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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来雾镇的那天,铅灰色的云层死死压着屋脊,连绵的雨丝带着浸入骨髓的阴冷,连空气都湿漉漉地能拧出水来。货车司机帮我把最后一个纸箱卸在门口,几乎是逃也似的开车走了,尾灯的红光迅速被浓稠的、带着土腥味的雾气吞没。

我站在那栋老式平房前,木门上的漆斑斑驳驳,像老人身上褪下的皮。钥匙***锁孔,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刚把行李拖进弥漫着霉味和灰尘味的客厅,院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却异常清晰。一个穿着深灰色罩衫的老太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撑着一把黑布伞,伞骨边缘滴落的水珠连成细线。她脸上褶子很深,眼神浑浊,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却向上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新来的?”她的声音干涩,像枯叶摩擦。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发毛。

她没多话,从腋下抽出一本册子,从锈蚀的铁门缝隙里递了进来。那册子很薄,封面是刺目的猩红色,像是用劣质红纸糊的,触手却有一种奇异的、近乎皮革的冰凉滑腻感。

“镇上规矩,新住户都得填。”她说完,也不等我回应,转身就消失在越来越浓的灰白色雾气里,脚步声倏忽远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捏着那本红册子回到屋里,关上门,将潮湿阴冷暂时隔绝在外。老旧的灯泡悬在屋顶,投下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拉出我摇曳晃动的影子。册子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

犹豫了一下,我翻开了它。

里面是表格的形式,抬头赫然写着——“雾镇姻缘信息登记表”。

心里掠过一丝荒谬,婚介所搞到新住户头上了?还是这种强买强卖的方式。我耐着性子往下看,姓名,生辰,籍贯……前面的栏目还算正常。直到目光落到“配偶意向”那一栏。

那里已经预先打印好了一排排名字。

墨迹是沉郁的黑色,一个个名字挤在一起,笔画僵硬。起初我没在意,但多看几眼,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那些名字……透着说不出的古旧和死气。张氏桂兰、陈门刘氏、王氏守仁……很多都带着旧时女子婚后的称谓,或者明显属于男性的、早已不常见的字号。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每个名字旁边,都用更小的字标注着生卒年月。

无一例外,全是早已作古之人。最早的一个,甚至卒于前清光绪年间。

这他妈是什么恶作剧?还是雾镇特有的、某种诡异的习俗?

我猛地合上册子,那股滑腻冰凉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将它扔在客厅的旧木桌上,我决定不予理会。大概是哪个精神不正常的邻居搞的鬼。

收拾东西耗费了大量体力,疲惫最终压倒了那点不安。夜色深沉,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死寂,连虫鸣都听不见一声。这屋子老旧,电路似乎有问题,灯泡忽明忽灭了几下,最终还是彻底熄灭,将我抛入一片粘稠的黑暗。

我摸黑简单洗漱,躺上了卧室里那张同样老旧的木床。床板很硬,散发着淡淡的木头腐朽和尘土混合的气味。身体极度困倦,脑子却异常清醒,那本猩红的册子和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在脑海里交替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意识快要被睡意俘获的边缘,一阵极细微的声响钻进了耳朵。

窸窸窣窣——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

声音来自床下。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睡意荡然无存。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耳膜鼓胀着全是自己的心跳声。我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黑暗中,那摩擦声停了。

紧接着,一只干枯、冰冷的东西,碰到了我垂在床沿外侧的手腕。

触感清晰得令人崩溃——是手指!瘦得只剩下骨头和一层干瘪的皮,指甲又长又硬,刮擦着我的皮肤。

“啊——!”

我短促地惊叫了一声,猛地想缩回手,却发现手腕被那只枯槁的手死死攥住!力量大得惊人,冰冷刺骨,仿佛连血液都要被冻结。

我奋力挣扎,另一只手胡乱向床下挥去,却什么也没碰到。攥住我手腕的触感无比真实,可床下那片空间,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下,空荡荡的,只有几缕灰尘在光柱中漂浮。

就在这绝望的挣扎中,一个冰冷的、带着浓郁土腥味和某种腐朽气息的吐息,缓缓喷在了我的耳廓上。

随即,一个空洞、飘忽,像是从很远又像是紧贴着耳膜响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你……选了我……现在……该入洞房了......”

选?我选了谁?

那本红册子!我根本没填!

极度的恐惧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抽,手腕上那冰冷僵硬的触感骤然消失。我连滚带爬地翻下床,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眼睛死死瞪着床底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什么都没有。

手腕上残留着清晰的、一圈冰冷的指印,隐隐作痛,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噩梦。

我蜷缩在墙角,直到天色蒙蒙发亮,灰白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却驱不散满屋的阴冷和心头的寒意。

天亮后,我必须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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