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为了他的白月光,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他把我亲手画了三百张设计稿的婚戒,
戴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上。在他高喊“真爱无价”时,我平静地拨通了他死对头的电话,
并按下了免提。“傅言洲,我单身了。”全场死寂,我勾起红唇,一字一句,
清晰地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你之前说的联姻,还算数吗?”01“星若,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和清欢,是真爱。”陆景明的声音,像一把淬了蜜的钝刀,
一下一下割着我的神经。他坐在我对面,优雅地用银叉卷起一小撮意面,
姿态从容得仿佛在谈论天气。而不是在单方面撕毁我们两家筹备了整整一年的世纪婚约。
我晃了晃杯中的赤霞珠。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挂出一道蜿蜒的痕迹,像泪,也像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为了你的‘真爱’,让陆氏集团和沈氏集团上千亿的合作项目,
直接作废?”我平静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他吞咽的动作顿住了,
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星若,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谈利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难道就只剩下这些冰冷的数字吗?”我差点笑出声来。感情?好一个感情。“陆景明,
收起你那套骗小姑娘的说辞。”我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直刺他的双眼。
“你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沈家给你带来的资源倾斜,一边在外面养着你的白月光,
现在跑来跟我谈感情?”“你觉得,你配吗?”他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没有养她!
清欢很单纯,她和你们这些满身铜臭味的豪门千金不一样!”单纯?许清欢。我当然知道她。
一个靠着陆家老太太的慈善资助,才勉强读完大学的孤女。
平日里永远是一副素面朝天、白裙飘飘的样子,看谁都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唯独在看到陆景明时,那双眼睛里能掐出水来。单纯得像一张A4纸。正反两面,
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我要上位”四个大字。陆景明的维护,
让我心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我懒得再跟他废话。“陆景明,我最后问你一次。
”“这个婚,你是不是非退不可?”他似乎被我的强势激怒了,梗着脖子,
声音也拔高了几度。“是!我会向所有人证明,没有沈家,
我陆景明一样能带领陆氏走向辉煌!”看着他这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样,
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好啊。
”我笑了。“为了让你死心,也为了给全市名流一个交代。”“三天后,你的生日派对,
不是要在维多利亚号游轮上办吗?”“干脆办得再隆重一点。”我看着他错愕的表情,
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就办成我们的退婚宴吧。”“你就在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宣布我们的婚约作废。”“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真爱’,能不能给你带来辉煌。”说完,
我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陆景明。你以为这只是一场感情的背叛?不。
你亲手点燃的,是战争。而我,将是你这场战争里,唯一的终点。也是你的末日。
02三天后,维多利亚号游轮。顶层宴会厅灯火通明,鬓影衣香,觥筹交错。
我穿着一身正红色的鱼尾礼服,独自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品着香槟。
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欣赏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闹剧。晚上八点整。宴会厅的灯光暗下,
一束追光打在了舞台中央。陆景明一身纯白高定西装,衬得他面如冠玉,
像个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而他的“公主”,许清欢,就穿着一条洁白的纱裙,
小鸟依人地站在他身侧。那纯洁无辜的模样,真像一朵迎风招展的白莲花。
“感谢各位来宾今晚的莅临。”陆景明拿起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
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沉痛。“今天,借着我的生日宴,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他顿了顿,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最终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报复性的快感。“因为个人原因,
我将正式解除与沈星若小姐的婚约。”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
记者席的闪光灯瞬间亮成了一片白昼,疯狂地闪烁着。宾客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天哪!沈陆两家的联姻告吹了?”“陆景明疯了吧?沈家是什么体量,他敢得罪沈星若?
”“你看他身边那个女的,谁啊?小三上位?”陆景明无视所有人的震惊,
也无视了我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他转过身,深情款款地看向许清欢。
眼神瞬间化为一滩春水。然后,在全场上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单膝跪地。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璀璨夺目的粉钻戒指。
戒指的造型,是一只凤凰,环绕着中央那颗巨大的主钻,欲要展翅高飞。凤凰的眼睛,
是两颗极小的红宝石,点缀得恰到好处。那是我熬了七天七夜,画了三百多张设计稿,
才最终敲定的婚戒样式。我给它取名为“凤求凰”。全世界,独一无二。现在,
这枚本该属于我的戒指,即将被戴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上。成为我毕生耻辱的见证。“清欢,
”陆景明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知道这个世界对你有很多误解,但我不在乎。
”“我不要什么商业联姻,我不要什么家族利益,我只要你。”“我只要我的爱人。”“你,
愿意嫁给我吗?”许清欢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哽咽着,拼命点头。“我愿意,景明,我愿意!
我什么都愿意!”全场掌声雷动。不少感性的女宾客,甚至掏出手帕擦起了眼角。
仿佛在见证一段冲破世俗、感天动地的伟大爱情。真感人啊。我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跟着鼓了两下掌。然后在所有人或同情、或嘲讽、或看好戏的目光中,我缓缓从手包里,
掏出了我的手机。我解锁屏幕,点开通讯录。那个被我置顶了三年,
却从未拨通过一次的名字,清晰地映入眼帘。傅言洲。傅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
陆景明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一个在整个商界,被誉为“金融掠食者”的男人。
我按下了拨号键。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端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询问。“沈总?”我看着台上正准备拥吻的两人,红唇轻启。
我按下了免提键。我的声音不大。却透过我身旁一支用来装饰的麦克风,
清晰无比地传了出去。“傅言洲,我单身了。”一句话,
让整个宴会厅雷鸣般的掌声和议论声,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陆景明和许清欢拥吻的动作,
也僵在了半空中。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就在众人以为这只是我气急败坏下的胡言乱语时,傅言洲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愉悦的笑意。“当然算数。”“我的荣幸。”“所以,沈小姐。
”“你在哪,我来接我的未婚妻。”03十五分钟。不,甚至不到十五分钟。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从游轮的上空传来。一架黑色的直升机,像一头钢铁巨兽,
盘旋在维多利亚号的正上方。螺旋桨带起的巨大气流,吹得甲板上的女宾们裙摆翻飞,
尖叫连连。宴会厅里的人,全都涌到了甲板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堪比好莱坞大片的场景。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舱门打开。
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顺着悬梯,一跃而下。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纯黑色手工西装,
没有打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他身形高大,肩宽腿长。
五官深邃得像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一双墨色的眼眸,在夜色下,锐利如鹰。
他一步一步走来,身后跟着两排黑衣保镖。那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场,
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压成了背景板。他不是来参加宴会的。他是来巡视自己领地的王。
他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无视了所有人,径直走到我面前。江上的晚风微凉,
吹得我裸露的臂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不容分说地披在了我的肩上。
温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瞬间隔绝了所有寒意。“穿这么少,想感冒?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责备,动作却温柔至极。我笑了笑,配合地拢了拢外套,
鼻尖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雪松香。“等你来救驾啊。”“你要是再来晚一点,
本宫可就要冻死在这冷宫里了。”他被我的话逗乐了,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溢出。他伸出手,
极其自然地捏了捏我的脸颊。“贫嘴。”这亲昵得理所当然的举动,
让周围的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陆景明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推开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许清欢,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大步冲到我们面前。
他的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傅言洲!沈星若!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傅言洲这才像刚看到他一样,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那眼神,轻蔑又冰冷,
像在看一只碍眼的蝼蚁。“陆总,眼神不好就去治。”他手臂一伸,顺势将我往他怀里一带,
宣示主权般地开口。“看不出来,我在和我未婚妻联络感情?”“未婚妻?
”陆景明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傅言洲,你少在这里趁火打劫!
星若只是一时生气,她在跟我赌气,她……”“她现在是我的。”傅言洲干脆利落地打断他,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他低下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仿佛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戒指,喜欢什么样的?”“或者,
我把卡地亚的设计总监绑来,让他从今天开始,什么都不干,专门给你一个人量身定做?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陆景明的脸上。
把他刚刚那场深情款款的求婚,衬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我配合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巧笑嫣然。“好啊。”“不过,比起设计师,我更喜欢你亲手给我戴上。”“满足你。
”我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彻底点燃了陆景明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沈星若!
”他失控地怒吼道。“你为了报复我,竟然饥不择食地找上了傅言洲?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们两家的敌人!”“曾经是。”我冷冷地纠正他。然后,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写满愤怒和不敢置信的眼睛,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说道:“从你当众撕毁婚约,用我设计的戒指跟别的女人求婚的那一刻起,
陆景明,你,才是我沈星若的敌人。”“至于傅总……”我转过头,踮起脚尖,在他的侧脸,
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他现在,是我的盟友。”“我未来的,丈夫。”傅言洲的身体,
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即,他眼中的墨色更浓,揽在我腰间的手臂,也收得更紧,
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他转过头,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其事地宣布。“沈星若。
”“我的未婚妻。”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陆景明的世界,在这一刻,被我亲手砸得粉碎。
04这场本该属于陆景明的生日宴,最终不欢而散。我和傅言洲联姻的消息,
像一颗引爆了整个金融圈的重磅炸弹。第二天股市一开盘,沈氏和傅氏的股票,
毫无悬念地双双涨停。而陆氏集团,则应声大跌,开盘不到十分钟,就跌停了。
我和傅言洲并肩坐在他办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阳光正好,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端着一杯顶级的蓝山咖啡,看着平板电脑上那条绿得刺眼的K线图,心情愉悦。
“陆景明现在,应该正被他父亲按在地上骂吧。”“不止。”傅言洲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他修长的手指在文件上轻轻敲了敲。“陆氏最大的一个海外芯片项目,资金链断了。
”“本来,他们指望着和沈氏的合作款项注入,来救急。”“现在……”他后面的话没说,
但意思不言而喻。黄了。我翻开文件,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项目详情和数据分析,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这个项目,我早就研究过不下十遍。风险极高,回报率却不成正比。
当初我就不止一次地劝过陆景明,让他及时止损,放弃这个项目。可他偏不听。他觉得,
我是在质疑他作为未来陆氏接班人的能力和眼光。现在好了。这个被他寄予厚望的项目,
正好成了我送给他的第一份“新婚大礼”。“傅总,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联盟,正式生效。
”我朝他伸出手。傅言洲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带着一种让人莫名心安的力量。
“叫我言洲。”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某种我暂时还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我们现在,不是合作伙伴了。”“是未婚夫妻。”我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了一拍。
我必须承认,傅言洲这个男人,无论外貌、能力、还是气场,都比陆景明那个蠢货,
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和他联手,我心里只有棋逢对手的兴奋和期待。“好,言洲。
”我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抽回手。“那么,作为你的未婚妻,
我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我的诚意?”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示意我继续。
我拿起他桌上的那支万宝龙钢笔,拧开笔帽。在文件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关键的财务数据,
和一个关键的人名。“陆氏那个芯片项目的最大漏洞,在这里。”我将文件转了个方向,
推回到他面前。“负责这个项目海外对接的副总,是陆景明母亲的远房亲戚,草包一个。
”“而且,他有把柄在我们手上。”“从这里下手,我们甚至不用自己动手,
就能让他输得连裤衩都不剩。”傅言洲看着我写下的那几行字,眼中的欣赏和赞叹,
毫不掩饰。他拿起那支我刚刚用过的钢笔,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转了一圈。
像是在把玩着什么稀世珍宝。“外界都说,沈家的千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商业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