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第一天,我在巷子里撞见校霸把别人按在墙上。我以为自己要被灭口,
他却突然红了耳尖。看什么看,没看过早恋啊?后来他把我堵在同一个地方,
膝盖挤进我双腿间。那天的人,其实是你才对。---操,这什么鬼地方。
我拖着半旧的行李箱,站在一条窄得几乎要两个人侧身才能通过的巷子口。
导航像个喝高了的醉汉,在十分钟前就彻底没了声息,手机屏幕倔强地一片漆黑,
大概是终于没电歇菜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混合着老墙苔藓和某种不明垃圾的酸腐气味,闷得人喘不过气。
真他妈倒霉。转学第一天,报道截止时间像催命符一样悬在头顶,而我,林见,
光荣地迷路了。还是在这种七拐八绕,活像城市肠子末端的老旧街区。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认命地拖着箱子往里走。箱子轮子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噪音,
在这寂静的午后格外刺耳。只想赶紧穿过这条破巷子,找到那个据说就在附近的破学校。
巷子越走越深,光线也愈发昏暗。隐约有压抑的说话声从前面的拐角传过来。“……钱呢?
”“真……真没了……”“操,真没了?你他妈糊弄鬼呢?”声音带着一股子流气,
听着就不像好人。我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住了。麻烦?校园霸凌?不管是哪种,
都不是什么我想掺和的事。我下意识地想后退,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干脆原路返回。
可这破箱子……就在我犹豫的瞬间,拐角那边的动静变了。“操你m!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什么软物上,伴随着一声短促的痛呼。紧接着,
一个低沉、带着点不耐烦,却又奇异地有种磁性质感的声音响起来,不高,
却瞬间压下了其他的杂音:“吵死了。”就那么三个字。我鬼使神差地,往前探了探头。
拐角另一边,稍微开阔点的死胡同里,景象映入眼帘。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围着一个个子稍矮、瑟瑟发抖的男生。而真正抓住我眼球的,
是靠在最里面墙上的那个。黑色短发,眉眼轮廓很深,穿着件松垮的黑色T恤,
肩线却撑得利落。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皮懒洋洋地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像块磁石,把所有的光线和注意力都无声地吸了过去。他没动手,
甚至没看那个被围住的倒霉蛋,只是偏头对旁边一个黄毛说了句:“利索点。
”黄毛像是得了圣旨,一把揪住那矮个男生的衣领,把他死死按在斑驳的墙壁上,
脸都挤变形了。我心脏猛地一缩。这架势……跑。必须跑。可我的腿像是灌了铅,钉在原地。
眼睛也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挪不开。那个黑发男生,校霸,毫无疑问。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毫无预兆地,撩起眼皮,视线越过那几个聒噪的手下,
精准地捕捉到了躲在拐角阴影里的我。那是一双很黑的眼睛,像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
没什么温度,带着种被打扰的不爽。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完了。被他发现了。
接下来会是什么?被一起按在墙上?被打?被抢光身上仅剩的几十块钱生活费?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四肢百骸。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
他看着我,眉头微微蹙起,那点不耐烦更明显了。他站直了身体,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一步,
两步,鞋底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踩在我的神经上。
我几乎要闭上眼睛等待审判。然后,一件完全超出我理解范围的事情发生了。
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大概有两秒。忽然,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侧开了头。视线偏移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
他那原本白皙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了一层薄红。???我懵了。紧接着,
他转回头,恶声恶气地冲我低吼,声音比刚才更沉,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虚张声势?
“看什么看?没看过早恋啊?”我:“……”早……恋?我下意识地又往那边瞥了一眼。
黄毛还把人死死按在墙上,那倒霉蛋都快哭出来了。这他妈是哪门子早恋?强买强卖吗?
校霸见我没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那层红晕似乎有往脸颊蔓延的趋势。他更加烦躁了,
抓了把头发,冲着那边吼了一嗓子:“行了!让他滚!”黄毛几个也愣住了,看看他,
又看看我,一脸茫然,但还是松开了手。那矮个男生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
校霸不再看我,像是多待一秒都会要命似的,转身就走,
只留给我一个写着“别惹老子”的背影。黄毛几人赶紧跟上,经过我身边时,
投来混杂着好奇和警告的目光。巷子里瞬间空了下来,只剩下我,
还有空气里尚未散尽的尘土味,以及……那一抹残留的,属于那个校霸身上的,
很淡的薄荷混着烟草的味道。我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心脏还在胸腔里咚咚狂跳,
一半是吓的,另一半……是因为他那莫名其妙的红耳朵,和那句离谱的“早恋”。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赶到学校办完手续,找到分配好的宿舍,已经是傍晚。
推开寝室门,一股刚打扫过的清新剂味道扑面而来。四人间,上床下桌,
已经有两个床铺放了东西,人不在。靠窗的那个位置,坐着一个人,正戴着耳机打游戏,
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听到开门声,他懒洋洋地回过头。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了。
那张脸,那个刚刚在昏暗巷子里占据了我所有恐惧和困惑的中心——黑色短发,深邃眉眼,
甚至连那副“别惹老子”的气场都一模一样。他嘴里依旧叼着根没点的烟,看到我,
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游戏里传来“You have been slained”的提示音。他摘下一只耳机,
眼神在我脸上和我刚放下的行李箱之间扫了个来回,眉峰挑了起来。“新来的?
”我喉咙发紧,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嗯。”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三秒,然后,
嘴角忽然勾起一个极浅、却带着十足玩味的弧度。“哦。”他慢悠悠地说,
声音带着点刚打游戏后的沙哑,“早恋那个?
”我:“……”血液“轰”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他把耳机随手扔在桌上,站起身,
朝我走过来。他比我高小半个头,靠近时,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又来了,
还夹杂着淡淡的薄荷烟味。他在我面前站定,目光落在我滚烫的耳根上,
那玩味的笑意更深了。“我叫江燃。”他伸出手,不是要握手,而是用指尖,
极其轻佻地碰了碰我发热的耳垂,“以后,同寝了。”指尖的温度一触即分,
却像点着了一簇火苗,从我耳垂一路烧到了脖颈。我僵在原地,看着他收回手,
重新叼好那根烟,转身又坐回了电脑前,仿佛刚才那个暧昧到极点的动作只是我的幻觉。
只有耳垂上残留的触感,和心脏失控的跳动,在提醒我这一切真实发生了。操。这个室友,
好像不止是脑子有问题。还很危险。---我的大学生活,
以一种完全超出预期的、惊心动魄的方式拉开了序幕。江燃,果然是个名人。开学不到一周,
我就从各种渠道拼凑出了他的基本信息——金融系大二,公认的校草兼校霸,打球厉害,
打架更厉害,逃课是家常便饭,偏偏成绩还吊车尾地挂在前列。身边总围着各色人等,
男的女的都有,但他对谁都那副爱答不理的懒散样子。而在寝室里,
他更是把这种“懒散”发挥到了极致。比如现在。“林见,水。”他刚从球场回来,
满身汗湿,黑色背心紧贴着胸膛,勾勒出流畅而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
他把空水瓶精准地扔到我桌上,自己则大爷似的瘫在他那把电竞椅里,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