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空气里混杂着隔夜咖啡的苦涩和浓得化不开的烟味。
林薇“啪”地一声将手里薄得可怜的卷宗摔在桌上，声音不大，却让办公室里几个熬得眼珠通红的队员瞬间挺直了脊背。
“‘暗河’的人，是他妈属泥鳅的吗？
上下游摸了一遍，比我的脸还干净！”
副队老张挠着几天没洗的头发，嗓子哑得像破锣。
林薇没接话。
她站起身，走到那块写满线索的白板前。
身姿挺拔如松，哪怕是彻夜未眠，那双凤眼里的锐利也不曾削减分毫，她是局里公认的带刺玫瑰，美得惊心，也锋利得割人。
白板上，“暗河”两个字被她用红笔狠狠圈住，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值班内勤探头，面带难色：“林队，厅里安排的那个实习生……来了。”
林薇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
上面塞人，她早有预料，但偏偏是啃“暗河”这块硬骨头的时候。
她压下烦躁，声音冷淡：“进。”
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刹那间，办公室里压抑沉闷的气氛仿佛被注入了一丝不一样的空气。
他穿着崭新到甚至带着熨烫痕迹的警服衬衫，肩线笔挺，却莫名透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拘谨。
头发理得很短，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英俊得有些过分的五官。
“报告林队！
实习生江澈，前来报到！”
他声音清朗，但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在寂静的凌晨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几个老队员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有人轻轻“嗤”了一声。
林薇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落在他身上。
太年轻，太干净，和这个充斥着罪恶与疲惫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双手，指节修长分明，此刻正紧张地贴着裤缝，看起来更适合握笔，或者弹钢琴，而不是握枪和触碰血腥。
“江澈。”
林薇念出这个名字，没什么情绪，“知道一队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
打击重大刑事犯罪，侦办……行了。”
林薇不耐地打断，指向墙角那个堆满过期档案的桌子，“你的位置。
老张，带他，从整理旧卷宗开始。”
她没再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