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裂的田地里,枯黄的麦秆被热风卷成碎末,漫天尘土里,几个面黄肌瘦的衙役正举着水火棍,把一个老农按在地上打。
老农怀里紧紧抱着半袋发霉的谷子,嘴角淌着血,却还在嘶吼:“那是俺娃的救命粮!
你们不能抢!”
“抢?”
衙役头头一脚踹在老农胸口,“这是知府大人收的‘抗旱捐’,你敢不交,就是抗旨!”
人群里,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攥紧了拳头。
少年约莫十***岁,身高八尺,肩宽背厚,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像铁块般紧实,正是卢飞。
他爹原是沧州卫的校尉,三年前抗击倭寇时战死,留下他和老娘相依为命。
如今老娘卧病在床,家里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可衙役还要逼捐,他哪能忍?
卢飞往前跨了一步,声音像闷雷:“住手。”
衙役头头回头见是个半大孩子,嗤笑一声:“哪来的野小子?
也敢管爷爷的事?”
说着就挥棍朝卢飞打去。
卢飞侧身躲开,伸手抓住棍梢,轻轻一拧。
“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棍断成两截。
衙役们都傻了眼,卢飞趁机冲上去,三拳两脚就把几个衙役撂在地上,个个疼得嗷嗷叫。
“滚。”
卢飞捡起那袋谷子,递给老农,“再敢来抢,打断你们的腿。”
衙役头头连滚带爬地跑了,嘴里还喊着:“你等着!
我这就去报官!”
人群散去后,老农对着卢飞磕头:“多谢小哥救命之恩!
可你惹了官府,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快逃吧!”
卢飞想起卧病的老娘,心里一沉。
他知道沧州待不下去了,得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老娘曾说过,太行山有他爹的旧部,或许能去投奔。
2 太行山义结当天夜里,卢飞给老娘留了些干粮和仅有的碎银子,又在床头磕了三个头,背着一把生锈的环首刀,趁着月色离开了沧州。
太行山连绵八百里,峰峦叠嶂,林深草密。
卢飞走了三天,干粮吃完了,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摘野果,累了就靠在树上睡。
这天午后,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厮杀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
“不好,有土匪!”
卢飞提着刀,循着声音跑过去。
只见山道旁,一群穿着黑衣的土匪正围着一支商队。
商队的护卫已经倒下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