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却没离开过巷口,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周围 —— 穿灰布制服的警察正站在巷口盘问挑菜担的农户,腰间的佩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枪套上的铜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沈砚辞赶紧低下头,用袖口擦了擦鼻梁上的圆框眼镜,镜片是用厚玻璃磨的,没度数,却正好遮住他眉骨那道显眼的疤——这是他常用的乔装道具。
“哥,吃快点,再磨蹭警察该过来了。”
沈砚寒坐在对面,装扮成字画裱糊匠。
阴、阳脉刃长都是一尺一寸。
正好装在长条形桐木画匣,更方便出刀。
他手里攥着个菜包子,咬得腮帮子鼓鼓的,说话时故意压低声音,带着一口地道的河南腔 —— 这是爷爷教的,说沈家祖籍本在河南洛阳,后来清末逃荒才迁到梧州,“不管到哪,乡音不能丢,根不能忘”。
小时候兄弟俩总学不像,爷爷就拿着筷子敲他们的手,首到两人能流利说出河南话才罢休。
兄弟俩三两口吃完早点,沈砚辞将装着地脉毫针的荔枝木盒塞进宽大的长衫夹层,盒子贴着肋骨,能感受到木质的温润;外面再套一件深蓝色的对襟褂子,褂子上还打着两个补丁,看起来像个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阴脉刃就藏在装八字算命书的木箱里。
沈砚寒将把南部十西式手枪暂时放在客栈边上的一个小树林里——毕竟去打探消息,还不至于带枪出门。
他们不敢走人多的正街,专挑秦淮河畔的窄巷走,巷子里满是卖古玩、字画的小摊,摊主们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放大镜,吆喝着 “明清官窑唐宋字画”,声音混着河水的潮气,在晨光里格外热闹。
“前面就是‘宝昌斋’,王老板就在里面。”
沈砚辞低声说,手指了指巷口一家挂着红木招牌的古玩店。
店门是两扇朱漆木门,虚掩着没关严,留着一道缝隙,门上挂着的铜环被摸得发亮,门楣上刻着 “以文会友” 西个字,字体苍劲,比周围的小摊多了几分正规气。
自从半年前从梧州逃到南京,他们挖出来的古玩几乎都卖给了王怀安 —— 这人懂行,能准确说出古物的年代与价值,给的价钱比黑市高两成;最重要的是嘴严,从不会追问货物的来历,也不会对外透露买家的身份,是乱世里难得靠谱的 “下家”。
上次他们卖了一件宋代铜镜,王老板还特意多给了五块大洋,说 “这镜子品相好,得给个实在价”。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穿绸缎马褂的中年男人从店里出来,马褂是藏青色的,领口绣着暗纹,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对着一块青白玉佩仔细端详,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判断玉佩的真伪 —— 正是 “宝昌斋” 的老板王怀安。
他看见沈砚辞,先是愣了一下,眼神里带着疑惑,再看清楚沈砚辞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又瞥见沈砚寒压得低低的缠头帽,眼神瞬间亮了,赶紧快步上前,没关门,只是朝店里喊了一声:“小二,盯着点柜台,有人问就说我在里铺对账,别让人随便进来!”
店里应声跑出来个穿灰布短打的小伙计,约莫十五六岁,手里还拿着块抹布,点头应道:“知道了王老板!”
王怀安这才压低声音,一把拉住沈砚辞的胳膊,又朝沈砚寒递了个眼色,把两人往店里引:“沈老弟,快进来,外面人多眼杂,别被巡逻的警察瞅见。”
他手指了指巷口方向,声音压得几乎贴在沈砚辞耳边,“上次你俩送来的清代青花碗,我刚给了个上海来的老主顾,那人还问有没有类似的,我正想着什么时候跟你们联系呢。”
进了店,王怀安没往柜台前的外间走,而是领着两人穿过一道挂着蓝布帘的门,进了里铺。
里铺比外间小些,靠墙摆着个樟木书柜,里面放着各种古籍与账本,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铜壶。
阳光透过窗户上的雕花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花纹,空气中樟木的香气更浓了,还混着淡淡的墨香。
王怀***上布帘,又从墙角拖过两张凳子,让沈砚辞和沈砚寒坐下,才松了口气:“里铺清净,说话方便,外间人来人往的,保不齐有耳尖的。”
他走到桌边,提起铜壶,倒了两杯热茶,推到两人面前,茶杯是粗瓷的,上面画着简单的兰草纹,“你们怎么敢白天来夫子庙?
城门口还贴着你们的通缉令呢,画像上沈老弟你眉骨的疤画得清清楚楚,我早上进货时还看见了。
上次你们卖我的明代玉簪,我特意叮嘱小二别往外说,就怕走漏了风声,给你们惹麻烦。”
“王老板,这次不是来卖东西,是来找人的。”
沈砚辞端起茶杯,指尖碰了碰温热的杯壁,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油纸,油纸是从客栈带来的,还带着点油条的香气,里面包着一小块墨玉 —— 这墨玉是他们前几天从明初处士墓里挖来的,玉质细腻,上面还刻着简单的云纹,原本打算留着换粮,现在用来换线索正合适,“想找您打听个人,赵传喜。
您要是知道他的消息,这墨玉就当谢礼了,要是后续还能帮上忙,咱们以后挖着好东西,肯定先给您留着,绝不给别家。”
王怀安接过油纸包,打开后拿出墨玉,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玉面上的纹路,又放在手里掂了掂,感受着玉的重量,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赵传喜?
你们找他干什么?
这人可不是好惹的,在夫子庙这一片名声不算好。”
他把墨玉放在八仙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像是在回忆,“他原是宫里的太监,光绪末年净的身,那年才十五岁,宣统退位那年跟着一批太监从紫禁城出来,算下来现在得六十出头了。
论模样,一眼就能看出宫里出来的痕迹 —— 个头不足五尺,比寻常男人矮一截,肩背有点佝偻,像是常年弯腰伺候人留下的毛病;脸上满是褶子,却总爱抹点香膏,身上带着股淡淡的脂粉味,显得油光光的,不男不女的。
最显眼的是他那双手,指节细得像竹枝,一点力气都没有,拇指上戴着个翡翠扳指,据说是当年隆裕太后赏的,他宝贝得很,从不离手。
说话声音尖细,尾音总往上挑,跟唱戏似的,还爱时不时摸一下光秃秃的下巴,那是早年净身留下的习惯,改不了。”
沈砚寒往前凑了凑,身体微微前倾,手里还握着茶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您知道他常在哪晃悠吗?
我们有急事找他,关乎一件要紧的古物,耽误不得。”
他想起上次卖宋代铜镜时,在店里见过一个戴黑缎瓜皮帽的老头,模样跟王老板说的有点像,又补了句,“是不是总戴顶黑缎瓜皮帽?
帽檐上还别着颗小珠子?”
“正是!”
王怀安一拍大腿,声音都提高了些,又赶紧压低,朝布帘方向看了一眼,“他最爱那身行头 —— 藏青绸子长衫配黑缎瓜皮帽,长衫的袖口总是挽着,露出细瘦的手腕,帽檐上还别着颗料珠,是红色的,据说也是宫里带出来的。
平时爱在夫子庙的‘聚贤茶馆’听戏,就坐靠柱子的老位置,从不跟人搭话,点一壶龙井能待一下午,听到高兴处还会跟着哼两句。
晚上就回城南的老宅院住,具体地址在老门东箍桶巷南头的三道弯巷里,往里走第七家,错不了。
那院子是他家祖宅,典型的南京老民居,‘青砖小瓦马头墙’的样式,院门是两扇褪漆的木门,门轴都松了,推的时候吱呀响;门楣上原先是有块‘赵氏家祠’的木匾,前年夏天下雨塌了,就没再装,现在还能看到门楣上的钉子印;门口左边墙根埋着个半截的石狮子,狮子头早就被砸了,只剩下身子,还是明朝的老物件呢,赵传喜说那是他家的传家宝,舍不得丢。”
他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带着担忧:“那院子是三进的穿堂院,前院种着棵老槐树,树龄得有几十年了,枝繁叶茂的,夏天能遮半个院子;后院堆着不少破木箱,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旧物件,据说他把值钱的古董都藏在正屋的地窖里,地窖入口在床底下,一般人找不到。
不过你们可得小心,那三道弯巷深着呢,岔路又多,像个迷宫,晚上黑灯瞎火的难走,而且最近盯他的人不少 —— 前两天我去箍桶巷买木桶,还看见两个穿短打的陌生人在三道弯巷口转悠,眼神凶得很,不像好人,说不定是冲着赵传喜手里的宝贝来的。
对了,你们之前卖我的那枚清代龙纹佩,据说就是他早年从宫里带出来的,后来他赌钱输了,欠了人家不少债,才把佩卖了抵债,流到了民间。
上次你们托我找的明代地脉图拓本,我打听了一圈,圈子里都说是在赵传喜手里,你们该不会是为这个来的吧?”
沈砚辞心里一紧,手里的茶杯微微晃动,热水差点洒出来。
他赶紧稳住,又问:“王老板,您听说过一个叫林洛疏影的洛阳女飞贼吗?
我们昨晚在客栈丢了个布包,里面有重要物件,怀疑是她偷的,想问问您有没有她的消息。”
“林洛疏影?”
王怀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名字,手指都停住了敲桌面的动作,“怎么没听说?
这姑娘在古玩圈名声可大了,专做‘黑吃黑’的买卖,下手又快又狠,没人敢惹。
据说她能飞檐走壁,爬墙跟走平地似的,手里一把短剑耍得极好,还会用各种暗器,什么柳叶镖、迷魂粉,都藏在身上,防不胜防。
上个月我有个同行,在上海收了一件唐代唐三彩,宝贝得不行,结果半夜就被她偷走了,门窗都没坏,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不过没人见过她的真容,都说她擅长易容,今天可能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明天就变成个挑着担子的小伙计,根本认不出来。
有人说她左眼下方有颗痣,也有人说没有,谁也说不清到底长什么样。”
兄弟俩谢过王怀安,又从帆布包里拿出那对从明初处士墓里挖来的青花小碟,按黑市半价卖给了他 —— 一来是感谢王老板透露消息,二来也是为了凑点盘缠,免得后续遇到麻烦没钱周转。
悄悄离开 “宝昌斋” 后,按照王怀安的指点,他们先去了 “聚贤茶馆”,茶馆里坐满了听戏的人,锣鼓声、唱腔声混在一起,格外嘈杂。
沈砚辞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假装听戏,眼睛却在人群里扫视 —— 茶桌旁、戏台边,根本没有那个戴黑缎瓜皮帽、手指细瘦的老头身影。
沈砚寒则假装买瓜子,在茶馆里转了一圈,还特意问了问卖瓜子的小贩,对方说赵传喜今天压根没来过。
沈砚寒假装买瓜子,在茶馆里转了一圈,还特意问了问卖瓜子的小贩 —— 那小贩穿着灰布短褂,手里的铜秤杆磨得发亮,闻言摇了摇头,操着南京本地话嘟囔:“赵老头?
今天没见着啊,往常这个点他早坐靠柱子那听戏了,说不定是躲哪个债主子去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心里都沉了沉。
两人在夫子庙转了整整一天,从 “聚贤茶馆” 到古玩小摊,再到秦淮河畔的码头,甚至还去了王怀安提过的几个赵传喜常去的赌坊 —— 那些赌坊藏在窄巷深处,门口挂着 “烟酒杂货” 的幌子,里面却满是骰子声与吆喝声。
可无论是茶馆的老茶客、小摊的摊主,还是赌坊里的伙计,都说没见过那个 “戴黑缎瓜皮帽、说话尖细” 的老头。
天色渐渐暗下来,街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映得秦淮河面泛着细碎的红光,警察的巡逻队也多了起来,靴底踏在青石板路上 “嗒嗒” 响,两人只能压低帽檐,往城南老门东的方向绕路走。
“看来只能去他的老宅院了。”
沈砚辞低声说,从怀里掏出荔枝木盒,指尖摩挲着盒面的包浆,摸出一枚地脉毫针 —— 针尾微微发热,像贴着一块温玉,这是感知到危险的信号,“记住地址,三道弯巷第七家,门口有半截石狮子,别找错了。”
赵传喜的老宅院果然藏在三道弯巷深处,巷子窄得仅容两人侧身而过,墙缝里钻出的野草沾着夜露,湿漉漉地蹭在裤腿上,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第七家院门前果然立着半截石狮子,狮头被岁月磨得没了棱角,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木门上的铜环生满绿锈,轻轻一碰就 “吱呀” 作响。
沈砚寒先翻上墙,青砖小瓦的屋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趴在瓦上,耳朵贴紧屋顶,听了片刻 —— 只有巷子里几声蟋蟀叫,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打更声,才回头朝沈砚辞比了个 “安全” 的手势,伸手把他拉了上来。
两人刚跳进院子,老槐树的叶子被夜风一吹,“沙沙” 作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窃窃私语。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着风飘过来,混着泥土与腐朽木头的气息,让人心里发毛。
“小心点。”
沈砚寒拔出小腿上的阳脉刃,陨铁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刃映出他紧绷的侧脸。
沈砚辞则捏着两枚地脉毫针,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轻轻推开屋门 —— 门轴 “吱呀” 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屋里一片狼藉,红木桌椅翻倒在地,抽屉被拉开,里面的账本、铜钱撒了一地,连墙上挂着的古画都被撕成了碎片,纸渣飘落在染血的长衫上;正屋地面有块木板被撬起,露出黑黝黝的地窖口,显然己经被人翻动过,空气中还残留着泥土的腥气。
正对着门的太师椅上,躺着一个穿藏青绸子长衫的老人,头上的黑缎瓜皮帽掉在脚边,帽檐上的料珠摔得滚到了桌底。
老人身上的长衫被扯得皱巴巴的,脸上有击打引起的浮肿和伤痕,口鼻溢出血块——显然死前受过折磨;致命伤在胸口,大约 2 寸长的口子,边缘还留着利器划过的整齐痕迹,鲜血浸透了长衫,在椅垫上积成一小滩,己经开始凝固发黑,显然没了呼吸。
沈砚寒上前一步,蹲下身仔细打量 —— 老人个头不足五尺,肩背佝偻得厉害,像被岁月压弯了腰;指节细得像干枯的竹枝,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圈淡淡的印痕,跟王怀安描述的赵传喜模样分毫不差。
可他还是多了个心眼,眉头皱了皱,伸手隔着染血的长衫,快速而谨慎地摸了摸老人的裆部 —— 触感平坦无物,没有丝毫凸起,又抽了抽鼻子,他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才压低声音对沈砚辞说:“身上有尿骚味,下面没了家伙。
是太监,错不了,就是赵传喜。”
沈砚辞松了口气,也蹲下身检查伤口,指尖刚碰到老人的长衫,就觉得一阵冰凉 —— 身体己经凉透了,显然死了有一段时间,但胸口伤口的血痂还带着点黏性,说明凶手刚走没多久。
他又摸了摸赵传喜的脉搏,指尖只感受到一片僵硬,再看老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己经涣散,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指节细瘦的右手还紧紧攥着一块半圆型的玉佩,材质是和田青白玉,纹路跟陈敬之的残玉非常相似,显然也是明故宫的制式。
就在这时,沈砚寒突然抓住沈砚辞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捏疼了他,同时压低声音,气息急促地说:“别动,看屋顶!”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院外的马头墙,手里的阳脉刃握得更紧了。
沈砚辞顺着沈砚寒的目光看去,只见院外的马头墙顶上,站着一道纤细的黑影 —— 黑影穿着黑色短打,袖口、裤脚用皮绳束得紧紧的,露出的手腕上隐约能看到青铜铃铛的反光;她手里握着一把短剑,剑身上还沾着点点暗红色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月光照在她脸上,却被一层薄薄的黑纱遮住,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像寒星一样,正冷冷地盯着他们,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审视。
“林洛疏影!”
沈砚寒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他抬手就要去摸怀里的手枪,指尖己经碰到了冰凉的枪身。
黑影却轻轻一笑,声音清脆带着洛阳口音,像风铃在夜里晃动:“二位倒是来得快,不过可惜来晚了,我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点马头墙,身形像只轻巧的夜猫,翻身跃下屋顶,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巷口的黑暗里,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茉莉香,还有屋顶上被踩落的几片青瓦,“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打破了夜的寂静。
沈砚辞赶紧追出去,脚踩在青石板路上,因为着急而差点绊倒。
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夜风卷着落叶飘过,哪里还有女飞贼的踪影?
地上却掉着一枚青铜铃铛 —— 很像林洛疏影手腕上戴的那种,铃铛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刚才打斗时不小心蹭到的。
他捡起铃铛,指尖捏着冰凉的金属,心里一阵发凉:赵传喜死了,唯一的线索断了;林洛疏影不仅偷了陈敬之的遗物,还可能杀了赵传喜,拿走了玉玺的关键线索,接下来该去哪里找?
沈砚寒走到沈砚辞身边,看着他手里的铃铛,眉头皱得紧紧的,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看来咱们得加快速度了,说不定日本人也在找赵传喜,要是让他们拿到玉玺线索,麻烦就大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己经升到了半空,银辉洒在巷子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巷子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狗叫声,“先离开这,免得警察闻到血腥味过来,咱们找个地方再从长计议。”
月光下,兄弟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赵传喜的老宅院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老槐树的 “沙沙” 声,像是在为死者哀悼,又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未结束的危机。
两人翻出矮墙,朝着秦淮河的方向走去,手里的武器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