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单上"恶性肿瘤"四个字还没看清，丁克五年的老公就红着眼说要给我生孩子。
我冷笑着问他："陆景深,演够了吗？"他愣住,我直接把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
上面是他和妇产科女医生的聊天记录："胚胎已经培育成功,就等合适的时机了。
"那个女医生,是他因为不孕症分手的初恋。
而我手里这张癌症晚期诊断书,恐怕就是他等的"合适时机"。
1体检报告是在周年纪念日那天拿到的。
医生说话很委婉,但我听懂了——卵巢癌晚期,最多还有半年。
我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很可笑。
三十岁,正当年的年纪,却要开始倒计时了。手机震了几下,是陆景深发来的消息。
"晚星,今晚有个饭局推不掉,纪念日改天补上。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只回了个"好"。五年婚姻,他缺席的纪念日已经数不清了。
当初我们谈恋爱时,他就明确表态不想要孩子。
我也觉得两个人过挺好,就这么达成共识结了婚。可现在,这份共识好像成了笑话。
从医院出来,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投资部的方案还等着我审核,虽然命不久矣,但工作还得继续。
来,看到我脸色不对:"林总,您身体不舒服吗?""没事,把李总那个项目的资料拿给我。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后还是转身出去了。我翻开文件,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全是医生说的那句话——"建议立即安排手术,但成功率不到30%。"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视频通话,陆景深的。我调整了下情绪才接通。
屏幕里的男人西装笔挺,正坐在某个高档餐厅里。
"晚星,今晚这个饭局真的很重要,改天我好好补偿你。"他的语气带着歉意。
我扯了扯嘴角:"没关系,你忙你的。""那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挂断视频后,我盯着黑掉的屏幕,突然很想哭。
,他会怎么反应?会放下一切陪我吗?还是继续忙他的饭局,忙他的事业?算了,不重要了。
晚上十点,我才回到家。空荡荡的别墅只有保姆留的一盏灯。
我换了家居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落地窗前发呆。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提示。
是陆景深的微信。我点开,却发现不是发给我的。
而是他和一个备注为"苏医生"的人的聊天记录,可能是误发到了我们的对话框里。
"胚胎已经培育成功,就等合适的时机了。"我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胚胎?什么胚胎?我们不是说好丁克的吗?手指颤抖着往上翻聊天记录。
"景深,我真的等不及了,你什么时候能说服她?""再等等,时机还不成熟。
""可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答应过我的。""我知道,曼曼,我不会食言。"曼曼。苏曼。
陆景深的初恋,因为不孕症被他妈妈逼着分手的女人。
我记得她,五年前在我和陆景深订婚宴上,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角落里哭。
当时陆景深跟我解释,说她只是放不下,让我别在意。我信了。现在想想,我真蠢。
手机又震了下,陆景深撤回了那条消息。紧接着打来电话。
..."他的声音有些慌乱,"刚才那条消息你看到了吗?""什么消息?"我平静地反问。
"没,没什么,我发错了。"他松了口气,"对了,明天晚上我早点回来,咱们出去吃饭。
""好啊。"挂了电话,我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突然笑了。
陆景深啊陆景深,你还真会挑时候。我刚查出癌症,你就准备好了替代品。
是打算等我死了,让你的初恋代孕生个孩子,好继承我的遗产吗?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子里反复回想这五年的婚姻。陆景深对我不算不好,但也说不上多爱。
更像是合适的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没有激情,也没有波澜。
现在想想,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第二天早上,我特意起得很早。
化了个精致的妆,穿上最得体的套装。
陆景深下楼时愣了下:"今天这么正式?""有个重要会议。
"我淡淡地说,"对了,你昨天说的苏医生是谁?"他脸色微变:"一个...朋友。
""哦。"我没再追问,优雅地切着煎蛋,"那今晚见。
"陆景深松了口气,凑过来亲了下我的额头:"今晚我一定早回来。
"他走后,我放下刀叉,突然觉得恶心。
这个吻,是给我的,还是给他自己的良心的?我拿起手机,搜索了苏曼的信息。
妇产科副主任医师,专攻辅助生殖技术。简历很漂亮,人也很漂亮。
照片里的她笑得温柔,那种我永远学不会的温柔。我又翻出那段聊天记录反复看。
"胚胎已经培育成功"——这说明他们已经在准备试管婴儿了。
"就等合适的时机"——什么是合适的时机?等我死吗?手机响了,是助理小宋。
"林总,顾总来找您了,说是有急事。
"顾时川?我大学时的学长,现在是某投资基金的合伙人。
这些年一直和我保持着工作上的往来,但私下接触不多。"让他等我十分钟。
"我整理了下情绪,开车去了公司。顾时川坐在会客区,看到我立刻站起来。"晚星。
"他还是老样子,清瘦斯文,戴着金丝边眼镜。
身体还好吗?"我心里一紧:"为什么这么问?""昨天我在医院看到你了,从肿瘤科出来。
"他的语气很温柔,"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告诉我。"我愣住了。
这么多年,顾时川一直对我很好。
大学时他是学生会主席,我是个普通学生,他却总是关照我。
毕业后他去了国外深造,回来时我已经和陆景深在一起了。"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
"真的?"他认真地看着我,"晚星,你从来不会对我说谎的。
"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学长,我真的没事,就是例行检查。
"他沉默了几秒:"好,我相信你。但如果有任何需要,一定要找我。
"送走顾时川后,我瘫坐在椅子上。昨天在医院被他看到了。
以顾时川的聪明,肯定猜到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关心。
和陆景深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在我生病时策划着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一个明明知道我有事,却安静地守在一旁等我开口。我突然很想哭。
为什么当初选的不是顾时川?手机响了,是陆景深。
"晚星,晚上咱们去你最喜欢的那家法餐厅好吗?""好。""那我六点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做了个决定。今晚,我要把一切都问清楚。
2陆景深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他换了身休闲西装,手里还拿着一束香槟玫瑰。"给你的。
"他把花递给我,笑得很温柔。我接过花,闻了闻,没有任何感觉。这个男人,演技真好。
车上,他絮絮叨叨说着公司的事。
"那个李总的项目谈下来了,下个月就能签约......""嗯。
""对了,过两天有个慈善晚宴,咱们一起去吧......""好。
"他偏头看我:"怎么了?心情不好?""没有。"我扯了扯嘴角,"就是有点累。
""那今晚早点回去休息。"他握住我的手,"晚星,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我们交握的手,突然觉得很讽刺。这只手,前天晚上可能还在给苏曼发消息。
到了餐厅,陆景深点了我平时爱吃的菜。服务生上了红酒,他给我倒了半杯。
"来,为我们的纪念日。"我端起酒杯,却没有碰他的:"陆景深,我问你个问题。
如果我想要孩子了,你会答应吗?"他手一顿,看着我:"怎么突然这么问?""就是问问。
那是以前......"他放下酒杯,握住我的手,"晚星,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想什么?""想要不要一个孩子。
"他的眼神很认真,"我们都三十多了,也该考虑要个孩子了。"我差点笑出声。
这演技,该拿奥斯卡了。"是吗?"我抽回手,"可我记得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要孩子。
""人是会变的。"他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个孩子,我们的生活会更完整。
,我快死了,需要有个孩子继承遗产?"陆景深脸色大变:"你在说什么?""我在说实话。
成功,就等合适的时机——陆景深,这就是你说的要给我生孩子?"他盯着屏幕,脸色煞白。
...""是你和苏曼的对吧?"我站起来,"陆景深,我从来没想到你能恶心到这种程度。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陆景深脸色铁青,压低声音:"晚星,你冷静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了,"那你和苏曼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合不合适?"他猛地站起来,拉着我往外走。
我甩开他的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出了餐厅,陆景深把我拉到车旁。
"晚星,你听我说完。""我不想听。""那个胚胎确实是我和苏曼的。
"他一字一顿说,"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他:"那是哪样?""苏曼她......"他闭了闭眼,"她得了癌症,卵巢癌晚期。
"我愣住了。"医生说她最多还有半年,她想在走之前留个孩子。
但我欠她的!""你欠她什么?欠她一个孩子?还是欠她一辈子?"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那眼神,让我心里发寒。"陆景深,你还爱她对吧?"我笑了,"这五年,你一直都爱她。
""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转身就走。
"晚星!"他追上来,"你去哪儿?""回家。""我送你。""不用。
"我拦了辆出租车,"陆景深,我们离婚吧。"车门关上,隔绝了他震惊的表情。
我靠在座椅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原来,他一直爱的都是她。而我,只是个替代品。
一个健康的,能生孩子的替代品。可笑的是,现在我也得了癌症。
那他是不是该找下一个替代品了?手机响了无数次,我一个都没接。
到家后,我直接进了卧室,把门反锁。陆景深在外面敲门:"晚星,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理他。他敲了很久,最后放弃了。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晚期?和我一样?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突然坐起来,打开手机搜索苏曼的信息。
她的社交账号里,最新一条动态是三天前发的。照片里的她笑得很开心,在海边度假。
这像是个癌症晚期病人该有的样子?我又翻了翻她的朋友圈。
健身、旅游、美食......每一条都活力满满。我冷笑一声。
陆景深,你骗我骗得还真辛苦。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请问是林晚星女士吗?""我是。
,明天能来一趟吗?"我心里一紧:"什么数据?""您的HCG值偏高,需要进一步检查。
"HCG?那不是......"我明天上午过去。"挂了电话,我愣愣地坐着。
HCG是检测怀孕的指标。可我怎么可能怀孕?我都已经......等等。
医生说的是卵巢癌晚期,但没说我不能怀孕。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我突然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陆景深喝多了,回来抱着我不撒手。那是我们这一年来唯一一次亲热。
我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我真的怀孕了,那这个孩子......我能留吗?我还能活多久?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我瞒着所有人去了医院。
化验结果出来,护士恭喜我:"林女士,您怀孕了,大概五周。"我拿着报告单,手在发抖。
"可是我...我得了癌症。
"护士愣了下:"您可以咨询一下肿瘤科医生,看能不能保住孩子。
"我木然地走出诊室,在走廊里站了很久。怀孕了。我居然怀孕了。
一个癌症晚期的人,怀孕了。这是上天的恩赐,还是惩罚?"晚星?"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到了苏曼。她穿着白大褂,妆容精致,看起来气色很好。
完全不像个癌症晚期病人。"苏医生。"我扯出一个笑容,"好巧。
"她走过来,看到我手里的报告单,眼神闪了闪。"你......""我怀孕了。
"我直直地看着她,"你说巧不巧?"她脸色微变:"恭喜你。""谢谢。
我笑得更深,"听说你也想要个孩子?"她浑身一僵:"你都知道了?""陆景深告诉我的。
"我往前走了一步,"他说你得了癌症,卵巢癌晚期,想在走之前留个孩子。
"苏曼咬着嘴唇,没说话。"苏医生,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我上下打量着她,"完全不像个将死之人。
""林晚星,你什么意思?"她的语气有些慌乱。
我凑近她,压低声音:"我的意思是,你在骗陆景深对吧?"她脸色煞白,往后退了一步。
"你根本没有癌症,你只是想要个孩子,想要陆景深的孩子。
"我一字一顿说,"所以你编了这个谎言,利用他的愧疚。
..""那你敢不敢现在就去做个全面检查?"我打断她,"如果你真的有病,我给你道歉。
"苏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冷笑一声:"苏曼,你还真是够狠的。""你不懂。
"她突然哭了出来,"你不懂我和景深之间的感情。""我确实不懂。
"我转身就走,"但我知道,从今天开始,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我没关系了。
"走出医院,我深吸了一口气。天空很蓝,阳光很好。可我的心,却一片冰凉。
陆景深被骗了。苏曼根本没有癌症。而我,真的得了癌症,还怀了他的孩子。
这算什么?老天爷的玩笑吗?手机响了,是陆景深。
我看着那个名字,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接了。
"晚星,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很急,"我去公司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我在外面。
""你还在生我的气?"他叹了口气,"晚星,我们见面谈谈好吗?""好,你定地方。
""那就咱们家附近的咖啡厅,一小时后见。"挂了电话,我摸了摸肚子。
这个小生命,来得真不是时候。3陆景深已经在咖啡厅等我了。
他面前放着两杯咖啡,看到我进来,立刻站了起来。"晚星。
"我在他对面坐下,看着面前的拿铁。"我不能喝咖啡了。""为什么?"他愣了下。
"因为我怀孕了。"陆景深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几秒钟后,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艰难地挤出声音:"你说什么?""我说,我怀孕了。
"我重复了一遍,"五周,是你的。"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个月前那晚,你忘了?"陆景深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双手捂住脸。
半晌,他才放下手,眼睛通红。
"晚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我打断他,"比如,苏曼根本没有癌症。
"他身体一僵:"你说什么?""我今天去医院复查,碰到她了。
"我笑了笑,"她气色好得很,完全不像个癌症晚期病人。""不可能。
"陆景深摇头,"她给我看过诊断书。""诊断书可以造假。
苏曼的朋友圈,"你自己看看,这像是个快死的人吗?"陆景深接过手机,一张张翻着照片。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当面质问她了,她没否认。
"我收回手机,"陆景深,你被骗了,被你深爱的女人骗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能为什么?想要你的孩子呗。
"我冷笑,"她知道你不会背叛婚姻,所以编了个癌症的谎言,利用你的愧疚。
"陆景深闭上眼睛,痛苦地皱起眉。"我真是个傻子。""你确实是。
"我站起来,"不过这不重要了,我们离婚吧。""等等。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晚星,你怀孕了,我们不能离婚。
"我甩开他:"为什么不能?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现在有了,你该高兴才对。
""我是高兴,但......"他站起来,想拥抱我。我后退一步:"别碰我。""晚星。
了,"陆景深,你和苏曼的胚胎都培育好了,还要什么机会?""我会去找她,把胚胎销毁。
"他急切地说,"晚星,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见她。"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
"陆景深,你知道吗?我也得了癌症。
"他愣住了:"你...你说什么?""卵巢癌晚期,和你说的苏曼一样。
"我平静地说,"只不过,我是真的。"陆景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半年。
"我继续说,"所以这个孩子,我可能生不下来。""不会的,不会的。
"他摇着头,像个无助的孩子,"晚星,我们去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的。""晚了。
"我转身往外走,"我不想治了,也不想生这个孩子,你爱找谁生找谁生去吧。
"你不能这样,孩子是无辜的!""无辜?"我冷笑,"那我呢?我无辜吗?"他哑口无言。
"陆景深,我这五年过得够憋屈了。
的眼睛,"你说丁克,我陪你丁克;你忙事业,我自己过节;你心里有别人,我装作不知道。
病了,还怀孕了,你又想让我为了孩子委曲求全?"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我不干。
""晚星......""放手。
"我甩开他的手,"我们离婚,孩子我打掉,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陆景深的声音:"晚星,我不会让你走的!"我没理他,直接上了车。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如果选择保住孩子,就要放弃化疗,存活率会更低。
"我摸着肚子,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要了,我可能活不过半年。
不要,我又舍不得。毕竟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手机响了,是顾时川。
"晚星,在忙吗?""没有。""那能出来见一面吗?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我犹豫了下:"好,你定地方。"一个小时后,我出现在顾时川公司楼下的茶馆。
他已经点好了茶,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晚星,你瘦了。""最近没什么胃口。
"我在他对面坐下。
了杯茶:"听说你和陆景深在闹离婚?"我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有朋友在民政局。
"他淡淡地说,"陆景深今天去咨询过离婚手续。"我冷笑一声:"他倒是积极。
""晚星,你真的决定了?"顾时川看着我,"要离婚?""嗯。
""那孩子呢?"他突然问。我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猜的。
"他拿纸巾帮我擦手,"你这几天脸色不好,又说恶心没胃口,我就猜到了。
"我苦笑:"学长,你还是这么聪明。
地看着我,"是要孩子,还是......?"我沉默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晚星。"顾时川突然握住我的手,"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陪你去医院。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很清澈,没有任何杂质。"但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帮你。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哪怕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也愿意陪你一起抚养。
"我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学长......""我知道你得了癌症。
"他擦掉我的眼泪,"那天在医院,我看到你的病历了。""我也知道,你可能时间不多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晚星,我想陪你走完剩下的路,可以吗?"我哭得更厉害了。
这么多年,顾时川一直默默守护着我。大学时是,工作后是,现在还是。
"学长,我配不上你。"我摇着头,"你不该为我浪费时间。""爱一个人,不是浪费。
"他笑了笑,"晚星,我等了你十年,不差这最后半年。"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顾时川抱着我,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他轻声说,"晚星,从今天开始,有我在。
"那天晚上,我在顾时川的陪伴下,做了个决定。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哪怕只能陪他几个月,我也要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
至于陆景深......我们,再也回不去了。4离婚协议是我让律师拟的。
财产五五分,孩子归我,陆景深每月支付抚养费。很公平,也很决绝。
陆景深看着协议书,脸色惨白。
""不然呢?"我冷冷地看着他,"拖着不离,等我死了你再娶苏曼?""我已经和她断了。
"他急切地说,"胚胎也销毁了,晚星,我发誓再也不会......""够了。
"我打断他,"陆景深,你的誓言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他的手颤抖着拿起笔,却迟迟落不下去。
"孩子......"他看着我的肚子,"我可以见他吗?""随你。
"我站起来,"签完字发给我律师,我不想再见到你。"走出律师事务所,外面下着小雨。
我没带伞,就这么站在雨里。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晚星!"是顾时川的声音。他拿着伞跑过来,把我护在伞下。
"怎么不打伞?"他有些生气,"你现在是病人,不能淋雨。""我想淋淋雨。
"我笑了笑,"清醒一下。"他叹了口气,搂着我上了车。"签了?""嗯。""那就好。
"他发动车子,"晚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自由的了。"自由。
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车子开到一半,顾时川突然说:"后天有个慈善晚宴,我想带你去。
""慈善晚宴?"我愣了下。"对,很多投资圈的人都会去。
"他笑了笑,"正好介绍你认识几个朋友。
"我想拒绝,但看到他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好。"慈善晚宴那天,顾时川来接我。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起来格外英俊。"晚星,你今天真美。
"他看着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爱意。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这是我特意挑的,遮住了小腹,看不出怀孕的痕迹。"走吧。
"晚宴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大厅里觥筹交错,名流云集。
顾时川牵着我的手,一一介绍他的朋友。"这是林晚星,我大学时的学妹。
""这是晚星,我的......"他顿了顿,看向我,"女朋友。
"我愣了下,但没有否认。反正我和陆景深已经离婚了,和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正说着话,我突然看到了陆景深。他穿着黑色西装,站在不远处,正看着我们。
他的身边,是苏曼。她穿着一袭红色长裙,挽着陆景深的手臂,笑得很得意。
我冷笑一声,收回目光。"怎么了?"顾时川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脸色沉了下来。
"没什么。"我挽紧他的手,"我们去那边看看。"可还没走几步,陆景深就拦住了我们。
"晚星。"他看着我,眼里是复杂的情绪。"陆先生。"我淡淡地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冷笑,"我们才离婚三天。"顾时川皱起眉:"陆总,请注意你的言辞。
"陆景深看向他,"顾总,你这是准备接盘了?""陆景深!"我沉下脸,"你说话注意点。
"你们刚离婚,他就迫不及待带你出来,不是接盘是什么?"顾时川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