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秒,我听到了那对狗男女的对话。“晚晴,他真的死了吗?
我们……真的成功了?”那个我叫了二十年“弟弟”的陆承宇,
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和一丝颤抖。“当然。”苏晚晴,
我那温柔贤淑、海誓山盟的未婚妻,声音冷得像手术刀,“这块‘换命龙凤佩’,
只要他戴在身上,你再模仿他的言行举止、穿着打扮,就能一点点把他的气运、身份,
甚至生命都换到你身上。现在,他的一切都是你的了,承宇……不,应该叫你,陆承言。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离身体,飘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
欣赏着我逐渐冰冷的尸体。原来,我这位名义上的弟弟,根本不是父亲的私生子,
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原来,我视若珍宝的未婚妻,
从一开始就是一条潜伏在我身边的毒蛇。那块龙凤玉佩,
是苏晚晴在一年前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她说,这是她家传的宝贝,能保平安。我信了,
日夜贴身佩戴,却没想到,这竟是催我命的符咒。无尽的怨恨和不甘像黑色的潮水将我吞没。
如果……如果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发誓,要让这对狗男女,尝遍世间最极致的痛苦,
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剧烈的头痛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停尸间,而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卧室天花板。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我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墙上的日历,电子时钟上的时间,
一切都清晰地告诉我——现在是2024年8月12日,上午十点。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整整一年前。心脏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涌。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回来了!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我至死都忘不了的身影走了进来。
苏晚晴穿着一条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
脸上挂着那副我曾经迷恋不已的、清纯无害的微笑。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莲步轻移地走到我床边。“承言,你醒啦?昨晚又熬夜看医学文献了吧,
说了多少次要注意身体。”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的眼神落在那个丝绒盒子上,瞳孔骤然收缩。就是它。前世,就是今天,
她将那块“换命龙凤佩”交给了我。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剧烈的刺痛让我保持着绝对的清醒。滔天的恨意在胸中翻滚,几乎要破体而出。但我知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强压下心中的杀意,挤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晚晴,你来了。坐。
”苏晚晴顺从地坐在床边,打开了那个盒子,露出一块雕工精美的龙凤玉佩。玉质温润,
隐隐有流光转动,一看就不是凡品。“承言,这是我为你求来的平安符,
也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以后,你一定要贴身戴着,它会保佑你平安顺遂的。”她说着,
拿起玉佩,就要亲手为我戴上。前世的我,感动得无以复加,当场便将她拥入怀中,
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可笑,真是天大的可笑!我看着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心中一片冰冷。好一出情深意切的戏码,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屈才了。“真漂亮。
”我伸手接过玉佩,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我把它放在手心,
故作喜爱地摩挲着,“晚晴,谢谢你,我很喜欢。”看到我收下玉佩,
苏晚晴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但她掩饰得很好,
依旧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你喜欢就好。快戴上吧,让我看看。”“好。
”我微笑着点头,当着她的面,将玉佩的红绳系在脖子上,塞进了衬衫里。
冰凉的玉佩贴上胸口的皮肤,仿佛一条毒蛇缠了上来。但我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游戏,
现在才刚刚开始。苏晚晴又陪我温存了一会儿,说了些情意绵绵的废话,
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前脚刚走,我后脚就从床上弹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森寒。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秦叔。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秦叔是我们陆家御用的珠宝师,一手鬼斧神工的仿制手艺,在圈内无人能及。前世我死后,
陆家的产业被陆承宇那个冒牌货搞得一团糟,忠心耿耿的秦叔也被他找借口赶了出去。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忠良蒙冤。“秦叔,我需要你帮我个忙,越快越好。”我压低声音,
语气不容置疑,“用最快的速度,帮我仿制一块玉佩。我要你用最顶级的材料,
做到外观、手感、重量,甚至细微的瑕疵都一模一样,达到能骗过专业仪器的程度。
”“大少爷放心,三天之内,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秦叔没有丝毫犹豫。“好。
我马上把玉佩的照片和详细数据发给你。记住,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
”挂断电话,我迅速用专业相机从各个角度拍下玉佩的照片,
又用精密仪器测量了它的各项数据,加密后发给了秦叔。做完这一切,
我将这块真正的“换命龙佩”从脖子上取下,扔在桌上,仿佛在看一件肮脏的垃圾。
仅仅是仿制一块赝品来替换,还远远不够。你们不是想换命吗?那我就给你们加点料。
我换上一身低调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驱车前往城郊的一座古寺——灵隐寺。
这座寺庙香火不算旺盛,但据说住持了凡大师是一位真正有道行的高僧。
前世我对此嗤之鼻鼻,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医学生,从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但死过一次后,我才明白,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换命玉佩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都存在,那么,诅咒呢?我在寺中找到了正在打坐的了凡大师。
他须发皆白,面容祥和,看到我走近,缓缓睁开了眼睛,仿佛早已料到我的到来。“施主,
你身上怨气缠身,杀意弥天,此乃大凶之兆。”我心中一凛,这位大师果然不简单。
我没有废话,从怀中掏出那个丝绒盒子,放在他面前的蒲团上,开门见山:“大师,
我想请您帮个忙。”了凡大师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眉头微蹙:“此物邪性很重,
它沾染了你的气息,似乎在与另一股同源的气息产生某种诡异的共鸣。施主,此物不祥,
长久佩戴,恐有性命之忧。”“我知道。”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仅知道它不祥,我还知道它想换了我的命。所以,我想请大师在这上面,加点东西。
”了凡大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施主想加什么?”“我想加一道‘因果咒’。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让这块玉佩的另一个持有者,在窃取我气运的同时,
也必须承受我所承受的一切痛苦,而且,是双倍的!”我要让陆承宇那个小偷,
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偷走的每一样东西,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了凡大师沉默了片刻,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你这又是何苦?”“大师,
我不是来听您讲佛法的。”我的语气不容置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了过去,
“这上面是一千万,是我捐给贵寺修缮的香火钱。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万。
”“这不是钱的问题……”“大师。”我打断他,“我全家上下,包括我父亲,
都因这对狗男女而不得善终。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我只信奉血债血偿。
您若是不愿,我就去找别的‘大师’,玄门之中,总有愿意接这笔生意的人。
”了凡大师看着我眼中那化不开的仇恨,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也罢,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既然是他们种下的因,这恶果,也理应由他们自己来尝。
老衲可以帮你,但你要记住,咒术一旦落下,便再无回头之路。”“我不需要回头路。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只要他们,万劫不复!”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了凡大师设下法坛,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在我提供的,
夹杂着我几根头发的符纸上刻画着复杂的符文。最后,他将符纸点燃,灰烬融入一碗清水,
再将那块龙凤玉佩浸入其中。整个过程,房间里阴风阵阵,明明是盛夏,
却让我感到一股寒意。当玉佩被重新捞出时,我能感觉到,它似乎变得更加幽冷,
内里仿佛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了。”了凡大师的声音有些疲惫,
“老衲在上面加持了‘同伤咒’的变种,
只要与此玉佩绑定的另一人通过模仿来窃取你的气运,那么你身体所受的任何伤害,
无论是疾病还是外伤,对方都会以双倍的程度来承受。施主,你好自为之。”“多谢大师。
”我收起玉佩,将支票留下,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回到家中,
我将这块加持了“双倍痛觉反噬”诅咒的真玉佩小心翼翼地藏好。现在,万事俱备,
只等秦叔的赝品了。三天后,秦叔亲自将仿制的玉佩送了过来。我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
简直一模一样,无论是色泽、纹理、重量,甚至连上面天然形成的一丝微不可见的冰裂,
都复刻得惟妙惟肖。“大少爷,这块赝品,就算是拿到最精密的仪器下检测,
也分辨不出真伪。”秦叔自信地说道。“秦叔,辛苦了。”我满意地点点头,“剩下的钱,
我会打到你账上。记住,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大少爷放心。”送走秦叔,
我立刻进行了替换。我将那块毫无用处的赝品戴在脖子上,
而那块真正的、被诅咒的“换命龙佩”,则被我锁进了保险箱的最深处。从今天起,
好戏开场了。我像前世一样,每天戴着赝品玉佩,在苏晚晴和陆承宇面前晃悠。
他们看到我如此“听话”,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掩饰不住。尤其是我那个“好弟弟”陆承宇,
他模仿得更加起劲了。我今天穿什么牌子的衣服,
他第二天必然会去买同款;我用什么味道的香水,
他想方设法也要弄到一瓶;我报名参加了学校的医学研讨会,他一个学工商管理的,
也非要挤进去旁听。看着他那副拙劣又急切的表演,我只觉得可笑。小丑,卖力地表演吧。
你现在模仿得越开心,将来就会死得越凄惨。时机差不多了。我决定,
先从揭穿陆承宇的身份开始,给他们来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故意在书房的桌上,
留下了一根我梳头时掉落的头发。我知道,陆承宇有偷偷进我书房的习惯,
他想模仿我的生活,就必须了解我的一切。果然,第二天,那根头发就不见了。与此同时,
我也悄悄收集了父亲陆振华的头发样本。我拿着这两份样本,以及我自己的血液样本,
去了一家全国最权威的基因鉴定中心。为了防止他们做手脚,我特意找了三家不同的机构,
同时进行检测。一周后,三份一模一样的鉴定报告,静静地躺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报告的结果,与我预料的完全一致。我与陆振华的父子关系,确认率为99.9999%。
而陆承宇与陆振华,不存在任何亲缘关系。我捏着那份报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陆承宇,
你这个鸠占鹊巢的杂种,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没有选择在家庭聚会这种戏剧性的场合公布真相,那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用最冷静、最残酷、最不容置疑的方式,将这个谎言彻底撕碎。
我选择了一个父亲心情不错的下午,将他请到了我的书房。“爸,有件事,我想您需要知道。
”我关上门,将三份鉴定报告,整整齐齐地摆在他面前。陆振华是我父亲,
陆氏集团的掌舵人,一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枭雄。他看到我如此严肃,
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拿起报告看了起来。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疑惑,到震惊,
再到铁青,最后化为一片死寂的苍白。“这……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在颤抖,
指着报告上那个刺眼的“排除亲子关系”的结论。“爸,您没看错。”我平静地说道,
“陆承宇,他不是您的儿子,更不是我的弟弟。他是个骗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振华猛地站起来,将报告狠狠摔在地上,“当年,是他母亲亲口对我说的!
是我亲眼看着他长大的!”“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我捡起报告,
重新放在他面前,“但白纸黑字的科学鉴定,不会说谎。我找了三家国内最顶级的机构,
结果都一样。如果您还不信,我们可以当着陆承宇的面,再做一次。”父亲死死地盯着报告,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戎马一生,自诩精明,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和一个野种,
骗了整整二十年!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种!这顶绿帽子,戴得他颜面无存!
“那个***……”陆振华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怒火。我知道,他信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爸,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处理?”我冷静地问。
陆振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断:“把那个杂种和他的母亲,给我叫过来。”半小时后,
陆承宇和他那浓妆艳抹的母亲张美兰,一脸谄媚地走进了书房。“老爷,您找我们?
”张美兰扭着腰,就要往陆振华身上贴。“承宇啊,是不是你哥又欺负你了?跟爸说,
爸给你做主!”陆承宇也假惺惺地说道。“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书房。
陆振华一巴掌将张美兰扇倒在地,力道之大,让她嘴里都流出了血。“爸!您干什么!
”陆承宇大惊失色,连忙去扶。“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陆振华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
“你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他将鉴定报告狠狠甩在陆承宇的脸上:“自己看!
看看你这个杂种是怎么来的!”陆承宇和张美兰都懵了。当他们看清报告上的内容时,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不……这不是真的!老爷,你听我解释!”张美兰跪在地上,
爬过来想抱住陆振华的腿,却被他一脚踹开。“解释?好啊,你给我解释解释,
这个野种到底是谁的!”陆振华气得浑身发抖。眼看事情败露,张美兰索性破罐子破摔,
尖叫道:“陆振华!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年要不是你贪图我的美色,强迫我,我会这样吗?
我一个弱女子,为了在陆家活下去,我有什么办法!”“强迫你?你这个谎话连篇的***!
”陆振华怒极反笑,“来人!把这对狗男女给我扔出去!从今天起,他们跟我们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