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我订好了去海岛的机票，准备给结婚十年的妻子许曼和女儿一个惊喜。
她却当着我的面，把机票撕得粉碎，甩在我脸上。
“林辰，我要带念念去瑞士滑雪，跟宋哲一起。”
宋哲，她藏在心底十年，每次吵架都会提起的白月光。
女儿林念在一旁抱着手臂，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鄙夷眼神看着我：“爸，你一个月挣那点死工资，配去瑞士吗？别丢人了。”
我看着眼前这对无比熟悉的母女，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缓缓收紧，直到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子的锐痛。
好，真好。
我默默地蹲下身，将地上的机票碎片一张张捡起来，像是捡起我这十年支离破碎的婚姻和自尊。
许曼看我这副窝囊的样子，眼里的厌恶更深了。她拉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上面还挂着女儿最喜欢的兔子玩偶，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林辰，我们这个家，早就被你的平庸拖垮了。我跟宋哲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能给念念最好的教育，最广阔的眼界，这些你给得起吗？”
“你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除了做做饭、搞搞卫生，你还会什么？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都扎在我最柔软的地方。
结婚十年，我为了让她安心追求事业，主动辞去了前途大好的工作，回归家庭，成了朋友眼中的“家庭煮夫”。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家庭的和睦与她的体谅。
现在看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
在她的眼里，我的牺牲和付出，最终只凝结成两个字——平庸。
女儿林念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冰冷的优越感：“爸，你别等我们了，这个假期我们在瑞士过。宋叔叔说了，他会给我买最新款的滑雪板，还会请私人教练教我。”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隔绝了屋内屋外两个世界。
屋里，是我十年如一日构筑的温情和等待。
屋外，是她们母女俩迫不及待奔赴的繁华和未来。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楼下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轮胎摩擦声，直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墙上那张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上的三个人笑得那么开心。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照片上许曼的笑容，温柔又甜蜜，仿佛我们昨天才拍下它。
可现实是，她的温柔，她的甜蜜，从不曾真正属于我。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阳台，看着那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消失在小区的尽头。
那是宋哲的车，许曼在我面前炫耀过很多次。
她说，宋哲从国外回来，现在是一家跨国公司的高管，年薪千万，是我们这种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航空公司的订票页面，那两张被撕碎的马尔代夫头等舱机票信息，显得格外刺眼。
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眼角甚至渗出了泪。
平庸？没钱？
许曼，你跟我在一起十年，原来你从来，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我划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几乎从不联系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林先生？您怎么会突然联系我？”
我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珍藏多年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晃，像极了我此刻翻涌的心绪。
“老张，”我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着我的食道，却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许多，“帮我办件事。”
“林先生您请吩咐！”电话那头的人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那个叫‘雪绒花之巅’的私人滑雪度假村，是不是我们集团去年收购的产业？”
“是的，林先生。那是我们天辰集团旗下最高端的度假产业之一，不对外开放，只用来招待集团最尊贵的客人。”
“很好，”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声音冷得像冰，“从现在开始，清场。我不管那里有什么客人，用什么方法，半个小时内，让他们全部离开。”
“清……清场？”老张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惊，“林先生，那里现在正住着几位欧洲的王室成员和一些国际巨星……”
“我不管他们是谁，”我打断他，“告诉他们，天辰集团的董事长要过去。另外，给我准备一架最快的私人飞机，我要立刻去瑞士。”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传来老张斩钉截铁的回答：“是！林先生！我马上安排！”
挂掉电话，我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许曼，你不是想去瑞士吗？你不是觉得宋哲能给你带来极致的体验吗？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世界之巅。
而你，连站在山脚下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