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心声初现穿成太子妃第一天,我发现自己能听见太子的心声。
他表面温润如玉:孤必善待王妃。内心疯狂吐槽:这女人怎么比御膳房的烧鹅还肥?
我当场把合卺酒泼在他脸上。第二天全京城都在传太子妃疯了。我蹲在院里烤红薯,
太子冷脸路过。他内心:烤糊了烤糊了!快翻面啊笨死了!我故意把红薯啃得叭叭响。
他内心:给孤留一口!就一口!后来敌军围城,他披甲上阵前给我休书。
我抓着休书爬上城墙:本宫这就改嫁你们主帅!
太子在万军面前突然调转马头:孤反悔了!你把休书还我!我,苏干饭,
穿成了大周朝新鲜出炉的太子妃。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熏香袅袅。
太子赵景深穿着大红喜服,面如冠玉,正执起合卺酒,对我温声道:“孤必善待王妃,
此生不负。”声音清润,表情真诚。然而,
一个清晰又暴躁的脑内弹幕同步响起:这女人怎么比御膳房挂炉里那只最肥的烧鹅还圆润?
英国公府是拿她当年猪养的吗?这喝完交杯酒是不是就得直接上演宰鹅现场?救命!
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需要三个侍女才勉强勒紧的嫁衣,
又摸了摸确实很富态的脸盘子。好家伙,表面温润如玉,内心疯狂吐槽?还是个比喻鬼才?
士可杀不可辱!年猪?烧鹅?去你的此生不负!我端起我那杯合卺酒,
对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毫不犹豫地泼了过去。“善待你个头!今晚自己睡去吧,烧鹅太子!
”赵景深被泼懵了,酒液顺着他的下颌线滴滴答答,他脸上的温润僵住,眼底满是错愕。
卧槽?!她她她……她泼我?!她怎么敢?!不对,她是不是听见我骂她烧鹅了?
不可能啊!第二天,全京城都在传,英国公府的嫡女,新晋太子妃苏晚,
在洞房花烛夜疯了,竟敢拿酒泼太子。我无所谓。甚至有点饿。
趁着宫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处置我这个“疯妃”,我让贴身丫鬟偷偷弄来几个红薯,
蹲在院子里垒了个小土灶,快乐地烤起了红薯。正烤得烟气缭绕,满脸黑灰时,
赵景深冷着一张脸,带着几个侍卫从院门外经过。看样子是刚下朝。他目不斜视,
仿佛没看见我这个蹲在墙角冒烟的太子妃。但我听见了他内心的尖叫:烤糊了烤糊了!
左边那个!底下都快碳化了!快翻面啊笨死了!暴殄天物!这么好的蜜薯!我动作一顿,
慢悠悠地用树枝把左边那个红薯扒拉出来,果然底下焦黑一片。我抬头,
对他露出一个无辜又挑衅的笑容,然后拿起那个半焦的红薯,掰开,
故意把里面金黄流蜜的瓤啃得“叭叭”作响,吃得一脸陶醉。赵景深的脚步明显停滞了一下,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给孤留一口!就一口!看起来好甜……不行!孤是太子!
要有气节!绝不能向这个泼妇屈服!他内心挣扎得都快上演全武行了,
脸上却还是那副“莫挨老子”的冰山样,加快脚步走了。我笑得差点被红薯噎死。
2 心声如戏从此,我的东宫生活找到了乐子——撸太子的心声。他表面对我敬而远之,
保持距离。内心戏却比茶馆说书还精彩。我吃饭,他路过:啧,吃这么多,
难怪……不过今天这红烧肉看起来确实下饭。我逛花园,
他偶遇:这女人今天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晃眼……咦,
她头上那支步摇是孤库房里那支累丝金凤?她什么时候摸去的?算了,戴着……还行。
我睡觉打呼可能是白天烤红薯累的,他派太医来诊脉,内心焦虑:不会是病了吧?
怎么呼噜声比打雷还响?要不要换个宫殿给她?不行,显得孤太在意了。
我:“……” 谢谢你啊,操心我呼噜声。日子就在他内心疯狂加戏,
我表面稳如老狗中过去。3 城墙对峙直到边境急报,北狄大举入侵,连破三关,
兵锋直指京城。朝堂震动,人心惶惶。赵景深主动请缨,挂帅出征。出征前夜,
他来了我的院子,没进门,只让内侍送来一封休书。理由是“太子妃苏氏,德行有亏,
不堪为皇家妇”。我拿着那封休书,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能听见他站在院门外,
内心一片死寂的沉默,还有那被压抑着的、细微的颤抖。晚晚,别怪我。此去凶多吉少,
我不能拖累你。有了这休书,若城破,你至少能活。我捏紧了休书,笑了。德行有亏?
不堪为皇家妇?行,赵景深,你够狠,也够傻。第二天,大军开拔,黑云压城。
我换上一身最鲜艳的宫装,描眉画鬓,然后,在全城军民惊恐的目光中,抓着那封休书,
爬上了京城最高的城墙。寒风吹得我衣袂翻飞,像只振翅欲飞的蝶。
我对着城下黑压压的北狄大军,运足了气,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北狄主帅听着!
大周太子赵景深已休弃本宫!本宫苏晚,愿携英国公府之力,改嫁于你,助你拿下这京城!
只要你答应保我苏家满门性命!”声音传开,城上城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正在城下誓师、准备决一死战的守军。就在这时,已经率军冲出城门一段距离的赵景深,
猛地勒住了马头。他霍然转身,望向城墙之上那道红色的身影。
我清晰地听见了他内心山崩海啸般的咆哮:苏干饭!你敢!!!你他妈敢改嫁试试!!!
孤剁了那个北狄蛮子喂狗!!!下一刻,他在万军瞩目之下,
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举动。他调转马头,
不顾身后副将的惊呼和敌军可能的箭矢,单骑冲回城下,仰头望着我,
那张向来清冷自持的脸上,此刻满是惊慌和暴怒,声音都喊破了音:“苏晚!孤反悔了!
你把休书还我!立刻!马上!”城上城下,数万人马,寂静无声。只有风吹旌旗的猎猎作响。
我站在城墙边,晃了晃手里的休书,迎着他又急又怒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把它撕成了碎片,
随手一扬。纸屑如雪,纷扬落下。“殿下,”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君无戏言哦?不过,
本宫可以给你一个……追回本宫的机会。”赵景深看着我,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凤眸里,
怒火、后怕、无奈,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在一起。最后,
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句咬牙切齿,却又带着纵容的内心独白:……苏干饭,你给孤等着!
等孤打完仗回来……看怎么收拾你!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再次调转马头,
长剑指向北狄大军,声音震彻云霄:“三军听令!随孤——杀敌!”这一次,他的背影,
再无一丝犹疑。纸屑还在空中打着旋儿,赵景深已经像支离弦的箭,
带着一身杀气重新冲入了敌阵。那架势,不像去打仗,倒像是去抢亲……哦不,
是去剁了那个差点被他“让”出去的“潜在情敌”。城墙上,
守城将士们看着太子殿下如此“生猛”,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动地。我拍了拍手上的纸灰,
深藏功与名,准备溜下城墙。一转身,就对上了守城老将军那张胡子都在抖的老脸,
和他身后一群眼神复杂、仿佛在看什么祸国妖妃的文武官员。“太子妃……您,
您这……”老将军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估计他活了大半辈子,
也没见过在万军面前扬了太子休书,还威胁要改嫁敌军主帅的猛人。
我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发,端出最端庄自以为的姿态:“将军,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殿下已然无后顾之忧,必能旗开得胜。诸位,守城为重。”说完,我不等他们反应,
扶着丫鬟的手,施施然下了城墙。背后是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还有老将军内心那句崩溃的咆哮: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回到东宫,我该吃吃,
该喝喝,甚至还有心情指挥小太监们把我那个烤红薯的土灶修缮了一下,
顺便囤了点优质木炭和蜜薯。仗打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捷报传来。
太子赵景深亲率精锐突袭北狄中军,阵斩敌酋,北狄大军溃败,京城之围解除。全城欢腾。
我啃着新出炉的、火候恰到好处的烤红薯,听着外面震天的欢呼声,满意地点点头。嗯,
蜜薯真甜。凯旋大军回城那天,万人空巷。赵景深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染血的盔甲,
身姿挺拔,在百姓的夹道欢呼中缓缓入城。阳光照在他身上,跟镀了层金边似的,
确实有让人疯狂的资本。他一路行至宫门前,下马,接受百官朝拜。然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径直朝站在宫门内侧等着主要是想看热闹的我走了过来。
盔甲摩擦发出冰冷的声响,他脸上还带着战场下来的肃杀之气,眼神却直勾勾地锁在我脸上。
我有点心虚地往后挪了半步。不会真秋后算账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在我面前站定,
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周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苏干饭……你胆子是真肥啊。他内心的弹幕开始了,当着几万人的面撕休书?
还要改嫁?嗯?我缩了缩脖子,试图狡辩:“那个……殿下,我当时也是权宜之计,
是为了激励您……”他忽然伸出手,不是打我,也不是骂我,
而是……轻轻揩去了我嘴角沾着的一点红薯瓤。动作有点笨拙,甚至称得上温柔。
……吃得到处都是。他内心嫌弃,但语气却硬邦邦的,“胜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指尖那点金黄:“哦……恭,恭喜殿下。”他收回手,负在身后,
目光扫过我,又看向周围竖着耳朵的百官和百姓,清了清嗓子,
用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太子妃苏氏,于危难之际,临危不惧,巧计退敌,
提振我军士气,于社稷有功。此前种种,皆为……皆为夫妻情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百官:“???”百姓:“!!!”我:“……” 神特么夫妻情趣!
您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但他显然不打算给我反驳的机会,说完,直接拉着我的手腕,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和无数道“我懂了但又没完全懂”的目光中,把我拽回了东宫。一进寝殿,
关上殿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他立刻甩开了我的手,抱着胳膊,
恢复了那副傲娇又别扭的死样子。“苏晚,”他连名带姓地叫我,凤眸微眯,“现在,
我们来算算账。”我警惕地后退一步:“算什么账?殿下,我可是有功之臣!”“功是功,
过是过。”他一步步逼近,“泼孤合卺酒,是为不敬;公然撕毁休书,
是为挑衅;扬言改嫁敌军,是为……是为……”他“是为”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罪名,
气得耳朵尖都红了。是为让孤心慌!让孤害怕!让孤在万军面前像个傻子一样调转马头!
他内心疯狂输出。我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殿下,”我凑近他,歪着头,学着他平时内心吐槽的语气,“您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赵景深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闪烁,下意识就想反驳:“胡说什么!孤那是……”是是是!
就是舍不得!行了吧!苏干饭你这个没良心的!他内心直接自爆了。看着他表面强装镇定,
内心慌得一匹的模样,我笑得更大声了。他恼羞成怒,一把将我捞进怀里,
恶狠狠地威胁:“不许笑!再笑孤就……孤就……”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所以然。最后,
他自暴自弃地把下巴搁在我头顶,闷闷地,
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以后不许再吓孤了。
”我靠在他带着血腥和尘土的冰冷盔甲上,听着他擂鼓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