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道沙哑的女声突然贴着李秋阳的左耳响起。
那声音像又闷又涩，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眼睁睁看着铜镜光滑的镜面。
突然飘出一团浓得化不开的红雾，雾气得像凝固的血，在镜中缓缓聚成形。
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从红雾里显出身形。
她从镜子里出来了？
1李秋阳总喜欢在旧货市场淘些东西。
他虽然年轻。
不过他凭着几分眼力和耐心，倒也淘到过几件不起眼，却很不错的老物件。
最近，他注意到了市场最角落的一个摊位上。
摊主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头发花白，背也有些佝偻。
这老头出摊很古怪，老头每天晚上七点才出摊，可不到九点就收摊走人。
李秋阳暗中观察了几天，越看越觉得不寻常。
寻常练摊的，哪会只出一两个小时的摊？
而且那老头的年纪也不小了。
老头报价格时慢悠悠的，既不主动推销，也不跟人讨价还价。
倒像是来 “打发时间”，而非谋生。
李秋阳也早观察好了，那老头真有几件不错的老东西。
那摊子最角落的东西总盖着半块布。
偶尔风一吹，能瞥见下面露出的铜绿，那纹路看着像是老物件才有的包浆。
虽说未必值百八十万，说不定一万都卖不上。
可是他就是喜欢捡漏，钱多钱少另说。
李秋阳提前捏着手机跟朋友通了电话，故意让听筒里传出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他脚步“不经意” 地往角落挪。
走到老头摊前时，顺势蹲下身，一边对着电话“嗯嗯啊啊”地应和。
他一边伸手在地摊的蓝布上扫过。
指尖随意勾住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铜铃，然后又放下。
其实小老头地摊上东西很少，总共不过十来件东西。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上手看摊上的东西，包括那那半块布下的物件。
那是一块铜镜，镜背朝上，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
他刚想上手，老头按住了铜镜。
李秋阳没有在意，抬头看了一眼老头，露出露出一抹歉意的笑。
他然后才对着电话那头说，“不说了，我这儿挡着人家做生意了”，干脆利落地挂了机。
李秋阳挂了电话后，随手在摊子上拿着一个铜铃，问道：“老板，你这个小铜铃怎么卖？”
这种不起眼的小物件，一般不值多少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