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接下绣球,以为能改变结局绣球落进霍言掌心的那一刻,
我以为前世的噩梦终于烟消云散。指尖还残留着丝绒的暖意,我一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
我忍不住笑了,只感觉这一刻的风都带着甜意。可当霍言牵着我的手走下高台,
我的余光扫过母亲身后的素娥时,我心猛地沉了下来。
她眼底翻涌的恨意就像是一条躲在角落的毒蛇,手里的锦帕已经被她握得变了形,
指缝里隐隐的朱砂痕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那光像极了前世她蹲在我病床前,
用沾了药粉的帕子捂住我口鼻时我看到的光。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收回了目光。
这一世,我再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婚事定在一个月后,
霍家送来的聘礼堆满了前厅。赤金凤凰步摇,东洋送来的硕大的东珠串,
绣着金线的百子图的锦缎……每一样都好像是在编织我期盼已久的未来。母亲拉着我的手,
指尖反复摩挲着我腕间的玉镯:“清沅,到了霍家要收敛性子,霍言是个好孩子,
可霍家……别像在家时那般任性。”我低眉点头应着,心想着,这一次,我提前做了准备,
我能改变上一世的结局。而且,不过是一个丫鬟……我是个主子,找个理由就能把她发卖掉,
我怕她做什么……可心里的不安却像潮水一般涨起 。我冷眼看着,素娥自那日起,
总以 “帮小姐打理嫁妆” 为由赖在我院中,眼神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这日午后,
她端来一碗莲子羹,白瓷碗沿印着细碎的梅花,热气裹着香气飘过来。“小姐,
这是我照着老夫人的方子熬的,加了冰糖,您尝尝。”她笑得眉眼弯弯,
可我看着碗中浮起的莲子,胃里突然一阵翻涌 —— 前世她也是这样,
端来一碗 “补气血” 的汤药,我喝了没半个时辰,下腹就传来撕裂般的疼,
后来才知她在药里加了红花。这一次,我往后缩了缩手,声音发紧:“我近日总犯恶心,
怕是消受不起,你自己留着吧。”素娥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碎了,
可随即又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小姐是还在怪我吗?那日高台上我真的是不小心,
我知道您不信,可我......”她话没说完,眼泪就滚了下来,落在手背上,
看着格外可怜。我冷笑一声,起身绕到她身后,
猛地撩起她的袖口 —— 一枚小巧的银簪赫然藏在那里。簪头刻着霍家独有的缠枝纹,
那是霍言母亲上个月亲手给我的礼物,前几日我翻遍了梳妆台都没找到,原来竟在她这里。
“素娥,”我凑到她耳边,声音冷得像冰,
“你以为我还是前世那个被你骗得团团转的蠢货吗?你的小动作,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浑身一震,“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小姐,
您说什么前世啊?您是不是糊涂了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这簪子是我在花园里捡到的,
我一直想找机会还给您,可我怕您误会......”她哭得浑身发抖,
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裙摆,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霍言推门而入。看到跪在地上的素娥,他眉头瞬间蹙起:“这是怎么了?
”素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哭喊道:“霍公子!
您快劝劝小姐,我真的没偷簪子,小姐她认定是我做的,
我...... 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霍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我心里猛地一紧,
前世素娥就是这样,靠着装可怜挑拨我们的关系,最后霍言还以为是我刁蛮任性。这一次,
我不能再让她得逞。我从袖中摸出一块锦帕,
递到霍言面前 —— 帕子是我前日在素娥枕头下找到的,
上面用朱砂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和前世我看到的那些猩红字迹一模一样。“霍言,你看,
”我的声音都在发颤,“她竟然写这些东西...... 她偷我的簪子,还想害我,
你不能再信她了!”霍言接过锦帕,指尖抚过那些字迹,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猛地推开素娥,声音里满是怒意:“你竟敢如此算计清沅,还不快滚!
”素娥被推得跌坐在地上,头发散了满脸,抬头看我的时候,眼底的怨毒像淬了毒的刀。
被霍家下人拖出去时,她还在嘶吼:“沈清沅!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我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心却没放下来。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我没想到的是,更大的磨难,已经在暗处等着我了。第二章 蒙难,
突然生变婚期越来越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慌慌的。明明已经处决了素娥,
明明已经没事了……我坐在窗边绣嫁衣,金线绣的凤凰尾羽再有几针就要完成了。
可就在这时,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声音都在发抖:“小姐!不好了!
老爷他...... 他被抓走了!”我手里的绣花针 “啪” 地掉在地上,
针尖扎进掌心,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嫁衣上的凤凰尾羽。“你说什么?
”我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我父亲怎么会被抓?出什么事了?
”管家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朝廷来人说,老爷私吞军饷,证据确凿,
已经被关入天牢了!老夫人听到消息,当场就晕过去了!”我脑子里 “嗡” 的一声,
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为什么!上一世明明没有发生这件事!难道是我回来,
改变了父亲的命运?可父亲一生为人谨慎,不可能会***军饷的!为什么!我想不通!不过,
现如今……母亲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看到我进来,她猛地抓住我的手,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清沅,你快去找霍言,让他想想办法,你父亲是被冤枉的!
霍家在朝堂上……他一定能救你父亲的!”我早已失了方寸,听到母亲的话,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府。裙摆被门槛勾住,摔了一跤,膝盖***辣地疼,可我顾不上这些,
爬起来接着跑。好在霍府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只是,霍府的大门竟然紧闭着。
我拍着门环大喊:“开门!我要见霍言!开门!”过了许久,侧门才打开一条缝,
霍言的母亲站在里面,穿着一身墨色的锦袍,脸色冷得像冰。“沈小姐,你来做什么?
”她语气疏离,眼神里满是嫌弃,“如今你父亲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霍家也无能为力。
沈小姐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的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她的衣袖哀求:“伯母,
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您让我见见霍言,求您了!只要能救我父亲,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大得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别再来了,”她冷冷地说,
“我们霍家高攀不起你们沈家,以后你别再踏进霍府一步!”说完,她转身就走,
侧门 “砰” 地一声关上,把我挡在了外面。我站在门外,风吹得我浑身发冷,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旁边,霍言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锦袍,头发有些乱。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他快步走过来,伸手想碰我的脸,
却又缩了回去。“清沅,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不顾门房的阻拦,
拉着我就往府里走。“我父亲被抓了,”我靠在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
“他们说我父亲私吞军饷,霍言,你救救我父亲,好不好?”他轻轻拍着我的背,
声音坚定:“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不会让丞相有事的。”虽然,
最后我也没有进到霍府,但是,霍言的话,给了我定心丸。我以为有了他的承诺,
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接下来的日子,霍言变得越来越忙。我也越来越难见到他。
偶尔在门口等到他,我问起父亲的事,他都只是含糊其辞:“还在查,你别着急,再等等。
”只是,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闪躲。有时候我想拉他的手,他都会下意识地往后缩。
这天早上,我在巷口看着他匆匆出了霍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我悄悄跟在他后面,
看着他走进了醉月轩。他进去的瞬间,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我给了醉月轩的小二二十两银子,进了霍言隔壁的包厢。靠在包厢的墙边,
正好能听到边上包厢里的声音。一个深沉的声音传了出来,还带着一丝得意:“霍言,
你父亲的事,我能帮你摆平。但是你的婚约……如今沈家是泥菩萨过江,你若执意娶她,
不仅救不了你父亲,还会连累整个霍家。”我心里一沉,像等待宣判一样,等待霍言的回答。
这个我爱了这么久的人,他不会让我失望吧……包厢里沉默了许久,然后传来霍言的声音,
沙哑得不像他:“让我考虑考虑。”听到这话,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浑身都在发抖。
一下不稳,我直接失去了平衡,后背撞在地板上上,疼得我差点晕过去。隔壁的门猛地打开,
霍言跑出来,他推开包厢,看到我躺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清沅!你怎么在这里?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眼泪模糊了视线,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要和我解除婚约吗?
就因为我父亲出事了?”他想伸手扶我,却被我躲开了。“你说话啊!”我嘶吼着,
眼泪掉得更凶了,“你之前说的会救我父亲,说的不会丢下我,都是骗我的吗?
”霍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我根本不想听。我爬起来,踉跄着往家跑,
后背的疼和心里的疼混在一起,让我几乎喘不过气。回到家,母亲坐在父亲的书房里,
手里拿着一张纸,哭得浑身发抖。我走过去,看到纸上的字,
瞬间僵住了 —— 那是父亲写的休书。“清沅,
你父亲他......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母亲靠在我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我抱着她,看着那封休书,只觉得浑身冰冷。前世被人害死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今生我以为自己能改写命运,可到头来,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局。不仅是我,这次,
我的家人都……我以为的新生,难道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吗?第三章 牢狱,
心如死灰父亲被定罪的那天,天阴得厉害,细雨绵绵不绝,打在脸上,冷得刺骨。
我和母亲站在刑场外围,人群拥挤着,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听说沈大人私吞了十万两军饷,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砍头了。”“可不是嘛,要我说啊,
还是判轻了,连累了多少人啊!”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紧紧攥着母亲的手,
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就在这时,囚车过来了,父亲穿着囚服,头发花白,
脸上满是伤痕,曾经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他看到我们,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