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精华:穿越女沈茹荷,为一句承诺守贺家四十年。祖父背誓纳妾,府中权欲横流。
祖母以智慧与勇气,在假孕风波、家法逼供中步步为营,
更在朝堂上以铁证扳倒勾结外臣的烟氏与兵部侍郎。最终,她淡然请旨和离,
开女学、办织坊,将现代之光留在古代。满儿在她的指引下成长,明白了女性的价值与力量。
贺府也在风雨后重整,各自归于应得的命运。第1章 四十年情深,
一朝纳妾檀木椅上的沈茹荷指尖微动,案几上的青瓷茶盏腾起细白雾气,
恰好模糊了她眼底的寒意。前厅里静得可怕,只有梁上灰尘簌簌落下的轻响,
衬得祖父贺仕杰的踱步声格外刺耳。我刚跨过门槛就僵在原地,母亲一把将我拽到她身后,
指尖掐得我手腕生疼。视线越过人群,正撞见地上跪着的素衣女子。她约莫十五六岁,
梳着双丫髻,脖颈白皙得像上好的羊脂玉,此刻正垂着头抹泪,肩膀微微耸动,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这张脸,竟和我铜镜里的模样有七分相似。“人都到齐了,
”沈茹荷的声音打破死寂,不高不低,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你把方才的话,
当着孩子们的面再说一遍。”贺仕杰猛地转身,银须下的脸涨得通红,
腰间的玉带被他攥得变了形。“怎么?喊他们来就能逼我改口?”他怒喝一声,
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我再说一遍!我要纳烟儿为妾,无论你答不答应!”我倒抽一口冷气,
下意识攥紧了袖口。这话从贺仕杰嘴里说出来,比晴天霹雳更让人心惊。谁不知道,
镇国公贺仕杰对他的夫人沈茹荷,是掏心掏肺的疼宠。三十年前,
沈茹荷还是个无名无姓的商户女,贺仕杰却用半生战功换了一道赐婚圣旨,
八抬大轿将她娶进门。他当众立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此生绝无妾室通房。
”幼时我常躲在廊柱后,看他把沈茹荷绣的并蒂莲手帕贴身藏着,在军营喝了酒,
就掏出来给同僚显摆:“瞧瞧,我家夫人的手艺,京城独一份。”去年沈茹荷风寒卧床,
他守在床边三日三夜,连朝会都敢旷,吓得太医们轮流值守,生怕国公夫人有半点差池。
可现在,他要纳妾了。“四十年,”贺仕杰的语气软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我独守你一人,承诺也算兑现了。烟儿救过我的命,纳她为妾,合情合理。
”沈茹荷终于抬眼,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大伯贺明轩下意识挺直了背,
他刚得了入阁的消息,正是在意名声的时候。父亲贺明宇则垂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指尖却在偷偷摩挲玉佩——那是沈茹荷当年给他求的平安符。最先开口的是母亲。
她往前凑了两步,脸上堆着温顺的笑:“婆母,京城哪家男儿没有三妻四妾?
父亲四十载独宠您一人,这份情意已经难能可贵了。”“烟儿姑娘看着乖巧,
想必不会惹您生气。您是正牌国公夫人,谁也越不过您去,就大度些允了吧。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当年外祖父选女婿,最看重的就是贺家“一夫一妻”的规矩,
父亲也是凭着这句承诺,才娶到母亲的。如今她却反过来劝祖母忍让?“母亲说得是。
”大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隐忍,“儿子即将入阁,同僚们早就在背后议论,
说咱们贺府女子当家,牝鸡司晨。您就当为了儿子的前程,委屈一下吧。”这话像一把尖刀,
狠狠扎在沈茹荷心上。她最疼的就是大伯,自小把他抱在膝头教《楚辞》,连朝堂上的谋略,
都是她凭着前世的记忆一点点点拨的。沈茹荷的目光转向伯母,
那位曾纵马踏碎侍郎公子玉冠的云华郡主。伯母的珍珠步摇猛地一颤,她看了眼大伯,
最终还是低下头:“婆母,纳妾不是大事。我父王有八房妾室,不还是最疼我母妃?
您放宽心便是。”沈茹荷笑了,笑声里满是失望:“原来,这么多年,我才是个笑话。
”她猛地起身,茶盏被带倒在地,青瓷碎裂的声响刺耳至极。我再也忍不住,
挣脱母亲的手冲过去,死死抱住她的胳膊:“祖母!您没错!满儿觉得您才是对的!
”沈茹荷低头看着我,眼眶泛红,却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贺仕杰见状,
脸色更加难看:“满儿!这里没你的事!回房去!”“让她留下。”沈茹荷护住我,
眼神坚定,“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把‘背信弃义’说成‘合情合理’的。
”贺仕杰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沈茹荷的鼻子半天,最终狠狠一甩袖子:“好!
你不答应也没用!三日后,我就抬烟儿进门!”说罢,他拉起地上的烟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前厅里的人渐渐散去,母亲想拉我走,却被沈茹荷拦住了。“满儿留下,我有话跟她说。
”母亲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违抗,低头退了出去。偌大的前厅只剩下我们祖孙俩,
沈茹荷牵着我的手走到窗边,看着院中的樱桃树发呆。那棵树是我十岁生日时她亲手栽的,
说等我及笄,就能吃到最甜的樱桃。“满儿,”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你知道祖母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我点头。十二岁那年,京中盛行束腰,
母亲要给我缠上缀满珍珠的腰带,是沈茹荷一把扯断,指着母亲大骂“封建糟粕”。
也是那天,她告诉我,她来自一个叫“现代”的地方,那里的女子不用缠足束腰,
能读书识字,能和男子一样挣钱做事。“我当年留下,是因为你祖父的承诺。”她望着天空,
眼神悠远,“他说会护我一生,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现在,他食言了。
”夕阳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突然发现,祖母眼角的细纹里,
藏着太多我看不懂的疲惫。“祖母,您要走吗?”我小声问。沈茹荷低头看着我,
轻轻叹了口气:“还没到时候。但满儿要记住,女子的幸福从不是靠男人给的,靠的是自己。
”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用力点头,把这句话牢牢刻进了心里。
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三日后,国公府张灯结彩,大红的“囍”字贴满了院墙,
远远就能听到唢呐欢快的声响。丫鬟们端着红绸路过,见了我都低着头快步走开,
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我攥着沈茹荷给我的银簪,悄悄溜到东厢房外。
里面传来烟儿娇滴滴的呻吟,还有贺仕杰压抑的喘息,紧接着是丫鬟们端水的声音,
一趟又一趟。“这都第三趟了,”隔壁的丫鬟压低声音议论,“国公爷怕是老了,
瞧着像是做戏呢。”“可不是嘛,以前对夫人多上心,现在……”后面的话我没听清,
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突然,东厢房的门被猛地拉开,贺仕杰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烟儿衣衫不整地追在后面,哭哭啼啼地喊:“国公爷,您别走啊,妾身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贺仕杰不耐烦地推开她:“哭什么哭!晦气!”他转头看到我,
脸色更加难看:“谁让你来的?滚回你祖母院子里去!”我没动,直直地看着他:“祖父,
您忘了对祖母的承诺吗?”贺仕杰一怔,随即冷笑:“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
你祖母要是识相,就该出来接风,而不是躲在院子里装死!”说罢,他甩袖而去,
留下烟儿在原地哭得更凶。我攥紧了拳头,转身往沈茹荷的院子跑。我要告诉她,
祖父根本不爱那个女人,他只是一时糊涂。可刚跑到院门口,就看到沈茹荷正站在樱桃树下,
手里拿着一方绣着并蒂莲的手帕——那是她当年亲手绣给贺仕杰的定情信物。夕阳下,
她把帕子扔进火盆,火苗“腾”地一下窜起来,映红了她的脸。“都结束了。”她轻声说,
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说。那一刻,我突然有种预感,祖母真的要走了。
第2章 禁足囚笼,决绝之心天还没亮,我就被院外的喧闹声吵醒。披了件外衣跑到门口,
正撞见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搬着沉重的木栅栏,要把沈茹荷的院门围起来。“你们干什么!
”我冲过去拦住她们。为首的仆妇是祖父身边的老人,平日里见了我总是笑眯眯的,
此刻却面无表情:“大小姐,这是国公爷的命令,夫人要在此静思己过,没有命令,
任何人不得进出。”“静思己过?”我气得发抖,“我祖母做错了什么?该反省的是祖父!
”“大小姐慎言。”仆妇垂下眼,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国公爷说了,
夫人若再宣扬那些异世的疯话,就别怪他不客气。”木栅栏“哐当”一声落地,
将沈茹荷的院子围得严严实实,像一座精致的囚笼。我扒着栅栏往里喊:“祖母!
祖母您听见了吗?”片刻后,沈茹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满儿,
回去吧,别跟他们置气。”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祖母,我去找祖父说理!
”“没用的。”她轻轻叹气,“他现在听不进任何话。你照顾好自己,
按时来给我送些吃的就行。”我知道沈茹荷的脾气,她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只能点头应下,眼睁睁看着仆妇们上了锁,转身离开。回到房里,母亲正坐在镜前梳妆,
见我回来,立刻放下梳子迎上来:“满儿,你去哪了?方才听见你在外面吵。”“母亲,
祖父把祖母禁足了!”我抓住她的手,“您快去劝劝祖父啊!”母亲的手猛地一缩,
眼神闪烁:“这……这是你祖父和祖母之间的事,咱们做晚辈的不好插手。”“不好插手?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当年若不是祖母,您能有如今的地位吗?
父亲能信守承诺不纳妾吗?”母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猛地站起身,厉声呵斥:“放肆!
大人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小姑娘置喙?赶紧回房待着,再敢胡言乱语,我饶不了你!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我终于明白,在这个家里,除了祖母,
再也没有人会为我撑腰,也再也没有人记得祖母的好。无奈之下,
我只能每天借着送食物的名义,隔着栅栏和沈茹荷说话。她总是很平静,要么在看书,
要么在院子里练五禽戏,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祖母,烟儿昨天去给大伯母请安,
故意摔碎了您送的玉镯。”“祖母,父亲说您太固执,丢了贺家的脸面。”“祖母,
烟儿开始管账了,昨天还克扣了下人的月钱。”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府里的糟心事,
沈茹荷只是偶尔应一声,更多的时候,是静静地听着。直到那天,
我把刚烤好的桂花糕递进去,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满儿,我给你的那个紫檀木盒子,
你藏好了吗?”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那是半个月前,她偷偷塞给我的盒子,沉甸甸的,
里面全是金条和银票,还有几张奇怪的图纸,上面画着我从没见过的船。
“那是我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沈茹荷的声音压得很低,“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
都不能把盒子交出去,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图纸的事。”我看着她严肃的眼神,
心里咯噔一下:“祖母,您是不是要走了?”沈茹荷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满儿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了。”她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
可我却觉得,她离我越来越远。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安。
悄悄溜到沈茹荷的院外,借着月光,看到栅栏里面亮着灯,她正坐在桌前写信,
烛光映着她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决绝。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是贺仕杰带着人来了。“沈茹荷!你给我出来!”他用力踹着栅栏,声音里满是怒火,
“烟儿敬茶你不喝,禁足你还不安分,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院子里的灯灭了,
沈茹荷没有出来。贺仕杰更加生气,吼道:“给我砸开!我倒要看看,
她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仆妇们拿起锤子,正要砸向锁头,
沈茹荷的声音突然传来:“贺仕杰,你敢砸一下试试。”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势。贺仕杰的动作顿住了,他知道沈茹荷的脾气,她说到做到。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咬牙切齿地问。“我不想怎么样。”沈茹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既然你容不下我,那我走便是。”贺仕杰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走?你能走到哪去?
四十年了,你要是能回去,早就回去了。别以为用这话就能吓唬我!
”他笃定沈茹荷离不开他,离不开贺家。毕竟,她在这个世界无亲无故,
贺家是她唯一的依靠。可他不知道,沈茹荷从来就不是需要依靠别人的人。那天夜里,
我躺在床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直到天快亮时,我被一阵奇怪的光晕吵醒,
那光晕从沈茹荷的院子里透出来,淡淡的,却异常温暖。我赶紧爬起来跑到院外,
栅栏的锁还好好的,可里面的灯却再也没有亮起来。“祖母!祖母!”我用力拍打着栅栏,
嗓子都喊哑了,却没有任何回应。就在这时,门房突然跑来,神色慌张:“大小姐!不好了!
国公爷在东厢房晕倒了!”我心里一紧,只能暂时放下沈茹荷,跟着门房往东厢房跑。
东厢房里乱作一团,烟儿哭得梨花带雨,太医正跪在床边给贺仕杰诊脉。“怎么样?
国公爷没事吧?”大伯急着问。太医皱着眉,摇了摇头:“国公爷是急火攻心,
加上……加上旧疾复发,怕是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我站在门口,看着床上昏迷的贺仕杰,
心里没有一丝同情。他是活该。就在这时,母亲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满儿,
你祖母那边……好像不对劲。”我心里咯噔一下,挣脱母亲的手,
疯了似的往沈茹荷的院子跑。跑到院外,正好撞见王嬷嬷从里面出来,
她是沈茹荷最信任的仆人,此刻却哭得满脸泪痕。“嬷嬷!我祖母呢?”我抓住她的手,
急切地问。王嬷嬷抹了把眼泪,递过来一封书信:“夫人……夫人走了,
这是她留给国公爷的信。”我颤抖着接过信,信纸还是温热的,上面是沈茹荷熟悉的字迹,
凌厉而洒脱:“此间再无牵挂,当归。”短短七个字,却像一把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
祖母真的走了。她走得那么决绝,没有留下一句多余的话。就在这时,
贺仕杰被人扶着走了过来,他脸色惨白,看到我手里的信,一把抢了过去。读完信,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地喃喃自语:“她真的走了……她真的走了……”他突然疯了似的抓住王嬷嬷:“她去哪了?
你告诉我,她去哪了?”王嬷嬷哭着摇头:“我不知道……夫人只是让我把信交给您,
说她要回自己的世界了。”“自己的世界……”贺仕杰瘫坐在地上,手里的信纸飘落在地,
“我还以为她是吓唬我……我还以为她离不开我……”他的哭声苍老而绝望,
回荡在清晨的国公府里。可我知道,一切都晚了。那个用现代知识撑起整个贺家,
那个教我男女平等,那个为了一句承诺停留四十年的沈茹荷,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3章 人心涣散,后院起火祖母走后的第三天,贺仕杰终于从消沉中回过神。
他没有再提寻找祖母的事,反而召集全家在前厅议事,宣布让烟儿暂代掌家之权。
“茹荷不在,府里不能没有主心骨。”他坐在主位上,脸色依旧苍白,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烟儿聪明伶俐,又是我的人,让她掌家,我放心。”这话一出,
满堂哗然。大伯母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出身王府,是堂堂郡主,论身份论资历,
都轮不到一个刚进门的妾室掌家。可她刚想开口,就被大伯用眼神制止了。
大伯刚得了入阁的消息,正是敏感时期,不想因为后院的事惹麻烦。母亲则垂着头,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谁掌家都和她没关系。我站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祖母在时,把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上到朝廷关系,下到仆妇月钱,没有一件事不周全。
可烟儿呢?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连账本都看不懂,怎么可能掌好家?果然,
没过几天,府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先是库房的银子少了大半,烟儿查了半天,
也没查出是谁偷的,最后只能随便找了个小丫鬟顶罪,打了一顿了事。接着是厨房的采买,
以前祖母定下的规矩,采买必须有两个人跟着,账目要日清月结。可烟儿掌家后,
把采买的差事交给了自己的表哥,那表哥趁机中饱私囊,买回来的米是陈米,菜是烂菜,
下人们怨声载道。最可笑的是,烟儿为了拉拢人心,私自给贴身丫鬟涨了月钱,
却克扣了老仆们的俸禄,气得几个伺候了贺家几十年的老人当场辞工。“这府里是没法待了。
”王嬷嬷收拾着行李,眼圈通红,“夫人在的时候,从来不会让我们受这种委屈。
”我看着她手里的包袱,心里一阵难过:“嬷嬷,你也要走吗?
”王嬷嬷摸了摸我的头:“大小姐,我跟着夫人几十年,她走了,我留在这儿也没意思。
夫人临走前嘱咐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可现在……”她叹了口气,
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这是夫人给你的,她说你要是遇到麻烦,
就拿着这个去城西的‘锦绣庄’找李掌柜,他会帮你。”我接过香囊,里面鼓鼓的,
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嬷嬷,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我强忍着眼泪,“你路上小心。
”王嬷嬷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攥紧了香囊,心里越发寒凉。
祖母走了,王嬷嬷也走了,这个家,真的散了。没过多久,更大的麻烦来了。大伯突然提出,
要纳烟儿的表妹为妾。“父亲都能纳妾,儿子为何不能?”他站在前厅里,理直气壮地说,
“再说,我如今要入阁了,身边多个人伺候也是应该的。”贺仕杰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开了头,儿子竟然会跟着学。“明轩,你胡闹!”他拍着桌子怒斥,
“你已有妻室,而且云华还是郡主,你纳妾问过她的意思吗?”大伯母猛地抬起头,
眼中满是泪水:“夫君,你真的要纳妾?”大伯避开她的目光,
硬着心肠说:“不过是个妾室,你身为正妻,应该大度些。”“大度?”大伯母笑了,
笑得眼泪直流,“当年我劝婆母大度,你说我懂事。如今轮到我了,你却让我也大度?
贺明轩,你凭什么?”她猛地站起身,珍珠步摇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这妾室,
我绝不答应!你要是敢纳,我就回王府去,让父王评评理!”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谁也拦不住。大伯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敢真的逼她,毕竟王府的势力他得罪不起。
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可大伯和大伯母之间,却彻底有了隔阂。府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下人们偷懒耍滑,主子们勾心斗角,曾经和睦的贺家,变得像个乌烟瘴气的泥潭。
我每天都躲在房里,要么看书,要么研究祖母留下的图纸,尽量不掺和府里的事。
可麻烦还是找上门了。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烟儿突然带着几个丫鬟闯了进来,
二话不说就开始翻箱倒柜。“烟儿姨娘,你干什么?”我皱着眉问。烟儿转过身,
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大小姐,国公爷说了,夫人走了,她的东西理应归公。
我是来清点财物的。”“祖母的东西,凭什么归公?”我挡在箱子前,怒视着她,
“那些都是祖母自己挣来的,跟贺家没关系!”“怎么没关系?”烟儿冷笑一声,
“她是贺家的夫人,她的东西自然是贺家的。再说,如今府里开销紧张,
正好用这些东西填补空缺。”我气得发抖,伸手就要推她:“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烟儿没想到我敢反抗,踉跄着后退几步,正好撞在门框上。“哎呀!”她尖叫一声,
捂住额头,“大小姐打人了!快来人啊!大小姐打人了!”几个丫鬟立刻围上来,
对着我指指点点。就在这时,贺仕杰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满儿,
你干什么?”“祖父,是她先闯进来翻我的东西!”我急忙解释。烟儿却抢先一步,
扑到贺仕杰怀里,哭哭啼啼地说:“国公爷,妾身只是奉命清点财物,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凶,
还动手打妾身……”贺仕杰皱着眉,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失望:“满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烟儿是你长辈,你怎么能对她动手?”“我没有!”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是她撒谎!
”“够了!”贺仕杰厉声呵斥,“不管怎么样,你动手就是不对!罚你禁足三天,好好反省!
”他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带着烟儿转身就走。临走前,烟儿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得意。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凉透了。这就是我所谓的家人。在他们眼里,
一个撒谎的妾室,都比我这个亲孙女可信。禁足的这三天,我想了很多。祖母说得对,
女子的幸福从来不是靠男人给的,靠的是自己。这个家,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三天后,禁足解除,我刚走出房门,就听到前厅传来争吵声。是大伯母和大伯在吵架。
“贺明轩!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帮你在父王面前说好话,让你入阁的!
现在你竟然护着那个贱人,连我都敢骂!”大伯母的声音尖利而绝望。“够了!
”大伯的声音也带着怒火,“不过是个妾室,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再闹下去,
小心我休了你!”“休了我?”大伯母笑了,“你有本事就休!我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