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北宋上元灯节,吏部侍郎家的千金苏明月被贼人掳去,一夜之间失去名节。归家后,

等待她的不是温暖的慰藉,而是家族为了保全声誉而默许的“体面”了断。

三尺白绫、素白丧服、最后一碟桂花糕,构成了她生命的终局。然而,明月不甘心就此认命,

她何错之有?错的是这吃人的礼教,是这虚伪的世道。第一章 华灯初上,

惊变汴京的上元节,是一年中最盛大的狂欢。夜幕尚未完全垂落,

各式花灯便已争奇斗艳地亮了起来,从御街到州桥,从大相国寺到潘楼街,灯火如星河倾泻,

将这座百万人口的帝都点缀得如同天宫仙阙。鳌山耸立,灯球闪烁,

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商贩的叫卖、孩童的嬉笑,汇成一片太平雍熙的喧腾。

吏部侍郎苏弘毅的府邸内,却仍保有着一份官宦之家特有的矜持与秩序。

嫡女苏明月的闺阁“揽月轩”里,

丫鬟云袖正小心翼翼地为小姐整理着最后一支赤金点翠的蝴蝶簪。镜中的少女,年方二八,

穿着一身簇新的湖蓝色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袄裙,领口围着雪白的狐裘,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尤其那一双眸子,在灯下看来,清澈如两泓秋水,此刻却漾着难掩的雀跃与期待。“小姐,

您今晚可真美,定能把那王家公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云袖抿嘴笑道,

语气里带着与主子亲近才有的打趣。明月脸颊飞起两朵红云,

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休要胡唚!只是去赏灯罢了。”话虽如此,

她心中却也存着一份隐秘的欢喜。母亲前几日隐约提过,

今晚或许会在灯市上与礼部王侍郎的夫人及其嫡子“偶遇”。那位王公子,

她曾在一次诗会上遥遥见过一面,风姿隽爽,文采斐然,是汴京城里有名的才俊。

“灯市好啊,”母亲沈氏上午来看她时,曾握着她的手,温言道,“月儿,你年岁不小了,

终身大事,父母总得为你筹谋。王家门风清正,公子人品端方,是个良配。

”母亲眼底的期许,她懂。苏家虽非顶级权贵,但父亲官声不错,哥哥苏明远也已入仕,

前景可期。若能与王家联姻,于她,于家族,都是锦上添花。“小姐,时辰差不多了,

老爷夫人和少爷都在前厅等着了。”另一个小丫鬟在门外禀报。明月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悸动,由云袖为她披上那件银红色绣缠枝莲的织锦斗篷。镜中佳人,

明艳不可方物。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身,步履轻盈地走出了揽月轩。前厅里,

父亲苏弘毅身着常服,神色温和,正与一身靛蓝锦袍、英气勃勃的哥哥明远说着什么。

母亲沈氏则是一身绛紫色袄裙,端庄雍容,见到明月进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与满意,

上前替她理了理斗篷的带子,柔声道:“外面人多,紧跟着你哥哥,莫要走散了。

”“女儿晓得。”明月乖巧应道。一家人出了府门,乘上马车,汇入了前往御街的滚滚车流。

越靠近市中心,人声越是鼎沸。下了马车,融入摩肩接踵的人流,

明月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巨大的鳌山灯上,

奇斗艳;还有那舞龙灯的、耍杂技的、卖各色吃食和小玩意的……喧嚣声、喝彩声、叫卖声,

混合着食物的香气、脂粉的香气、燃香的香气,构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清明上河图》。

明远紧紧护在妹妹身边,不时指着一些新奇的花灯为她讲解。苏弘毅与沈氏跟在稍后,

看着一双儿女,面露微笑。一切都美好得如同这满城灯火,璀璨,温暖,充满希望。

在一处售卖精致彩灯的花灯摊前,明月被一盏做成玉兔捣药形状的琉璃灯吸引,

那玉兔通体雪白,眼珠用红宝石点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憨态可掬。“哥哥,

你看那盏灯……”明月回头,想让明远也看看。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人群突然一阵剧烈的骚动,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尖利的呼哨,紧接着便是惊叫和哭喊声。

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人流瞬间失去了秩序,互相推搡、踩踏。

明远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明月,却只抓到了她斗篷的一角,

那银红色的织锦在混乱的人潮中一闪,便消失了。“月儿!

”明远的惊呼被淹没在鼎沸的噪音里。“明月!我的明月!”沈氏的尖叫带着哭腔。

苏弘毅脸色骤变,厉声呼喝着家丁护卫,试图稳住阵脚寻找女儿,但在失控的人潮中,

一切努力都显得如此徒劳。明月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撞来,

瞬间便与家人失去了联系。她惊恐地呼喊着哥哥、父母,声音却微弱得像投入大海的石子。

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入,她的挣扎迅速变得无力,视线模糊,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片被灯火染成诡异颜色的天空,以及周围无数张慌乱却漠然的面孔。

华灯依旧,盛世依旧,只是那璀璨的光,再也照不进她瞬间陷入的、无边的黑暗。

第二章 无声的哀歌,归家冰冷,颠簸,窒息般的恐惧。

明月是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恢复意识的。后颈传来剧痛,嘴里被塞了布团,

双手双脚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绑着。她蜷缩在一個狭小、黑暗、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空间里,

身下是硬木板,随着规律的晃动,她能判断出自己是在一辆行驶的马车里。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上元灯节的璀璨,家人的笑容,突如其来的混乱,

那只捂住她口鼻的、带着异味的大手……她被掳了!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冰凉,

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外面隐约传来车轱辘碾过路面的声音,以及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已经是三更天了。她失踪了多久?父亲、母亲、哥哥一定急疯了吧?他们会找到她吗?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试图挣扎,但绳索勒进了皮肉,

换来更深的疼痛。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蒙住眼睛的布条。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她听到压低的交谈声,似乎是两个男人。“妈的,这趟活儿风险真大,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少废话,赶紧处理干净。这丫头模样标致,又是官家小姐,

本来能卖个好价钱,可惜上头吩咐了,不能留。”“可惜了……就这么放了?”“你想死吗?

按计划行事,丢到西城那条巷子口,自会有人‘发现’她。记住,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拿走,

弄乱点,像那么回事就行。”明月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不仅要毁了她,

还要制造她被劫财***的假象!她拼命扭动,发出“呜呜”的声音。车帘被掀开,

一只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摸索了几下,扯走了她发间的簪环首饰,

甚至粗鲁地扯开了她袄裙的前襟,冰冷的空气激得她一阵战栗。随即,

她像一件垃圾一样被拖下马车,扔在了一个冰冷潮湿的角落。“算你运气好,还能留条命。

”其中一个男人啐了一口,脚步声和马车声迅速远去。寒冷、恐惧、屈辱席卷了她。

她蜷缩在黑暗中,瑟瑟发抖,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撕碎、被丢弃的玩偶。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传来人声和灯笼的光亮。“哎呀!这里有个姑娘!”“造孽啊,这模样……是遭了难了!

”“看这衣裳料子,像是好人家的女儿……”有人帮她解开了绳索,取出了口中的布团,

拿掉了蒙眼的布。骤然接触光线,明月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看到的是几张陌生的、带着怜悯和好奇的脸。她拢住被撕破的衣襟,将脸深深埋入膝盖,

泪水奔涌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消息很快传到了苏府。当苏家的马车疾驰而来,

停在巷口时,天色已经蒙蒙亮。苏弘毅和苏明远跳下马车,

看到蜷缩在墙角、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眼神空洞的明月时,苏弘毅的身体晃了晃,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苏明远则是一声低吼,冲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袍,猛地将妹妹整个裹住,

紧紧地抱在怀里,手臂因为极力克制愤怒和心痛而剧烈颤抖。“月儿……别怕,哥哥在,

哥哥带你回家。”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明月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

任由哥哥将她抱起,送入马车。回到苏府,侧门早已打开,管家和心腹婆子垂手肃立,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没有喧哗,没有询问,一切都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中进行。

沈氏由嬷嬷搀扶着等在内院门口,看到被明远抱在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儿,她眼前一黑,

几乎晕厥过去,强撑着上前,未语泪先流。“我的儿……”她伸出手,想要触摸女儿,

却又像怕碰碎什么似的缩了回来。明月被直接送回了揽月轩。沈氏挥退了所有丫鬟,

只留下最信任的徐嬷嬷。她亲自端来热水,为女儿沐浴。氤氲的热气弥漫在净房里,

却驱不散那彻骨的寒意。沈氏用澡豆,用丝瓜瓤,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明月的身体,

尤其是那些被绳索捆绑留下的淤青,以及……可能存在的、看不见的污秽。

她的动作近乎疯狂,力道大得让明月白皙的皮肤上泛起大片大片的红痕,几乎要褪去一层皮。

“洗掉……都洗掉……洗干净了就没事了……”沈氏喃喃自语,不知是在安慰女儿,

还是在安慰自己。明月始终沉默着,像一具木偶,任由母亲摆布。热水烫得皮肤发红,

她却感觉不到暖意,只有一种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冷。

她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和不断滴落的泪水,看着水中自己倒映出的、苍白而陌生的脸,

心中一片荒芜。沐浴完毕,沈氏没有给她穿上往日喜爱的鲜艳衣裙,

而是拿出一套崭新的、毫无纹饰的素白色中衣。那刺目的白,像雪,像孝服,

让明月的心猛地一缩。回到闺房,小丫鬟端来了一碟刚出锅的桂花糕。

甜腻的香气熟悉而温暖,曾是明月最爱的味道,此刻却像一把钝刀,切割着她的神经。

沈氏拿起一块,递到女儿嘴边,声音温柔得令人心碎:“月儿,你最爱吃的,吃点吧,啊?

”明月别开了脸。沈氏的手僵在半空,泪水再次涌出。她放下糕点,

替明月拢了拢半干的头发,声音哽咽:“好孩子,你累了,

好好歇歇……娘……娘晚点再来看你。”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揽月轩,留下明月一个人,

面对着满室寂静和那碟逐渐冷却的桂花糕。以及,

房间里显而易见的变化——她平日里铺着的锦被绣褥不见了,床榻上空荡荡的,

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而房间中央的梨花木圆桌上,平整地放着一匹素白的三尺白绫。

白绫旁边,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完整的、用料考究的素白色衣裙,

那是未嫁女夭折后穿戴的丧服。桂花糕,上路饭。白绫,归西路。丧服,终局衣。一切,

都已不言而喻。明月站在原地,目光缓缓扫过那空荡的床铺,那刺眼的白绫,那冰冷的丧服,

最后落在那碟曾经代表着她所有甜蜜与幸福的桂花糕上。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了之前的恐惧和绝望。原来,碎了的,不只是名声。原来,要她命的,

从来就不只是那不知名的贼人。她缓缓走到桌边,伸出手指,轻轻触摸那冰凉柔韧的白绫。

然后,她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依旧被晨曦渲染的天空,唇边,

竟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错了。都错了。第三章 ***白绫,

控诉揽月轩里死寂一片。连平日里穿梭往来的丫鬟婆子都消失了踪影,

院门似乎也被有意无意地掩上,隔绝了内外。这方曾经充满琴棋书画、笑语嫣然的精致天地,

此刻成了一座华丽的坟墓,而墓中人,尚且呼吸。明月站在桌前,

目光如同被钉在了那三尺白绫之上。那白色,那么纯粹,那么刺眼,像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要将她连同所有的屈辱与不公一起掩埋。旁边素白的丧服,叠得棱角分明,

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那碟桂花糕的甜香,此刻闻起来,

却带着一股陈腐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她想起灯市上那盏没来得及买的玉兔灯,

想起哥哥温暖的手,想起母亲期许的目光,想起父亲温和的教诲……那些画面鲜活而温暖,

与眼前这冰冷的一切形成了残酷的对比。“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哥哥的话言犹在耳。

是啊,都会过去的。只要她死了,苏家的耻辱就会被洗刷,父母的伤痛会随着时间平复,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