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把我踩进泥里,我就永世不得翻身。我的妻子许茵,挽着我亲哥顾朗的手,
用我的钱买下豪车别墅,嘲笑我像条丧家之犬。我的父亲顾建业,把我赶出家门,
宣布我不再是顾家人,将百亿家产全留给我哥。他们看着我送外卖、出车祸、活得人不像人,
鬼不像鬼。他们把我的尊严和人生,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可他们不知道。
从我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一张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大网,就已经悄然张开。所谓的车祸,
所谓的落魄,所谓的惨剧,不过是我亲手写下的剧本。我是演员,也是导演。而他们,
是我唯一的观众,也是我献祭的祭品。这出戏的结局,叫作“家破人亡”。1家宴。
长长的红木餐桌,能坐下二十个人。今天只有四个。我,我爸顾建业,我哥顾朗,
还有我的妻子,许茵。水晶吊灯的光,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有点假。“啪。”一份文件,
带着风,甩在我脸上。A4纸的边角,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我爸顾建业,
手指头几乎戳到我鼻子上,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逆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没动,
也没去捡掉在地上的文件。我看着他。他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身上的定制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可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眼睛里全是血丝。
一个因为愤怒而失控的老人。“爸,您消消气,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哥顾朗站起来,走到我爸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他今天穿得特别精神,藏青色的西装,
手腕上那块百达翡리,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
和一丝藏不住的得意。我的妻子,许茵,坐在我的身边。从文件甩到我脸上的那一刻起,
她就缩着肩膀,头埋得很低。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水味,茉莉和白茶。
以前我最喜欢这个味道。现在只觉得腻。“许茵,你说!他是不是背着我们,
挪用了公司三千万的公款!”我爸的矛头转向她。许茵的身体抖了一下。她抬起头,
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她看了一眼顾朗,又飞快地低下头。
“爸……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带着哭腔。好一个不知道。
我心里冷笑。那份文件上,伪造的签名,笔锋模仿得惟妙惟肖。那几个关键的转账证据,
做得天衣无缝。能做出这一切的,除了我最信任的哥哥,和我最亲密的妻子,还能有谁?
“不知道?你是他老婆,你会不知道?!”我爸一拍桌子,桌上的骨瓷碗碟都跳了一下。
“顾昭!我问你,这笔钱,你弄哪儿去了!”我终于动了。我慢条斯理地拿起面前的餐巾,
擦了擦嘴角。然后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三个人。我爸的暴怒。我哥的伪善。
我妻子的心虚。真是一场精彩的绝伦的好戏。“钱,我拿去花了。”我开口,声音很平稳。
“赌了,输光了。”我爸的呼吸猛地一滞,脸涨成了猪肝色。顾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狂喜,
但很快就掩饰下去,换上更沉痛的表情。“弟弟,你怎么能这么糊涂!那是公司的钱啊!
”许茵的肩膀,终于不再发抖了。她好像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
用一种难以置信又无比失望的眼神看着我。“顾昭……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是啊。
你们都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一屋子,
血脉相连的亲人,同床共枕的爱人。演起戏来,一个比一个逼真。“我就是这种人。
”我站起来,椅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公司我不要了,这个家,我也不待了。
”我爸气得说不出话,指着我,嘴唇哆嗦。顾朗赶紧扶住他,一脸焦急。“爸,您别急!
弟弟只是一时糊涂,他会想明白的!”然后他转向我,语气沉重。“顾昭,快给爸道歉!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道歉?我看着他那张关切备至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站住!”我爸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从今天起,
你不再是我顾建业的儿子!顾家的一切,都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净身出户,滚出去!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好。”我说。只有一个字。我能感觉到,背后的三道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得意的,有解脱的,有冷漠的。我拉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外面的冷空气涌进来。真舒服。我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听见身后传来许茵压抑的哭声,
和我哥温柔的安慰声。“茵茵,别哭了,以后有我呢。”我的嘴角,终于忍不住,
向上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好戏,才刚刚开场。急什么。2我真的净身出户了。一张身份证,
一部旧手机,还有身上这套衣服。银行卡被冻结,车被收走,连我名下的那套小公寓,
也被我爸以最快的速度过户到了顾朗名下。他们做得真绝。一点后路都不给我留。
我租了个城中村的单间。十几平米,握手楼。白天也得开灯,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别人家厨房的油烟味。我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
每天骑着一辆二手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顾昭成了全市的笑话。曾经的顾家二少,
天之骄子,现在成了个送外卖的。这个消息,我猜是顾朗“不小心”透露出去的。
他喜欢看我这样。他喜欢把我从云端踩进泥里,然后欣赏我挣扎的丑态。那天中午,
我接到一个单子,地址有点眼熟。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顾氏集团总部。
我提着外卖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前台那个以前总对我笑脸相迎的小姑娘,
看见我这身黄色的外卖服,眼神里全是鄙夷和躲闪。电梯到了顶楼,总裁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进。”是顾朗的声音。我推门进去。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巨大的落地窗,
能俯瞰半个城市。顾朗坐在那张我曾经坐了五年的老板椅上,翘着二腿。他旁边,站着许茵。
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见我,她愣了一下,
然后下意识地往顾朗身后躲了躲。“哟,这不是我弟吗?”顾朗笑了起来,站起身,
朝我走过来。他接过我手里的外卖,放在桌上,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的。“辛苦了,
不用找了。”他的语气,就像在打发一个乞丐。我没接那张钱。“餐送到了,我走了。
”“哎,别急啊。”顾朗拦住我,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上面沾着早上搬货时蹭到的灰。他皱了皱眉,用两根手指嫌恶地弹了弹自己的西装。
“顾昭,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给顾家丢人。”我看着他。不说话。“怎么样,
外卖好送吗?一天能挣多少钱?够不够你交房租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羞辱。
许茵站在一边,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她不敢看我。
“听说你前两天还因为抢单跟人打了一架?啧啧,真惨。”顾朗摇着头,
一脸的“痛心疾首”。“要不这样吧,你回来求求爸,看在他还念着父子情分的份上,
我跟他说说,让你去仓库当个搬运工,总比你现在风里来雨里去强吧?”他凑到我耳边,
声音压得更低。“或者,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一软,就同意了呢。
”我闻到他身上昂贵的古龙水味。跟我爸用的是同一款。我终于有了反应。我看着他,
很认真地问:“说完了吗?”顾朗愣了一下。他可能没想到,我都这样了,还能这么平静。
“你……”“说完了,我该去送下一单了。”我推开他,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顾昭!你他妈就是条狗!一条离了顾家就活不下去的狗!
”我没理他。走到门口,我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许茵终于抬头了。她的眼神很复杂,
有愧疚,有怜悯,还有一丝……恐惧。她怕我。我冲她笑了笑。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电梯下行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黄色外卖服,头发凌乱,满脸疲惫的男人。
真像一条泥潭里的老鼠。又脏,又臭,又可怜。这样,他们应该就放心了吧。老鼠嘛,
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东西都安排好了。”我删掉短信,走出写字楼。跨上那辆破旧的电动车,汇入车流。
阳光很刺眼。我眯起眼睛。该进行下一步了。是时候,让我自己变得更惨一点了。
3一个月后,我出车祸了。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傍晚,我骑着电动车,
为了躲避一辆突然冲出来的轿车,连人带车摔了出去。左腿,骨折。我躺在冰冷的马路上,
雨水混着血水,在我身下蔓延开。外卖箱倒在一边,里面的汤汤水水流了一地。
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雨点打在脸上,很冷。我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血的腥味。
肇事司机跑了。是个没上牌的套牌车。路口的监控也“恰好”坏了。
我被好心的路人叫的救护车送到医院。交不起住院费,只能躺在走廊的加床上。
我的样子很惨。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脸上、胳膊上都是擦伤。白色的病号服穿在身上,
又宽又大,显得我更加消瘦。这个消息,第二天就传回了顾家。这次,他们一个都没来。
没有电话,没有问候。好像我这个人,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也对。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弃子,
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死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一个人躺在医院里。
每天吃最便宜的盒饭,护工也请不起,什么事都得自己来。同病房的人,
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他们大概觉得,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一个星期后的下午,
病房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许茵。她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没化妆,脸色有点苍白。
她站在我的病床前,手里提着一个果篮,看起来很局促。病房里其他人都在午睡,很安静。
“我……来看看你。”她把果篮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声音很低。“听说你出事了。
”我靠在床头,看着她。我们有快两个月没见了。她瘦了点,下巴都尖了。“消息真灵通。
”我扯了扯嘴角,伤口有点疼。“顾昭,你别这样。”她的眼圈红了。“我知道你恨我。
”我没说话。恨?这个词太重了。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谈不上恨。
她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离我远远的。“医药费……够吗?”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推到我面前。“这里有点钱,你先用着。”我瞥了一眼那个信封。鼓鼓囊囊的,
少说也有一两万。“顾朗给你的?”我问。她的脸色白了一下。“是我自己的钱。”“呵。
”我笑了一声。“你的钱?你哪来的钱?你结婚后就没上过班,你浑身上下,哪一样东西,
不是我顾昭买给你的?现在你拿着我的钱,来可怜我?”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刀子。
许茵的脸,瞬间血色尽失。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对不起……顾昭……真的对不起……”她哭了很久。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着这个我曾经爱过的女人,在我面前流着廉价的眼泪。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甚至觉得有点无聊。“钱,拿回去吧。”我把信封推还给她。“我顾昭就算是要饭,
也不会要你一分钱。”“顾昭!”她抓住我的手,手指冰凉。“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们……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夫妻?”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我被赶出家门那天晚上,你是在哪睡的?”许茵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她猛地松开我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发着抖。“滚。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趁我没发火之前,滚出去。”我听见她仓皇起身的脚步声,
听见她撞倒了凳子,然后是她跑出病房的声音。整个世界,又安静了。我睁开眼睛,
看着天花板。这场车祸,出得恰到好处。它让我更惨了,
也让我看到了许茵心里最后那点可笑的愧疚。很好。鱼饵,已经撒下去了。
就等鱼儿自己上钩了。口袋里的旧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号码。“一切按计划进行。
他开始慌了。”我把手机塞回枕头下。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好像又要下雨了。
我摸了摸腿上的石膏,有点痒。没关系。快了。很快一切就都结束了。
4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出院那天,是一个叫老陈的中年男人来接我的。
他自称是我爸以前的司机,看我可怜,过来帮帮忙。他开着一辆半旧的桑塔纳,
把我接到了一个安静的小区。房子是租的,两室一厅,很干净。“顾先生,您先安心养伤,
其他事,我来办。”老陈话不多,但做事很利索。他给我请了护工,
每天的饭菜也安排得妥妥当日志。我成了个瘸子。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我每天拄着拐杖,
在小区里慢慢地散步,晒晒太阳。像个提前退休的老头。我彻底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一个被家族抛弃、摔断了腿的废物,没人会再多看一眼。而顾家,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顾朗,成了顾氏集团的新任总裁。上任第一天,就高调宣布,要拿下一个在城东的地块,
开发一个新的商业综合体。项目叫“东升之星”,寓意顾氏集团会像东升的太阳一样,
蒸蒸日上。所有媒体都在吹捧他。说他是商业奇才,年轻有为,顾氏在他的带领下,
必将再创辉煌。我爸顾建业,也久违地出现在公众面前。他在发布会上,满面红光,
骄傲地宣布,顾朗是他最得意的儿子,顾家的未来就靠他了。
他们还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酒会。整个城市的名流都去了。顾朗穿着一身白色西装,
站在台上,意气风发。许茵就站在他身边,穿着漂亮的晚礼服,笑靥如花。他们看起来,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些消息,都是老陈告诉我的。他会把每天的报纸,圈出重点,
放在我床头。我看着报纸上,顾朗和许茵那刺眼的笑脸,心里平静无波。“他们很高兴。
”我对正在给我削苹果的老陈说。老陈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声音没什么起伏。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很甜。“城东那块地,
有问题。”我说。“嗯。”老陈点点头。“我已经把资料准备好了。
那块地的地质检测报告是伪造的,下面是软土地基,根本不适合盖高楼。而且,
市政规划很快就要改了,那里会被划为湿地保护区,禁止任何商业开发。”这些事,
顾朗不知道。或者说,有人故意让他不知道。那个给他递上伪造报告,
鼓动他拿下这块地的副总,是我的人。那个在市政规划部门,给他透露“内部消息”的朋友,
也是我的人。顾朗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实际上,他正兴高采烈地,
往我给他挖好的坑里跳。“他投了多少钱进去?”我问。“公司的流动资金,
几乎全都砸进去了。他还以公司的名义,向银行贷了一大笔款。”老陈说。“顾先生,
只要消息一公布,顾氏的资金链,会立刻断裂。”我点点头。“还不够。”我说。“我要的,
不是资金链断裂那么简单。”老陈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疑问。“那您要……”“我要他们,
一无所有。”我看着窗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顾氏集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要顾朗,
从云端跌下来,摔得粉身碎骨。我要我那个好父亲,亲眼看着他最得意的儿子,
把他一辈子的心血,全都毁掉。”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老陈沉默了。他跟了我爸很多年,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时候差不多了。
”我把吃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把消息,放出去吧。”老陈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拿起报纸,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照片上,顾朗举着酒杯,
笑得不可一世。狂欢吧。尽情地狂欢吧。因为这是你们,最后的晚餐了。风暴,要来了。
5市政规划改动的消息,是在一个星期一的早上,通过官方渠道公布的。没有任何预兆。
就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整个城市的商界,炸开了锅。顾氏集团的股价,开盘就直接跌停。
前一天还在吹捧顾朗是商业奇才的媒体,一夜之间,全都换了风向。“顾氏决策失误,
百亿投资打水漂!”“商业天才还是败家子?顾朗将顾氏带入深渊!”刺眼的标题,
占满了所有财经版面的头条。我坐在轮椅上,老陈推着我,在小区的花园里。阳光暖洋洋的,
鸟叫声很好听。我手里拿着一部平板,上面是顾氏集团绿得发光的股价走势图。“真好看。
”我说。老陈在我身后,没说话。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顾朗焦头烂额。他想把那块地脱手,
但现在谁还敢接这个烫手山芋?银行的催款电话,一个接一个。公司的股东们,
天天堵在他办公室门口,要他给个说法。他焦得满嘴起泡,几天就瘦了一大圈。
他开始到处找人,想疏通关系,看看市政规划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但他找的那些人,
要么是避而不见,要么就是暗示他,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顾朗想破了脑袋,
也想不出来,自己得罪了谁。他怎么也想不到,把他推进深渊的,
是他那个早就被他踩在脚下、忘在脑后的瘸腿弟弟。许茵的日子也不好过。
以前那些围着她转的富太太们,现在都对她敬而远之。她出门逛街,
都能感觉到别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她再也过不上那种挥金如土的生活了。
顾朗把所有能用的钱,都拿去填公司的窟窿了。甚至把许茵的首饰,都拿去当了。
她来找过我一次。还是那个小区,我租的房子。她站在门口,看起来憔悴了很多。“顾昭,
是不是你干的?”她开门见山地问,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笑了。“我?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一个瘸子,能干什么?”我拍了拍自己打着石膏的腿。“你别装了!
”许茵的情绪有点激动。“这一切都太巧了!你前脚被赶出家门,顾家后脚就出事!
一定是你!”“证据呢?”我看着她,慢悠悠地问。“你有证据吗?证明是我做的?
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我可以告你诽谤。”许茵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没有证据。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干干净净,找不到任何痕迹。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只是顾朗时运不济,
决策失误。“顾昭,你放过顾家吧,行不行?”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哀求。
“算我求你了。你再这样下去,顾家就真的完了!”“顾家完不完,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靠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早就不是顾家人了。这话,是我爸亲口说的。
”“可是……”“没什么可是的。”我打断她。“你今天来,是顾朗让你来的吧?
他自己没脸来,就让你来求我?”我看着她,眼神变冷。“许茵,你到底是我顾昭的老婆,
还是他顾朗的?”这句话,像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脸上。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我……”“滚回去告诉顾朗。”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才只是个开始。我受过的苦,
我要他,十倍、百倍地还回来。”许茵踉跄着退了两步,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她可能从来没想过,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什么也没说,
转身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已经倒下了。接下来,
会发生连锁反应。一个一个,谁也跑不掉。我拿出手机,给老陈发了条信息。“启动第二步。
”很快,老陈回复了。“是。”我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财经频道正在播报新闻。主持人用沉痛的语气说,受“东升之星”项目影响,
多家与顾氏合作的下游企业,面临破产风险。画面上,
是一群工人在顾氏集团楼下拉着横幅讨薪。我看着电视,喝了一口水。好戏,越来越好看了。
6顾家乱成了一锅粥。顾建业气得中了风,住进了医院。半边身子动弹不得,话也说不清楚。
顾朗守在病床前,一边是病重的父亲,一边是濒临破产的公司,整个人都快垮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给他递过去一根“救命稻草”。老陈,以一个海外投资机构代理人的身份,
出现在了顾朗面前。他告诉顾朗,他的老板很看好顾氏的潜力,愿意注资,
帮助顾氏度过难关。条件是,顾朗必须让出公司51%的股份,把控股权交给他们。
这简直是趁火打劫。顾朗当然不干。他破口大骂,把老陈赶了出去。但现实是残酷的。
没有新的资金注入,顾氏撑不过一个月。银行已经准备清算顾氏的资产了。到时候,
顾家不仅会一无所有,还会背上巨额的债务。顾朗,会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总裁,
变成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他撑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他主动给老陈打了电话。声音嘶哑,
充满了疲惫和不甘。“我同意。”合同,是在顾建业的病房里签的。
我特意让老陈这么安排的。我要让我那个好父亲,亲眼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是怎么把他一辈子的心血,拱手让人的。那天,我也去了。我坐在轮椅上,由老陈推着,
出现在病房门口。顾朗和许茵看见我,都愣住了。顾建业躺在病床上,插着鼻饲管,看见我,
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愤怒和怨毒。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来干什么!”顾朗冲我吼,眼睛通红。“来看我们笑话吗?滚!
你给我滚出去!”我没理他。我让老陈把我推到顾建业的病床前。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