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他从前部队大院里的“一枝花”找上门来,哭花了妆。
“我丈夫在南方做生意失踪了,公安说没线索,胜利哥,只有你和你的老战友能找到他。”
她抓着他的胳膊,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丈夫放下手里的烙铁,没让油渍沾到她的白裙子。
他无奈地说:“行了,别哭了,这事我管。”
他翻出压在箱底的旧军装,连夜跟她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上车前他喊:“等着我回来。”
我把铺子里的零件和工具都送给了带我的老师傅,然后离开了县城。
我托人给他留了句话:“李胜利回来,就说方静嫁人了,让他别找了。”
1那女人叫林晚晚。
她一进门,铺子里那股松香和机油混合的味道,仿佛都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冲淡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睛红得像兔子。
说她丈夫许文斌去南方做生意,半个月没音信了。
报警了,公安同志说成年人失踪立不了案,让她再等等。
她说着说着,就抓住了李胜利的手臂,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胜利哥,我们大院里就你最有本事,你以前在部队就是侦察兵王。”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李胜利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林晚晚。
我正低头用酒精擦拭一块电路板,假装没看见他眼神里的为难。
其实他不用为难。
从林晚晚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会走。
李胜利这人,吃软不吃硬,尤其吃林晚晚这套。
他把烙铁小心翼翼地放在架子上,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光。
他声音有些沉闷,但很坚定:“你先别急,把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
林晚晚抽抽噎噎地讲了半天,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李胜利听完,只说了一个字:“行。”
然后他就开始收拾东西。
一个不大的帆布包,几件换洗的旧衣服,还有他那个宝贝了很久的军用水壶。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一句话都没说。
他收拾好了,走到我面前。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汗味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曾经让我很安心。
“阿静,铺子你先看着。”
“我快去快回。”
“她一个女人家,不容易。”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有歉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