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摔断了腿,小叔子一家集体失踪。公公打电话,语气带着命令:“你弟弟忙,尽孝这事,
得你来。”我攥紧电话,眼泪快要流出来,这几年做牛做马,
他们终于承认我是个“人”了吗?我深吸一口气,刚要说“好”,老公却一把抢走了手机。
他按下免提,声音平静得像冰:“爸,当初分家产时,您不是说,
以后家里的事情不用麻烦我们吗?”听筒里一片死寂,只有公公急促的喘气声。老公看向我,
眼神坚定:“我媳妇只给自己的父母尽孝。”我第一次看到公公被噎住,他恼羞成怒,
尖叫道:“你个白眼狼!”老公淡然挂断电话:“妈的骨头值多少钱?
我来算算这十几年的账。
”1、冰冷的账单和分家协议“嘟——”电话挂断的忙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公公那句“白眼狼”的嘶吼仿佛还在我耳边回荡,像一根淬了冰的针,扎得我浑身发冷。
我以为我会哭,或者至少会感到委屈,但奇怪的是,我没有。我的身体在抖,
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压抑了太久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陈毅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抱住我,给我任何安慰。他转身走进书房,片刻后,
我听到一声沉闷的金属机括转动声。他从保险箱里取出了两样东西,走出来,
重重地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啪!”一声脆响,让我心头一跳。
那是一份因为年头太久而边缘泛黄的文件夹,和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像账本的笔记本。
我怔怔地看着他。陈毅面无表情地翻开那本笔记本,扉页上,
一排用黑色水笔写下的加粗大字,像一把利刃,瞬间刺穿了我的伪装。
“李梅女士与陈建国先生对陈毅家庭经济剥削总账目”。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我震惊地看着陈毅,看着他冷静到近乎冷酷的侧脸。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一切?
我竟然一无所知。“结婚十一年,苏曼,”他翻动着书页,每一页都记得密密麻麻,
还贴着各种票据的复印件,“你猜,我们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没有等我回答,
指着其中一页。“二零一六年三月,妈高血压住院,陈明说刚换了车,手头紧。
我们支付全部医药费,共计一万二千八百元。你请假一周陪护,扣除全勤奖及工资,
合计三千元。”他又翻了一页。“二零一八年,陈明儿子上幼儿园,他们夫妻俩‘太忙’,
让你每天下午四点去接孩子,晚上七点他们再接走。持续一年半,合计三百九十个工作日。
按市场价育儿嫂时薪三十元计算,服务价值三万五千一百元。”“二零一九年,
爸单位组织旅游,他们想去,又嫌贵。你替他们抢了两个特价名额,
还‘主动’赞助了一万块‘零花钱’。”“二零二零年……”每一笔,每一项,
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时间、地点、人物、金额,精确到分。我这才明白,陈毅的沉默,
不是懦弱,不是默认。他只是在等,在积攒,在磨一把足以一击致命的刀。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苦苦支撑,原来,他什么都懂。他把我们承受的所有不公,
全都量化成了冰冷的数字。“所以,苏曼。”陈毅合上笔记本,拿起那份泛黄的文件夹,
推到我面前,“当他们跟我们谈孝道的时候,我们就跟他们谈钱。”我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家庭财产分割协议》。当年签这份协议时,我哭得昏天黑地。
公婆将家里唯一的房产,还有大部分存款,都给了未婚的小叔子陈明。给我们的,
只有二十万现金,和一句“你们有本事,自己出去闯”。陈毅指着协议的第三条,
那一行字被他用红笔重重地画了出来。
“甲乙双方甲方:陈建国、李梅;乙方:陈毅、苏曼在财产分配完成后,相互独立,
不再承担除法定赡养义务外的额外扶助责任。”下面,
还有一行更小的字:“本协议经公证处公证,具备法律效力。
”陈毅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法定赡养义务,指的是提供赡养费,保证老人的基本生活。
不包括摔断腿后,儿媳必须抛下工作,二十四小时在医院伺候。”“这份文件,
只字未提照顾伤病。”我从惊愕到激动,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原来,我们真的可以反抗!
原来,当年的不公,早已为今天的决裂埋下了伏笔。就在这时,电话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这次,来电显示是“大姑”。我手一抖,陈毅已经先我一步拿起了手机,再次按下了免提。
“喂,陈毅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爸都快被你气死了!你妈躺在医院,
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做人不能忘本啊!”大姑带着哭腔的指责,像连珠炮一样射来。
“大姑,”陈毅的语气依旧平静,“您这么关心我妈,辛苦您了。”“我关心有什么用?
我是嫁出去的女儿!照顾老人的事,不得靠你们兄弟俩吗?陈明忙,你不就该多担待点吗?
”“哦,”陈毅拖长了声音,“陈明忙啊。那您现在有他电话吗?麻烦您先把他电话打通,
让他去医院把他妈的医药费交一下。我们不急,可以等他交完费,我们再谈谁去伺候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大姑,瞬间被噎住了。2、公公带着律师函上门第二天下午,
门铃被按得震天响,那架势不像是来做客,倒像是来砸门的。我透过猫眼一看,
心脏猛地一沉。公公陈建国站在门口,满脸铁青,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神情倨傲,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陈毅已经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陈毅!你这个畜生!
给我滚出来!”陈建国一进门,就指着陈毅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他身后的年轻律师轻蔑地扫了我们一眼,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甩在玄关的柜子上。
“两位好,我是陈建国先生和李梅女士的代理律师,姓张。这是***书的副本,
我的当事人将以‘遗弃老人罪’对二位提***讼。”遗弃?我脑子“嗡”的一声,
巨大的压力让我身体微微发抖。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和“罪犯”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公公见我脸色发白,气焰更加嚣张:“法律规定,儿子必须赡养父母!
你以为一份破协议就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告诉你,没门!
今天你们要是不去医院跪下给你妈磕头认错,我们就法庭上见!我看你这工程师的工作,
还要不要了!”他这是在威胁我们!
张律师在一旁冷笑着补充:“根据《老年人权益保障法》,
赡养人应当履行对老年人经济上供养、生活上照料和精神上慰藉的义务。两位目前的行为,
已经构成了事实上的遗弃。一旦罪名成立,不仅要承担民事赔偿,还可能面临刑事责任。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哦?是吗?”一直沉默的陈毅,忽然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走进书房,拿出昨天那份《家庭财产分割协议》,和一沓厚厚的银行流水单,
不轻不重地拍在那个张律师面前的茶几上。“张律师,麻烦你先看看这个。
”张律师皱了皱眉,不情愿地拿起那份泛黄的协议。陈毅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像一把冰凿,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爸,当年分家,家里的婚前财产、婚后共同存款,
以及您名下的一套老房子,总价值约一百五十万。您给了陈明价值八十万的房产,
外加五十万现金。只给了我们二十万现金。”他顿了顿,指着协议,
“您拿走了接近九成的家庭共同财产,只分给我们一成。按照法律,
婚后财产本应是我们夫妻和你们二老平分,也就是我们至少应该分到四分之一,
约三十七万五。可您只给了二十万。”陈毅拿起一份计算稿:“多出来的这十七万五,
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您提前向我们预支的‘未来赡-养-费’?”张律师的脸色变了。
他扶了扶眼镜,仔仔细细地看起了那份协议。公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咆哮道:“你放屁!
那是给你弟弟结婚用的!你当大哥的,不该帮衬弟弟吗?”“帮衬?”陈毅冷笑,“可以。
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法律。张律师,我想请教一下,以财产分配严重不公为由,
要求折抵部分赡养义务,在法律上是否说得通?”张律师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陈建国,那表情像是在说:“这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陈毅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又将那沓银行流水单推了过去。“另外,关于‘遗弃’的指控,
也请张律师看清楚。”他指着流水单上的记录:“从分家的第二个月起,十年来,
我们每个月一号,都会准时往您二老的账户里打三千块钱‘生活费’。逢年过节,
还有额外的红包。十年,一天都未曾间断。
”他抽出一张特地打印的社保文件:“我们所在城市的最低工资标准是2300元,
按照规定,赡养费标准一般不应低于当地最低生活保障线。而我们给的,
已经超出了法定最低赡养标准接近三倍。请问张律师,这叫‘遗弃’吗?
”张律师的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陈毅最后的目光,落在了他父亲身上。“爸,
我们只是拒绝被你当成免费保姆一样‘伺候’你和你偏爱的小儿子。
但我们从未在经济上‘遗弃’过你们。”“法律的归法律,道德的归道德。
您想用法律压我们,可以。但打官司,讲的是证据。”我清清楚楚地看到,
公公陈建国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慌张。他的算盘,
在陈毅冰冷的逻辑和确凿的证据面前,彻底落空了。
3. 曝光被隐瞒的拆迁款细节“你……你……”公公指着陈毅,气得浑身发抖,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精心策划的法律威慑,被陈毅三言两语就化解得干干净净。
那个原本气势汹汹的张律师,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着头,尴尬地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不敢与我们对视。恼羞成怒之下,陈建国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口不择言地嘶吼起来:“三千块钱?你以为你那点钱算什么?打发叫花子吗?
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拿这点钱来堵我的嘴?你跟你弟能比吗?他那套房是拆迁款换的,
你一分钱没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算账!”话音刚落,客厅里一片死寂。拆迁款?
我和陈毅猛地对视了一眼。我清楚地记得,当年分家时,
公婆住的那套老房子确实是在拆迁规划区内,但他们信誓旦旦地说,政策还没下来,
八字没一撇,所以不能算进分割财产里。为了这事,陈毅还跟他们争执过,
但公公当时说得斩钉截铁:“房子还在,钱没影儿的事,怎么分?难道分空气吗?”后来,
我们也就没再追究。可现在,公公亲口承认,陈明那套婚房,就是用“拆迁款”换的!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在分家之前,就已经知道拆迁款的事了!
他们故意隐瞒了这笔本该属于四个人的“夫妻共同财产”,
在和我们签完“互不相干”的协议后,独吞了这笔钱,全部给了小儿子!
这是***裸的财产欺诈!我气得浑身发抖,而陈毅的反应比我更快。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按下了停止键。刚才公公那段气急败坏的嘶吼,被他完整地录了下来。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对着已经脸色惨白的张律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律师,不好意思,
我想我们现在需要讨论的,可能不是赡养问题了。”陈毅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而是你的当事人,在十年前进行家庭财产分割时,
涉嫌故意隐瞒、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欺诈行为。”张律师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像一张纸。
他惊恐地看向陈建国,嘴唇哆嗦着,显然,他对这笔拆迁款的事也一无所知。公公也懵了,
他大概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一句话,竟然成了我们反击的最强武器。
他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那是口误!胡说的!没有拆迁款!根本没有!”“没有吗?
”陈毅笑了,“没关系,我相信房管局的交易记录和银行的资金流水,会比您的记忆更可靠。
”他转向张律师,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根据婚姻法司法解释,离婚时,
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的,
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对该方可以少分或不分。虽然我们不是离婚,
但家庭财产分割的原则是相通的。我们有理由要求,重新对当年的财产进行分割。
”“也就是说,”陈毅一字一顿,“我们不仅不会被你告倒,反而要***你们,
追回本该属于我们的那一部分拆迁款!”我回想起当初签协议时的种种细节。
公公是如何巧妙地避开了那块老宅基地的归属问题,
婆婆是如何哭诉着说他们以后只能靠死工资养老……原来,全都是演戏!
他们早就挖好了一个巨大的坑,等着我们跳下去。看着公公和那个律师瞬间惨败的脸色,
我心底积压了十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化作了无与伦比的痛快!
4. 医院探病与小叔子的冷漠对比我们没有再理会呆若木鸡的公公和那个倒霉律师,
陈毅直接下了逐客令。第二天,陈毅提议去一趟医院。我有些不解:“还去看他们?
”“不是为了照顾,是为了‘取证’。”陈毅发动了车子,语气平静,“我要让你亲眼看看,
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是怎么‘忙碌’的。”我们到医院时,并没有直接去病房。
陈毅拉着我,在病房外的走廊拐角站定。刚站稳,
我们就听到了从病房里传出的压抑的争吵声。是公公陈建国和小叔子陈明。“你妈都这样了,
手术费还差三万多,你倒是拿点钱出来啊!你大哥那边指望不上了,只能靠你了!
”公公的声音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这在他身上是极其罕见的。紧接着,
是陈明极不耐烦的声音。“钱钱钱,天天就知道钱!我哪有钱?我上个季度奖金都没发,
公司正裁员呢,我还得应酬领导保住工作,我容易吗我?”“那你至少过来搭把手,
请个护工也行啊!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我说了我正谈一个大生意!
这单成了能赚好几十万,比你那点手术费重要多了!哪有空在这耗着?再说了,
当初分家不是说好了各过各的吗?谁的爹妈谁管,你现在找***嘛?大不了就走医保,
能报多少算多少,剩下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听到这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还是那个被公婆捧在手心里,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宝贝儿子吗?“你……你这个不孝子!
”公公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孝?你们把拆迁款的事都捅出去了,大哥现在要告我们,
我那套房子都可能保不住!你还跟我谈孝?我没找你们算账就不错了!”争吵声越来越大,
最后,我们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是银行卡被摔在桌子上的声音。“这里面有五千块!
爱要不要!别再来烦我!”紧接着,病房门被猛地拉开,小叔子陈明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嘴里骂骂咧咧的,路过我们身边时,甚至连眼角都没扫一下,
就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朝病床上的亲妈看一眼。
病房里传来婆婆李梅压抑的、痛苦的***。我知道,那哭声,不是因为腿上的伤痛,
而是因为彻骨的心寒。我和陈毅对视一眼,这才走了进去。病房里一片狼藉,
公公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婆婆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泪痕。看到我们进来,
李梅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怨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助和茫然。
陈毅没有理会他们难看的脸色,径直走到病床前,语气平静地开口。“妈,刚才陈明的话,
我们都听见了。”公公和婆婆的身体同时一僵。陈毅继续说:“如果您二老现在需要钱,
或者需要人照顾,法律上,陈明和我们负有同样的责任。如果您不好意思开口,
我们可以替您请律师,向他追讨赡-养-费和医疗费。我们可以在法律层面上,
为您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他这话,像是一把温柔的刀子,精准地***了婆婆的心窝。
我们愿意“帮忙”,但帮忙的方式,是“对付”她最心爱的小儿子。婆婆看着陈毅,
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中,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5. 财务清算:清点十年的“义务劳动”从医院回来后,陈毅立刻让他的律师朋友,
向公婆正式发出了一份律师函。内容很简单:要求陈建国与李梅,在十五个工作日内,
公开十年前老宅拆迁款的具体数额、去向以及相关凭证。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