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局即躺平,佛系福晋上线苏小婉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
入目是精致繁复的拔步床,触手所及是冰凉丝滑的锦被,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不知名的熏香。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试图将眼前这古色古香的景象归结为某个影视城的布景。然而,
脑海中涌入的、属于另一个女子的记忆碎片,无情地击碎了她的幻想。乌拉那拉·舒婉,
满洲正黄旗贵女,阿玛是步军统领费扬古。昨日,她刚刚与当今皇四子,贝勒胤禛大婚,
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四福晋。“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苏小婉,不,现在是舒婉了,
她捂着额头,内心一片哀嚎,“老天爷,我不过是加班摸鱼看了几篇清穿小说,
用不着这么厚爱,直接给我送过来体验生活吧?
还是历史上那个据说被雍正厌弃、结局凄凉的皇后原型?”短暂的惊慌失措后,
身为二十一世纪优秀且咸鱼社畜的强大适应能力开始发挥作用。
她迅速分析了现状:穿成了嫡福晋,起点不低;丈夫是未来的雍正帝,
大腿够粗;历史上这位皇后好像是因为儿子夭折才郁郁而终?只要她不生儿子,不,
只要她苟得住,是不是就能安安稳稳活到老?对!就这么办!
舒婉瞬间给自己定下了穿越后的核心生存策略:当好一个合格的“木头人”福晋,
不争宠、不站队、不惹事,安心当一条快乐的咸鱼,争取提前退休!“福晋,您醒了?
”帐外传来侍女小心翼翼的声音,“可是要起身?四爷……待会儿要过来用早膳。”四爷!
那个未来的冷面王、工作狂、雍正帝!舒婉一个激灵坐起身,深吸一口气,
努力挤出一个符合大家闺秀标准的、温婉又带着点怯生生的笑容:“嗯,起身吧。
”在侍女们的服侍下梳洗打扮,看着镜中那张略显稚嫩、眉眼清秀、自带几分无辜感的脸蛋,
舒婉内心点头:嗯,这副“傻白甜”的皮囊,很适合扮演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当她收拾妥当,
在花厅正襟危坐时,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帘子被掀开,
一个身着石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
但眉宇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沉郁与冷峻,眼神锐利如刀,只是随意一扫,
便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低了几度。舒婉立刻按照记忆里的规矩,起身,垂首,
屈膝:“给爷请安。”表面恭顺温婉,心里却已经炸开了锅:来了来了!活的雍正帝!
这气场……空调都没这么制冷!不过近距离看,皮肤挺好,鼻梁真高,颜值是妥妥的抗打,
可惜是个工作狂,估计不懂情趣。唉,以后就是室友了,希望是那种互不打扰的文明室友。
胤禛脚步一顿,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小妻子身上。
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说什么“活的雍正帝”、“空调”、“颜值抗打”、“工作狂”、“室友”?他蹙紧眉头,
审视着舒婉。女子身量未足,穿着福晋的吉服显得有些稚气,低着头,
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看上去乖巧又……普通。与他想象中的费扬古之女,
并无太大出入,甚至因这过分温顺的姿态,显得有些平庸木讷。是幻听了吗?
他走到主位坐下,声音平淡无波:“起吧。坐下用膳。”“谢爷。”舒婉细声细气地应了,
小心翼翼地在他下首坐了。早膳很快摆上,精致却不算铺张。席间一片寂静,
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声。舒婉秉持着“食不言”的规矩,小口小口地喝着面前的粥,
内心却一点没闲着:这粥熬得不错,火候到位。就是这小菜有点咸了,
一大早吃这么咸对血压不好吧?不过话说回来,王爷您吃饭能不能别这么严肃?
感觉像在开军事会议,消化不良啊喂!他是不是在看我?我脸上有东西?
吃饭的仪态应该没出错吧?当福晋好累,规矩比我们公司员工手册还厚。
好想再来个奶饽饽……但是不敢夹……算了,保持形象,饿着吧。胤禛拿着筷子的手,
几不可察地紧了紧。不是幻听!
他清晰地听到了身边这个“温顺”福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雍正帝”、“公司”、“员工手册”、“奶饽饽”……这些词他大多听不懂,
但结合语境和她那副委屈巴巴偷瞄点心的样子,他奇妙地理解了其中的意思。所以,
他能听到她的心声?而她表面上,却是一副再规矩不过的样子?
这个认知让胤禛感到前所未有的荒谬和……一丝隐秘的兴趣。他放下筷子,
状似无意地开口:“福晋昨夜睡得可好?”舒婉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
柔顺地回答:“回爷的话,睡得甚好,劳爷挂心。”好什么呀!认床加上头疼,
半宿没睡着!这头发拆起来麻烦死了,坠得我脖子疼。古代女子真不容易。
胤禛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耳边却是她真实的抱怨,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无趣的嫡福晋,或许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或者说,
她的“内在”远比“表面”要有趣得多。“嗯。”他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
目光掠过她那想碰又不敢碰那碟奶饽饽的眼神,心中莫名一动,竟亲手夹了一个,
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多吃些。”舒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惊讶和受宠若惊,
连忙道谢:“谢……谢爷。”天啦噜!冷面王给我夹点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会是试探我吧?这里面没下毒吧?呃……应该不会,他没那么无聊。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看着她一边小口小口、极其秀气地吃着点心,一边内心上演着丰富的“宫心计”小剧场,
胤禛忽然觉得,这顿早膳,似乎没那么沉闷了。他这位新福晋,有点意思。---2 宅斗?
不,是单方面降维打击按照规矩,新婚次日,舒婉需得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舒婉内心是崩溃的。这么早就要去见婆婆?
还是历史上那个偏心眼儿的德妃?怎么办怎么办,宫斗剧里请安都是高危环节!
万一说错话怎么办?要不要背点台词?胤禛坐在她旁边,闭目养神,
耳边是她喋喋不休的内心戏,让他想静下心来思考朝务都难。他忍不住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
只见她双手紧张地绞着帕子,嘴唇微微抿着,一副忐忑不安的小模样。“额娘性子温和,
你不必紧张。”他破天荒地开口安慰了一句,虽然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
舒婉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看向他,忙不迭点头:“是,爷,妾身知道了。”温和?
历史上可没这么说!你这是坑我吧?哦不对,现在还不是历史上那个时候……但还是好慌啊!
胤禛:“……” 他决定不再开口。永和宫内,气氛果然算不上轻松。
德妃乌雅氏端坐上首,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透着打量。
下首坐着几位早已入府的格格,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姿容绝艳、气质清冷的年侧福晋。
舒婉按规矩行礼问安,姿态做得一丝不苟。德妃淡淡地说了几句“往后要好生伺候贝勒爷,
管理好后院,为皇家开枝散叶”之类的场面话。舒婉一律温顺应答:“是,谨额娘教诲。
”年氏掩唇轻笑,声音如黄莺出谷:“早就听闻福晋出身名门,规矩礼数自是极好的。
只是瞧着福晋年纪尚小,性子又这般纯善,日后管理府务,怕是少不得要辛苦些了。
” 这话明褒暗贬,暗示舒婉年幼无知,担不起福晋之责。舒婉仿佛没听出话里的机锋,
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傻白甜”式笑容:“年妹妹过奖了,我年纪小,许多事不懂,
还要仰仗姐妹们多多帮衬呢。”内心OS:来了来了,经典桥段!
年妹妹今天这身水红色的旗装真衬她,就是说话有点酸,缺维生素C了吧?
李格格在旁边翻白眼的技术,不去演京剧可惜了,角度刁钻,力度均匀,是个高手。
坐在一旁的胤禛,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强行压下了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他这位福晋,
内心活动倒是……丰富多彩。另一位李格格接口道:“福晋谦虚了。只是咱们爷最重规矩,
福晋还需尽快熟悉才是,莫要行差踏错,惹爷不快。” 这话就更不客气了。舒婉继续装傻,
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李姐姐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学规矩。
”内心:这位姐姐脸上的粉有点厚,笑起来都快掉渣了。唉,
天天琢磨这些勾心斗角多累啊,有这时间睡会儿觉不好吗?
也不知道御膳房早上剩没剩奶饽饽……胤禛听着她内心从宅斗频道瞬间跳到美食频道,
险些被茶水呛到。他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年氏和李氏,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福晋初入府,年纪尚小,尔等需恭敬侍奉,不得怠慢。
府中事务,福晋可慢慢熟悉,若有不懂,来回禀爷便是。”这话一出,
年氏和李氏脸色皆是一变,连忙低头称是。德妃也看了儿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又恢复了常态,说了几句缓和气氛的话。从永和宫出来,舒婉跟在胤禛身后,
悄悄松了口气。总算过关了!冷面王刚才居然帮我说话了?
看来我这个嫡福晋的面子还是有点用的。不错不错,室友关系初步建立,希望继续保持!
走在前面的胤禛,听着她内心那点小得意,脚步未停,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然而,
树欲静而风不止。几日后,宫中举办家宴。舒婉作为新妇,自然要出席。宴席上,
康熙心情颇佳,与儿子们谈笑风生。舒婉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专心对付面前的菜肴。
这御厨的手艺真不是盖的!这道樱桃肉绝了!
就是座位离点心盘子有点远……正当她内心惋惜时,年氏端着酒杯,
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福晋,妹妹敬您一杯,祝贺福晋与爷新婚之喜。
” 她脚步看似不经意地一滑,杯中的酒液眼看就要泼到舒婉身上,同时,
她的手肘极其隐蔽地撞向了旁边案几的一角。那案几上,
正摆放着康熙颇为喜爱的一尊白玉雕祥云瑞兽摆件!这一下若是撞实了,摆件摔碎,
在御前失仪,舒婉这“无能失德”的名声可就背定了!电光火石之间,舒婉“哎呀”一声,
似乎是被年氏吓了一跳,脚下也跟着一绊,整个人朝着另一边歪倒过去。
她挥舞着手臂想要保持平衡,看起来笨拙又慌乱,
却恰好“不小心”带倒了旁边一个空着的绣墩。那绣墩咕噜噜滚过去,
正好垫在了即将倾倒的案几下边,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哐当”一声,案几晃了晃,
终究没有倒下,只是那白玉摆件滑落下来,掉在柔软的绣墩上,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完好无损。而舒婉自己,则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姿势颇为不雅,发髻也散乱了些,
看起来狼狈不堪。“福晋!”“舒婉!”几声惊呼同时响起。康熙皱了眉头。
胤禛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将她扶起,眼神冷厉地扫过年氏。年氏脸色煞白,
连忙跪倒在地:“皇阿玛恕罪!臣妾……臣妾不是有意的,
是脚下滑了……”舒婉借着胤禛的手站起来,眼圈微红,泫然欲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声音带着哭腔:“皇阿玛恕罪,是儿媳……儿媳没站稳,惊了圣驾……” 她一边说,
一边下意识地揉着摔疼的膝盖。内心却是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
我的退休安稳生活差点就提前终结了!年氏这招够狠的啊!幸好我反应快,用个绣墩挡住了。
不过摔这一下真疼啊,我的***……胤禛扶着她手臂的手紧了紧,
听着她内心劫后余生般的吐槽,再看她这副可怜兮兮却还要强撑着请罪的模样,
一股无名火起,既是对年氏的小动作,
也是对她这“傻人有傻福”式的破局感到一阵后怕与……好笑。他沉声对康熙道:“皇阿玛,
福晋年幼,初次参加宫宴,心中紧张,加之地上或有油渍,才致失仪,惊扰圣驾,
儿臣代她请罪。所幸御赐之物无恙。”康熙看了看吓得脸色发白的年氏,
又看了看摔得可怜巴巴、眼中含泪其实是疼的的新儿媳,再看到那完好无损的白玉摆件,
心中那点不悦也散了,反而觉得这个儿媳虽然毛躁了些,但运气倒是不错,
有几分憨直的福气。“罢了,起来吧。没伤着就好。”康熙挥了挥手,“往后都小心些。
”“谢皇阿玛恩典。”舒婉连忙谢恩,内心欢呼:过关!锦鲤附体啊我!
胤禛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听着她内心的雀跃,默默地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隔绝了周遭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似乎……开始习惯身边有这个内心戏极多的小福晋了。而她这种看似笨拙,
却总能歪打正着的“运气”,或许,正是他这冰冷府邸中,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3 心声助攻,冷面王爷的沦陷宫宴风波后,胤禛来舒婉院中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理由冠冕堂皇:“福晋需得熟悉府中事务,知书达理,从明日起,
每日下午来书房伴读一个时辰。”舒婉表面温顺应下:“是,爷,妾身一定用心学习。
”内心却在哀嚎:不是吧!穿越了还要上课?还是冷面王爷亲自当教导主任?救命!
我就想当个咸鱼啊!伴读?伴什么读?看他批公文吗?那得多无聊!于是,
四贝勒府的书房里,便时常出现这样一幅景象:胤禛坐在书案后,或批阅公文,或浏览邸报,
神情专注。舒婉则坐在下首的小几旁,面前摊着一本《女诫》或《府规》,手里捧着墨块,
有一下没一下地研磨着,姿态端庄,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窗外,或者偷偷打个小小的哈欠。
而胤禛的耳边,则是她永不停歇的内心吐槽:唉,又是在看那些枯燥的公文,字还那么小,
也不怕近视眼。当皇帝儿子真辛苦,007都没这么拼。这墨磨得我手酸,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好想吃吴嬷嬷做的枣泥山药糕……咦?他好像在看户部的奏报?
是遇到难题了?一脸苦大仇深的。不就是钱粮的事儿嘛,
找个叫李卫的去江南搞搞商业试点呗,那人脑子活络,后来不是你的理财小能手吗?
正在为江南税银短缺而烦心的胤禛,笔尖猛地一顿。李卫?何人?他并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