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好冷。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上来,激得沈知微猛地睁开了眼。入目不是阴曹地府,

而是织金绣云的帐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发腻的甜香。这不是她熟悉的气息。

她撑着身子坐起,锦被滑落,露出底下昂贵却俗气的丝绸寝衣。环顾四周,殿内陈设奢华,

金玉满堂,却处处透着一种暴发户式的堆砌,毫无雅致可言。这不是她的将军府。“小姐,

您醒了?”一个穿着体面的侍女端着铜盆进来,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谄媚,

“可要奴婢伺候您梳洗?老爷吩咐了,今日宫中有大朝会,让您务必精神着点。”小姐?

老爷?沈知微脑中嗡地一声,无数纷乱的记忆碎片席卷而来。她是沈知微,

镇北侯沈嶙的独女,前世因父亲战功赫赫,被那个昏君猜忌,一道莫须有的谋逆罪名扣下,

沈家满门抄斩,她亦被赐下毒酒,含恨而终。可如今……她猛地低头,看向水中模糊的倒影。

一张陌生的,带着几分娇纵刻薄意味的年轻脸庞。眉眼依稀能看出几分原本的轮廓,

却全然不是她沈知微的模样。这是……徐妙仪?当朝大司马、皇帝身边第一宠臣,

也是第一奸臣徐有道的独女!那个在前世,曾跟着她父亲一起,

在金銮殿上指证她沈家“谋逆”的徐家女儿!她竟然重生成了自己仇敌的女儿?!

一股混杂着仇恨、荒谬和极致愤怒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血痕,

疼痛却让她异常清醒。好啊,真是老天开眼,又或者,是沈家满门的冤魂不甘,

送她回来报仇雪恨!既然用了这徐妙仪的皮囊,那她便要用这世间最恶的身份,

将她前世所有的仇敌,一个个,拖进地狱!“更衣。”沈知微,不,现在是徐妙仪了,

她掀被下床,声音冷得掉冰碴。侍女被她语气里的寒意冻得一哆嗦,不敢多问,

连忙上前伺候。---皇宫,宣政殿。百官肃立,气氛凝重。龙椅之上,

年轻的皇帝宇文澈半倚着,玄色朝服衬得他面容愈发苍白俊美,一双凤眼微垂,看似慵懒,

偶尔抬眸间,却有利刃般的寒光闪过。他登基不过三载,手段却比先帝更为酷烈,朝堂上下,

无人不惧。沈知微站在父亲徐有道身后,属于“奸臣阵营”的前列。

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鄙夷、或畏惧、或怨恨的目光。这滋味,真是新奇又讽刺。

前世的她,作为忠良之后,站在这大殿上,感受到的是同情和惋惜。而今,

她成了这奸佞之女,承受着万千骂名。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

一一扫过前方那几个身影。礼部侍郎张永,前世就是他,

搜罗构陷了沈家“谋逆”的“证据”。兵部尚书孙崇,父亲麾下副将,为了攀附徐有道,

反口咬定父亲通敌。还有那几个御史台的言官,拿了好处,便鼓动唇舌,将污水泼尽。很好,

都活着。一个都没少。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杀意。不能急,

她现在只是徐妙仪,一个空有恶名却无实权的奸臣之女。要扳倒这些盘根错节的仇敌,

需得借力,需得等待,需得……一击必中!最需要借的,便是那龙椅上,

最大仇敌的力——皇帝,宇文澈。若不是他默许甚至纵容,徐有道和张永之流,

岂能如此轻易地扳倒战功卓著的镇北侯?恨意如同毒藤,缠绕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许是她周身散发的冷意太过突兀,与这具身体往日里娇纵张扬的气质截然不同。龙椅上,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宇文澈,忽然轻轻“啧”了一声。偌大的宫殿,这一声轻响,清晰得可怕。

所有大臣的头颅垂得更低。宇文澈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过来,

精准地落在了徐有道身后的……沈知微身上。“徐爱卿。”他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徐有道赶紧出列,躬身:“臣在。”“你身后这位,便是令爱?

”宇文澈的指尖轻轻点着龙椅扶手。“回陛下,正是小女妙仪。”徐有道额角渗出细汗,

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哦?”宇文澈拖长了调子,凤眸微眯,

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东西,“朕瞧着她,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他顿了顿,

在满殿死寂中,缓缓勾起唇角,那笑容却无端让人胆寒。“爱卿。”他这次,

是直接对着沈知微开口。沈知微心脏骤然紧缩,强迫自己稳住呼吸,

依着记忆里徐妙仪的样子,微微屈膝:“臣女在。”“你,”宇文澈看着她低垂的头颅,

声音里竟含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在抖什么?”轰——!

沈知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确实在抖,因为恨,

因为那几乎无法控制的、面对终极仇敌的杀意!他看出来了?不,不可能!

她死死咬住口腔内壁,铁锈味弥漫开来,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不能慌!她稳住声线,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带着徐妙仪式的、被娇宠出来的委屈和胆大:“回陛下,

臣女……臣女是初次面圣,天威浩荡,心中……敬畏。”“敬畏?”宇文澈轻轻重复了一遍,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他忽然站起身。玄色龙袍的下摆拂过金阶,

发出细微的摩挲声。百官屏息。只见这位年轻的暴君,竟一步步走下了御座,

径直朝着列队前方走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知微的心尖上。

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那股属于帝王的、带着龙涎香和凛冽压迫感的气息,扑面而来。沈知微的指尖冰凉,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想干什么?当众揭穿她?还是……下一刻,

一只骨节分明、却冰凉如玉的手,猝不及防地伸了过来,精准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沈知微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那眼底没有笑意,

只有一片冰封的湖,湖底却翻涌着令人心惊的探究和戾气。他微微俯身,靠得极近,

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致命玩味的低沉嗓音,

一字一句地问:“既然怕朕……”“为何昨夜,敢在朕的茶里下毒?”---话音落下,

如同惊雷炸响在沈知微的脑海!下毒?徐妙仪竟然给皇帝下毒?!她怎么敢?!一瞬间,

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连呼吸都停滞。巨大的惊恐和荒谬感攫住了她,

让她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完了。若是被坐实弑君之罪,莫说她这刚得来的重生机会,

就是徐家九族,也要顷刻间灰飞烟灭!她所有的复仇计划,还未开始,便要彻底葬送!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她能感觉到父亲徐有道瞬间僵硬的背影,

能听到身后百官那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的声音。无数道目光,惊骇、幸灾乐祸、不敢置信,

如同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将她钉在原地。龙椅上那位,却只是捏着她的下巴,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骤变的脸色,那双凤眸里的冰湖之下,似乎有黑色的漩涡在缓缓转动,

等待着将她彻底吞噬。沈知微徐妙仪猛地抬眼。惊惧只在最初的瞬间掠过她的瞳孔,

随即被一种极致的冷静覆盖。不,不能承认!承认就是万劫不复!

她甚至没有试图挣脱下巴上那只冰冷的手,只是用那双已然调整好情绪,

带着七分委屈、三分被冤枉的倔强的眸子,迎上皇帝深不见底的目光。“陛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并非全无惧意,却更显无辜,

“臣女……臣女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她微微偏头,试图避开那迫人的视线,

动作间流露出属于“徐妙仪”的娇气与小小的不服:“昨夜臣女并未进宫,何来下毒一说?

陛下便是要治臣女的罪,也……也总得有个凭证。”宇文澈眉梢微挑,

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并未放松,反而微微收紧,迫使她看得更清楚。“凭证?”他低笑一声,

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爱卿是说,朕在诬陷你?”“臣女不敢!”沈知微立刻低头,

姿态做足,语气却带着刺,“只是臣女愚钝,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陛下,

竟让陛下开如此……惊人的玩笑。”她将“玩笑”二字咬得略重。赌!

她在赌皇帝此刻的态度!若他真有铁证,此刻她早已被禁军拿下,投入天牢,

何必在此与她多费唇舌?他当众发难,更像是一种试探,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是为了敲打徐有道?还是发现了“徐妙仪”的异常?无论是哪种,她都必须撑住,

绝不能自乱阵脚。“玩笑?”宇文澈重复着,目光在她强作镇定的脸上逡巡,

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徐妙仪,你今日,胆子倒是不小。”他松开了手。

沈知微下颌一松,立刻垂下头,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