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您尾号8846的储蓄卡账户于12月14日14:32完成转账交易,
支出人民币30,0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7,352.18元。
建设银行”我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准备着今晚结婚五周年的烛光晚餐。
红酒、牛排、还有妻子许曼最爱的香薰蜡烛,一切都刚刚好。
直到这条短信突兀地跳进我的手机屏幕。三千万。我愣在原地,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连指尖都在发麻。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是我们夫妻俩奋斗多年攒下的全部家当,
准备明年用来换一套学区房,为未来的孩子做准备。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第一时间拨通了许曼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
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关机?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
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我立刻冲出厨房,连围裙都来不及解开,
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她今天下午说要去见一个客户,就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
我疯了一样地开车赶过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个刺眼的数字和不断重复的“已关机”。然而,当我火急火燎地冲进那家咖啡馆时,
里面根本没有许曼的身影。我拿出手机想再次拨打她的电话,
却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照片里,许曼笑得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
背景是机场的出发大厅。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她的初恋,陈枫。照片下面,
还有一行嚣张的文字:“林洲,谢谢你这几年替我照顾小曼,也谢谢你的三千万。
我们去国外开始新生活了,勿念。”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原来,
所谓的见客户是假的,所谓的恩爱夫妻,也是假的。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周围的喧闹声仿佛都离我远去,
我只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声。我站在咖啡馆门口,像个傻子一样站了很久。
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大概觉得我穿着围裙站在这里的样子很滑稽。良久,我缓缓地抬起手,
擦掉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我没有再给许曼打电话,也没有歇斯底里地怒吼。
我只是默默地调出通讯录,拨通了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动用的号码。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喂,林洲?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看着手机里那张刺眼的照片,声音平静得可怕:“老张,帮我个忙。”“我老婆,
卷走了我三千万,跟一个男人私奔了。”“我要她,还有那个男人,牢底坐穿。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笑:“我还以为你这尊大佛,
打算一辈子在你的小公司里装普通人呢。行,把他们的身份信息发给我,剩下的事,交给我。
”挂掉电话,我删掉了那张照片,也删掉了和许曼所有的聊天记录。五年婚姻,三千万,
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许曼,你以为逃到国外就万事大吉了吗?你太不了解我了。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2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餐桌上还摆着我精心准备的牛排和红酒,
显得无比讽刺。我扯下身上的围裙,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我将许曼和陈枫的身份证照片、手机号,以及我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一切信息,
都打包发给了老张。老张,张承宇,我大学时的舍友,
也是如今国内顶尖律所“方圆”的首席合伙人。毕业后,他劝我一起搞律所,
但我厌倦了家族里那种时刻紧绷、精于算计的氛围,选择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互联网公司,
从普通程序员做起,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我只想当个普通人,
和心爱的人组建一个普通的家庭。为此,我隐瞒了自己所有的背景,
包括我作为“方engyuan”律所的隐名创始股东,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许曼一直以为我只是个年薪百万的公司中层,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她眼中这个平平无奇的丈夫,拥有的能量远超她的想象。我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
我的思绪回到了和许曼相识的场景。那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
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干净又美好。我对她一见钟情。后来我才知道,
她当时刚刚和初恋陈枫分手,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是我,陪着她,安慰她,
把她从失恋的泥潭里一点点拉出来。我以为我的真诚和爱意可以治愈她,
可以让她彻底忘记过去。我们恋爱,结婚,五年时间,我自问对她倾尽所有,百依百顺。
她喜欢名牌包,我每个季度都把最新款送到她面前;她说想学插花,
我立刻给她报了最贵的课程;她说工作累,我二话不说就让她辞职在家,我来养她。
我甚至把所有银行卡的密码都设置成了她的生日,让她可以随时取用。
我给了她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爱,可她回报我的,却是最决绝的背叛。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老张发来的消息。“查到了。陈枫,无业游民,有多次诈骗前科,
三年前因为堵伯欠了一屁股债跑到国外躲风头。半年前回国,然后就联系上了你老婆。
”“你那三千万,在转入许曼的个人账户后,
一分钟之内就被分批转入了境外十几个不同的账户。典型的洗钱手法,非常专业。
”“他们订的是今晚九点飞往加拿大的航班,头等舱。票是半个月前就买好的。”半个月前。
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甚至能想象到,这半个月里,许曼是如何一边对我巧笑嫣然,
一边和她的初恋情人计划着如何卷走我的钱,双宿双飞。我的心,像是被泡在苦涩的胆汁里,
又冷又痛。老张又发来一条消息:“我已经启动了紧急程序,联系了出入境管理部门,
以涉嫌巨额财产诈骗为由,对他们发布了边控指令。放心,他们出不了境。”“另外,
我已经让技术团队追踪那笔资金的流向了。虽然麻烦,但不是没可能追回来。你现在要做的,
就是去报案,立案之后,我们这边才好名正言顺地动手。”我掐灭了烟头,回复他:“好。
”穿上外套,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现在,
这里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和背叛的余味。我没有丝毫留恋,转身下楼,驱车前往最近的公安局。
许曼,陈枫,你们的逍遥日子,到头了。当我走进公安局,将所有证据递交给警察的那一刻,
我知道,我和许曼之间,再无可能。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3从公安局出来,
已经是深夜。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光晕。我没有回家,
而是把车开到了江边。江风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却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一切,立案,提供证据。接下来,就是等待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收紧。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许曼带着哭腔的声音。
“林洲……你在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报警?”她的声音听起来惊慌失措,
完全没有了发那条挑衅短信时的得意。我猜,他们应该是在机场被拦下来了。我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听着。“你把边控撤销好不好?钱……钱我会还给你的!你放我们走吧,
求求你了!”她开始语无伦次地哀求。“还给我?”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
“三千万,你还得起吗?”“我……陈枫说他会想办法的!他很快就能赚到大钱,
到时候我们一定加倍还给你!林洲,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不能这么绝情啊!”夫妻一场?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许曼,
你拿着我们准备给未来孩子买房的钱,去给你那个烂人初恋还赌债、买头等舱机票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我们夫妻一场?”“你关掉手机,准备人间蒸发,
让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给你准备周年惊喜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夫妻一场?
”“你和那个男人在机场,给我发那张照片,说谢谢我替他照顾你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
”我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向电话那头的人。许曼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只能断断续续地哭泣。“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陈枫,他说他真的很爱我,
他说他当年离开我是有苦衷的……他说你根本不爱我,
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替代品……”“够了。”我冷冷地打断她,“许曼,事到如今,
你还在为他找借口。你觉得有意义吗?”“你真以为我不知道陈枫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满嘴谎言的赌徒,一个靠骗女人钱过活的寄生虫。你为了这么个东西,背叛我,
毁了我们五年的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是陈枫抢过了电话。“姓林的!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三千万吗?老子迟早赚回来给你!你现在立刻去撤案,
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他粗俗的叫嚣,让我连最后一丝和他对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陈枫是吧?”我语气平淡,“我劝你留点力气,
想想待会儿怎么跟警察解释你诈骗和洗钱的事吧。”“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些前科,
还有你在国外**欠下的债,我都帮你整理好,一并交给警方了。希望你在牢里,
能过得愉快。”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这个号码拉黑。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都是在浪费我的生命。车窗外,江水滔滔,奔流不息。我的人生,也该像这江水一样,
洗刷掉所有的污秽,继续向前。许曼,你选的路,就自己跪着走完吧。4接下来的几天,
我按部就班地生活。上班,下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房子里关于许曼的一切,
都被我打包扔进了储物间。眼不见,心不烦。同事们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旁敲侧击地问我怎么没见嫂子来送爱心午餐了。我只是淡淡地回一句:“我们分开了。
”众人便不再多问。这期间,我接到了无数个陌生电话。有许曼父母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咒骂,骂我狼心狗肺,骂我把他们女儿往死路上逼。
“林洲你个畜生!小曼嫁给你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三千万而已,
你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她一马吗?”许曼的母亲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平静地听着,直到她骂累了,才缓缓开口:“阿姨,第一,那不是三千万而已,
那是三千万。第二,她不是犯错,是犯罪。第三,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言。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你是来求情的,那就不必了。
如果你是来威胁我的,我提醒您,电话正在录音。”说完,我直接挂断。还有陈枫的家人,
态度更加恶劣,甚至扬言要来公司闹,要让我身败名裂。对于这些,我一概不理。
老张的团队已经帮我处理好了一切。任何试图对我进行骚扰和威胁的行为,
都会被第一时间记录下来,成为呈上法庭的新证据。周五下午,我接到了老张的电话。
“林洲,好消息。那三千万,追回来了两千八百多万。剩下的不到两百万,
被陈枫用来买了奢侈品和一辆二手跑车,车已经被我们扣下了,折价变卖后,
损失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另外,警方那边已经正式批捕了。许曼和陈枫,涉嫌盗窃罪,
数额特别巨大,十年起步。再加上陈枫的洗钱和诈骗前科,数罪并罚,
他下半辈子基本就交代在里面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这一切,
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辛苦了,老张。”“跟我客气什么。”老张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说起来,你那个前妻,在看守所里闹着要见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跟你说。
警方那边问你的意思。”见我?我皱了皱眉。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想耍什么花样?
是想最后再打一次感情牌,还是想鱼死网破?“不见。”我干脆地拒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老张说,“行,我帮你回绝了。你准备一下,下周开庭。
虽然证据确凿,但你作为当事人,还是需要出庭的。”“知道了。”挂了电话,
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一片平静。这场由背叛掀起的风暴,
终于要迎来最终的审判了。许曼,你到底还想说什么?不过,无论你想说什么,
都已经不重要了。从你决定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在我这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5.一周后,法院。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原告席上。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对面,
被告席上,站着两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许曼穿着灰色的囚服,头发枯黄,面容憔悴,
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当她的目光和我对上时,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她旁边的陈枫,同样穿着囚服,剃着寸头,脸上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戾气,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庭审开始,一切都和老张预料的差不多。我方的律师,
也就是老张律所的金牌律师李姐,有条不紊地陈述案情,出示证据。
行转账记录、出入境系统的拦截记录、陈枫的诈骗前科、追回的赃款赃物……一条条证据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