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徐阳带回家的那天,根本没想过这个像流浪狗一样的兄弟会毁了我的人生。
他睡了我的床,抢了我的公司,还搂着我的老婆。当我终于把他们堵在酒店门口,
徐阳笑着把烟吐在我脸上:“哥,你真是个好人,所以你的东西……现在都是我的了。
”我没吵没闹,只是安静地转身离开。他们以为我认输了,
却不知道我手里捏着能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把柄。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一章 引狼入室我把徐阳从那个下雨的桥洞底下捞出来的时候,他浑身湿透,
头发黏在额头上,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眼神里只剩下卑微的乞求和对一丝温暖的渴望。
那是去年秋天,一场冷得刺骨的秋雨。“哥……”他哑着嗓子,只喊了这么一声,
后面的话全被雨水和哽咽堵了回去。我心里那点软肉被狠狠掐了一下。徐阳是我大学同学,
上下铺的兄弟,曾经也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篮球打得好,人长得精神,家境虽说一般,
但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曾让我十分佩服。谁能想到,几年不见,他会落魄成这样。
公司经营不善,破产,欠了一屁股债,女朋友卷了最后一点钱跟人跑了,房东把他扫地出门,
手机因为欠费停了机,真正是山穷水尽。“什么都别说了,先跟我回家。”我拉开车门,
把他塞进副驾驶,一股混合着雨水、汗水和霉味的潮气在车厢里弥漫开来。我没皱眉头,
只是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后视镜里,他蜷缩在座位上,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叹了口气,心里不是滋味。谁都有落难的时候,拉一把,也许就过去了。到家门口,
我掏出钥匙开门,妻子林薇系着围裙从厨房跑出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回来啦?呀,
这位是……”她看到我身后狼狈的徐阳,笑容僵了一下,
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甚至……是嫌弃?
但很快就被她得体的礼貌掩盖了过去。“这是徐阳,我大学哥们,跟你提过的。
他遇到点困难,先在咱家借住几天。”我一边换鞋一边解释,把徐阳让进来。
徐阳局促地站在玄关,脚下的水渍弄脏了光洁的地板。他不敢抬头看林薇,
只是嗫嚅着:“嫂子……打扰了。”林薇迅速恢复了女主人的姿态,
笑容重新变得热情:“哎呀,听陈默经常提起你,快进来快进来,别站着,洗个热水澡,
我再去加个菜。”她转身进厨房的背影,依旧苗条优雅。我和林薇结婚五年,
她一直是别人眼中的贤妻良母,漂亮,体贴,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经营着一家小有规模的广告公司,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衣食无忧,有车有房。
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圆满而安稳。我给了徐阳干净的毛巾和我的睡衣,让他去客房洗漱。
看着他关上浴室门,我心里甚至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一种拯救他人于水火的道德优越感。
我那时愚蠢地认为,给予是一种快乐。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徐阳洗刷干净,
换上我的衣服,虽然依旧瘦削,但精神好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说着大学时的趣事,
逗得林薇咯咯直笑。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晚上躺下后,林薇靠在我身边,
轻声说:“你这哥们,也挺不容易的。能帮就帮帮吧。”我搂着她,心里一片柔软:“嗯,
等他缓过这阵子,我看看公司有没有适合他的位置。”“你呀,就是心太软。
”林薇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胸口,语气带着娇嗔。我当时以为那是妻子的理解和支持。
我甚至为拥有这样一个善良大度的妻子而感到庆幸。我动用了些人脉,
很快在公司给徐阳安排了一个项目助理的职位。不算高,但稳定,足以让他重新站起来。
徐阳表现得感恩戴德,工作异常卖力,跑前跑后,对我一口一个“默哥”,恭敬得近乎谦卑。
他住在我家,渐渐也变得不再那么拘束。有时我加班晚归,会看到他和林薇在客厅看电视,
有说有笑。我从未多想,只觉得家里多了点人气,挺好。偶尔,
林薇会在饭桌上抱怨我工作太忙,陪她的时间少,而徐阳则会适时地插科打诨,
或者讲些外面的见闻,缓和气氛。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看似和谐的日常里,
早已埋下了危险的种子。只是我被所谓的兄弟情义和幸福的婚姻假象蒙蔽了双眼,
像个瞎子一样,对近在咫尺的暗流汹涌毫无察觉。徐阳很聪明,学东西快,
加上我的有意提携,他在公司很快站稳了脚跟,甚至开始独立负责一些小项目。
他来我家借住,也从“几天”变成了一个月,两个月……我提过帮他找房子,
他却总是以“想多攒点钱,彻底安定下来”为由推脱,眼神恳切,让我无法拒绝。
林薇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外面租房多贵,徐阳又不是外人,住着呗。”我心无城府,
只当是妻子善良,兄弟懂事。直到那个周末,我临时取消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应酬提前回家,
想给林薇一个惊喜。用钥匙打开家门,屋里静悄悄的。我以为林薇出去了,
却听到客房——也就是徐阳住的房间里有细微的响动。我走过去,房门虚掩着。透过门缝,
我看到徐阳背对着门,正在低头摆弄什么。而桌上放着的,
是林薇生日时我送她的那条限量款项链。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条项链她非常喜欢,
几乎从不离身,还特意配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保管。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涌上来。但我还是推开了门,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徐阳,干嘛呢?
薇薇的项链怎么在你这?”徐阳猛地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慌乱,
但立刻被笑容取代:“默哥你回来了?哦,这个啊,嫂子说链子有点松了,怕不小心掉了,
让我帮她看看,我大学不是学过一点金工嘛。”他说得自然流畅,眼神“坦荡”。这时,
林薇也从主卧出来了,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老公你回来啦?我让徐阳帮我弄下项链,
怎么了?”两人的反应天衣无缝。我看着林薇自然地从徐阳手里接过项链,戴在脖子上,
还对着客厅的镜子照了照,嗔怪道:“你看你,净麻烦徐阳。”那一刻,
我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兄弟和妻子,我怎么能怀疑他们呢?那点刚刚升起的疑虑,
被我自己强行压了下去,还带着一丝愧疚。我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辛苦徐阳了。
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我错过了第一个预警信号。或者说,我亲手把它按灭了。
第二章 裂痕初现日子看似平静地流淌,但有些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悄然变质。
公司最近在竞标一个重要的政府宣传项目,投入了我大量的心血。如果成功,
公司能再上一个台阶。我几乎住在了公司,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地准备方案。
徐阳作为项目组的核心成员,表现得很出色,提出了几个关键性的创意,让我刮目相看。
竞标前夜,我最后一次核对演示文件,确保万无一失。然而,第二天,在招标会上,
对手公司——一家实力和我们相当,
但以往创意总是慢我们半拍的公司——拿出了一份几乎和我们核心创意雷同,
但细节更完善、执行方案更犀利的方案。结果毫无悬念,我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坐在会议室里,听着对方侃侃而谈,浑身冰冷。那不是巧合。核心数据,创意切入点,
甚至几个只有内部极少数人知道的细节呈现方式,都像是从我们方案里复制过去的。有内鬼。
回到公司,我立刻召集核心团队成员开会,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我强压着怒火,
审视着在场的每一张脸。徐阳坐在我下手位置,眉头紧锁,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默哥,
这次我们太大意了。”他率先开口,语气沉痛,“肯定是有人把方案泄露了。必须严查!
”他表现得比谁都愤慨,比谁都像是一个忠诚的受害者。
他甚至主动提出了几个可疑的环节和经手人,分析得头头是道,把水搅得更浑。
我看着他表演,心里那股寒意越来越重。因为最终版的完整方案,除了我,
只有他那里有一份。美其名曰方便他最后整合润色。我没有当场发作。缺乏确凿证据,而且,
我心底深处仍有一丝不愿相信。我宁愿是其他环节出了问题。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疯狂生长。我开始留意徐阳。留意他看林薇的眼神,留意他和林薇的互动。
我“加班”的次数莫名多了起来,但很多时候,我只是把车停在小区外面,坐在车里,
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看到过几次,我“出差”或者“加班”的晚上,
徐阳的车会长时间停在我家楼下。我看到过林薇下楼倒垃圾,穿着居家服,
和靠在车边的徐阳说笑,神态亲昵自然,远远超出普通朋友甚至叔嫂的界限。一次,
我谎称要去临市开会两天。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人。我用钥匙打开家门,
客厅里没人,空气中似乎残留着一丝陌生的香水味,那不是我熟悉的林薇的味道。
主卧的门关着。我走过去,手放在门把上,心跳如鼓。里面传来林薇压低的声音,
带着一丝慌乱:“……你快走,他万一回来……”然后是徐阳模糊的轻笑:“怕什么,
他这会儿还在一百公里外呢……”血,一下子冲上我的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几乎要拧开门把,冲进去,将这对狗男女捉奸在床。但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我。捉贼捉赃,
捉奸捉双。这样冲进去,除了撕破脸,大打出手,换来一场闹剧,我能得到什么?
公司正在关键时期,家庭丑闻一旦爆出,后果不堪设想。而且,
我不甘心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他们。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松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留下几个血印。我悄无声息地退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像一尊冰冷的石雕。过了十几分钟,
主卧的门开了,徐阳衣衫整齐地走出来,看到我,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僵在原地。
“默……默哥?你……你怎么回来了?”林薇跟在他身后,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
看到我,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抬起眼,
目光从徐阳惊惶的脸上,移到林薇惨白的脸上,然后,
扯出一个极其疲惫的笑:“会议取消了,累死了。你们……在聊什么?
”我的平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徐阳迅速镇定下来,挤出一个笑容:“哦,
嫂子问我点工作上的事。那个……默哥你回来正好,我约了人,先走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林薇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敢看我的眼睛。那天晚上,
林薇表现得格外殷勤,做饭,端茶倒水,眼神却始终躲闪着我。夜里,她主动贴过来,
试图用亲热来弥补什么。我闻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不属于我的古龙水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推开了她,用加班太累的借口。她背对着我,身体僵硬。
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一道冰冷的鸿沟。裂痕,已经清晰可见,
并且在我心口疯狂蔓延。但我仍然按兵不动。我需要证据,需要能一击致命的证据。
我在书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我的书桌——那里有我的电脑,
存放着公司所有的核心机密。我直觉感到,徐阳的目标,不止是林薇。果然,没过几天,
监控画面就捕捉到了深夜溜进书房的徐阳。他熟练地打开我的电脑,用U盘拷贝资料。
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下了他的一切动作。看着屏幕里他那张因为贪婪而有些扭曲的脸,
我的心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愤怒到了极致,原来是冰冷的理智。猎物,已经入网。而猎人,
该收网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只有时间和一个酒店地址及房间号。
后面附言:“你想要的,都在这里。”我知道,这是我一直等待的“契机”。
那个帮我调查徐阳和林薇的私家侦探,很守信用。
第三章 酒店惊魂我站在希尔顿酒店1608房间门口。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
吸音效果很好,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跳动的声音。门缝底下透出暖昧的灯光。
我手里没有房卡,但这不重要。我计算着时间。五、四、三、二、一……“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酒店的服务生推着清洁车走过来,准备开始打扫空房。就是现在。我抬手,
不是按门铃,而是用力、急促地敲响了房门,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客房服务!”我模仿着服务生的口吻,压低声音喊道。里面立刻传来一阵窸窣的慌乱声,
夹杂着低低的惊呼。我几乎能想象出里面两人手忙脚乱找衣服的场景。过了大概一分钟,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一条缝。徐阳头发凌乱,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
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和一丝未褪去的情欲:“我们没叫……”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是我。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错愕,到震惊,再到一丝恐慌,
最后,所有这些情绪沉淀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令人恶毒的平静。他索性彻底拉开了门,
身体斜靠在门框上,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但足够让我看到房间里,大床边,
林薇正慌乱地用被子裹住自己,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哟,是默哥啊。
”徐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混合着嘲讽和挑衅的笑,“这么巧?来找人?
”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林薇身上。她接触到我的目光,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头,
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嘴角向上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的弧度。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赤裸裸的、无处遁形的现场。“不巧。”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来看看,我的好兄弟,
和我的好妻子,是怎么背着我,睡在我的‘功劳簿’上的。
”徐阳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他预想的应该是我的崩溃和失态,
那样他就能更好地扮演胜利者的角色。我的冷静反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定了定神,
从浴袍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圈故意吐向我这边。
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令人作呕的笑容。“哥,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耸耸肩,语气轻佻,“谢谢你啊,哥。要不是你心好,把我带回家,我也没这福气,
睡你的床,用你的……人。”他刻意顿了一下,目光猥琐地扫了一眼身后的林薇。
林薇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话剧。
徐阳见我还是不动声色,似乎觉得羞辱得不够,又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默哥,你真是个好人。真的。所以你看,你的家,
你的公司,你的女人……现在,都觉得我更好。你这人吧,就是太老实,太念旧情,
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你的东西,还是交给更适合的人比较好。”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耳朵。但我脸上的肌肉没有一丝抽动。我甚至点了点头,
仿佛在认真思考他的“评价”。然后,我的目光再次投向房间里的林薇,她终于抬起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眼神里有哀求,
有羞愧,但更多的,是恐惧。我看着她,这个我曾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此刻和另一个男人,在我的“捉奸”现场,衣衫不整。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可笑的温情,
也彻底熄灭了。“说完了?”我看向徐阳,语气平淡无波。徐阳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
“好。”我吐出这个字,不再看他们任何人一眼,干脆利落地转身。没有争吵,没有撕打,
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我就这样,在徐阳错愕的目光和林薇难以置信的眼神中,
平静地、一步一步地沿着铺着厚地毯的走廊离开。身后,
传来徐阳强装镇定却难掩虚张声势的喊声:“陈默!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他妈就是个废物!
活该被绿的废物!”以及林薇终于崩溃的哭声。我走进电梯,按下1楼。电梯门缓缓合上,
将那张丑恶的嘴脸和令人作呕的场景彻底隔绝。电梯镜面里,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
只有眼底深处,跳动着两簇冰冷的、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他们以为这是结束,
是我不堪受辱后的狼狈退场。但他们错了。这,只是开始。我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东西可以发了。”好戏,才刚刚开场。
第四章 社死开端回到空荡荡的家。曾经觉得温馨无比的港湾,
此刻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客厅的沙发,餐厅的餐桌,甚至空气里,
似乎都残留着那对男女苟且的恶心味道。我没有开灯,径直走进书房,反锁了门。打开电脑,
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我先登录了公司内部的管理系统。作为最高管理员,
我的权限足以冻结一切。我冷静地操作着,首先冻结了徐阳在所有项目的权限,
取消了他的门禁和系统登录资格。然后,我向公司董事会和人力资源部发送了一封邮件,
附件里是徐阳利用职务之便泄露公司机密、收受回扣的部分证据这只是开胃小菜,
以及他因严重违反公司规定被立即开除的正式通知。邮件发送时间,设定在明天早上九点,
上班时间。接着,我联系了我的律师。我提供了婚前财产公证、婚后财产明细,
酒店走廊和通过“技术手段”获得的房间内的部分清晰录音和视频关键部位已打码,
但对话和脸一清二楚。我要求立刻启动离婚程序,以林薇婚内出轨、严重过错为由,
申请财产分割倾斜,并要求她净身出户。律师在电话那头听得都倒吸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