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槐木箱 风铃绘时光 2025-10-11 15: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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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河间秋寒明崇祯九年,秋深。此时的河间府,早已不复往日繁华。

连年的旱灾、蝗灾,加上关外越来越急的军报,像一块块沉重的乌云压在百姓心头。

城外饿殍遍野,城内也是人心惶惶,唯有大户人家的高墙深院里,

还能透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安逸。老木匠陈四的工坊,就开在城西一条僻静的巷子尽头。

工坊里,终年飘散着杉木的清香和桐油的气味,墙面被烟火熏得微黑,

上面挂满了刨、凿、斧、锯,

每一件工具的木柄都被他那只结满厚茧、疤痕累累的手摩挲得温润生光。陈四今年五十有三,

干这一行快四十年了,他的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尤其擅长做箱柜。他做的箱子,

榫卯严丝合缝,不用一根铁钉,盛水不漏,老人们都说,能传百年不坏。这天傍晚,

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屋脊。陈四正就着最后一缕天光,

打磨一个准备嫁女的梳妆匣。忽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车马声,

最终在他那简陋的院门前停住。陈四心下诧异,放下手中的砂纸。只见院门被推开,

三个陌生人径直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身着青缎棉袍的管家,面皮白净,

眼神里却带着一股藏不住的倨傲与焦躁。他身后跟着两名膀大腰圆的家丁,眼神凶悍,

不似善类。“陈师傅?”管家开口,声音尖细,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陈四连忙起身,

在粗布围裙上擦了擦手:“小人便是。贵客临门,不知……”管家不耐烦地摆摆手,

打断了他的客套,目光在堆满木料和工具的工坊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陈四脸上:“我家老爷要你做一口箱子。用料要最好的,工钱不是问题。”说着,

他朝身后一示意,一个家丁上前,将一锭雪白的官银“哐当”一声放在旁边的木工台上。

那银子足有十两,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诱人而冰冷的光泽。陈四的心猛地一跳,

这足够他一家半年的嚼用还有富余,可那白晃晃的光,此刻看去却沉甸甸的,

压得他心头发慌。他干咽了一口唾沫,心里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沉甸甸的。这手笔,这架势,

来者绝非普通人家,而这活儿,恐怕也绝不轻松。“不知府上是……”陈四小心翼翼地问。

“城东,张员外家。”管家淡淡地说出五个字。陈四的后背瞬间漫上一层寒意。

城东张奎发张员外,是河间府数一数二的富户,传闻他放印子钱起家,手眼通天,心狠手辣,

府里近些年更是出过几桩说不清道不明的命案,虽都压了下去,但坊间流传,

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原来是张员外,”陈四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不知员外想要一口什么样的箱子?”管家从怀中取出一张叠好的纸条,

递给陈四:“尺寸、要求,都写在这上面了。员外特意交代,用料需得是槐木,要老料,

越快越好。”“槐木?”陈四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失声惊呼。他接过纸条展开,

只见上面除了尺寸,还写着一行小字:“箱体需分内外两层,中空二指,填实木屑与石灰。

”古怪的结构,加上禁忌的木料!陈四的额头瞬间渗出了冷汗。他抬起头,

脸上挤出一丝为难的笑容:“管家大人,不是小人不肯做。

只是……这行里有祖辈传下的规矩,‘槐木不上房,柳木不做箱’。槐字带鬼,木质属阴,

最容易招惹……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向来是做棺木才用的料子,万万做不得储物家具啊!

还有这中空填灰的结构,小人闻所未闻,怕是……”管家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目光像两把冰冷的刀子,剐在陈四脸上:“陈师傅,”他语气阴冷,“员外的话,就是规矩。

银子,你收下。箱子,你按要求做。三天后,我们来取货。”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

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带着威胁,“员外还让我带句话,在这河间府,

他能让你这工坊红红火火,也能让你……悄无声息地关门。

”陈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四肢都僵住了。他喉头滚动,终究是垂下头,

哑声道:“……小人明白了。”说完,管家不等他回应,转身便带着家丁离去。

马蹄声消失在巷口,工坊里只剩下陈四一个人,

对着那锭冰冷的银子和那张写着诡异要求的纸条,浑身发冷。窗外,秋风呜咽着卷过,

吹得窗纸哗哗作响,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黑暗中窃窃私语。陈四知道,

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不祥的漩涡之中。第二章 选料惊魂那一夜,陈四辗转反侧,

几乎没有合眼。妻子的担忧的叹息,和张府管家那阴鸷的眼神,在他脑子里交替浮现。

十两银子的诱惑很大,但槐木的禁忌和张家恶名,更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天刚蒙蒙亮,

他便揣着那锭银子,心事重重地去了城西的木料场。木料场占地极广,

空气中混杂着松木的辛香、樟木的冲味和陈年木料腐朽的霉味。陈四在一堆堆木材间穿行,

心思却全然不在挑选上。他本能地抗拒着槐木,但张家的威胁言犹在耳。

他在一堆旧料前停下脚步。这些多是拆房换下来的老料,木质稳定,但价格也贵。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最终,落在了一根被压在最低下、落满灰尘的巨大槐木上。

这段槐木非同寻常,粗壮无比,木质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近乎黑色的暗褐,树皮早已剥落,

露出纠结盘绕的肌理,像无数条扭曲的蛇缠绕在一起。更让他心惊的是,木料的一端,

隐约能看到一些被烟火燎烧过的焦黑痕迹。“老板,这段木头……”陈四指着它问道。

木料场老板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头,他瞥了一眼,嘟囔道:“哦,那段啊,

是从城北那座废弃的山神庙的正梁上拆下来的。听说几十年前那庙里半夜起火,

把一个暂住在里面的外地女子给烧死在里头了,死状那叫一个惨……这木头邪性,没人敢要,

搁这好几年了。你要?便宜算给你。”山神庙?大火?烧死的女子?陈四的心猛地一沉,

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但一想到张员外那“悄无声息地关门”的威胁,

他把心一横,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活人总不能被木头逼死。“就……就这段吧。

”他声音干涩地说。当他和老板合力将那根槐木拖出来时,都感到一阵惊讶。

这木头异常沉重,远超同等体积的杉木或松木。陈四下意识地用手指关节叩了叩木料表面。

“咚……咚……”发出的竟是沉闷如击金石的声音,而非寻常木材的空响。同时,

一股似檀非檀、又带着点陈腐气味的异香,从木料的深处幽幽散发出来,钻进他的鼻腔。

陈四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这木头,太邪门了!

第三章 鬼斧神工雇车将槐木拉回工坊,已是晌午。陈四看着横在工坊中央的这段巨大木料,

仿佛看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

告诉自己这只是段木头,自己是靠手艺吃饭的匠人,鬼神之事,敬而远之就好。他取来大锯,

准备开始裁料。锯刃接触到坚硬的木质,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异常费力。

创子推过,薄薄的刨花不像平常那样轻快地卷曲飞出,而是有些滞涩地片片剥落。

那股异香在工坊里愈发浓烈,不像草木清香,倒像古庙里常年焚烧的香火,沉郁而神秘,

又隐隐带着一丝陈旧的焦糊味。陈四皱着眉停下动作,看着那些形态扭曲的刨花,

心里那股不安又浮了上来。他摇摇头,自顾自念叨:“或许是这木头年头太久,

吸了地气和香火吧……”试图用这牵强的理由压下心头的悸动。箱体的制作还算顺利,

虽然过程比平时吃力许多。槐木的坚硬超乎想象,每一凿、每一刨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但到了制作箱盖时,真正的怪事开始了。明明是用最精细的尺规量好的尺寸,墨线弹得笔直,

下刀时也确保分毫不差。可每次将做好的箱盖往箱体上合,总是无法严丝合缝。

不是这边长了一韭菜叶,就是那边短了一线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暗中扭曲着木材。

他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双量天划地、从无差错的手眼,可今日这槐木,

竟似活物般在与他作对。陈四的冷汗下来了。他拆了改,改了又装,反复测量、修整,

汗水顺着额角不断滴落在木料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如同他心头的阴影在不断扩散。

可那箱盖就像活了似的,总是在最后关头出点差错。接连两天,

他都被这诡异的箱盖折磨得筋疲力尽。工坊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压抑,

那槐木散发出的异香仿佛无处不在,甚至在他回家吃饭时,都能从衣服上闻到。第二天夜里,

极度疲惫的陈四伏在工坊的案上睡着了。梦里,工坊里弥漫着幽蓝色的雾气,光线昏暗,

只能看清物体的轮廓。一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女子,背对着他,站在墙角的阴影里。

她的身形模糊,仿佛随时会融入黑暗中。一阵飘忽不定、带着浸入骨髓寒意的话语,

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这箱子……太小了……我住不惯……”陈四一个激灵,猛地惊醒,

心跳如擂鼓,在寂静的夜里咚咚作响。他贴身的小衫已被冷汗彻底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窗外,月色惨白,将枯树的枝影投在窗纸上,扭曲晃动,宛如地狱狱吏手中挥舞的勾魂锁链。

工坊里静得可怕,只有那段已初具雏形的槐木箱,在惨淡的月光下,

泛着幽幽的、令人心悸的微光。第四章 暗夜魅影天刚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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