为了一百块的工资,他不顾血流不止的伤,冲上去跟人拼命。
他要回了那一百块,我也把他捡了回去。
我用七年驯化他。
白天恶犬替我解决所有阻碍。
夜里忠犬小心翼翼将我抱上床,温柔缠绵。
怀孕后,傅景焕为了证明配得上我,拼了半条命成了赫赫有名的傅总。
直到他为追一个佛女闹得满城风雨,我去找他对质却被佛女安排好的人撞飞。
昏迷前,佛女穿着素白旗袍出现。
“姜小姐杀孽过重,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必是魔童,会带来灾祸。”
“阿弥陀佛,佛祖给了我指引,让我来拯救你的生活,还望姜小姐日后要多吃斋礼佛,回报佛祖。”
我醒后的第二天,便让人将佛女割破喉咙吊在车流密集的高架桥上。
视频很快传到傅景焕手上。
男人找到我,用刀抵住我的脖子,“姜浅,你就是个疯子!”我眼底没有任何情绪,笑了,“更疯的我还没使出来呢。”
……傅景焕听到我的话手逐渐收紧,刀尖没入我的脖颈,渗出丝丝血迹。
“你还想做什么!放了她!”我悠悠地将傅景焕的刀挪开,用一旁的纸巾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随意流露情绪,流露的越多,弱点也就越多。”
傅景焕愣了愣,却听见视频里的人正惊恐地发出嘶哑的叫声。
画面上,清冷出尘的佛女被吊在高架桥上,下方车流涌动,稍一个不慎,变有可能被车轮碾碎骨头。
而女人张着嘴,惊恐的表情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泡涌出。
我欣赏着秦淼的表情,撇了一眼傅景焕。
“我听说,秦小姐最爱礼佛诵经,也最爱借着佛祖的名义‘行善积德’。”
“可惜了,我这人最讨厌那些听不懂的经文,太吵了,索性让她清净点,你觉得呢?”傅景焕猩红着双眼,再次举刀对准我的喉咙,“阿淼素来喜爱吃斋念佛,心怀慈悲,她太干净善良,同你我都不一样!她不该遭受这种折磨!”赶来的保镖想要上前,却被我一个眼神止住。
刚做完手术的伤口隐隐作痛,我轻抚上那道疤痕。
“傅景焕,她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我说出这话时,语气有些颤抖,“医生跟我说,那是个女孩。”
“傅景焕,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女孩,最想要一个同我一样的女儿吗?”傅景焕察觉到我流露出的脆弱,手中的刀应声掉落,看到我平坦的腹部时眼中好似划过一抹愧疚。
我和他都曾将这个孩子视作眼中珠。
我的体质本就因为常年厮杀造成的后遗症不易怀孕,怀上这个孩子后更是各种不适。
医生说这个孩子极难保住,很有可能生下来是个死胎。
但如果打胎,我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傅景焕找来全国的妇科圣手为我保胎,更是为了这个孩子去寺庙跪了999阶求来一尊观音像。
他和我一样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可在看到视频上女人被血浸染的旗袍和摇摇欲坠的身形时,傅景焕眼中的愧疚转瞬即逝。
“姜浅,医生也说这个孩子本就难保,这个孩子跟你我有缘无分,你又何必强求?”我听着他语气里的卑微,所有的情绪逐渐褪去,笑出了声,将手边的玻璃杯狠狠砸向他的脑袋。
傅景焕一辈子就求过两次人。
一次是惹我生气,我要赶他走,他跪在门外整整三天三夜。
一次便是现在为了救下佛女的性命。
傅景焕仅仅闷哼一声,顶着满头的血问我:“消气了吗?”我没吭声,傅景焕的人很快闯进病房,低声对他耳语:“傅总,秦淼小姐找到了!但是现在情况很不好,医生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
傅景焕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冲了出去。
临走前,他顿住脚步,背对着我,“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闹到头破血流我也会为她讨个公道。”
“滚!”我听着他大力关上病房门,随后脚步声消失在走廊。
孩子和秦淼,他选择了后者。
我从枕头下拿出那件早就亲手缝好的小衣,在五个月还没显怀的肚子上比划了几分。
傅景焕不配当这个父亲的话,那我就再换一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