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所谓的爱情,我洗手作羹汤,成了人人称赞的“完美贤妻”。八年恋爱,五年婚姻,
我付出全部。换来的却是丈夫亲手拟下的一份——《杀妻计划清单》。这一世,
我要亲手把这个狗渣男送进监狱,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1再睁眼时,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挣扎出水,胸腔里充斥着劫后余生的惊悸与冰凉。
空气中弥漫的鸢尾花香氛依旧熟悉,身下是昂贵的埃及棉床单,触感柔软得近乎虚伪。
阳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纱帘,在水晶吊灯上折射出细碎而耀眼的光斑。
这.......怎么和我“死”前一模一样?“乐儿,怎么了?做噩梦了?
”身边传来那道熟悉至极、带着刚睡醒时慵懒磁性的声音。我浑身剧烈一颤,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成冰。僵硬地,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蒋奕那双盛满“关切”的眸子里深情的看着我。那张脸,轮廓分明,剑眉星目,
此刻微微蹙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仿佛还是那个将我视若珍宝、爱了我八年的老公。
碎裂的刺痛、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生命迅速流失的冰冷绝望......那绝不是梦!
是切肤蚀骨、魂飞魄散的现实!“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伸出手,
温热干燥的掌心朝我的额头探来。我像是被毒蛇触碰,猛地向后一缩,
整个人几乎要跌下床去。动作太大,太反常,蒋奕伸出的手顿在半空,
眼神几不可察地暗了一瞬。“没、没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只是……只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梦见自己,从那个旋转楼梯上,摔下去了。”说话时,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果然!在那片看似深情的温柔之下,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与惊疑。
虽然快得如同错觉,但仍被我精准捕捉。那是凶手被猝然点破罪行时的本能反应。“傻瓜,
乱想什么!”他瞬间恢复如常,唇角勾起那抹我曾经无比迷恋的温柔弧度,
甚至带着几分宠溺,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摔着?”他起身,
背对着我穿衣服,动作流畅自然,肌肉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拔有力。就是这具身体,
曾给过我无数温柔。也是这具身体,给了我致命的一击。“宝贝,公司早会不能迟到,
我得先走了。你再睡会儿,早餐让阿姨做你爱吃的虾饺。”他系好领带,
转身在我额角落下一个轻吻,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爱你!
”他转身离开的刹那,我的目光越过他宽阔的背影,
死死钉在床头柜的电子日历上——鲜红的数字,9月15日。我死死攥紧身下的羽绒被角,
指甲深陷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七天之后,9月22日,就是我的死期!
我回来了...回到了被我的丈夫蒋奕亲手推下楼梯的七天之前。二记忆如同溃堤的洪水,
带着血腥与冰冷,瞬间将我淹没。那一刻,他手掌的温度还残留在我的后背——不是搀扶,
而是蓄谋已久的、用力的一推。我甚至能回忆起他发力时,手臂肌肉瞬间的紧绷。
失重感袭来,天旋地转,我从那华丽的旋转楼梯上翻滚而下,头颅撞击冰冷大理石的闷响。
骨头断裂的脆声,成了我生命最后的、残酷的配乐。但比身体更痛、更刺骨的,
是耳边清晰外放的手机通话——“解决了…宝贝,现场会布置成意外失足…你放心,
三千万的保单,明天就生效。”这是蒋奕的声音,冷静、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亲爱的,你好棒~”电话那头,林婉那矫揉造作、甜得发腻的嗓音,我至死都认得。
“我在老地方等你,你快来…”蒋奕低声笑了,
那笑声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逝去生命的漠然:“从今往后,蒋太太…就只有你了。
”意识在迅速消散,视野模糊,剧痛吞噬了一切。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睁大眼睛,
望向楼梯顶端那道模糊却熟悉的身影。我爱了八年、嫁了五年,
倾尽所有去信任、去付出的男人。最后刻进我灵魂深处的,
是他腕间那块我送他的名表反射的冰冷寒光。
和那双……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悔意与温情的眼睛。恨意,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涌、沸腾,
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恐惧的余悸尚未散去,但与这蚀骨的恨意相比,已微不足道。
我死死攥紧被单,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用这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不能慌...不能流露出任何异常...现在最重要的,是证据。
是要找出足以将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和监狱铁窗内的、铁一般的证据。蒋奕一走,
我立刻像弹簧一样从床上跃起,开始了行动。我找到手机,疯狂地翻找着和他聊天记录,
试图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可所有一切如常。他依旧扮演着体贴的丈夫,早晚问候,关心饮食。
但仔细看,那些甜言蜜语变得模式化,少了从前的温度。查看信用卡账单,
有几笔不明的大额消费,地点都指向城西那个高端商圈。那是蒋奕和林婉最常出没的区域,
他曾解释说是在那里谈生意。行程表上,“加班”、“应酬”的字眼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如同精心编织的谎言网络。我走进他的书房,空气中还残留着他常用的雪松味古龙水气息。
打开他的电脑,密码……我尝试着输入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居然没换。
巨大的讽刺感让我几乎要冷笑出声。我直接搜索关键词:“保险”、“意外”、“受益人”。
结果一无所获。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他可能用的手段。对,
隐藏文件...我打开系统设置,显示隐藏文件和文件夹。果然,
一个从未见过的加密文件夹跳了出来。试了我们的纪念日,错误。试了他的生日,错误。
试了我们名字的缩写组合,依旧错误。指尖开始发冷,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最后,
我几乎是带着一种自虐般的麻木,输入了林婉的生日。——密码正确——文件夹应声打开。
里面躺着几份文件,如同潘多拉魔盒被揭开。一份高额人身意外险保单,保额三千万,
受益人一栏,已从最初的“林乐儿”悄然改成了“蒋奕”。生效日期,赫然是9月23日,
我死后的第二天!另一份是复杂的财务表格,清晰地显示着。
我们联名账户以及我名下公司的资金,正被以各种名目,
悄无声息地转移到数个陌生的海外账户。最让我浑身血液冻结、如坠冰窟的,
是一个命名为“家居安全排查记录”的文档。打开一看,
里面条理清晰地记录着家中每一处的“安全隐患”:1、“楼梯转角照明不足,光线昏暗,
易导致失足”——备注:“已更换功率更低之灯泡,
光线更为柔和昏暗”2、“浴室地面瓷砖遇水易滑,
存在跌倒风险”——备注:“考虑在特定区域涂抹透明增滑油脂,
需测试效果”3、“燃气灶自动打火装置过于敏感,
有时会产生微小爆燃”——备注:“已联系师傅调整,增大初始燃气释放量,
需观察测试”4、“二楼阳台栏杆扶手,近期发现略有松动”——备注:“暂不维修,
观察其变化”5、.......这哪里是什么安全排查?
这分明是他一笔一划、冷静书写的——杀妻计划清单!
每一步都在为我的“意外”死亡创造条件和借口!“呕——”我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
止不住地剧烈干呕。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冰冷的恐惧和灭顶的恨意交织,
几乎要将我的灵魂撕裂。三接下来的几天,我过上了彻头彻尾的双面人生。表面上,
我依旧是那个温柔顺从、甚至有些依赖丈夫的“完美贤妻”。我比从前更“体贴”,
为他精心准备他爱吃的晚餐。在他回家时递上拖鞋,柔声提出“老公,
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深夜假意蜷缩进他怀里,
寻找温暖——每一个亲密的动作都让我胃里翻涌,生理性不适。但我必须继续表演,
不能露出一丝破绽。我甚至在他面前,表现出对楼梯的些许“恐惧”,
上下楼时会更紧地抓住扶手,这反而让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而暗地里,
我成了一个冷静而耐心的猎人,在阴影中编织着复仇的网。我通过隐蔽的渠道,
购入了最微型的录音设备和针孔摄像头。借口近来“总觉得睡不安稳,家里好像有异响”,
担忧安全。我顺利地在客厅正对楼梯的角度、书房的书架、以及卧室入口这些关键位置,
装设了隐藏极好的摄像头。蒋奕虽然觉得我有些神经质,小题大做,
但碍于他一直以来精心维持的“宠妻”人设,只是口头抱怨了两句,并未反对。更冒险的是,
我趁他不备,
将微型录音笔藏进了他常穿的西装内袋、车座夹缝以及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夹层。
这步棋风险极大,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回报也是惊人的!就在第三天,
我取回并播放了藏在他车里的录音笔内容。
里面清晰地记录了他与林婉在车内的通话:“再忍几天,就几天,婉婉…等事情一结束,
我们就立刻去欧洲,你不是一直想在古堡办婚礼吗?我都依你。”“你确定万无一失吗?
我这两天眼皮老是跳,总觉得她最近有点不对劲…看我的眼神冷冷的。”“放心,
她翻不出什么风浪一个脑子里只有爱情和家务的女人,能有什么心机?
保险和转账我都安排妥当了,一切照旧。22号那晚,等她喝了掺安眠药的酒睡熟,
我就在楼梯上动手…高度、角度都计算过,警方来了,也只会认定是意外失足。
”录音到这里结束,我四肢冰凉地坐在那里,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每一步,
时间、地点、方式,都与我前世死亡的记忆严丝合缝地吻合。然而,仅有这些录音还不够。
在法律上,它们或许可以作为佐证,但未必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我需要更坚实、更无可辩驳的证据,也需要外援。我想起了我的闺蜜,叶箐。
她是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明确表示不喜欢蒋奕的人。
她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蒋奕控制欲太强、心机深沉,劝我多留个心眼。
甚至在我们热恋时就直接说:“乐儿,他看你的眼神,不像看爱人,
更像看一件完美的战利品。”可笑当时的我,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觉得她是嫉妒、是多管闲事。甚至为此与她发生过几次争吵,关系一度疏远。如今重生归来,
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旁观者清”,什么是真正为我着想的友情。
我约她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见面。坐下后,我捧着温热的咖啡杯,手指微微颤抖,
故作不安地低声透露:“箐箐,我最近…有点怕蒋奕。”叶箐瞬间坐直了身体,
眼神锐利起来:“他欺负你了?对你动手了?”她的关切毫不掩饰。“没有…还没到那一步。
”我摇摇头,努力演出那种惶惑又仍存一丝爱意的复杂情绪。“就是他最近应酬变得特别多,
回家身上总有陌生的香水味…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就大发雷霆,吼我不信任他,
说他辛苦赚钱都是为了这个家…”我顿了顿,抬起眼,泪光在眼眶里氤氲:“还有,
前几天我不小心看到他落在茶几上的手机,有个叫林婉的女人发来很亲密的信息…他抢回去,
眼神特别可怕,差点…差点就对我动手了。”我适时地撩起额角的发丝,
露出那里我自己提前用力掐出的一道已经变得青紫的红痕。叶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又怒又急,猛地一拍桌子:“这个王八蛋!畜生!我早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乐儿,
你必须清醒过来!这种男人,你必须搜集证据,保护好自己!需要我干什么?你尽管说!
”“你…你还愿意帮我?”我抬眼,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带着脆弱和不确定。
“说什么傻话!”她隔着桌子紧紧握住我冰凉的手,
眼神坚定而温暖:“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姐妹!任何时候都是!听着,我家客房永远给你留着,
随时可以来住!下次他再敢有任何问题,立刻、马上打电话给我,我随叫随到!
”得到她毫无保留的支持和承诺,我那颗在冰窖里浸泡了太久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也落定了半分。而第五天,一场预料之中的冲突,终于爆发了。这是我故意点燃的导火索,
旨在进一步试探他的底线,并引导他暴露更多。四蒋奕在收拾床头柜时,
发现了一张奢侈品店的消费小票——那是我用他的副卡,给叶箐买的生日礼物,
一只五万八的手表。“三万八的手表?林乐儿,你现在花钱这么不手软了?
知不知道我赚钱有多辛苦?”他将那张小票摔在梳妆台上,语气冰冷,带着居高临下的质问。
这是蒋奕惯用的伎俩,通过经济控制和精神打压,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只能依附于他。
若是从前,被他这样一吼,我会立刻惊慌失措地道歉、解释。甚至可能真的会去找叶箐,
小心翼翼地提出退货的请求。如今回想起来,那些卑微到尘埃里的行为,
是多么的可笑又可悲。这一次,我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张小票,语气平静无波:“哦,
这个啊,这是我给箐箐买的生日礼物,怎么了?你不是一直说,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让我随便花吗?我花自己的钱,给闺蜜买份礼物,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