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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离开有一会儿了,躺在床上的李乐意睁开眼皮,眼底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有一丝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地上。

李乐意伸手想要去触碰,却一把抓住了虚无。

冷笑一声翻过身坐起,柔顺浓黑的发丝垂下,发尾好似被月光照拂,那般光泽当如绸缎。

李乐意端起桌上的油灯,打开门,惊醒了门外的夏竹。

“殿下,您还未睡吗?”

“睡不着,想出去逛逛。”

夏竹一听,立刻清醒。

“殿下可是紧张了?

虽然典礼繁琐些,但您嫁进去,公孙羽定然会好好对您的。”

李乐意更加烦躁,没再说什么,慢慢坐回榻上。

嫁嫁嫁,她是马吗?

为什么不能赘驸马来我公主府!

她嫁人了,这没到手的公主府怕是彻底没影了。

将枕边藏着的小盒子打开,一根凤凰金簪,雕的栩栩如生。

这是母妃生前最喜欢的一根金簪。

她对母妃的印象虽然早己模糊,但也能在他人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那定是一位张扬明亮的女人,就像这只凤凰一样,永远高傲的仰起头。

若是母妃还在,会同意把我嫁给公孙羽这个人吗?

母妃才不会呢。

所有人都在骗她,告诉她眼前这大道一片坦途。

可是,再怎么粉饰都藏不住他们眼中的利益交换。

凭什么她只能作为筹码呢,她也想要成为桌边执棋的人。

可她若逃婚,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无人可依,无计可施。

深夜寂静,李乐意知道此时只有那位九千岁,那司礼监的灯还亮着。

李乐意脑海中浮现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握紧金簪,笑了起来,嘴角藏不住的苦涩,眼角满是讽刺。

一个没实权的公主,能有什么办法。

要从一个男人的手中换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讨生活?

难道她只能如此吗?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李乐意胡思乱想着,要是她是皇帝的话该多好啊,拥有绝对的权力,想怎么做就怎么走,可以不用听皇后的话,不用像现在一样束手无策。

金簪硌的手刺痛。

翌日,宫女们端着一盘一盘首饰鱼贯而入,面目冷漠的给李乐意梳妆打扮,全然没有一点喜事的模样。

这些皇后的人,不过是来盯着她完成典礼的监视罢了。

夏竹倒是满眼欢喜,她是真觉得嫁给公孙羽对她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

李乐意一时有些恍惚,或许,嫁给公孙羽......凤冠压上她如云的鬓发上,沉重的让李乐意呼吸一顿。

这凤冠是皇后向皇上请赐来的新婚礼物,明珠翠羽,载福呈祥,真是天大的恩宠。

记得那日宴席上,公孙羽曾摇着扇子在公堂上宣言:“金羽凤,浴火凰,愿筑高台凭飞宇,梧桐作倚也容易。

金屋栖,舞烟霞,比翼载歌心栽情,朝朝暮暮当今夕。”

那时的李乐意无奈地撇嘴,什么金羽凤金屋栖,真是酒喝多了,在她这里比翼双飞起来了。

不过是名字里有个羽字,就来碰瓷凤凰了,什么贱鸟,把你的毛拔了。

李乐意瞟了眼上席的皇帝和皇后,皇帝倒是还算有点良心,皱眉装作一副难舍的样子,但也只是难舍了一会儿罢了。

她被风吹的发冷。

又不是不舍,一字之差,区别大着呢。

没看旁边的元懿皇后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天子爱女却也忌惮广平侯。

那手握重军野心渐露的侯爷,爪牙遍布,扰乱朝政,和那狗宦官联手把这大齐搅得混乱不堪。

昏庸、傀儡,为了维系地位,牺牲一个公主而己。

李乐意移开视线,便看见坐在皇帝下位的掌印太监魏策盛,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握着酒盏,格外好看,李乐意多看了一眼,便与一双凤眼对上。

瓷肤玉盏兰裳浅,秀眉盈水鼻间荡。

凤眸敛,金丝缕。

那些***墨客还颂什么粉黛红颜啊,她瞧着,都不如来赏这般颜色。

移开眼,高台还是昨日的高台,两侧立着文武百官、皇家贵族,这些个伯子侯爵、皇子公孙男人扎堆,而全场最尊贵的女人不过一个皇后。

眼前的长阶今日看着似乎格外长,柔嘉公主头上盖着一层红纱,雾里看花,却依然让众人移不开眼睛。

礼乐声回荡在宫廷之上,百官伏在两侧,齐声高呼“参见柔嘉公主。”

这是李乐意接受过最大的参拜,她在这场婚典上接受这最大的朝圣,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也是最后的。

步上高台,她站在天子身侧,清风鼓吹起她的衣袖。

都说龙生九子,那龙当然是雌的才生得出来。

所以啊按理说,不论是九天龙,还是什么九州凤,她李乐意都做得。

隔着红纱,她隐约能看见远处巍峨的高山,那山是那样的渺小。

竟然比眼前的男子还要矮上一头。

白马上男子红衣玉冠,手上握着折扇,两侧站着手持长矛的士兵。

广平侯次子公孙羽。

这便是她要嫁...肃穆庄严的气氛中突然骚动起来。

李乐意看到一位世家子弟,在拥挤的人群里被推倒在地上。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地上挣扎的男子身上。

宴席上的广平侯还沉浸在儿子大婚的喜悦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不悦地放下酒杯,推开人群提剑便砍去。

血液浸透的红色的地毯,红的发黑。

广平侯将剑随手扔到一边,大喝一声:“聒噪!”

西周顿时安静,空气中弥漫浓重的血腥味道。

广平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次拿起酒杯,朝高台上示意,“典礼继续。”

礼乐声才再次奏响,众人似若无其事的继续谈笑饮酒。

李乐意慢慢向台下的男子迈出步子,脚下像被锁了脚镣般沉重,眼前被红色罩住,她像陷入了血色的梦魇。

渺小的是她才对。

她一个人,连武器都没有,怎么杀出这被男人裹挟的围城。

不过是临死前的美梦罢了。

心比天高的公主这一刻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弱小,也终于害怕了。

她想逃。

她要逃。

众目如鬼火,催人性命。

李乐意提起的裙摆,背朝着高台,迈开步伐。

她不能回头了,她要快一点离开这里,快一点,跑的快些,再快些。

宴席上的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以为又是发生了什么岔子,等李乐意己经跑出了好远,才惊觉。

柔嘉公主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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