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周明凯跪在我面前,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老婆,我对不起你!公司破产了,
我们欠了外面八百多万!”他通红着眼,死死抓着我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我们必须马上离婚,把房子和车子都转到你名下,这样才能保住我们最后的家底!
你相信我,等我东山再起,我一定八抬大轿把你重新娶回来!”他说得声泪俱下,
仿佛真是为我、为这个家在筹谋。我看着他,看着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了五年的男人,
心里一片冰冷的死寂。就在一小时前,我收到了闺蜜发来的照片。照片上,
周明凯正和他的白月光初恋苏晴在一家高级餐厅里举杯庆祝。
配文是苏晴的朋友圈截图:“新生活,倒计时!”下面,周明凯的评论无比刺眼:“宝贝,
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加倍补偿。”我的手在口袋里攥紧了手机,屏幕的冷光烫得我指尖发麻。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惊慌和无措:“破产?怎么会这样?明凯,
我们该怎么办啊?”他见我信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र的窃喜,
但脸上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晚晚,你别怕,有我呢!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他扶着我的肩膀,语气急切,“我们先办离婚,这是唯一的办法!然后,
我给你找了个活儿,能暂时应应急。”“什么活儿?”“一个朋友家缺个住家保姆,
月薪两万,包吃住。你去那儿先干着,既安全又能赚钱帮我还债。等我缓过来,
马上就接你回家!”月薪两万的住家保姆?
我一个985大学毕业、曾经在外企做项目经理的人,他觉得我找不到比保姆更好的工作?
这谎话说得,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吧。我强忍着喉咙里的腥甜,点点头,声音颤抖:“好,
明凯,我都听你的。只要能帮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他激动地抱住我,
在我耳边一遍遍地说着“好老婆”。那拥抱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利用和算计。第二天,
我们就去民政局办了离婚。离婚证拿到手的那一刻,周明凯脸上那如释重负的表情,
比任何证据都更伤人。他开车送我“上岗”,车子停在一栋豪华的别墅前。
他说:“就是这里了,户主姓苏,人很好的。你先进去,我……我去处理公司那些烂摊子。
”他甚至不敢陪我一起进去。我拉着一个寒酸的行李箱,里面只装了几件旧衣服,
站在那扇华丽的雕花大门前,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我按响门铃。很快,门开了。
一张我无比熟悉的、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出现在门后。是苏晴。她穿着一身真丝睡袍,
慵懒地倚着门框,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哟,来了?
周太太……哦不,现在该叫林小姐了。”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寸寸凌迟。
“进来吧,我的……新保姆。”2我低着头,跟在苏晴身后走进别墅,像一只丧家之犬。
客厅大得能打羽毛球,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亮得我睁不开眼。这里的一切,
都和我那个被“破产”的丈夫口中描绘的“朋友家”格格不入。“林晚,是吧?
”苏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姿态优雅地像个女王,“明凯都跟你说了吧?在我这儿,
月薪两万,不算亏待你。”我攥紧了衣角,声音细若蚊蝇:“知道了,苏小姐。
”“别叫我苏小姐,叫我太太。”她轻笑一声,端起桌上的咖啡,“以后,
你就是这个家的保姆,我就是你的雇主。记住了吗?”“……记住了,太太。
”这两个字从我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很好。”苏晴满意地点点头,
指了指角落里一间又小又暗的房间,“那是你的房间,保姆房。先把行李放进去,然后出来,
我有活儿要交给你。”我默默地走进那间所谓的保姆房。
房间里只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窗户正对着后院的垃圾桶,
一股馊味飘进来。这和我跟周明凯婚房里那个宽敞明亮的卧室,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放下行李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闺蜜发来的消息:“晚晚,你还好吗?
千万别做傻事!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张律师,他是处理离婚财产纠纷的专家!
”我回复她:“放心,我没事。让他们再得意一会儿。”是的,我不是来当牛做马的。
我是来收集证据,把属于我的一切,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我口袋里的录音笔,
从周明凯跪下求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工作。从保姆房出来,
苏晴已经给我准备好了“工作”。她指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
慢悠悠地说:“把整个一楼的地板,用毛巾,跪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擦干净。
我不喜欢听到吸尘器的噪音。”我看着她那双涂着鲜红蔻丹的脚趾,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从卫生间拿出毛巾,拧干,然后,真的跪在了地上。冰冷坚硬的大理石硌得我膝盖生疼。
苏晴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狼狈的模样,
眼神里充满了施虐的快感。“林晚,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认识明凯了。我们才是青梅竹马,
天生一对。”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甜腻又致命。“要不是当年我爸妈非要送我出国,
哪里轮得到你?不过没关系,现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我埋着头,一下一下地擦着地,
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你说,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另一个女人,
让他结婚五年的老婆出来当保姆赚钱养家,这是不是真爱啊?”她咯咯地笑起来,
笑声尖锐刺耳。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苏晴的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去开门,
声音瞬间变得娇嗲无比:“明凯,你来啦!”周明凯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水果走了进来。
他看到跪在地上擦地的我,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虚伪的关心:“晚晚,
你怎么在干这个?快起来!”他想来扶我。我却在他碰到我之前,自己撑着地站了起来,
低声说:“没事,这是我该做的。”苏晴立刻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猫,
一把挽住周明凯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明凯,你别怪林小姐,是我让她擦的。
家里的阿姨请假了,总得有人干活嘛。”她说着,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周明凯立刻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对苏晴说:“晴晴,你就是太善良了。
以后这种粗活别让她干,她一个文化人,哪受得了这个苦。”然后,他转向我,
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我手里。“晚晚,拿着,买点好吃的。委屈你了,再忍忍,
等我把债还清了……”我看着他手里的钱,又看看他身后那些价值不菲的补品,
只觉得无比讽刺。用我的钱,买东西来讨好他的白月光,再用零钱来打发我这个“下堂妻”。
周明凯,你真是好样的。我攥紧了那几张钞票,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谢谢……明凯。
”3周明凯和苏晴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情深意切的戏码。他喂她吃水果,她替他捏肩膀,
两人旁若无人地腻歪在一起,完全没把我这个“前妻”兼“保姆”放在眼里。
苏晴甚至还故意使唤我:“林晚,去,给我们切一盘哈密瓜,要雕成花的样子。
”我沉默地走进厨房。录音笔忠实地记录下客厅里他们恬不知耻的对话。“明凯,
你看她那副样子,真是太可笑了。以前高高在上的周太太,现在还不是得跪在我面前擦地?
”“宝贝,委你受屈了,让你跟她共处一室。再忍忍,等我把她婚前那套房子也弄到手,
就让她滚蛋。”“那套房子?她肯给吗?”“她会的。她现在对我深信不疑,
以为我真的破产了。过几天我就跟她说,有债主追上门了,不卖房子我们都得死。
她那么爱我,肯定会同意的。”“你真聪明,明凯。我爱死你了!”接着,
便是一阵令人作呕的亲吻声。我握着水果刀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婚前那套房子,
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周明凯,你不仅要我的钱,还要我的命根子。我闭上眼,
将所有的恨意和杀气都压回心底。不能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精心雕好一盘哈密瓜花,
端了出去,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太太,您的水果。”苏晴瞥了一眼,满意地捏起一块,
喂到周明凯嘴边:“明凯,尝尝,你前妻的手艺还真不错。以后让她天天给我们做饭,
也省得我点外卖了。”周明凯嚼着哈密瓜,含糊不清地说:“好,都听你的。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用顺手了的工具,没有丝毫情分。晚上,
我躺在保姆房那张又冷又硬的床上,一夜无眠。隔壁主卧,隐隐传来苏晴和周明凯的嬉笑声,
像一根根毒针,扎进我的耳朵。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
是我这五年来,陆陆续续收集到的,关于周明凯公司财务状况的所有资料。是的,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只懂风花雪月的家庭主妇。大学时我辅修过金融和法律,
对于财务报表和公司法了如指掌。结婚后,
周明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炫耀他公司的流水和项目,我嘴上夸他厉害,
心里却默默记下了所有关键信息。我早就发现,他的公司存在大量的账目不清和违规操作,
甚至有几笔资金的流向,直接指向了苏晴在国外的账户。我一直没说,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我以为,只要他不太过分,我可以为了这个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没想到,
他会这么狠。他不是破产,他是想通过假破产、假离婚,将我们所有的夫妻共同财产,
甚至我的婚前财产,全部转移,然后和我撇清关系,和苏晴双宿双飞。手机屏幕的光,
映着我冰冷的脸。周明凯,苏晴,你们的这场戏,该落幕了。而我,
将是那个亲手拉下帷幕的人。4接下来的几天,我扮演着一个完美的、逆来顺受的保姆角色。
苏晴变着花样地折磨我。她让我用手洗她所有的真丝衣服,说洗衣机会损伤面料。
她让我每天按照八大菜系的菜谱给她做三餐,稍有不合口味就直接倒掉。
她甚至在我打扫卫生的时候,故意把咖啡洒在地板上,然后叉着腰,
居高临下地命令我:“没长眼睛吗?弄脏了,还不快擦干净!”而周明凯,
则隔三差五地过来,继续他的表演。他时而对我嘘寒问暖,时而又唉声叹气,
说债务压力有多大,债主逼得有多紧。终于,在一个傍晚,他找到了我。“晚晚,
”他一脸沉痛地对我说,“我们……可能保不住那套房子了。
”我“惊慌”地抬起头:“为什么?那不是已经在我名下了吗?”“没用的!
”他一拳砸在墙上,眼圈都红了,“债主不知道从哪里查到了我们的关系,
说我们是恶意转移财产,扬言要是不把房子卖了还钱,就要去法院起诉我们,让我们坐牢!
”他抓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晚晚,我们不能坐牢!我们把房子卖了吧,求你了!
只要我们人在,以后什么都会有的!”我看着他精湛的演技,心中冷笑。终于图穷匕见了。
我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做出挣扎和痛苦的样子。
“可是……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
”周明凯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难道你想看着我去坐牢吗?晚晚,
你忍心吗?”他开始打感情牌,细数我们过去五年的点点滴滴,说他有多爱我,多离不开我。
我任由他表演,直到他口干舌燥。我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好,我卖。明凯,
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周明凯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但他很快掩饰过去,紧紧地抱住我。“好老婆!你真是我的好老婆!我周明凯这辈子,
欠你太多了!”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属于苏晴的香水味,只觉得恶心。第二天,
周明凯就找来了中介和买家,效率高得惊人。买家也是他的“朋友”,
出价正好能“抵掉”他口中的八百多万债务。一切都像一场精心编排好的戏剧。
我在房屋买卖合同上签下字的那一刻,
周明凯和那个所谓的“买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我,则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
按下了手机的录像键。从今天起,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5拿到卖房款的那天,
周明凯表现得前所未有的激动。他当着我的面,把钱转给了所谓的“债主”,
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晚晚,我们终于……无债一身轻了。”他抱着我,声音哽咽,
“谢谢你,老婆。等我,我很快就去接你回家。”我木然地靠在他怀里,
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走后,苏晴看我的眼神更加轻蔑和得意。她觉得,
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林晚,你还真是个蠢货。
”她坐在沙发上,修剪着她新做的指甲,“为了一个男人,连父母留下的房子都卖了。你猜,
明凯拿着这笔钱,会做什么?”我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会用这笔钱,
给我买一个十克拉的钻戒,然后在一个所有人都羡慕的场合,向我求婚。”苏晴咯咯地笑着,
“而你,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只臭虫一样,看着我们幸福。”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着我的心口。“知道吗?你从一开始就输了。
你根本不配拥有明凯,更不配拥有幸福。”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
平静得有些可怕。苏晴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但很快又恢复了高傲:“看什么看?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