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我是地下黑拳场的‘皇帝’，如今我是一个懦弱老实的人，一份月薪两万起的工作，
怀胎三月的妻子，健康的身体。我自认为我的生活幸福美满，当今社会戾气太重，
因此对人小心谨慎，生怕惹恼了谁。直到那天我突然间失去了一切，我快死了，
楼上的小孩又在打篮球，我再也无法忍受彻底发疯了，
我要把他的头塞进篮球里边...1“刘总刘总，您听我解释我—”“好了别说了，
规定就是规定，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那后天呢？
”“......”“你以后都不用来了！你被开除了！”被挂掉电话的我愣神许久，
我在这家公司干了八年，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一天。眼看就要升职经理，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新人，居然要跟我竞争同一个位置。老婆身体不适请假一天后，
我被开除了。我点了根烟，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刚刚点燃，
楼上再次传来篮球拍在地上的响声。“砰！砰！”这篮球声吵的我心烦意乱，
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准时响，一直响到半夜。楼上那户人家也是出了名的‘恶’，
我想过跟他讲讲道理。但他的邻居只是他说了几句，要他小孩晚上别大喊大叫，
他就往人家门口丢垃圾，泼粪水。甚至把警察都闹了过来，这种事情还不止发生过一回。
物业劝解过几回，直呼真的没办法，只能让其他业主少去招惹。我总想着要不算了，不管了，
但我现在真的特别烦躁，特别是想到——“砰！砰！砰！”这个声音居然还要再响几个小时，
要吵的我睡觉都不睡不安稳。我站起身，用手指捏灭冒着火星未抽完的烟，径直上楼。
2“干嘛啊？！敲什么敲啊！”站在我面前气势汹汹，双手叉腰，
一脸泼妇像的女人就是那小孩的妈妈，赵琴。我只是敲了一下门，
此刻算是略微见识到了这户人家的难搞之处了。“额...你好，我是楼下206的住户，
现在已经——”我话还没说完，赵琴双手叉腰瞪着眼上前一步，
扯着嗓门喊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都十一点了你还敲门干嘛！
知不知道有多影响我家孩子学习啊！206的是吧！我记住你了206的！
”“......”她说的...都是我的词。我强忍着烦躁，
皱眉道：“您都知道十一点了，那能不能让您的孩子别打球了，很影响我休息。
”“你说什么？影响你休息？我孩子在我家练习，怎么就影响你休息了？
”赵琴往地上吐了口痰。“呵忒~！”我嫌恶心后退一步，
她继续扯着大嗓门喊：“我告诉你啊！像你这种没事找茬的人，我见多了！
一个个的全都是嫉妒我儿子！”我的脑门上冒出两个问号？？嫉妒？
“我儿子可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他教练都说了，我儿子以后会进nba打球！
你这种打工仔一年都赚不到我儿子一天的工资！跟我儿子住一栋楼，就是你的荣幸！
”她翻了个白眼，“还说我儿子影响你休息了！你能赚几个钱啊！”“呵忒~！
”“再来敲门，耽误我儿子，你给我小心点。”说完她便准备关上门，我拦住了她，
攥紧拳头带着几分怒气道：“喂，我现在是在跟你讲道理，你到底能不能听？”3“讲道理？
”赵秀扭头对里屋喊：“老公！有人要跟你讲道理！”没几秒钟，一名体型健壮，
身高近一米九，脸上带着疤的男人走了出来。李成河上来就准备壁咚我。双眼瞪的圆溜，
手臂青筋暴起，像是要吃人。“你想干嘛？没事找事啊？！”他想抓住我的衣领，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颇有些无奈。这两人真不愧是一家人，话都还没说，
就认为别人是来找事。到底有多少人来找过他们的事啊，有没有可能那他们自己就是那事呢。
“听我说，我不是来找事，我只想说—”“说个屁啊！有什么好说的啊！
我儿子他想打球就打球！想喊就喊！忍不了你也给我忍着！”说着他脱掉身上的紧身短袖，
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不服就来打一架，老子把你打服！”听到他提出打架来解决，
我深感无奈。我只是想讲个道理，只是想在失业这个晚上睡一个安稳觉，怎么会这么难呢？
打架有什么好的，打赢了赔钱，打输了医院。我可不想再弄断别人的一条腿，
让父母为我赔上四十八万，我真的不想再打架。但今天...烦躁几乎冲昏了我的头脑，
我跟着他脱掉衣服。李成河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是看到了我锁骨下方的近十厘米的疤痕，
那都是年轻时不懂事造成的。“如果跟你打一架可以解决，
可以让你儿子别再别在半夜打篮球，那就打。”我上前一步，“我不报警，你也别报。
”4在等待他的回答时，兜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接起电话——“喂，刘先生，
您这个月的房贷还没有交，已经—”“嗯？不会吧？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听到这话我满心疑惑，不可能没有交啊，我的钱都放在老婆那，
她每个月都会按时还房贷啊。“额...这个月的确实是没有交，请您尽快补交。
”“好我打电话问问。”挂断电话后，我赶忙给老婆打去电话。平时我的工作很忙，
没有时间照顾她，便给她请了个阿姨在不远的老家住下。那里空气不错，更没有楼上的噪音，
影响她休息。电话接通——“喂？怎么了？”“老婆，这个月的房贷还没有交，
是怎么回事啊？”听到这话，那头的语气略微结巴起来。“额...这个房贷，过两天交，
过两天再交没事的。”“这怎么行呢，你快交了，影响征信的啊。”“哎呀，就是，
就是我最近有地方需要用钱，过两天再说。”“想买什么你可以，
但三千块钱的房贷还是先还了呀。”“哎呀好烦啊！就这样吧，我会交的。”电话被挂断，
我站原地有些发懵。什么情况？听老婆的语气我感觉到有一丝不对。
家里八十三万的积蓄都绑定了她的银行卡，怎么会还不上三千块的房贷呢？我心脏微微颤动，
一丝不好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但我不敢想，真的不敢想。捡起地上的衣服，
顾不上306传出的咒骂，第一时间开车赶回老家。5回到老家询问妻子，
可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如遭雷击，差点昏厥。“卡里没钱了，现在还不了。
”看着妻子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意思？没钱了是什么意思？！
八十三万没了？！”我抓住妻子的胳膊试图让她告诉我是个什么情况。八十三万，
整整八十三万，是我这十多年省吃俭用的全部积蓄。那是房贷钱，是应急钱，
是我未出生孩子的奶粉钱，生活费学费。没了？没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第一反应就是妻子被诈骗了，那得赶紧报警，看能不能把钱追回来。“哎呀，也不是没了，
只是借出去了会还回来的。”妻子许雅洁甩开我的手，重新坐在了躺椅上。
我上前再次询问：“借给谁了？！你借给谁了？！你把全部钱都借出去了？！
”我承认当时我的情绪，真的要失控了。“你能不能别一回来就冲我喊啊！
”许雅洁面色略显痛苦的捂住肚子，喊疼。我强压下火气，看在未出生宝宝的份上，
我放缓了语气，毕竟这是我第一个孩子。“老婆，你告诉我你把钱借给谁了，我真的不放心，
那是我们全部的积蓄啊。”“哎呀，借给我弟了，我弟你还不放心吗？又不是外人。
”“......”听到这话，我心凉了半截。何止是不放心，那是一花出去，
就根本没有还的可能。二十七了，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我给他介绍工作，
结果干不到两天就跑了，还把老板给骂了。又告诉我老婆，说我给介绍的工作纯压榨，
搞得我两头不是人。我站起身，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说道：“把钱要回来。
”许雅洁扭过头，“不行，他谈了个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这钱要买房，现在要不了。
”“他准备在哪里买？首付要八十多万？要住什么房子啊？”“全款啊，
能全款为什么要分期？他自己还加一点就可以了。
”“.......”这天发生的事累计在一起，我终究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踏马的，
我们住的房子都是分期的，你给你弟买房全歀！用的老子这些年的全部积蓄！
这钱你不要也得要！要得要！”我拿出电话就要打给他弟。许雅洁赶忙站起身，试图阻止我。
“刘成！刘成你干嘛！都是一家人你至于吗？！”“去你妈的一家人！是一家人他就不该要！
是一家人你就不该借！你们姓许的哪里把我当过一家人！这是老子打拼来的钱！
不是踏马的给你弟买房用的！”“刘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想要离婚吗？！
你是——”许雅洁后退一步，指着我的手臂，眉眼间几分诧异，几分嫌弃。
“你的手怎么回事？”我赶忙低头撸起袖子，发现我的手臂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看起来十分渗人。“咦，你这是怎么回事？不会传染吗？哪里染的病啊你！
”许雅洁步步后退，仿佛踩在我们婚姻的镜面上，步步碎裂。6医院。
“最近你有没有性行为？”我摇了摇头，自从老婆怀孕以来，已经没有过房事，
也发誓没有再外面乱搞。我很恐慌，我不知道身上怎么长了这些东西。
前两天我还以为是虫子咬的，就没在意，没想到短短一两天就会如此严重。
听医生说可能是艾滋病，梅毒，我整个人都是蒙的。“别太担心，先去做个检查。
”我拿着医生开的单子走出科室，头脑发昏整个人差点没站稳。强撑着坐了下来，
拿出手机扫描上面的二维码。看到付款失败，余额不足的提示。我久久失神，
耳鸣让我听不清任何声音。现在的我，连千元的检查费都拿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工作没了，十多年的积蓄没了，
现在身上还长了这些鬼东西想要我的命。我...我说不出话来，我丢了魂在椅子上坐着。
直到略微耳熟的声音将我喊醒。“你怎么了？你还好吗？”我揉了揉眼坐了起来，
是刚刚给我看病的女医生。她要下班了摘下口罩换上了便装，
可以用年轻漂亮事业有成来形容。“你怎么还没去检查？”面对她的询问，
我无法开口说出自己的囧境，但对方或许是见多了，一眼就看穿了。“你不用担心别的，
现在都没有确诊，先去检查吧。”“钱不够？看你也不像到处乱来的人，遇到困难了？
钱不够我借你点，记得还我。”我站起身拒绝了她的好意，准备跟朋友借一点。拿出手机，
看到了一堆未接电话，是许雅洁打过来的。手机静音了，我没有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