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的夜晚，我被相恋三年的女友抛弃，她指着宝马车，说我只配烂在泥里。
我就那么淋着雨，以为自己会死掉。结果，我的青梅江黎，那个怼天怼地的傲娇大小姐，
却撑着伞找到了我。她把我捡回家，用一个笨拙又炽热的吻告诉我：不就是一个吻吗？哥哥，
我比她会。1.这是一个下雨的傍晚，冷风卷着落叶，把整座城市搞得像个巨大的垃圾场。
我和许茵茵撑着一把伞，站在她家楼下。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流，
在我们脚边汇成一滩浑浊的水洼，倒映着我们俩同样难看的脸色。“顾衍，我们分手吧。
”许茵茵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晚饭吃面条”。我愣住了，
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忘了。“为什么？”她抬起头，
那张我爱了三年的脸，此刻却写满了陌生的冷漠和不耐烦。“为什么？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个月挣那几千块钱，连给我买个新包都得犹豫半天。
你再看看人家张总，昨天随手就送了我一辆车。”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
一辆崭新的红色宝马扎眼地停在路边，像是在无声地嘲讽我那辆停在角落里的二手破电驴。
我的喉咙发干，艰涩地开口：“茵茵，我一直在努力……你说过会等我的。”“等你？
等你到什么时候？等你到我人老珠黄，你还在为了房租发愁吗？
”许茵茵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顾衍，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受够了！
我不想再跟你过这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了！”“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像是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扎进我的心里。我看着她，
这个曾经在我生病时哭着为我熬粥的女孩，这个曾经说只要有我就什么都不怕的女孩，
突然觉得那么陌生。“所以，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我哑着嗓子问。
许茵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被理直气壮所取代。“这不叫出轨，
这叫选择更好的生活！你这种没本事还只会画大饼的男人，活该被淘汰！”她说完，
从我手里夺过雨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就朝着那辆刺眼的宝马走去。车门打开，
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殷勤地为她挡着雨。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
任由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我浇透。许茵茵上了车，车窗摇下，她最后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怜悯。“顾衍，别再纠缠我了，没意思。”“你这种人，只配烂在泥里。
”红色的宝马发出一声咆哮，溅起一片泥水，尽数泼在我的身上，然后绝尘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雨里站了多久，直到浑身冻得失去知觉，才迈开僵硬的步子，
像个游魂一样往自己那个破旧的出租屋走。屋子里一片漆黑，我懒得开灯，
摸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孤独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三年，我三年的青春和爱，
就换来一句“你只配烂在泥里”。呵呵……我从口袋里摸出被雨水泡得软趴趴的烟盒，
抽出一根湿透的烟，叼在嘴里，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操！”我狠狠地把打火机砸在地上，
将脸埋进臂弯里，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又急又重，像是要把门拆了。
我烦躁地吼了一句：“谁啊！”“我！江黎！开门！
”一个清脆又带着点蛮横的女声传了进来。江黎？她怎么来了？她是我的邻居，
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过我们俩的关系，从小就不怎么对付。
她是个标准的傲娇大小姐，嘴巴毒得要死，一天不跟我抬杠就浑身难受。我懒得理她，
以为她又是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茬。“不开！有事明天说！”“顾衍你找死是不是！
我数三声，你再不开门我就把你的破门给踹了！一！二！”我了解她的脾气，
这疯丫头说到做到。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过去开门。门一打开，
江黎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
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上，此刻正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怒气。
她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推到一边，“啪”地一下按开了客厅的灯。
刺眼的灯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江黎看着我浑身湿透、满身泥水的狼狈模样，
好看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你掉粪坑里了？”2.我懒得跟她吵，
转身想回沙发上继续挺尸。“别碰我。”江黎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你跟许茵茵，分手了？”她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冲，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心里一抽，甩开她的手，冷冷地道：“关你屁事。”“呵，果然是分了。
”江黎非但没生气，反而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看你这副死了爹妈的德行就知道了。怎么，被甩了？”“我说，关你屁事！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胸口积攒的屈辱和愤怒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江黎被我吼得一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非但没退缩，反而上前一步，
那双漂亮的杏眼死死地盯着我，眼眶里竟然泛起了一丝红。“顾衍，你就是个白痴！大傻子！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许茵茵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非不听！现在好了，
被人当垃圾一样扔了，你就在这要死要活的？你有没有点出息！”“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别过头，不想让她看到我此刻脆弱的样子。“我偏要管！”江黎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个白痴吗？！”客厅里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我们俩粗重的呼吸声。
我以为她骂够了，就该走了。可她没有。她只是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我，
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过了许久，
她突然吸了吸鼻子，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去洗澡，
把你这身臭气熏天的泥水洗干净！”说完，她也不等我回答，径直走进我的卧室，
粗鲁地翻箱倒柜，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怀里，推着我就往浴室走。
“赶紧去！别让我说第二遍！”我被她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搞懵了，
稀里糊涂地就被推进了浴室。热水从头顶淋下，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却驱不散心里的冰冷。
我靠在墙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许茵茵的绝情，江黎的反常，
像两部烂片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等我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去时，
发现江黎竟然还没走。她正拿着拖把，一点一点地把我刚才踩在地上的泥水印子拖干净。
那认真的样子，和我印象中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判若两人。听到我出来的声音，
她动作一顿，回头看了我一眼，嘴上依旧不饶人：“总算洗干净了，
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淹死呢。”她把拖把放到一边，走到我面前，踮起脚，伸出手，
用她带着淡淡馨香的指尖，擦了擦我额角没擦干的水珠。她的动作很轻，很柔。我浑身一僵，
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我们离得很近，近到我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
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洗发水味道。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暧昧。“江黎，
你……”我想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安静。她却突然打断了我。“顾衍，”她仰着头，
那双总是盛满怒气的眼睛，此刻却像一汪深潭，专注地看着我，“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我沉默了。“为了她，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值得吗？”我还是沉默。
江黎的眼圈又红了，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在我的震惊中，
她猛地踮起脚尖，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将她温软的唇，用力地印了上来。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这是一个青涩又带着点笨拙的吻，
甚至还带着一丝咸咸的泪水的味道。但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一吻结束，
江黎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微微喘着气，眼神却倔强地不肯移开。她贴在我的耳边，
用一种颤抖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就是一个吻吗？”“哥哥，
我比她会。”3.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宿醉加上昨晚的情绪波动，
让我的头疼得像是要裂开。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我愣了好几秒。
这不是我的出租屋。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卧室，装修风格简约又透着一股高级感，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馨香。是江黎身上的味道。
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冰冷的雨夜，许茵茵的背叛，江黎的出现，
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还有那句……大胆又撩人的话。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热了。昨晚，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好，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我掀开被子下床，
头重脚轻地走出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餐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两片烤好的吐司，
旁边还压着一张纸条。字迹龙飞凤舞，带着一股子嚣张劲儿，一看就是江黎的。“锅里有粥，
自己热。吃完赶紧滚，别弄脏我的沙发。”没有署名，简单粗暴，很符合她的风格。
我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入胃里，驱散了不少宿醉的难受。心里却五味杂陈。
那个吻……到底算什么？是同情？是安慰？还是……她真的对我有意思？
我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复杂的问题。我走进厨房，
果然看到锅里有熬得软糯的皮蛋瘦肉粥。我盛了一碗，坐在餐桌旁，机械地往嘴里送。
吃完早饭，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溜出了江黎的家。
回到我那个狗窝一样的出租屋，看着一地的狼藉，许茵茵的影子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心口的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我自嘲地笑了笑，顾衍啊顾衍，你还真是没出息。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开始动手收拾屋子。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把垃圾打包，
把地板拖干净。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已经是中午了。我累得往沙发上一躺，刚准备歇会儿，
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顾衍吗？我是许茵茵的妈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中年女声。我心里咯噔一下，坐直了身体。“阿姨，您好。
”“我听茵茵说，你们分手了？”“……是。”“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本来不该多嘴的。
”许妈妈叹了口气，“不过顾衍啊，阿姨一直都挺喜欢你的。茵茵这孩子，
就是被我们惯坏了，脾气有点冲，你别往心里去。”我捏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昨天回来哭了一晚上，今天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许妈妈的语气听起来情真意切，“你们俩在一起三年，感情那么好，怎么能说分就分呢？
这样，晚上你来家里吃个饭，我做点你爱吃的，你们俩好好聊聊，把误会解开了就行。
”我的心，瞬间乱了。许茵茵后悔了？她心里还有我？这个认知，像一剂强心针，
让我几乎快要死去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纠结了很久。
理智告诉我，许茵茵已经选择了宝马，我再去就是自取其辱。可情感上，三年的感情，
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就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我以为是江黎，打开门，
却发现她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小西装，衬得她身姿挺拔，
平时那股张扬的劲儿被收敛了不少，多了几分干练和飒爽。“你……”“换衣服，跟我走。
”江黎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扔过来一个袋子。我打开一看，是一套崭新的西装。“去哪？
”我皱眉。“我爸公司有个酒会，缺个男伴，你凑合一下。”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我不想去。”“你必须去！”江黎的语气不容置喙，“就当是……昨晚你睡我家的房费了。
”她又提起了昨晚。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烫。“昨晚的事……”我刚想解释。
“昨晚什么事都没有。”江黎迅速打断我，眼神有些闪躲，耳根却悄悄红了，
“一个意外而已，就当没发生过。赶紧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十分钟。”说完，
她转身就走，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我看着手里的西装，又想起许妈妈的电话，
心里更乱了。4.最终，我还是换上了江黎准备的西装。倒不是因为那句“房费”的威胁，
而是我潜意识里，想找个借口逃避去许茵茵家的饭局。西装的尺码不大不小，
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面料和剪裁都属上乘，穿在身上，
连带着把我的精神都提振了不少。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焕然一新的自己，有些恍惚。原来，
换一身行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楼下，
江黎靠在她那辆白色的MINI Cooper旁边，正不耐烦地看着手机。看到我下来，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但嘴上却依旧刻薄：“嗯，人靠衣装，
古人诚不我欺。穿上这身皮，总算有点人样了。”我懒得跟她斗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酒会的地点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宴会厅。一路上，江黎都在专心开车，
我们俩谁也没说话，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到了酒店，
江黎熟练地把车交给泊车小弟，然后递给我一张邀请函，叮嘱道：“进去之后，少说话，
多吃东西。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是我男朋友，别的不用多说。”“男朋友？”我愣了一下。
“不然呢？说是你是我花钱雇来的？”江黎白了我一眼，然后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走了，别跟个木头一样杵在这。”她的手臂很软，隔着西装料子，
我都能感觉到那份细腻的触感。我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宴会厅里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到处都是穿着光鲜亮丽的成功人士。江黎一出现，立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江叔叔。
”她带着我，径直走向一个正在和人交谈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气度不凡，
正是江黎的父亲，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江海。江海看到我们，
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小黎来了。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我男朋友，顾衍。”江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介绍道。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下意识地想要解释。江黎却在我手心用力捏了一下，用眼神警告我不许乱说话。“江叔叔好。
”我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嗯，小伙子一表人才。”江海点点头，也没多问，
又转头去和别人应酬了。江黎松了口气，拉着我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端起一杯香槟，
小口地抿着。“你爸就这么信了？”我有些难以置信。“不然呢？”江黎瞥了我一眼，
“我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带男生见他。”我心里莫名地一动。接下来的时间，江黎带着我，
像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在宴会厅里游刃有余地穿梭，和各种各样的人打招呼。而我，
就真的像个凑数的，全程跟在她身边，默默地充当背景板。期间，
我也见识到了江黎的另一面。在面对那些商场老狐狸时，她不再是那个咋咋呼呼的疯丫头，
而是变得沉稳、干练，言谈举止间，都透着一股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和锐气。我突然发现，
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酒会进行到一半，江黎被她父亲叫走，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
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在角落里，端着一杯果汁，看着满场虚伪的笑容，
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是许茵茵。
她挽着那个叫张总的油腻男人，笑靥如花地穿梭在人群中。她今天穿了一件昂贵的晚礼服，
脖子上戴着闪亮的钻石项链，看起来光彩照人。她也看到了我。
在看到我和我身上这身价值不菲的西装时，她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错愕和嫉妒。
她松开张总的胳膊，端着酒杯，径直向我走来。“顾衍？真巧啊，你也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