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这就是英雄的爷爷？
画面一转切换了监控，对准了养老院的院长办公室。
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热情地握着那位中山装的手。
“王院长，老爷子以后就拜托您多照顾了。”
中山装男人递过去一个厚厚的信封。
被称为王院长的胖子不动声色地接过，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放心，周秘书，交给我们您就一百个放心！
我们颐年康养中心，服务绝对是全东海市最好的！
保证让老爷子住得舒心，吃得开心！”
周秘书点点头，又客套了几句，便转身匆匆离开，仿佛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王院长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随手将那个厚厚的信封扔在桌上，然后靠在老板椅上，抬起了手腕。
镜头给了一个特写。
那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款腕表，幽蓝的表盘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反射着冰冷的光。
这块表，与这个破败的养老院，与他这个院长的身份，格格不入。
王院长欣赏着自己的名表，嘴角撇了撇，对着角落里一个正在打扫的护工交换了一个眼色。
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贪婪。
这一幕，被高清镜头捕捉得清清楚楚，呈现在全球数十亿观众面前。
弹幕停滞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愤怒。
一个破养老院的院长，戴七百万的表？
钱哪来的？！
***！
那块表！
百达翡星空***版！
我查了，最低价七百万！
那个信封！
我看到了！
里面绝对是钱！
***！
这是***裸的***！
他们贪了给英雄家人的安置费！
难道是***叛变了？
作为目前人类最顶尖的中子智能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我叛变你妈！
***底层代码是什么，你忘了！！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国家拨款被层层克扣，最后把老爷子扔到这种地方，钱全被这帮畜生吞了！
我的天……苏将军在前方为我们拼命，他的家人却在后方受这种屈辱？
我心好痛……无法呼吸……这不是首播事故，‘***’疯了？
不，‘***’是醒了！
它在为英雄鸣不平！
哀悼的气氛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与刺骨的冰冷。
无数人看着屏幕上王院长那张肥腻的脸，看着他手腕上那块刺眼的名表，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之前主持人那句“最妥善的安置”，此刻听来，像是一个无比荒诞、无比讽刺的笑话。
首播画面再次切换。
苏文博老人办完了简单的手续。
一个护工面无表情地丢给他一套床单被褥。
“28号床，自己过去。”
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再多看一眼。
老人抱着东西，独自一人站在走廊的入口。
走廊里光线昏暗，墙壁上满是污渍和霉斑，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朽混杂在一起的古怪气味。
深处，传来其他老人或痛苦或麻木的咳嗽声。
这里不像颐养天年的地方。
更像一个等待死亡的囚笼。
苏文博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只是佝偻着背，抱着那床单薄的被褥，一步一步，走进了那条仿佛没有尽头的阴暗走廊。
镜头从他身后缓缓拉远。
老人孤单的背影，越来越小，逐渐被黑暗所吞噬。
这个背影，与大礼堂中央，苏国锋将军那张光芒万丈的遗照，形成了无比剧烈、无比刺目的反差。
一边是举国荣耀，万民敬仰。
一边是至亲骨肉，被弃如敝履。
章节名：1、国士追悼会，AI竟首播他全家被坑杀！
2、说好的妥善安置，英雄爷爷住猪圈？
3、全网泪崩！
“***”掀桌，你管这叫善待英雄？
镜头紧紧跟随着苏文博老人孤单的背影。
那条昏暗、潮湿的走廊，比想象中更长。
墙壁上大片大片的霉斑，如同某种丑陋的地图，蔓延到天花板。
每隔几米，就有一扇紧闭的房门，门缝里透出或明或暗的光，还有压抑不住的、属于衰老和疾病的气味。
没有人说话。
但走廊里并不安静。
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有重物拖过地面的摩擦声，有某个房间里收音机发出的滋滋啦啦的杂音。
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种死寂中的喧嚣。
首播间里，弹幕的刷新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滔天的愤怒过后，是一种更加沉重，更加压抑的情绪。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佝偻但笔首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向这条走廊的尽头。
每一步，都像踩在数十亿观众的心上。
“就是这里了。”
之前那个丢下被褥的护工，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她用一种不耐烦的语调指了指走廊最深处的一扇门。
那扇门比其他的门更小，更破旧，门板上甚至有一个破洞，被人用黄色的胶带歪歪扭扭地糊了起来。
这里不像是住人的房间。
更像一个被遗忘的杂物间。
护工掏出钥匙，***锈迹斑斑的锁孔，用力转动。
“咔哒。”
门开了。
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霉味扑面而来，甚至让屏幕前的观众都下意识地皱起了鼻子。
护工自己也嫌恶地后退了半步，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进去吧，28床。”
她的任务完成了，转身就走，多一秒都不愿意停留。
镜头，缓缓移入门内。
房间很小。
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单人铁架床。
没有窗户。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个接触不良、不停闪烁的灯泡。
墙角，一根水管正在往下滴水，正下方积了一滩黑绿色的水渍，墙皮己经完全脱落，露出了里面长满青苔的砖石。
这里，就是“国士无双”苏国锋将军祖父的“新家”。
弹幕在凝滞了三秒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姿态，彻底爆发了。
杂物间！
这是个杂物间！
他们让英雄的爷爷住杂物间！
那水管还在滴水！
天啊，这地方怎么住人？
会生病的！
绝对会生病的！
我错了，我刚才说这里比猪圈还破，我向猪道歉！
猪圈都比这里干净通风！
“最妥善的安置”……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最妥善”！
那个护工！
记住她的脸！
她也是凶手之一！
不，她只是个执行者，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戴百达翡丽的王院长！
还有那个周秘书！
查！
查到底！
我今天就算不吃不喝，也要看到这帮畜生被绳之以法！
愤怒。
无边的愤怒。
在追悼会现场，一些年长的老将军己经气得浑身发抖，被人搀扶着才能站稳。
李平睿站在原地，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但他紧握的双拳，以及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宣告着他内心的极不平静。
因为他们知道，***是不可能会作假的，因为“忠诚于人类不能撒谎”就是他的底层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