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你是不是在躲我?”男人将她堵在茶水间,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温软攥着手里的验孕棒,指尖冰凉。“没有,陆总。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他步步紧逼,温软退无可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她怀上了上司的孩子,一个马上就要和豪门千金订婚的男人。1卫生间里,
温软死死盯着验孕棒上那两条刺眼的红杠,感觉天都塌了下来。怎么会?就那一次,
怎么就中了?一个月前,公司庆功宴,她作为总裁秘书,被推着给大老板陆谨言挡了不少酒。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醒来时躺在酒店凌乱的大床上,旁边空无一人,
只有一件属于男人的西装外套,口袋里装着陆谨言的定制钢笔。那个冷峻如神祇,
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那个传闻中洁身自好,从不沾染任何绯闻的顶头上司。也是那个,
即将与白氏集团千金白若雪订婚的男人。温软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她将验孕棒死死攥在手心,
塑料外壳几乎要被她捏碎。这个孩子,不能要。绝对不能要。她深吸一口气,
整理好自己凌乱的思绪,将验孕棒用纸巾层层包裹,塞进包的最深处,推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拐角,就迎面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冒冒失失,赶着去投胎?
”头顶传来男人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温软猛地抬头,
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是陆谨言。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修长。金丝边眼镜后的那双眼睛,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温软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垂下头,“对不起,陆总。
”陆谨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审视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才迈开长腿,
与她擦肩而过。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调钻入鼻腔,与那晚混乱记忆中的味道重叠,
让温软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回卫生间,趴在洗手池上干呕起来。“哟,
这不是温秘书吗?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一道娇滴滴又带着几分刻薄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温软抬起头,
从镜子里看到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白若雪,陆谨言的未婚妻,正抱着手臂,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白小姐。”温软直起身,擦了擦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白若雪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围着她转了一圈,鼻子动了动,“怎么一股子酸味儿?温秘书,
我听说你最近业绩不错,很得我们家谨言的器重啊。”她特意加重了“我们家”三个字,
宣示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温软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白小姐说笑了,我只是做好分内工作。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站住。”白若雪叫住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请柬,
递到她面前,“下周六,我和谨言的订婚宴,你可一定要来啊。毕竟,
你是他最‘得力’的秘书,不是吗?”“得力”两个字被她咬得极重,充满了暗示和警告。
温软看着那张刺眼的请柬,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回到工位,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闻推送。陆氏集团总裁陆谨言与白氏千金好事将近,强强联合,
共创商业神话。配图是陆谨言和白若雪的合照,男人英俊冷漠,女人小鸟依人,
看起来无比登对。温软的目光,却落在了陆谨言的手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曾在那晚,
紧紧扣住她的。胃里又是一阵恶心。她不能再等了。下班后,她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走进了总裁办公室。陆谨言还在处理文件,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进。
”温软推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陆总,我想和您谈谈。”陆谨言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一丝探究,“什么事?”温软走到办公桌前,
将包里的验孕棒拿出来,放在他面前。她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声音都在发抖,
但还是鼓足了勇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怀孕了。”空气瞬间凝固。
陆谨言的视线落在那个小小的塑料棒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低到让人无法呼吸。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掉渣。
“所以呢?”2所以呢?这三个字,像三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温软的心里。
她以为他会震惊,会愤怒,会质问,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
温软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孩子是你的。”她抬起头,
直视着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一个月前,庆功宴那晚。”陆谨言靠在椅背上,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一下一下,都敲在温软的心尖上。
“证据呢?”他问得轻描淡写,“温秘书,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记得那晚我喝多了,是你送我回的房间。”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暗示,
仿佛在说是她别有用心,主动爬上了他的床。屈辱感瞬间席卷了温软的全身。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红,“陆谨言!你混蛋!”“注意你的措辞,温秘书。
”陆谨言的声线依旧平稳,但眼神却冷了下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开个价吧,
你需要多少钱,才能让这件事彻底消失?”他拉开抽屉,拿出支票簿和钢笔,动作行云流水,
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温软看着他,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就是她孩子的父亲。一个只想着拿钱解决问题的,冷血无情的资本家。“好啊。
”温软抹了把脸,走上前,拿起他桌上的钢笔,俯身在支票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陆谨言的视线扫过那串数字,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温软把支票撕下来,对折,
放进包里。“钱我收下了。陆总放心,我会处理干净,不会给你和你的未婚妻带来任何麻烦。
”她转身就要走。“等等。”陆谨言叫住她。他从另一边抽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还有这个,签了。”温软定睛一看,上面是三个大字:离职申请书。
他连让她继续留在这里碍眼都不愿意。“陆谨言,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温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哭腔。“是你先不守规矩的。”陆谨言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软,我给过你机会了。拿了钱,签了字,我们两清。以后,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
将温软最后一点幻想敲得粉碎。温软看着他冷漠的脸,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拿起那份离职申请书,看都没看,直接撕了个粉碎。纸屑纷纷扬扬地落下,
像一场绝望的雪。“钱,我拿了。但这个公司,我还偏不走了。
”温-软的眼睛里燃起一簇倔强的火苗,“陆总,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最好祈祷,
别让我逮到你的把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陆谨言探究的视线。温软靠在门外的墙上,双腿一软,差点滑倒在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一进门,
就瘫倒在沙发上,再也动弹不得。包里的支票,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真的要为了钱,打掉这个孩子吗?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温软是个孤儿,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比任何人都渴望一个家,渴望一份亲情。可现在,
她却要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第二天,温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去上班。一进公司,
就感觉气氛不对劲。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窃窃私语。她刚坐到位置上,
人事部的经理就走了过来,“温软,你来一下我办公室。”温软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进了办公室,人事经理开门见山,“温软,
公司决定将你调离总裁秘书的岗位,去档案室工作。”“为什么?”温软攥紧了拳头。
“这是公司的决定。”人事经理的回答官方又冷漠,“你只需要服从安排。”档案室,
公司里最清闲也最没有前途的部门,是所有被边缘化的员工的最终归宿。陆谨言,
他这是要逼死她。温软从人事部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白若雪。白若雪笑得一脸得意,
“温秘书,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档案管理员了。听说档案室很清闲,
正好适合你养……身体啊。”她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温软的肚子。温软瞬间明白了,这一切,
都是白若雪搞的鬼。“是你!你和陆谨言说了什么?”“我能说什么?”白若雪摊了摊手,
一脸无辜,“我只是告诉他,我的未婚夫身边,不需要一个随时会扑上来的狐狸精。温软,
我劝你还是识趣一点,拿着钱赶紧滚。不然,有你好看的。”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胁。
温软气得浑身发抖,她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过去。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人截住了。
陆谨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们身后,他紧紧攥着温软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你想干什么?”他看着温软,眼神冰冷得吓人。
3陆谨言的出现,让现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白若雪立刻换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躲到陆谨言身后,怯生生地说:“谨言,我……我只是想劝劝温小姐,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就要动手打我。”陆谨言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刮在温软的脸上,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温软,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在公司里公然撒泼?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温软的脸都白了。她看着眼前这对颠倒黑白的男女,
只觉得无比恶心和可笑。“我撒泼?”温软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陆谨言,你问问你的好未婚妻,她都跟我说了什么!你把我调到档案室,也是她的主意吧?
”“是我又怎么样?”白若雪从陆谨言身后探出头,有恃无恐,“一个不守本分的下属,
难道还想一直待在谨言身边吗?温软,我警告你,离谨言远一点!”“够了!
”陆谨言低喝一声,制止了白若雪的话。他松开温软的手,动作却并不温柔,
温软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温软,调你去档案室,
是公司的决定,和若雪无关。”陆谨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总裁模样,“如果你对公司的安排有异议,可以提交辞呈。
”又是辞呈。他句句不离让她滚蛋。温软的心彻底冷了。她看着陆谨言护着白若雪的姿态,
忽然就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挣扎和不甘,都像个笑话。“好,我去档案室。
”她平静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她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向电梯。
走进档案室的那一刻,温软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阴暗、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架,像是一座座沉默的坟墓,
埋葬了无数的秘密和被遗忘的时光。这里只有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员工,看到她来,
也只是抬了抬眼皮,便继续打盹。温软被安排的工作,是整理十年之前的旧档案。
成堆的文件积满了灰尘,她一碰就呛得直咳嗽。她知道,
这是陆谨言和白若雪对她的惩罚和羞辱。他们想让她在这里,被消磨掉所有的锐气和尊严,
然后自己乖乖滚蛋。温软一边咳嗽,一边默默地整理着文件。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她不仅要留下来,还要活得好好的。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现在唯一的支撑。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为了孩子,她什么都可以忍。接下来的几天,
温软真的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默默地待在档案室里。白若雪大概是觉得她已经构不成威胁,
也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陆谨言,她更是连一面都没见过。仿佛那晚的激烈对峙,那张支票,
那个孩子,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这天下午,温软正在整理一份旧的合作案,忽然,
一张照片从文件里滑了出来。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是两个年轻的男人。其中一个,
赫然是年轻时的陆谨言。而另一个,温软也认得,是陆谨言的竞争对手,
也是如今商场上另一位巨头,傅氏集团的总裁,傅承砚。照片上的他们看起来还很青涩,
勾肩搭背,笑得一脸灿烂,关系似乎非常要好。可据温软所知,
陆氏和傅氏如今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这是怎么回事?温软正疑惑着,
档案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陆谨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
他一步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档案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谁让你动这些东西的?”他的声音比这档案室的空气还要冷。温软吓了一跳,
手里的照片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识地想去捡,却被陆谨言抢先一步。他捡起照片,
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无比危险。“温软,”他缓缓抬起头,
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翻涌着温软看不懂的暗流,“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
你来档案室,就是为了挖这些陈年旧事?”“我没有!”温软急忙解释,
“我只是在整理文件,照片是自己掉出来的。”“是吗?”陆谨言冷笑一声,显然不信。
他捏着那张照片,一步步向温软逼近。温软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
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档案架,退无可退。“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谨言将她困在自己和档案架之间,一只手撑在她耳边的架子上,形成了绝对的禁锢姿态,
“想用这些东西威胁我?还是想卖给傅承砚,换一笔钱?”温软被他气笑了,“陆总,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只认得钱?”“难道不是吗?”他反问,“为了钱,
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这句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温软的心脏最深处。
她猛地推开他,眼睛通红地瞪着他,“是!我就是认钱!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
我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陆谨言,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
”或许是她的反应太过激烈,陆谨言有一瞬间的怔愣。就在这时,
温软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意识前,
她好像听到陆谨言惊慌失措地喊了她的名字。4温软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手背上插着针管,冰凉的液体正一点点流进她的身体。她动了动,
想坐起来,旁边立刻伸过来一只手,扶住了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温软转过头,
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正关切地看着她。“我……怎么会在这里?
”温软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贫血加上劳累过度,晕倒了。是一个姓陆的先生送你来的。
”医生扶了扶眼镜,“你怀孕了自己不知道吗?孕早期要多注意休息,不能太劳累。
”姓陆的先生……温软的心沉了沉。“他……人呢?”“他公司有急事,先走了。
让我转告你,好好休息,医药费他已经付了。”医生说着,递给她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我叫苏哲。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随时联系我。”温软接过名片,
上面“妇产科主治医师”的头衔格外醒目。“谢谢你,苏医生。”苏哲笑了笑,
温和地说:“不客气。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开点安胎的药。”苏哲走后,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温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陆谨言送她来医院,
还付了医药费,这是什么意思?鳄鱼的眼泪?还是怕她和孩子死在公司,给他添麻烦?
她正想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陆谨言的助理,小张。“温小姐,您醒了。
”小张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陆总让我给您送点吃的过来。
这是他特意让家里阿姨炖的乌鸡汤,对孕妇身体好。”孕妇……他连这个都跟助理说了?
温软看着那个保温桶,只觉得无比讽刺。“拿走吧,我不想吃。”“温小姐,
您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小张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陆总也是关心您。
他还让我问问您,之前跟您提的那个……offer,您考虑得怎么样了?”又是那张支票,
那份辞呈。他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让她滚蛋。温软的心彻底凉透了。“你回去告诉陆谨言,
他的‘关心’我承受不起。至于那个offer,让他死了这条心吧。这个孩子,我生定了。
”说完,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小张,不再理他。小张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站了一会儿,
只好放下东西,默默地退了出去。门关上后,温软才转过身来,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拿起手机,想给孤儿院的院长打个电话,却看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想保住孩子,
就离陆谨言远一点。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温软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号码是谁?
他怎么会知道她怀孕了?还知道陆谨言?她立刻回拨过去,
听筒里却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一种莫名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温软的心。
她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巨大的网里,而织网的人,就藏在暗处,
冷冷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温软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坚持出院了。
她不想再和陆谨言有任何牵扯。回到档案室,那个快退休的老员工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小温啊,听姐一句劝,有些事,别太犟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温软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老员工是好意,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下午,
她正埋头整理文件,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一抬头,就看到白若雪踩着高跟鞋,
像个女王一样走了进来。“温软,你还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能让谨言亲自送你去医院。
”白若雪的语气里充满了嫉妒和不屑,“怎么,用晕倒这种苦肉计,是想博取同情吗?
”“白小姐,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温软冷冷地回应。“你!
”白若雪被她噎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她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温软,我不管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
我劝你最好尽快处理掉。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温软的心一紧,“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若-雪突然笑了,笑得温软心里发毛,“我只是提醒你,孕妇走路,
可要小心一点。万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那可就是一尸两命了。”赤裸裸的威胁。
温软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千金小姐,内心竟然如此歹毒。
“白若雪,你敢!”“你看我敢不敢。”白若雪凑到她耳边,声音阴冷,
“我能让你从总裁秘书变成档案管理员,就能让你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你最好,
别挑战我的底线。”说完,她直起身,满意地看着温-软惨白的脸,转身,扬长而去。
温软一个人站在原地,只觉得手脚冰凉。她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害怕。
白若雪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会对她和孩子下手。她该怎么办?5白若雪的威胁,像一根刺,
深深扎在温软心里。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草木皆兵。上下班都走人多的地方,
不敢一个人走楼梯,连喝水都要自己从饮水机接。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是,她能去哪里?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也不够她支撑太久。
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孕。这天晚上,温软加完班,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深秋的夜晚,
冷风萧瑟,吹得人骨头都疼。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加快了脚步。突然,
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身边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陆谨言那张冷峻的脸。“上车。
”他命令道。温软愣了一下,随即警惕地后退一步,“不用了,陆总,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让你上车。”陆谨言的语气不容置疑。温软不想在大街上和他拉拉扯扯,引人注目,
只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的暖气很足,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但身边男人的低气压,
却让她觉得比外面的冷风还要冻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温软率先打破了沉默。
陆谨言没有看她,目视前方,发动了车子。“白若雪今天去找你了?”温软的心一沉,
他知道了?“她跟你告状了?”“她没那个胆子。”陆谨言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是我在监控里看到的。”温软没想到,他居然会去看档案室的监控。“既然你都看到了,
那你应该也听到了,她是怎么威胁我的。”温软自嘲地笑了笑,“怎么,
陆总今天是要替你的未婚妻来跟我谈判,还是来灭口的?”陆谨言猛地踩下刹车,
车子在路边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他转过头,黑眸死死地盯着她,“温软,在你心里,
我就是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吗?”温软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从我告诉你我怀孕的那一刻起,你除了想用钱打发我,逼我辞职,还做过什么?陆谨言,
你敢说你对我,对这个孩子,有过一丝一毫的关心吗?”陆谨言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那倔强不肯服输的样子,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