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重生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带着深秋的刺骨寒意。唐蓁站在雕花的铁艺大门后,
透过朦胧的雨幕,看着那个跪在门外,浑身湿透的少年。他单薄的肩膀在雨中微微发抖,
低垂着头,露出的后颈苍白而脆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十七岁的沈厌。
未来将会踩着她唐家尸骨、凭借铁血手腕建立起庞大商业帝国的男人。此刻,
却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跪在她家门前,只求一丝怜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伴随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天台的风仿佛还在耳边呼啸,林薇薇那张甜美却扭曲的脸,
和周铭那虚伪的温柔笑容,交织在她最后的视野里。“蓁蓁,别怪我们,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恋爱脑,注定是这个下场。”“你的股份,你的心血,
现在都是我们的了。安心去吧,唐氏,我会‘照顾’好的。”推搡,失重,
骨头碎裂的脆响……还有那席卷一切的黑暗。她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决定了她,
也决定了沈厌命运的雨夜。前一世,她就是在这里,心软地打开了这扇门,
从此一步步被这个少年那双看似纯良无辜的眼睛蒙蔽,为他忤逆家族,放弃亿万家产,
陪他住地下室,吃尽苦头,用尽唐家的人脉资源,助他崛起。可他回报她的,是什么?
是功成名就后,与她的“好闺蜜”林薇薇的暗通款曲!是联手她信任的未婚夫周铭,
将她置于死地!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唐蓁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那带着泥土和雨水气息的味道,让她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
她抬起手,轻轻抹去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湿痕,再抬眼时,那双漂亮的杏眼里,
只剩下了一片冰封的湖,不起波澜。“吱呀——”沉重的铁门被佣人推开。
跪在雨中的沈厌似乎被这声音惊动,艰难地抬起头。雨水冲刷着他年轻却已初现棱角的脸庞,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眼底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祈求,和深埋的、不易察觉的倔强。
就是这眼神,前世骗了她一辈子。唐蓁撑着伞,一步步走近,精致的羊皮小靴踩在积水上,
溅起细小的水花。她停在少年面前,伞沿微微倾斜,替他挡去了部分风雨,
却将自己半个身子暴露在雨中。沈厌的嘴唇冻得青紫,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唐蓁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冰冷,
没有温度。“想进来?”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雨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淡漠。
沈厌艰难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冷。”“可以。
”唐蓁勾了勾唇角,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残忍的玩味,“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的狗。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闭嘴,你不能吠一声。做得到,就爬进来。
”话音落下,连站在身后的老佣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一向娇蛮却心地善良的大小姐。沈厌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
那双深褐色的瞳孔里,清晰地闪过一丝震惊和屈辱。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瞬间攥紧,
指甲深深陷入泥泞之中,手背青筋毕露。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雨声哗啦啦地响着,
像是在演奏一曲残酷的乐章。唐蓁耐心地等着,伞下的面容平静无波。她知道他会答应。
前世的经验告诉她,沈厌的忍耐力,远超常人。为了活下去,为了往上爬,
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包括尊严。果然,几秒钟后,那紧攥的拳头,一点点松开。
少年眼底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片沉寂的瞬从。他垂下头,
用沙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道:“……是。”然后,在佣人惊骇的目光中,
这个未来将会搅动商界风云的男人,真的俯下身,用最卑微的姿态,手脚并用地,
从唐蓁的身边,爬过了那道象征着身份与尊严的门槛。唐蓁没有回头看他。她只是抬步,
走回温暖明亮的宅邸。冰冷的命令甩在身后:“带他去地下室,洗干净。以后,他就住那里。
”2 十年蜕变十年光阴,弹指而过。唐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唐蓁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指尖夹着一份文件,快速浏览着。十年的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只是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增添了属于上位者的冷冽与锋芒。
她不再是那个会被虚情假意蒙蔽的天真女孩,而是真正执掌唐氏,
让对手闻风丧胆的“铁娘子”。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进。”秘书推门而入,
神色恭敬:“唐总,沈先生来了。”唐蓁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脚步声靠近,
沉稳,有力。沈停在了办公桌前不远处。十年的历练,早已洗刷掉他身上的所有狼狈与青涩。
如今的他,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眉眼深邃,气场迫人。
他是商界人人敬畏的“阎王”,手段狠辣,决策果决,传闻中没有他拿不下的项目,
也没有他搞不垮的对手。唯有在唐蓁面前,他才会收敛起所有的爪牙。“小姐,”他开口,
声音低沉悦耳,“林氏企业的收购案已经完成,这是最终报告。周铭试图携款潜逃,
在机场被我们的人拦下了。”他将一份厚厚的文件轻轻放在唐蓁的桌角。唐蓁这才抬起眼,
目光掠过文件,最后落在沈厌身上。她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后靠,慵懒地交叠起双腿。
她今天穿了一双系带的尖头高跟鞋,鞋带不知何时松开了。沈厌的目光,
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松散的鞋带上。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甚至没有顾及自己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径直单膝跪了下来。动作流畅而自然,
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替她系好松散的鞋带。
他的动作专注而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就在这时,办公室虚掩的门被一阵风带开,
外面几位恰好经过的高管,以及跟在沈厌身后准备汇报工作的助理,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众人瞬间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有人下意识地低呼出声:“沈……沈总!
您这……”这成何体统!要是传出去,威名赫赫的沈阎王,
竟然在一个女人面前卑微到下跪系鞋带,他以后还如何在商界立足?会被人看不起的!
沈厌却像是没有听到周围的抽气声和议论。他细致地将鞋带系成一个完美的蝴蝶结,然后,
抬起头,看向唐蓁。阳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竟漾开一丝温柔缱绻的笑意。他执起唐蓁的手,
低头,在她光滑的手背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虔诚的吻。抬起头,他笑着,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走廊:“没关系。”“我永远是唐小姐最忠实的狗。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唐蓁垂眸,
看着跪在脚边的男人,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臣服与……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她轻轻抽回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无人能懂的嘲讽。
“起来吧。”她淡淡开口,“下午的董事会,准备一下。”“是,小姐。
”沈厌顺从地站起身,姿态依旧恭敬,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从未发生。就在这时,
秘书的内线电话接了进来,声音带着一丝为难:“唐总,别墅区保安报告,
那两个人……又闯进来了,跪在园区主道上,说要见您,求您高抬贵手。”唐蓁挑了挑眉,
看向沈厌。沈厌立刻躬身:“我去处理。”唐蓁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目光投向楼下遥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必。”“我亲自去看看。
”3 复仇绿树成荫的别墅区主道上,与周围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
是两个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身影。林薇薇早已没了十年前的光鲜亮丽,皮肤粗糙,
眼神浑浊,跪在冰冷的地上,不住地磕头。旁边的周铭更是狼狈,头发花白,满脸胡茬,
哪里还有半分当年周家少爷的风度。“蓁蓁!唐蓁!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林薇薇声音嘶哑地哭喊着,“看在我们以前是好朋友的份上,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唐蓁,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鬼迷心窍!你报复我就够了,放过周家,放过薇薇吧!
”周铭也捶打着地面,涕泪横流。周围有豪车缓缓驶过,车窗落下,
露出一些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唐蓁坐着电瓶车,缓缓来到近前。沈厌跟在她身侧,
如同最忠诚的护卫。看到唐蓁,林薇薇和周铭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亮,跪爬着就要上前,
却被保镖拦住。“蓁蓁!唐小姐!”林薇薇急切地喊道,“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当年是我们不对,我们猪狗不如!求求你,给我们一点钱,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们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唐蓁站在他们面前,如同俯瞰蝼蚁。
她穿着高级定制的裙装,仪态万千,与地上两人的落魄形成了鲜明对比。她没说话,
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沈厌。沈厌立刻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地扫过地上两人,
如同在看一堆垃圾。“林小姐,周先生,”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们名下所有资产,
包括你们家族的企业,均已破产清算完毕。至于你们亏空唐氏、窃取商业机密的证据,
足够你们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林薇薇和周铭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不……不能这样……”周铭绝望地嘶吼,“沈厌!你不过就是她养的一条狗!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们的生死!”沈厌闻言,不仅没有动怒,反而轻轻笑了。他回头,
看向唐蓁,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依赖和满足。“是的,”他坦然承认,
“我是唐小姐的狗。”他转回头,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所以,
咬死所有让小姐不开心的人,是我的职责。”他挥了挥手。几个穿着制服的人立刻上前,
亮出了拘留证。“林薇薇,周铭,你们涉嫌职务侵占、商业诈骗等多宗罪名,
现在正式逮捕你们!”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铐上了林薇薇和周铭的手腕。两人彻底崩溃,
哭嚎着,挣扎着,被强行拖拽起来,如同死狗一般被拉走。林薇薇在被拖走的前一刻,
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唐蓁,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怨毒,尖叫道:“唐蓁!
你以为你赢了吗?你养虎为患!你以为沈厌他真的甘心做你的狗吗?!你等着!
你迟早会步我们的后尘!你不得好死——!”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道路尽头。
周围恢复了宁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唐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良久,
才缓缓转身。“走吧。”沈厌紧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低声问:“小姐,
林薇薇的话……”唐蓁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打断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狗若不忠,
打死便是。”沈厌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他低下头,
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浓稠得化不开的疯狂与占有欲。“是,小姐。
”林薇薇那声充满诅咒的尖叫,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唐蓁心底只激起一圈微澜,
便迅速消散。不得好死?前世她已经体验过了。这一世,她才是执棋之人。回到别墅,
奢华的水晶灯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小姐,
需要我处理掉那些不利的流言吗?”沈厌低声询问,
指的是今天他在办公室下跪系鞋带的一幕被传开的事。如今整个上流圈子都在议论,
商界阎王沈厌,不过是唐家大小姐脚下的一条狗。唐蓁慵懒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指尖轻轻划过平板电脑上那些不堪的标题,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不必。让他们传。
你越卑微,他们越恐惧。”她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落在沈厌身上:“毕竟,
一条温顺的狗,可没能力在三年内吞并周家,两年搞垮林家。你说对吗,沈厌?”沈厌垂眸,
姿态恭敬无比:“是。一切都是小姐运筹帷幄,我不过是小姐手中的刀。”“刀?
”唐蓁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玩味,“希望你这把刀,永远别伤了握刀的手。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沈厌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头垂得更低:“不敢。
”“下去吧。”唐蓁挥挥手,像是打发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明天‘星耀科技’的收购案,
我要看到它毫无悬念地落在唐氏手里。”“是。”沈厌躬身退出,关上房门的那一刻,
他眼底的恭敬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和疯狂。他轻轻摩挲着指尖,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手背肌肤的温腻触感。小姐,我当然不会伤你的手。
我会把你牢牢锁在身边,让所有觊觎你、伤害过你的人,都永堕地狱。
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病态的弧度。星耀科技的收购案,
成了沈厌又一次向唐蓁展示其“獠牙”的舞台。竞标会上,原本志在必得的对手公司,
其负责人却在关键时刻接到一个电话,瞬间面如死灰,
仓皇离席——该公司核心技术的致命漏洞,以及高层涉嫌内幕交易的证据,
被人匿名送到了监管机构。整个过程,沈厌甚至没有提高过一次音量,
他只是坐在唐氏的代表席上,平静地陈述着唐氏的收购方案,眼神淡漠地扫过全场,
如同帝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最终,唐氏以低于预期的价格,轻松将这块肥肉纳入囊中。
消息传回,唐蓁只是淡淡一笑。她知道,这是沈厌对她那句“狗若不忠,打死便是”的回应。
他在用行动告诉她,他这把刀,足够锋利,且……暂时足够听话。然而,野兽的獠牙,
终究不会永远隐藏。4 恶犬觉醒不久后,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晚宴上。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唐蓁作为唐氏掌舵人,自然是全场的焦点。
不少自恃身份的青年才俊、世家子弟围绕在她身边,试图博取好感。
沈厌一如既往地跟在她的身后,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只是今晚,这影子周身散发的低气压,
几乎让靠近他的人都感到呼吸不畅。当一个不长眼的某家族继承人,借着几分酒意,
试图将手搭上唐蓁的腰肢时,异变发生了。“唐小姐,赏脸跳支舞……”那人的话还没说完。
一直沉默的沈厌动了。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众人只听到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个继承人已经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捂着自己以一种诡异角度弯曲的手腕,痛得浑身抽搐。整个宴会厅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沈厌身上。他站在那里,
慢条斯理地用消毒湿巾擦拭着刚才碰过那人的手指,眼神阴鸷得如同嗜血的野兽。他抬眸,
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管不好自己的手,
”沈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煞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不介意帮他废掉。
”他走到唐蓁身边,微微躬身,瞬间收敛了所有戾气,语气恢复恭敬:“小姐,受惊了。
”唐蓁看着地上惨叫的男人,又看看身旁低眉顺目的沈厌,心中没有半分被冒犯的恼怒,
反而升起一种奇异的、掌控一切的***。她知道,这是沈厌的警告。
警告所有试图靠近她的男人。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杯,
金色的液体在水晶灯下折射出迷离的光。“处理干净。”她淡淡吩咐,
仿佛只是让人扫走一件垃圾。“是。”当晚,那个家族企业便遭到了唐氏全方位的商业狙击,
股价一夜之间腰斩,濒临破产。而沈厌在宴会上的“护主”行为,非但没有让他沦为笑柄,
反而让“商界阎王”的凶名更盛,
连带着对唐蓁的敬畏也更深了一层——能驾驭这样一头凶兽的女人,该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复仇的***如同最醇的美酒,但饮鸩止渴,终究会有反噬的一天。唐蓁发现,
沈厌的“忠诚”,开始逐渐变质,带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他会在她深夜加班时,
沉默地站在办公室外,如同一尊守护监视的石像。 他会将她身边所有试图亲近的男性,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用各种手段“请”走。 他甚至会在她随口称赞某款新出的甜点时,
第二天就让那家店的顶级厨师成为唐家私厨。这种无孔不入的控制,
让唐蓁在享受复仇成果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寒意。她想起了林薇薇临死前的诅咒。
“你以为沈厌他真的甘心做你的狗吗?”这条她亲手捡回来、亲手喂养壮大的恶犬,
似乎已经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扮演忠犬的角色了。5 囚徒之誓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
像极了他们重逢的那个夜晚。唐蓁收到一个匿名邮件,
里面是几张模糊却足以辨认的照片——是沈厌私下里与海外某个神秘资金负责人会面的场景。
同时附带的,还有一份初步的资产转移协议扫描件,涉及金额庞大,指向一个离岸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