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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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辛楼的墙皮在秋雨里泡得发胀,大片大片往下掉,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

像结痂的伤口被泡开。这栋五十年代的老楼早该拆了,楼梯扶手的铁管锈得能捏出红渣,

木质楼板踩上去总发出"吱呀"的***,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磨牙。但教务处的公告栏里,

"维修计划"的通知贴了三年,墨迹都褪成了浅灰色,三楼西侧走廊尽头那盏被烧黑的灯,

依旧用块油腻的黑布罩着,像块没挖干净的腐肉。我第一次撞见那盏灯的异常,

是在赵鹏被救护车拉走的第二天。赵鹏是我们系的保研种子选手,

九月起就把铺盖卷搬进了知辛楼三楼。他说317教室靠窗的位置风水好,

能看见操场的路灯,熬夜刷题不犯困。直到九月底,他突然开始失眠,

课堂笔记上写满了"11:47",数字歪歪扭扭,笔尖几乎要划破纸背。"那灯在喘气。

"他拽着我的胳膊往三楼跑,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纸,"黑布底下有光,红的,还会动。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但三楼西侧的走廊却暗得像傍晚。应急灯的光惨白惨白的,

照在墙上的烟熏痕迹上,活像一张张哭花的脸——2010年那场火,

把这半条走廊的墙都燎成了焦黄色。317教室门口的灯座果然罩着黑布,布面上落满了灰,

边角被风卷得翘起来,露出里面瓷质的灯座,黄黑相间,确实有被火烤过的痕迹。"你看,

啥都没有。"我伸手想拍他的肩,指尖刚碰到他后背,黑布突然动了一下。不是风吹的,

是从里面往外鼓了一下,像有只手在底下撑了撑。赵鹏"嗷"地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差点撞翻走廊里的垃圾桶。我盯着黑布看了半天,没再发现异常,只当是他保研压力太大,

产生了幻觉。直到十月中旬查寝,室友在赵鹏枕头底下摸出块烧焦的黑布。那布硬邦邦的,

边缘沾着暗红色的粉末,闻着有股塑料烧糊的味,还混着点铁锈气。

"这不是三楼那灯上的布吗?"室友把布展开,上面有个破洞,形状规整得吓人,

像被什么东西咬出来的。赵鹏当时就炸了,抢过布塞进裤兜,脸色白得像纸,"别碰!

那东西会吸血!"我们都笑他神经过敏。可两天后的凌晨,他在宿舍抽搐起来,

嘴里吐着白沫,手指死死抠着墙皮,把"关灯"两个字喊得血沫子横飞。救护车来的时候,

他手腕上已经多了圈红印,像被细铁丝勒过,印子深得快要渗出血来。赵鹏住院的第二天,

我去317教室给他找落下的考研真题。傍晚的雨下得淅淅沥沥,打在知辛楼的玻璃窗上,

像有人用指甲盖一下下刮。三楼西侧的走廊比白天更暗,应急灯坏了一半,

亮着的那几盏忽明忽暗,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墙上像在爬。真题就放在窗台上,

塑料封面被雨水泡得发皱。我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书页,

身后突然传来"刺啦"一声——像冬天脱毛衣时的静电声,只是更响,更尖,

听得人头皮发麻。回头一看,那盏灯的黑布底下透出点光来。不是灯泡的白光,

是种暗沉的红色,像透过血看东西。红光把黑布的影子投在地上,摇摇晃晃的,

活像个低头看书的人。我抓起真题就想走,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红光里好像有声音,

很轻很轻,像笔尖划过草稿纸,又像有人在翻书,"哗啦,哗啦",节奏均匀得可怕,

一秒都不差。更吓人的是墙上的挂钟。那钟早就停了,指针一直卡在三点十五分,可此刻,

分针竟然在慢慢往下走,每走一格,红光就亮一分,静电的声音也跟着响一分。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明明是晚上八点半,挂钟的指针却已经爬到了十一点四十六分。

黑布又动了,这次动得很明显,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书。布面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落在地上,竟慢慢聚成个"林"字。林薇。这个名字猛地从脑子里蹦出来。入学时学长说过,

2010年的火夜里,317教室烧死过一个女生,叫林薇,考研前一天还在教室里刷题,

火起来的时候没跑出来。据说她生前最爱坐在靠窗的位置,头顶就是这盏317-5灯,

总学到凌晨才走。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一条陌生短信跳出来,只有四个字:"别看钟了。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抬头再看,挂钟的分针正好指到四十七分,

红光"唰"地一下暗了下去,黑布恢复了原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身后传来的翻书声。我没敢回头,

抓起真题狂奔下楼。跑出知辛楼时,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惨白惨白的,

照在楼门口的台阶上,像撒了层石灰。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竟沾着点黑灰,

搓了半天也搓不掉,闻着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赵鹏的真题册里夹着张纸条,

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用红笔写着:"它在数时间,它说我浪费了太多,

它要收回去......"字迹越来越乱,最后几个字被墨水晕开,像一滩凝固的血。

赵鹏出院后直接办了休学。他见了我就躲,眼神躲闪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我堵了他三次,

他才肯说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别在11点47分去三楼,那灯里有双眼睛,

会数你浪费了多少时间。"他说,九月底的一个晚上,他在317教室刷题到十一点多,

实在困得不行,就想把灯上的黑布扯下来透透气。布一掀开,他就听见了读书声,不是人声,

是电流"滋滋"的杂音拼出来的,"之乎者也"的,像在背古文。灯座里根本没有灯泡,

就是个黑洞洞的瓷壳,可里面却亮着红光,红光里站着个影子,穿件白衬衫,

背对着他趴在桌上写字,头发长得快拖到地上。"她的手......她的手是黑的!

"赵鹏抱着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指甲缝里全是灰,写出来的字是烧过的纸灰拼的,

我看清了,是考研英语的作文题......"他说他当时转身就跑,

可走廊像被拉长了似的,明明十几米的路,跑了快半个小时还没到楼梯口。每次快跑到头,

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声音黏糊糊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最后他是滚下楼梯的,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宿舍床上,兜里多了块黑布——就是查寝时被发现的那块。

"它说我刷手机的时间够做三套真题了,"赵鹏的声音带着哭腔,

"它说要把我浪费的时间全收走,让我永远困在11点47分......"赵鹏走后,

我像着了魔似的往三楼跑。不是不怕,是心里总有个疙瘩——赵鹏说的"收走时间",

到底是什么意思?2010年的林薇,是不是也被收走了时间?

校档案馆的老资料积了厚厚的灰。我翻了三天,

才在2010年的火灾报告里找到林薇的名字。

报告写得很简略:11月13日午夜11点47分,317教室电路短路引发火灾,

学生林薇被困,经抢救无效死亡。消防记录里附了张现场照片,烧焦的教室里,

只有天花板上的灯座还能看清轮廓,瓷质表面上有个黑手印,五指张开,

像是临死前死死抓过。最让我后背发凉的是死亡时间——报告写的是"约11点50分",

可消防队员的破门记录明明是11点48分。这中间的两分钟,发生了什么?十一月十三号,

林薇的忌日。我揣着把美工刀,再次走进了知辛楼。秋雨又开始下了,比上次更大,

打在窗户上"啪啪"响,像有人在用石头砸。三楼西侧的应急灯全灭了,

只能靠手机的手电筒照明,光柱扫过墙面,那些烟熏痕迹像活了过来,

慢慢往317教室的方向蠕动。11点40分,走廊尽头的挂钟突然"咔哒"响了一声。

指针开始倒转,从三点十五分往回跑,快得像疯了,齿轮摩擦的声音"咔咔"的,

像在啃骨头。空气里飘来股焦糊味,越来越浓,像有人在烧头发。11点45分,

317教室的门自己开了道缝。红光从缝里挤出来,在地上拖出条细长的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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