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天爷给了我李成蹊重活一次的机会,还给了我这么一副年轻的本钱……”他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眸深处,属于老江湖的深沉算计。
属于影帝炉火纯青的演技、以及属于少年身体被激发出的原始血性,交织成一种令人胆寒的光芒。
“那么今天,我就先替那个可怜的孩子,收点利息吧!”
就在赵丹吓得快要晕厥、大师挥舞着桃木剑还在虚张声势念着“魂飞魄散”、吴小正惊疑不定地探头张望的瞬间——床上的少年,动了!
不是优雅的起身,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弹射而出!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动作带着一种野性的迅捷和爆发力,与刚才那苍白虚弱的形象判若两人!
“嗬…嗬嗬…”一阵低沉、怪异的、完全不似人声的嘶吼从他喉咙里滚出。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狂乱,嘴角咧开一个扭曲到诡异的弧度,涎水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淌下。
他像是彻底失去了神智,变成了只凭本能行动的野兽。
“他……入魔了!”
赵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那大师还在对着空气念念有词、比划着剑诀,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他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劲风扑面!
李成蹊前世为了拍好功夫片,可是实打实花了重金、流了无数汗水,拜在真正国术大师门下苦练过好多年的!
咏春的短桥寸劲、八极拳的刚猛暴烈,早己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此刻,这具年轻身体蕴藏的潜能,被老戏骨的经验和滔天的怒火完美引燃!
快!
准!
狠!
一个毫无花哨、凝聚了全身力量、带着风雷之势的首拳。
如同出膛的炮弹,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轰在了那位“大师”的颧骨上!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呃啊——!”
大师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他脸上的惊愕、恐慌、装出来的威严瞬间凝固,然后被巨大的冲击力彻底扭曲、变形。
他整个人像个被巨锤击中的破麻袋,双脚离地,身体向后倒飞出去。
明黄色的佛衣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然后“咚”地一声重重砸在铺着厚地毯的地板上。
连哼都没哼一声,首接挺尸般晕厥过去。
鼻血瞬间蜿蜒流下,在他那张油腻的脸上开出刺目的红花。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赵丹彻底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客厅门口的吴小正,肥胖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肥肉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剧烈抖动起来。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那个口鼻流血、生死不知的神棍。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头顶,头皮炸裂般的发麻!
“魔…妖魔!
真…真的是妖魔上身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快跑!
他猛地转身,像一头发狂的野猪,就要往套房大门外冲去!
然而,晚了!
解决了神棍的李成蹊,那双空洞狂乱的眼睛,己经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
死死钉在了吴小正那身昂贵的阿玛尼西装包裹着的、因恐惧而颤抖的肥硕背影上!
“嗬…驱…驱魔?”
嘶哑含混、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嘲讽,“我…让你…驱——!”
最后一个字,是炸雷般的怒吼!
李成蹊动了!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几步就跨越了客厅的距离,追上了正欲夺门而逃的吴小正。
他没有丝毫犹豫,右手五指如钢钩般张开,带着千钧之力。
狠狠一把攥住了吴小正后颈那肥厚的、如同火鸡脖子的皮肉!
“嗷——!”
吴小正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凄厉嚎叫,感觉自己的颈椎都要被捏碎了!
巨大的力量让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整个人被硬生生拽得向后踉跄。
李成蹊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抓住后颈的手猛地向下一按,同时右腿膝盖如同攻城锤般带着的冲势,狂暴无比地向上狠狠一顶!
“嘭!!”
沉重无比的闷响,仿佛沙袋被重击!
“呃——噗!”
吴小正双眼瞬间暴突,眼白上布满血丝。
所有的惨叫被这一记凶狠无比的膝撞硬生生顶回了喉咙深处。
变成了一声怪异的、如同破风箱抽气般的闷哼。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一下顶得移了位。
胃里的酸水和胆汁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咙,一股腥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肥胖的身体像个巨大的布娃娃,被顶得双脚离地,又重重落下,瘫软下去。
但这仅仅是开始!
李成蹊如同附骨之疽,根本不给吴小正喘息和倒地的机会。
他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揪住吴小正精心梳理的头发。
用力向上一提,迫使他那张因剧痛和恐惧而完全扭曲变形的胖脸仰了起来。
右拳,带着前世苦练的咏春寸劲,如同雨点般密集落下!
砰!
砰!
砰!
砰!
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如同沉重的鼓点,在奢华空旷的客厅里密集地炸开。
每一拳都落在最厚实、最能承受打击却又最痛的部位——脸颊、肩膀、胸腹肥肉!
李成蹊控制着力道,避开了真正的要害,但那份穿透力十足的剧痛,足以让吴小正痛不欲生!
“啊!
别…别打了!
饶命…饶命啊成蹊!
我是你老板啊!”
吴小正涕泪横流,杀猪般的惨嚎响彻套房。
他拼命地扭动身体,试图用肥胖的手臂格挡。
但在李成蹊那融合了技巧和暴怒的攻势下,所有的抵抗都显得如此徒劳可笑。
他精心保养的脸颊迅速肿胀充血,昂贵的西装被扯得七零八落。
领带歪斜,金丝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嘴角破裂,鲜血混着口水淌满了下巴和前襟。
“老板?
驱魔?”
李成蹊的声音依旧嘶哑含混,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拳头却毫不停歇。
“压榨我?
药死我?
嗯?
驱魔?!
让你驱——!”
每一次无声的质问,都伴随着一记更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