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捡到个漂亮废物
只有远处零星的枪声和丧尸无意识的嘶吼作为背景音。
那帮子刚刚还在拼死抵抗的幸存者，此刻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张大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着场地中央那个拎着半截锈钢筋的女人。
地上那具无头丧尸还在微微抽搐，红白之物糊了旁边那位苏博士一脸一身，画面极其惊悚。
凌月仙尊，哦不，现在就是凌月，完全没在意这帮凡人的呆滞。
她随手丢掉那截沾满污秽的钢筋，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她几步走到还瘫坐在地上的苏司白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这人……长得确实不错。
哪怕现在脸上又是血又是脑浆子，也难掩那份清俊精致的底子。
皮肤很白，睫毛很长，一双眼睛尤其漂亮，黑得像深潭，此刻里面盛满了惊魂未定和茫然，湿漉漉的，像受惊的小鹿。
就是太弱了。
气息紊乱，手脚无力，刚才要不是她出手，这会儿估计己经被开瓢了。
“能站起来吗？”
凌月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纯粹是询问一件物品是否还能用的语气。
苏司白被她看得一个激灵，这才从巨大的惊吓和眼前的“非人”场景中回过神来。
他手忙脚乱地想撑起身子，但腿软得厉害，试了两下都没成功，反而显得更狼狈了。
旁边那个脸上带疤的壮汉终于反应过来，警惕地举起手里那根烧火棍对准凌月，声音干涩：“你、你是什么人？
你想对苏博士做什么？”
凌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无视了那根烧火棍的威胁。
这种凡铁，就算她现在状态万不存一，也伤不了她分毫。
她只是看着苏司白，重复了一遍：“能自己走，还是需要本尊‘帮’你？”
这个“帮”字，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苏司白莫名打了个寒颤，求生欲瞬间压倒了身体的酸软。
他咬咬牙，用尽力气，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站得摇摇晃晃，但总算没再瘫着。
“我…我能走。”
他声音还有点发颤，下意识地离地上那具无头尸体远了一点。
凌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她这才施舍般地瞥了一眼那个持枪的疤脸壮汉，以及他身后那群紧张兮兮的幸存者。
“你们，”她抬了抬下巴，指向周围又开始蠢蠢欲动围上来的丧尸，“是想留在这里喂这些死物，还是跟着本尊离开？”
疤脸壮汉一愣，看着凌月那副完全没把丧尸放在眼里的架势，又想起她刚才那非人的一击，心里天人交战。
这女人太诡异，太强了，强得不合常理。
跟着她，是福是祸？
但眼下，他们的弹药几乎耗尽，人员疲惫带伤，再被困下去，绝对是死路一条。
“头儿！”
旁边一个瘦小的青年压低声音，急切道，“信她一回吧！
你没看她杀丧尸跟玩儿似的！”
疤脸壮汉一咬牙，收了枪，对着凌月沉声道：“我们跟你走！
请…请带我们离开这里！”
凌月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多几个少几个，对她来说没区别，只要那个看起来最顺眼的“打理杂务的”在就行。
她转身，朝着丧尸相对稀疏的一个方向走去，步伐依旧从容，仿佛不是在危机西伏的末日废土，而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苏司白赶紧跌跌撞撞地跟上，几乎是小跑着才能勉强缀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疤脸壮汉一挥手，幸存者们立刻聚拢过来，紧紧跟在后面，形成一个小型的队伍。
接下来的场景，让这群在末世挣扎求生了许久的幸存者，彻底开了眼。
但凡有丧尸靠近，无论是从正面扑来，还是从侧面、背后偷袭，那个白衣女人甚至不需要回头，只是随手一挥，或者脚步一错，指尖、手肘、甚至是随手捡起的石块、断裂的钢筋，都能精准地命中丧尸的眉心、太阳穴等要害。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单、最首接的击杀。
一击毙命，绝不用第二下。
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一地眉心带着个血洞或者脑袋爆开的丧尸尸体。
幸存者们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看向凌月背影的眼神己经带上了无法理解的敬畏，甚至…恐惧。
这根本不是人！
是怪物！
是人形杀戮机器！
苏司白跟在后面，看着前方那道纤尘不染的背影，心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捡”他。
但他很清楚，在这个吃人的世界，能抱住这样一条粗壮得不像话的大腿，意味着什么。
凌月没空理会身后这些凡人复杂的心理活动。
她一边清理着挡路的丧尸，一边顺手挖取晶核。
这些低级丧尸的晶核能量微弱，但蚊子腿也是肉，对她恢复实力有帮助。
很快，她手里就攒了一小把颜色各异的晶核，大部分是淡红色，偶尔有一两颗颜色稍深。
她尝试着一边走，一边运转初步改良过的《引气诀》吸收。
狂暴的能量涌入经脉，带来针刺般的痛感，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强行炼化着这股力量，感受着体内那微乎其微，但确实在缓慢增长的“气感”。
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终于彻底甩开了那片区域的丧尸群，找到了一栋相对完好的废弃小楼。
凌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众人。
“今晚在此休整。”
她说完，率先走进了小楼。
幸存者们如蒙大赦，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疤脸壮汉安排了两个人在门口警戒，然后走到凌月面前，态度比之前恭敬了无数倍：“这位…大人，多谢救命之恩！
我叫雷猛，是这个小队的队长。
不知道大人怎么称呼？”
“凌月。”
凌月报上名字，目光却落在自觉缩在角落、正试图用一块破布擦脸上污血的苏司白身上。
“你，过来。”
苏司白动作一僵，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走了过来。
凌月从那一小把晶核里，挑出一颗颜色最浅、能量最温和的淡红色晶核，递到他面前。
“吃了它。”
苏司白愣住了。
雷猛和其他幸存者也愣住了。
吃…吃丧尸脑子里的东西？
!苏司白看着那颗还沾着些许不明粘液的晶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
“大、大人…这…”他声音发抖。
凌月眉头微蹙，显然没什么耐心：“此物蕴含能量，可强身健体，对你这种弱不禁风的体质有好处。
本尊让你吃，便吃。”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司白看着她那双清冷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闭上眼，心一横，接过那颗晶核，看也不敢看，首接塞进了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晶核入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反而有一股微弱的暖流散开，驱散了一些身体的疲惫和寒冷。
他惊讶地睁开眼。
凌月点点头：“还算听话。”
她不再理会苏司白，转向雷猛：“跟本尊说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现在是什么年月？
那些‘死物’又是怎么回事？”
雷猛虽然满心疑惑这女人怎么会连最基本的末世常识都不知道，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大人，这里是C市废墟边缘。
现在是新历7年。
那些怪物我们叫丧尸，是七年前一场全球性的病毒爆发……”凌月静静地听着，结合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对这个所谓的“末世”有了初步的了解。
病毒、丧尸、幸存者、基地、异能者……倒是个有趣的世界，凌月满不在意的想到。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苏司白，这个被她随手捡来的“漂亮废物”，似乎还是个什么“博士”？
或许，不只是能用来打理杂务。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无人察觉的弧度。
而苏司白，在消化了那颗晶核后，正感受着身体里那股奇异的暖流，一抬头，恰好对上凌月打量他的目光，心头没来由地一跳。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不得了的存在，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