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半年。
克十年的妻子程雨柔突然哭着跪在病床前："老公,我想给你生个孩子!"我扯出一个苦笑。
十年前结婚时,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这辈子绝不生孩子。
我妈跪在地上求她,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现在我快死了,她突然想起来要生孩子?"来不及了。"我把手从她掌心抽出来。
雨:"我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身体很健康,我们现在就可以要孩子!"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长着呢!"岳母一把将女儿拉起来,"再说了,他那五千万存款和三套房产,可都在你名下。
"我闭上眼睛。原来如此。1半年前体检查出胰腺癌晚期那天,我正在公司开会。
主治医生打了三个电话,我才找了个借口出去接。
"林先生,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建议您尽快来医院。
"医生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听出了那种职业性的小心翼翼。
在医院走廊上,我给程雨柔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过来一趟吗?""医院?你又怎么了?上次不是说胃没事吗?""这次...可能有点严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在瑜伽馆上课,晚上再说吧。"啪,电话挂断了。
主治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金丝边眼镜。
他把CT片挂在灯箱上,指着上面的阴影跟我解释病情。
我听到最多的词是"晚期"、"扩散"、"保守治疗"。"还有多久?"我打断他的话。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个不好说,保守估计...半年到一年。"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我在车里坐了很久,点了根烟。
手机震动,是程雨柔发来的微信:"晚上约了姐妹吃饭,你自己解决晚饭吧。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删掉了打到一半的"我得癌症了"。算了。她不会在意的。
我们结婚十年,她在意过什么?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程雨柔还没回来。
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瓶矿泉水和一些过期的水果。
这个家,早就没有烟火气了。我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胰腺癌晚期,半年时间。
我该怎么跟家人说?妈妈心脏不好,这个消息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还有公司,我是技术总监,手上有三个大项目...凌晨两点,程雨柔才回来。
她喝了酒,身上一股酒气。"还没睡?"她踢掉高跟鞋,往沙发上一坐。"雨柔,我们谈谈。
""大半夜的谈什么?"我坐起来,盯着她的眼睛:"我今天去医院了。
""然后呢?"她打了个哈欠,"又是胃病?""胰腺癌晚期。"空气突然安静了。
程雨柔愣了几秒,然后笑了:"你开什么玩笑?""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半年。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可能,你才三十五岁,怎么会..."我把医院的诊断报告递给她。
她接过去,手在发抖。看完报告,她脸色煞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以..."她的声音很轻,"你是真的要死了?"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捅进我心口。
我点点头:"应该是。"她突然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
"不行,我要找最好的医生,肯定有办法治的!""医生说已经扩散了,没有手术的意义。
""那就化疗!放疗!总有办法的!"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也许,她还是在乎我的。"雨柔...""你的保险买了多少?"她突然问。我愣住了。
"保险?""对啊,你公司不是有团体保险吗?重疾险赔多少?"那点暖意瞬间凉透了。
"一百万。""才一百万?"程雨柔皱起眉头,"你自己没买商业保险?""没有。
"她坐回沙发上,沉默了很久。"那你的存款和房产...""都在你名下。
"这是我们结婚第二年做的决定。当时她说,万一我出事了,财产转移会很麻烦。
我傻乎乎地就把所有财产都转到她名下了。五千万存款,三套房子,全都是她的名字。
程雨柔长长地呼了口气,表情舒展了一些。"那你好好养病,钱的事不用担心。
"她站起来往卧室走。"雨柔。
?""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她回头看着我,眼神很平静:"还能说什么?好好治病呗。
"说完就进了卧室。砰,门关上了。我坐在客厅里,突然觉得很冷。
明明是六月天,开着空调,却冷得骨头都在疼。那一刻我才明白。
这十年的婚姻,到底是什么。2第二天我请了假,去了一趟老家。
妈妈看到我很高兴,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怎么突然回来了?雨柔呢?""她忙。
""又忙。
"妈妈叹了口气,"你们结婚十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她到底在忙什么?"这是个老话题。
每次回家,妈妈都要念叨一遍。"妈,我们说好了不生孩子的。
"我看是她不想生!当年结婚我就跪下求她,求她给我生个孙子,她怎么说的?"我沉默了。
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婚礼前一天,妈妈突然跪在程雨柔面前。
"雨柔,阿姨求你,给我生个孙子吧。"程雨柔当时正在试婚纱,看都没看妈妈一眼。
"妈,您起来。"我赶紧去扶。
,到阿铭这一代不能断了根啊!"程雨柔抽回手,冷冷地说:"抱歉,我这辈子不会生孩子。
""为什么?""我讨厌小孩,受不了怀孕的痛苦,也不想毁掉身材。
""那...那我们林家怎么办?""您可以让阿铭找别人结婚。"说完就走了。
留下妈妈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我当时安慰妈妈说,我会说服雨柔的。
可是这十年,我从来没能说服她。"阿铭。
"妈妈突然握住我的手,"你和雨柔考虑一下要个孩子吧,妈妈年纪大了,想抱孙子。
"我看着妈妈满头的白发,心里一阵酸楚。"妈,我可能...没机会给您生孙子了。
""什么意思?"我深吸一口气,把诊断书拿出来。妈妈看完,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真的?""嗯。"她突然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的儿啊!你怎么会得这个病?""妈,别哭,我会好好治的。
""还能治吗?还能治好吗?""医生说...尽力吧。
"妈妈哭了很久,最后红着眼睛问:"雨柔知道吗?""知道。
""她怎么说?"我想起程雨柔问保险的样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她说会照顾我的。
"妈妈擦了擦眼泪,突然说:"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吧。
万一你真的...真的走了,至少还有个孩子,我们林家的香火不能断!""她不会同意的。
""你去求她!跪下求她!"看着妈妈期待的眼神,我心如刀割。
离开老家的时候,妈妈站在门口目送我。她的背影佝偻,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回到市里,我直接去了程雨柔的瑜伽馆。前台小姐认识我,说程雨柔在VIP室上私教课。
我等了半个多小时,她才出来。看到我,她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我想和你谈谈。""谈什么?我约了姐妹喝下午茶。
""雨柔,我们要个孩子吧。
"程雨柔打断我,"林阿铭,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这辈子不会生孩子!"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我压低声音:"你就当是给我妈一个念想行吗?""不行。
"她冷笑,"你死了我还要给你养孩子?做梦!"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
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还是十年前那个对我说"我会爱你一辈子"的女孩吗?"我知道了。"我转身要走。
"等等。"程雨柔叫住我,"你的药按时吃了吗?""吃了。""那就好。
"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晚上回来给你炖汤。"我没有回头,直接走了。
走出瑜伽馆,我接到公司的电话。"林总,李总想见您一面。"李总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
我心里一沉,知道这次谈话意味着什么。3在李总办公室,我坐了十分钟没说话。
李总给我倒了杯茶,叹了口气:"阿铭,你的情况我听说了。
""谁告诉您的?""你老婆给我打了电话。"我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她说什么了?""她说你得了癌症,希望公司能批准你长期病假,工资照发。
"李总看着我,"她还问了你的期权和年终奖。"我闭上眼睛。
程雨柔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李总,我...""你不用解释。
"李总摆摆手,"我知道你的情况,公司会按照规定处理。
病假可以批,但最多三个月,工资发基本工资。至于期权和年终奖,要看你的项目完成情况。
""我明白。
""你手上的三个项目,准备怎么交接?"我想了想:"给小王吧,他跟了我三年,能力够。
""行,你尽快整理一下资料。"李总顿了顿,"阿铭,你要好好治病,公司等你回来。
"我知道这只是客套话。胰腺癌晚期,还能回来的几率,接近于零。
从李总办公室出来,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点了杯美式,坐在角落里发呆。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阿铭,你和雨柔谈了吗?""谈了。""她同意了?""没有。"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阿铭,你听妈一句话,趁现在还来得及,你找个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吧。
""妈,我是有妇之夫。
妈...""我说的是实话!她嫁给你,就是看中你的钱!"我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因为妈妈说的是对的。程雨柔家里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
我们是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那时候我刚创业成功,卖掉了自己的技术公司,赚了第一桶金。
程雨柔很漂亮,身材好,气质佳。我对她一见钟情。追了她半年,她才同意和我交往。
交往三个月,我就求婚了。她犹豫了很久,最后提了一个条件:不生孩子。
我当时以为她是怕疼,就同意了。结婚后才发现,她是真的讨厌孩子。
看到小孩就烦,听到婴儿哭就暴躁。有一次我们去朋友家做客,朋友的宝宝一直哭。
程雨柔当场就翻脸:"能不能让这个孩子闭嘴?"朋友很尴尬,我们提前离开了。
她骂了一路:"烦死了,小孩真讨厌!"我劝她:"等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生孩子!"那是我们第一次大吵。后来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
她拒绝参加任何有小孩的聚会。拒绝去看望有孩子的朋友。
甚至在家里明确规定:不许讨论任何和孩子有关的话题。我妈来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每次提到孩子,程雨柔就变脸。最严重的一次,她直接把妈妈的行李扔出门外。
"您再说孩子的事,就别来我家了!"妈妈哭着走了。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来过。
我给妈妈在老家买了套房子,每个月打钱。但妈妈最想要的,我给不了。
"阿铭,你还在吗?"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在。
""你考虑一下妈的话,真的,你不能让我们林家绝后啊!""妈,我会考虑的。
"挂了电话,我又坐了很久。窗外的太阳很刺眼。
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和程雨柔一起晒太阳,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三年前。
我们去海边度假,她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椅上。我给她拍了很多照片。
她笑得很灿烂,像个孩子。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老去。
可是现在...手机震动,程雨柔发来消息:"晚上我妈来家里吃饭,你早点回来。
"岳母要来?这么多年,她很少主动来我们家。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4晚上七点,我准时到家。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岳父岳母,还有程雨柔的弟弟程宇。
程雨柔在厨房忙活,看到我就说:"你来得正好,帮我端菜。"这是她这个月第一次做饭。
平时都是点外卖,或者出去吃。今天突然下厨,还叫上全家人,肯定有事。
下后,岳母率先开口:"阿铭啊,雨柔都跟我们说了,你的病...""妈,我会好好治的。
""好好治当然好。"岳母笑着说,"不过咱们也得做最坏的打算对吧?"我心里咯噔一下。
"您说。""你和雨柔结婚十年,她也算尽心尽力伺候你了。
"岳母顿了顿,"万一你真的...你总得给她留点保障吧?""我所有财产都在雨柔名下。
""那些房子都是婚前财产吧?""有两套是婚前的,一套是婚后买的。
""婚前财产是你的,应该分出来。
"岳父突然说话了,"雨柔照顾你这么久,也该有点补偿。
"我看向程雨柔,她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不说。
"爸,那些房子...""还有你公司的期权和年终奖。
"岳母打断我,"我听雨柔说,你今年的年终奖少说也有两百万?""可能没那么多。
""那也得上百万吧?"岳母笑着说,"阿铭,你不能让雨柔人财两空啊。
我最近看中一套房子,首付差五十万,你能不能...""你闭嘴!"程雨柔瞪了弟弟一眼。
"我说的是实话嘛。
到这些钱了..."啪!程雨柔把筷子拍在桌上:"谁说他用不到了?""姐,你就别装了。
"程宇撇撇嘴,"癌症晚期,还能活几天?""你给我滚出去!""行行行,我滚。
"程宇站起来,"反正话我说明白了,五十万,年底之前我要用。"说完就走了。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岳父岳母脸色很难看。我放下筷子:"爸妈,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阿铭..."程雨柔叫住我。"你们聊。"我回到卧室,关上门。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板传进来:"雨柔,你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守寡啊!""妈,您说什么呢!""我是为你好。
"岳母压低声音,"阿铭走了之后,你一个人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吧。
清楚!"岳父的声音也响起来,"那些房子和钱,必须写你的名字!""已经是我的名字了。
""那公司的钱呢?""我会去公司要的。""还有他妈。
"岳母说,"那老太太肯定会找你麻烦,你得早做打算。""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的对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割在我心上。我突然明白了。
程雨柔叫全家人来,不是为了关心我。是为了分我的遗产。凌晨三点,程雨柔才进卧室。
她轻手轻脚地上床,以为我睡着了。我睁开眼:"你爸妈走了?""嗯。
""五十万,我明天转给程宇。"程雨柔愣了一下:"你听到了?""嗯。""对不起。
"她说,"我弟那个人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我没往心里去。
"我坐起来,看着她:"雨柔,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她沉默了很久。"会的。""真的?""真的。
"她转过身,"我们是夫妻,我当然会想你。"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笑了。
这个回答,敷衍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第二天,我去公司办理交接手续。
小王接手我的项目,很认真地记录每个细节。"林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嗯,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办完所有手续,已经是下午五点。
我收拾好东西,最后看了一眼办公室。这个地方,我待了五年。
从普通工程师,做到技术总监。每天加班到深夜,周末也泡在公司。
程雨柔经常抱怨我不回家。我跟她说,等我升职了,就有时间陪你了。
可是等我升职了,她已经不需要我陪了。她有自己的朋友圈,自己的生活。
我只是那个按时打钱的ATM机。走出公司大楼,我接到医院的电话。
"林先生,您的化疗安排在下周一,请提前做好准备。""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站在人行道上发了很久的呆。
化疗意味着掉头发,恶心呕吐,身体越来越虚弱。我准备好了吗?没有。但我必须接受。
因为我还有妈妈要照顾。因为我不想就这么死掉。
手机震动,程雨柔发来语音:"老公,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买菜。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刚恋爱时的样子。我回复:"随便。""那我买点排骨,给你炖汤。
""好。"放下手机,我苦笑。她终于知道关心我了。可是这份关心,来得太迟了。
5化疗第一次,程雨柔陪我去的。她坐在旁边,一直在玩手机。
护士给我扎针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想握她的手。她躲开了。"别动,护士在扎针呢。
"我收回手,看着药液慢慢注入血管。有点凉,有点疼。
程雨柔突然站起来:"我去外面接个电话。""嗯。
"她走后,旁边床位的大妈跟我聊天:"小伙子,你老婆真好看。""谢谢。
""你们夫妻感情一定很好吧?"我笑了笑,没接话。
大妈继续说:"我老头子得病这两年,每次化疗都陪着我。他说,我们一起扛过去。
"我看向大妈身边,一个老头正在削苹果。削好了,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递给大妈。
"慢点吃,别噎着。"大妈眼睛红了:"跟了他一辈子,值了。
"我转过头,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表情。化疗结束,程雨柔还在外面打电话。
我听到她的笑声,很欢快。
真的吗?那太好了!...周末?可以啊,我有时间..."看到我出来,她赶紧挂了电话。
"好了?""嗯。""那我们回家吧。"回家路上,我问她:"刚才谁的电话?""朋友。
""什么朋友?""以前的同学,你不认识。"我没再问。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这些年,她的朋友圈里,从来没有我的身影。晚上开始恶心想吐。
我趴在马桶边上吐了一个小时。程雨柔在外面喊:"你快点,我要洗澡!""马上。
"又吐了一轮,我才从卫生间出来。
程雨柔看到我的样子,皱起眉头:"这么恶心?""化疗的副作用。""那你早点睡吧。
"说完就进了卫生间。我躺在床上,听着里面的水声。以前我们会一起洗澡。
现在,她连碰都不愿意碰我。半夜突然发烧,烧到三十九度。我想叫程雨柔,可她睡得很熟。
我不想吵醒她。自己爬起来,找了退烧药吃下去。然后窝在被子里,抖了一整夜。
第二天醒来,程雨柔已经出门了。
桌上放着一张便签:"我去瑜伽馆了,冰箱里有粥,自己热一下。
"我看着这张便签,突然很想哭。可是哭不出来。眼泪都干了。妈妈打电话来,问我情况。
"好多了,你别担心。
""阿铭,你和雨柔...考虑得怎么样了?""妈,您别再提这事了。
持,"你还有那么多钱,还有房子,肯定有女人愿意!"我苦笑:"妈,您看电视剧看多了。
离婚,我给你介绍个女孩!""什么女孩?""我们村王婶的侄女,今年二十八,还没结婚。
都癌症了...""王婶说了,她侄女不嫌弃!只要你娶她,她就给你生孩子!"我愣住了。
""我骗你干什么?"妈妈说,"王婶那边都说好了,你明天来一趟,见见人!"我犹豫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是程雨柔不同意。
现在突然有个女人愿意给我生孩子,我该怎么选?"阿铭,你在听吗?""在听。
""那你明天来不来?""我...考虑一下。
"妈妈急了,"你还剩几个月,等你考虑好了,人都凉了!"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离婚,再婚,生孩子。这三件事,每一件都很复杂。可是留给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程雨柔晚上十点才回来。她换了身衣服,化了精致的妆。"去哪了?"我问。"和朋友吃饭。
么朋友?""你管这么多干嘛?"她有点不耐烦,"我也需要社交的好吗?""我只是问问。
行!"她把包扔在沙发上,"你能不能别管我这么严?"我看着她,突然说:"我们离婚吧。
"空气凝固了。程雨柔愣了几秒,然后笑了:"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疯了?""我没疯。
"我很平静,"我们不合适,离婚对大家都好。
?"程雨柔冷笑,"结婚十年,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我知道你不爱我,也不想照顾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与其这样折磨彼此,不如分开。
然爆发了,"你得了癌症,每天都要吐,恶心得要死!我看着都难受!"这句话像一记耳光。
我点点头:"所以我们离婚,你可以自由了。
,是想把财产给别人吧?"她走到我面前,"我告诉你,不可能!""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
,还有保险赔偿!"她一字一句,"我一分都不会少!"我看着她贪婪的眼神,心彻底凉了。
"你爱过我吗?"程雨柔愣住了。"什么?""我问你,你爱过我吗?"她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爱过吧。""什么时候?""刚结婚那会儿。
""为什么不爱了?""因为..."她顿了顿,"因为你让我失望了。
陪伴,是浪漫,是那种心动的感觉!""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过心动吗?"她又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