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它温柔，却冷酷，只听她的命令。
有人劝她消灭它，医生教她与它共处； 而现实更残忍——骚扰、抹黑、逼到天台。
那一刻，怪物请求“***终结”，她却选择“不杀”。
1空气潮得像揉皱的毛巾，姜瓷下班晚，绕小区后巷抄近路。
灯坏了一盏，影子被拉得很长。
高屿从阴影里出来，像一块旧伤又被揭开。
他堵住口子，笑得发凉。
“装什么看不见？”
姜瓷指尖发抖，药片的苦味还挂在舌根。
她盯着鞋尖，深呼吸，数到三。
心里那道门吱呀一声，她低低开口：“帮帮我。”
那声音像从温水里捞出来，轻柔而清晰：“如你所愿，我的主人。”
世界安静了一瞬。
耳边的电流声退开，呼吸变得明亮，脚下的地面有了刻度。
“先让他把手自己送上来。”
它说。
姜瓷握紧红伞，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按亮备用机的录音。
主手机屏幕朝胸口，摄像头悄悄对准。
高屿伸手要抓她的手腕。
“你别装清高。”
他压低声音，吐字含着笑。
姜瓷没退，微抬伞柄。
他的手落在伞柄上，扣得很紧。
录音里“咔”的一声，像给证据盖了章。
“再让他开口。”
它温和提醒。
姜瓷抬眼，声音轻：“你拦我做什么？”
“你欠的还没还。”
他靠近，语气变硬。
“好。”
她点头，“你说清楚，欠你什么？”
他被这份平静怔了一下，嘴里的话反而脏了。
录音在耐心收集每个词。
“距离。”
“懂。”
它停顿半拍，像是在笑，又像在等她的命令。
“不要受伤。”
她心里说，“不要失控。”
“会止步。”
它应。
高屿突然伸肘逼近。
姜瓷侧身，拉开一步，伞面斜斜挡下，伞骨“嗒”地磕在墙角，发出不重不轻的一声响。
“已经有接触痕迹。”
它提示，“继续让他自己说。”
“你再靠近，我报警。”
姜瓷的声音很低，却稳。
他笑出声：“报啊。”
主手机的紧急拨号键在衣料下滑过一小段路。
手指按住，未拨出。
“再等十秒。”
它说。
“十、九、八……”高屿伸手去抢她的包带，拉扯的瞬间，包扣应声爆开，东西散落一地。
他低头骂了一句脏话。
姜瓷顺势后退半步，红伞立在两人之间，伞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