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入职“把这份文件重做，错别字连篇，垃圾都比你有用。
”冰冷的咖啡泼在白衬衫上，褐色污渍迅速蔓延，像极了十七年前校服上干涸的血印。
林薇攥着鼠标的指节泛白，抬头撞见上司张萌扭曲的笑，
那笑容与记忆里赵倩倩逼她喝粉笔灰时的模样重叠，胃里一阵翻涌。“聋了？
”张萌踩着高跟鞋碾过散落的A4纸，“当初求着进项目部的时候，
不是说自己什么都能做吗？废物就是废物，十几年过去了还是改不了贱骨头。
”办公室瞬间死寂，同事们的目光躲躲闪闪，有人低头刷手机，有人假装整理文件，
没人敢出声。林薇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
血腥味在舌尖散开——这是她对抗恐慌的老办法。“张总监，按公司规定，你这是职场霸凌。
”她声音发颤，却强迫自己直视对方。张萌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抬手就要扇过来。
林薇下意识偏头躲开，桌上的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成蛛网，
里面那张泛黄的初中合影露了出来。照片里，扎马尾的少女被推在墙角，
旁边站着得意洋洋的赵倩倩，而躲在人群后的，正是如今的张萌。“哟，还留着这破玩意儿？
”张萌捡起相框，狠狠砸在林薇脚边，“怎么？还想翻旧账？告诉你，在这公司，
我让你生不如死。”林薇盯着地上的碎玻璃，
字样、父亲为了替她讨公道被赵父开车撞伤的场景……还有张萌递过来那杯加了粉笔灰的水，
轻声说的那句“别反抗，不然会更惨”。“林薇，把地上收拾干净，
下班前把修改好的文件放我桌上。”张萌扭着腰离开，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同事李姐趁没人注意，悄悄递来纸巾：“忍忍吧，张总监是老板的小姨子，没人敢惹。
”林薇接过纸巾，指尖冰凉。她蹲下身捡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
鲜血滴在照片上少女的脸上，恍惚间竟觉得照片里的人在流泪。手机震动起来，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报仇吗？我有赵倩倩的把柄。”发送者备注是“陈默”。
这个名字像惊雷炸在林薇脑海——那个当年唯一试图帮她，
却被赵倩倩逼着下跪道歉的转学生。夜色渐浓，林薇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十七年前的暴雨夜重现眼前：她抱着重伤的父亲在急诊室外磕头求救，
赵倩倩和张萌却在走廊尽头嘲笑；后来父亲成了植物人，母亲不堪重负跳楼自杀，
她被迫辍学打工，而霸凌者们却拿着父母的钱出国留学，活得光鲜亮丽。手机再次震动，
陈默发来一张照片：赵倩倩穿着名牌套装，站在“星辰集团副总裁”的背景板前，笑容灿烂。
附言：“明天下午三点，凯悦酒店302房，带你看场好戏。”林薇看着照片里熟悉的面孔，
想起父亲床头从未停过的呼吸机，想起母亲遗书里“好好活着”的字迹，
突然抓起桌上的碎玻璃，在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疼痛让她清醒，复仇的火焰在胸腔里燎原。
她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尘封多年的号码，按下拨号键。电话接通的瞬间，
她听见自己颤抖却坚定的声音：“是我，林薇。我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第二章 旧友重逢凯悦酒店的旋转门折射出刺眼的光，林薇攥着包带的手全是汗。
她穿着新买的黑色连衣裙，刻意化了浓妆，却还是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
302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争执声。林薇推开门，看见陈默坐在沙发上，
对面站着怒气冲冲的赵倩倩，而张萌竟然也在。“陈默，你疯了？敢偷拍我！
”赵倩倩的声音尖利刺耳，手里攥着一叠照片，照片上是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画面。
陈默冷笑：“疯？我这是帮你回忆回忆，当年怎么逼林薇退学的。”他抬眼看见林薇，
眼神复杂，“你来了。”赵倩倩和张萌同时回头，看到林薇的瞬间，脸上的嚣张凝固成错愕。
“林薇？”张萌后退半步，像是见了鬼，“你怎么会在这里？”林薇环视房间，
目光落在茶几上的录音笔上，突然笑了：“我为什么不能来？来看你们这两个霸凌者，
如今是怎么狗咬狗的。”“你少胡说八道！”赵倩倩色厉内荏地喊道，“当年的事都是误会，
是你自己心理阴暗……”“误会？”林薇猛地提高声音，一步步逼近，
“把我锁在器材室三天三夜是误会？逼我喝尿是误会？我爸被你们撞成植物人，也是误会？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力量。陈默站起身，将一叠文件扔在桌上：“赵倩倩，
你以为靠你爸的关系就能掩盖一切？这些是当年你爸贿赂校长、伪造事故责任认定书的证据，
还有你挪用公司公款的账目，足够你进去蹲几年了。”张萌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跑。
林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张萌痛呼出声：“想走？当年你递粉笔灰水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今天？”“我错了，林薇，我真的错了！”张萌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是赵倩倩逼我的，她威胁我要是不帮她，就把我爸妈的摊位砸了……”“闭嘴！
”赵倩倩踹了张萌一脚，“没用的废物！”她看向林薇，眼神阴狠，“你别得意，
我爸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爸那个植物人，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正好解脱！
”“啪”的一声脆响，林薇的巴掌狠狠甩在赵倩倩脸上。这一巴掌攒了十七年的恨，
打得赵倩倩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你敢打我？”赵倩倩捂着脸，眼神疯狂，
“我要杀了你！”她扑过来想挠林薇的脸，陈默及时拦住她，将她按在沙发上。“赵倩倩，
你老实点。”他拿出手机，“这些证据我已经备份了，要是你敢动林薇一根手指头，
我立刻发给纪委和媒体。”赵倩倩挣扎着，突然笑起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林薇，
你别忘了，当年你妈是怎么死的。她就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才跳楼的！你爸也是因为你，
才变成植物人！你就是个灾星！”林薇浑身一震，像是被重锤击中。
这句话戳中了她最痛的地方，眼泪瞬间决堤。她想起母亲跳楼前的最后一通电话，
哭着说“妈妈撑不下去了”，想起每次去医院看父亲，护士说的“病人情况不太好”。
“赵倩倩，你会后悔的。”林薇抹掉眼泪，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就在这时，
房门被猛地推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接到举报，有人涉嫌挪用公款和诬告陷害，
请跟我们走一趟。”赵倩倩脸色煞白，瘫在沙发上。张萌吓得浑身发抖，哭喊着：“不是我，
都是她干的！”警察带走两人时，赵倩倩回头瞪着林薇：“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爸会救我的！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陈默递给林薇一杯水：“喝口水，别激动。”林薇接过水杯，
手还在抖：“谢谢你，陈默。”“应该的。”陈默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愧疚，
“当年我没能帮你，一直很自责。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她们的证据，就等这一天。
”林薇看着眼前的男人，十七年前那个瘦弱的转学生已经变得高大挺拔，可眼里的真诚没变。
她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公司？”“我一直在关注你。”陈默的耳朵微红，
“得知你进了张萌所在的公司，我就知道机会来了。对了，赵倩倩的父亲最近在接受调查，
这些证据刚好能送他们父女一程。”林薇放下水杯，心里的巨石终于落地。可就在这时，
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按下接听键，
护士焦急的声音传来：“林小姐，你父亲情况危急，正在抢救，请立刻过来！
”第三章 抢救室外的交锋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夜空，林薇坐在副驾驶座上，
手指不停地颤抖。陈默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看她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作沉默。
医院急诊室外，红灯刺眼地亮着。林薇蹲在墙角，双手抱头，
脑海里全是父亲的身影：小时候把她举过头顶的温暖，替她挡在赵倩倩面前的坚定，
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庞……“林小姐，你是病人家属吧？”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病人情况很不稳定，需要立刻手术，但是手术风险很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薇猛地站起来，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多少钱我都愿意出！”“钱不是问题，主要是病人的身体状况……”医生叹了口气，
“我们会尽力的，你先签手术同意书。”林薇颤抖着签下名字，笔尖划破纸张。
陈默扶住她的肩膀：“别担心，叔叔会没事的。”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声传来。林薇抬头，
看见赵倩倩的父亲赵德海带着两个保镖站在走廊尽头，脸色阴沉得可怕。“林薇，
你敢害我女儿？”赵德海一步步走近，眼神凶狠，“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事，
你和你那植物人爸爸都得陪葬！”“是你女儿罪有应得！”林薇挣脱陈默的手，迎上去，
“当年你开车撞我爸爸，贿赂校长掩盖真相，现在你女儿挪用公款，
你们父女俩早就该受到惩罚！”“放肆！”赵德海扬手就要打，陈默及时拦住他的手腕。
“赵总，这里是医院，请注意分寸。”陈默的声音冰冷，
“而且你现在涉嫌交通肇事逃逸和行贿，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免得罪加一等。
”赵德海甩开陈默的手，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事？我告诉你，
在这座城市，我赵德海想让谁消失，谁就活不过明天。”他挥了挥手，
两个保镖立刻朝林薇扑过来。陈默挡在林薇身前，与保镖扭打在一起。
林薇抓起旁边的灭火器，朝着保镖的后背砸过去。“砰”的一声，保镖应声倒地。
另一个保镖见状，从腰间掏出弹簧刀，朝着陈默刺来。林薇尖叫着扑过去，推开陈默，
自己的胳膊却被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连衣裙。“薇薇！”陈默扶住她，
眼神里满是焦急。就在这时，警察赶了过来，迅速控制住赵德海和剩下的保镖。
原来陈默早就料到赵德海会来闹事，提前报了警。“赵德海，
你涉嫌交通肇事逃逸、行贿、故意伤害，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察拿出手铐，铐住赵德海。
赵德海挣扎着嘶吼：“林薇，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警察把人带走后，
陈默立刻扶着林薇去处理伤口。护士给她缝针的时候，她盯着窗外，心里五味杂陈。
“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陈默递给她一杯热牛奶，“你也太冲动了，刚才多危险。
”林薇接过牛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谢谢你，陈默。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陈默看着她，眼神温柔，“叔叔还在手术，我在这里陪你。
”手术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疲惫地说：“手术很成功，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
不过还需要在ICU观察几天。”林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眼泪再次掉下来。
陈默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太好了，叔叔没事了。”两人坐在ICU外的长椅上，
沉默良久。林薇突然开口：“你知道吗？当年我妈跳楼后，我差点也想死。
但是看到我爸躺在病床上，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我知道。”陈默握住她的手，“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当年的事，
赵德海这些年靠不正当手段发家，早就劣迹斑斑。这次我们一定能把他送进监狱。
”林薇看着陈默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十七年的黑暗里，
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在为她撑伞。可她不知道，黑暗从未真正散去。此时，医院楼梯间里，
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看着手机里林薇受伤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拨通了一个号码：“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林薇已经上钩了。
”第四章 隐藏的黑手ICU的探视时间很短，林薇隔着玻璃看着父亲，他身上插满管子，
脸色苍白，却比之前多了一丝生气。护士说父亲有微弱的意识反应，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走出病房，陈默递给她一份早餐：“吃点东西吧，你一晚上没合眼了。”林薇接过包子，
咬了一口，却没什么胃口。她想起赵德海被带走时的威胁，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赵德海那边有消息吗？”她问。“警方正在调查，他的公司也被查封了。”陈默拿出手机，
“你看，新闻都报道了。
”林薇看着手机屏幕上“星辰集团董事长赵德海涉嫌多项罪名被调查”的标题，
心里稍稍安定。可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附带一张照片。照片里，
她的母亲站在天台边缘，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看起来像是个女人。
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你妈妈的死，没那么简单。”林薇的心脏猛地一缩，
手里的包子掉在地上。母亲跳楼的场景瞬间浮现在眼前：警方说是抑郁症自杀，
现场没有目击者，只有一封遗书。可这张照片，却暗示着母亲的死另有隐情。“怎么了？
”陈默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林薇把手机递给陈默，声音颤抖：“你看这个，
这是真的吗？我妈妈不是自杀？”陈默看着照片，脸色变得凝重：“这照片是哪里来的？
发件人是谁？”“不知道，是匿名短信。”林薇抓住陈默的胳膊，“陈默，你帮我查查，
我妈妈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激动，我会查的。”陈默安抚道，
“不过这张照片的真实性还需要确认，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林薇摇着头，
眼泪掉下来：“不会的，这照片里的天台就是我妈妈跳楼的地方，她穿的衣服也是那天的！
一定是有人害了她！”十七年来，她一直以为母亲是被生活压垮的，可现在看来，
母亲的死可能和当年的霸凌一样，都是一场阴谋。她突然想起母亲跳楼前一天，
给她打了个电话，语气慌张地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当时她以为母亲是抑郁症发作，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根本是求救信号。
“我去警局问问，看看当年的卷宗还在不在。”陈默站起身，“你在这里等着，
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陈默离开后，林薇坐在长椅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想起赵倩倩、张萌，还有那个模糊的女人身影，难道是她们中的某个人害了母亲？这时，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姑娘，看你脸色不好，喝点水吧。
”林薇抬头，女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起来很和善。她接过水杯，
说了声谢谢。“你是302床病人的女儿吧？”女人笑着问，“我昨天值班，
听说你爸爸情况好转了，真为你高兴。”“谢谢。”林薇心里一暖，觉得遇到了好人。
“你妈妈……是不是很多年前去世了？”女人突然问。林薇愣住了，
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听其他护士说的。”女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真可怜，
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她的话让林薇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护士似乎对她的事情太了解了。“你认识我妈妈吗？”林薇试探着问。女人脸色微变，
连忙摇头：“不认识，我就是随口问问。好了，我还要去查房，先走了。
”看着女人匆匆离开的背影，林薇握紧了水杯。这个护士的眼神，
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当年学校的校医，赵倩倩的远房亲戚，每次她被霸凌后去处理伤口，
校医都敷衍了事，还说她“活该”。难道是她？林薇立刻站起来，追了出去，
可走廊里已经没有女人的身影。她问旁边的护士：“刚才那个护士是谁？我找她有点事。
”护士疑惑地摇摇头：“哪个护士？我们科室没有这个人啊。”林薇的心沉了下去。
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护士，她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就在这时，陈默打来电话，
语气急促：“林薇，不好了！当年你妈妈的卷宗不见了，警方说可能是被人销毁了！
”林薇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卷宗被销毁，匿名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