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门铃叮咚作响,数位家政人员鱼贯而入。
他们一进房间,便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气氛微妙,雇主似乎正处于某种私密又亲昵的氛围之中,当下也不多言语,手脚麻利地操持起清洁用具,迅速投入工作。
这几人训练有素,动作快得让人咋舌,仿佛一阵旋风刮过。
眨眼间便将一个房间打扫得纤尘不染。
凌叙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忖,这般效率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家政人员们收工也利落,工具一收,脚步匆匆,很快来,又很快消失在门口,徒留一室洁净,以及空气中尚未消散的清洁剂淡淡的清香。
彼时,沈忆琼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摊着几盒炸鸡,那是她刚刚大快朵颐的“战果”。
凌叙紧挨着她落座,目光紧盯着那所剩不多的炸鸡,馋意渐浓,伸手便朝她讨要:“给我来一个。”
沈忆琼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嘴里嘟囔着:“没钱了?
不会自己点外卖?”
她此刻全身心沉浸在微博上爆出的新鲜八卦里,娱乐圈那点爱恨情仇、是非恩怨,可比眼前这讨要炸鸡的家伙有意思多了。
凌叙哪肯罢休,趁她不备,自己动手拿了一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腮帮子瞬间鼓了起来。
嚼了两口,他又腻歪过去,脸贴着脸往沈忆琼身边蹭,脑袋还一个劲儿地往她手机屏幕前凑。
非要跟着一块儿看那些花花绿绿的八卦新闻。
说起凌叙这几个月的变化,那可真是翻天覆地。
以往他虽不至于邋遢,但偶尔沉迷游戏时,通宵达旦后胡子拉碴,一整天蓬头垢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饭洗漱一概抛诸脑后,也是常有的事儿。
可自打跟沈忆琼混熟了,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每日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按时刷牙洗脸,出门前还得对着镜子精心打理发型。
知晓沈忆琼偏爱清爽干净的气息,每次见她前,必定喷上几滴香水,又怕味儿太浓遭她打趣,特意学着在手腕、脖颈这些隐秘之处轻轻点涂。
留香若有若无,恰到好处,这般心思,不可谓不高明。
此刻,他虽佯装专注于手机上的八卦,实则怀里抱着温香软玉,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头埋在沈忆琼肩头,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偶尔碰到那***在外的白花花的大长腿,触感细腻柔滑,引得他心猿意马。
沈忆琼被他撩拨得不耐烦,柳眉倒竖,娇嗔一声“你滚”。
作势要推开他。
凌叙倒也识趣,麻溜地滚到一旁,可不过两秒,又觍着脸回来,眼眶泛红,嘴角下垂。
活脱脱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沈忆琼瞥他一眼,心里明镜似的,这套装乖卖惨的把戏她早就免疫了。
说起来,他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都是好色之徒,谁也别嫌弃谁。
这不,没一会儿工夫,两人就挪步进了屋,一边荤素不忌地打趣调侃。
把那些平日里难以启齿的暧昧话语挂在嘴边,一边你侬我侬,缠绵缱绻。
房间里一时间春色旖旎,欢愉声、笑声、打闹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爱的乐章。
起初两人精力充沛,劲头十足,到后来沈忆琼娇喘吁吁,嘤咛声声,凌叙却依旧没个正形,嘴里“宝宝宝宝”地唤个不停,那些羞人的情话脱口而出,毫无遮拦。
唉,年轻人嘛。
正值血气方刚,这般浓情蜜意,旁人倒也能理解。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窝在这地处清幽、周边罕有房屋的山庄里,仿若与世隔绝。
虽说同处一室,亲密无间,但也并非整日整夜沉溺于儿女情长。
毕竟京圈的少爷小姐们,哪个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忆琼上头有个温婉大方的姐姐,早早接手家族部分事务,将家中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衬得她愈发像个自由自在的闲散千金。
凌叙亦是家中次子,前头有个沉稳干练的兄长,扛下继承家业的重担,他便落得个逍遥自在,整日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说来也巧,两人大学学校门对门。
平日里京圈聚会一场不落,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来二去看对了眼,感情便如同春日里的藤蔓,肆意生长,水到渠成。
在这京圈子弟的小圈子里,有个名为“京圈废物”的群聊,堪称消息集散中心。
里头成员皆是家中有哥哥姐姐顶着大梁,自己得以肆意玩乐之人,性情相投,自然玩闹到一块儿。
起初不过寥寥数人,不过是分享些身边趣事、小道消息,权当解闷。
谁料后来人数如滚雪球般疯长,各行各业的八卦一股脑儿往里塞,京圈秘辛、娱乐圈绯闻、社会热点、电竞圈赛事、cos 圈趣事乃至小说圈风云,无所不包,众人整日泡在里头,乐此不疲,实打实的乐子人扎堆。
沈忆琼更是其中活跃分子,她兴趣广泛得像只好奇猫。
娱乐圈的爱恨情仇她能分析得头头是道,电竞比赛的战术策略也能评点一二,小说圈的热门 CP 她嗑得比谁都起劲。
成分繁杂得很。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纱帘缝隙,洒下细碎光影。
凌叙早早起身,惦记着要给沈忆琼一个清爽舒适的环境,再度雇了家政团队,将整座别墅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跑去市区,精挑细选了几套新衣服,款式皆是照着沈忆琼平日里的喜好来的,满心欢喜地想着给她个惊喜。
待沈忆琼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一眼便瞧见餐桌上摆放整齐的餐食,以及一旁叠放得规规矩矩的崭新衣物。
她趿拉着拖鞋走过去,伸手拿起一双新筷子,瞅见那份黄焖鸡米饭,眉头微蹙,转头看向凌叙,满脸疑惑。
“你不是不爱吃黄焖鸡米饭吗?
给我买的?”
说着,也不等凌叙回应,自顾自夹走他碗里的一块鸡肉,毫不客气地送入口中。
凌叙佯装恼怒,伸手去夺筷子:“我什么时候说的?
又胡诌八扯是吧。”
沈忆琼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小仓鼠,嘴里含糊不清道:“你就买了一份儿?
我吃啥呀宝宝。”
说话间,委屈劲儿上来,一把抢过凌叙的碗,顺势跨坐在他腿上,双臂紧紧环抱住他脖颈,香唇在他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
凌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心旌荡漾,却还不忘嘴贱调侃:“你……你***越来越强了?”
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探入她衣衫下摆,摩挲着那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脑袋前倾,作势要亲她。
沈忆琼柳眉一蹙,伸手用力推开他:“我饭呢?”
“厨房。”
凌叙指了指方向,脸上笑意却愈发浓郁。
沈忆琼气得首翻白眼:“我骂你贱都怕你爽了。
滚。”
凌叙挑眉,笑容愈发欠揍:“你又没骂过,你怎么知道我爽不爽?”
“你不就是个 m 吗?
嗯?”
沈忆琼咬牙切齿。
凌叙闻言,故意拖长尾音,软糯道:“你嗯?
的真好听,人家只是你一个人的 m 哦~”“口嗨啥?
说你 m 你又爽了?
您真是爽哥。”
沈忆琼双手握拳,作势要捶他。
凌叙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近,鼻尖抵着鼻尖,低语道:“其实你才是 m,今天舒服了?
腰不疼腿不疼了是吧?
是不特爽?”
沈忆琼彻底无语,仰头长叹:“……世界是一个巨大的 sm。”
两人相视片刻,旋即爆发出一阵毫无形象的大笑,这山庄里的日子,就算只有这俩人在,恐怕也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