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电动车挡风板上，溅起的泥水顺着裤脚灌进袜子里，
我盯着手机导航上不断跳动的“超时10分钟”提示，手忙脚乱地拧动车把。入职三个月，
我林小满别的没学会，
倒把“暴雨天必爆单”“超时必扣钱”的规律摸得门清——毕竟妈妈躺在医院的ICU里，
每天的费用都像座山，我多扣一分，就离她的手术费远一分。
突然弹出的新订单让我眼前一亮：配送费58元，是普通订单的三倍。
备注栏里的字却透着古怪：“送到望江西苑3栋302，不用敲门，餐放脚垫左侧，
拍两张照：一张餐品，一张门牌号。”我咬咬牙接下，完全没意识到，
这扇虚掩的302房门后，藏着我逃不掉的漩涡。
第一章：雨夜的特殊订单望江西苑是个老小区，
导航在错综复杂的楼栋间彻底失灵——我这路痴属性，真是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绕了两圈才找到3栋，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我举着手机手电筒往上走，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撞出回音，听得人心里发毛。302室的门果然没关严，
留着一道指宽的缝，里面静得像没人住。我按备注把餐盒放在脚垫左侧，蹲下来拍照时，
手电筒的光扫过屋内，
沙发上一个米白色抱枕突然闯进视线——上面用藏青色线绣着个“冉”字，针脚细密，
不像批量生产的样式。更怪的是脚垫底下，露着半张泛黄的照片角，
能看到一截女生的马尾辫。我正想伸手拨一下，屋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砸在地板上。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抓起手机就往楼下跑，
连放在台阶上的手机支架都忘了拿——那是我昨天刚买的，为了拍餐品更稳当，
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个。第二天一上班，我就被站长叫进办公室。他把平板往我面前一推，
屏幕上是匿名投诉：“餐品撒漏，服务态度差。”订单号正是昨晚那单，
可我明明放得好好的。我想解释，站长却摆摆手：“投诉的账号已经注销了，
这单扣你一半配送费，再出问题，你这实习岗就别干了。”我攥着衣角没说话，
心里又委屈又慌。回到工位，我点开手机备忘录，这是我养成的习惯，
遇到奇怪的客户或订单就记下来：“6月12日，望江西苑3-302，
备注拍门牌号+餐品，屋内有‘冉’字抱枕，脚垫下有女生照片，听到重物倒地声，
丢失手机支架。”手指停在屏幕上，我突然想起昨晚那扇虚掩的门，
还有空无一人的客厅——那单餐是份双人份的酸菜鱼，谁会在暴雨夜，
给一个“没人”的屋子点双人餐？第二章：重复的“空单”接下来三天，怪事接连不断。
第二天下午，我又接到一个高配送费订单，
备注格式和302那单几乎一样：“送到城东废弃写字楼503，不用联系，放门口，
拍餐品+门牌号照片。”收件人写的“林女士”，电话是空号。废弃写字楼早没人办公了，
大门虚掩着，里面满是灰尘和废弃的桌椅。我找到503室，门没锁，推开门时，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纸屑打着旋儿飘过来。我放下餐盒拍照，
眼角余光瞥见墙角堆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露出来的布料，
和302室那个“冉”字抱枕的材质一模一样——走近一看，果然是个抱枕套，
上面沾着几缕蓝色纤维，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的毛絮。我赶紧拍了照记在备忘录里，
转身就跑，走出写字楼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第三天的订单更离谱，
地址是老旧的和平里小区，收件人“王小姐”，备注还是“放门口，拍照”。我到了楼下，
正准备上楼，一个穿灰布衫的老太太突然从单元门里出来，拦住我：“姑娘，你是送外卖的？
”我点点头，说要去401。老太太脸色一下变了，摆着手说：“401没人住啊，
半年前就空了，你是不是送错了？”我愣了一下，把订单给她看，老太太凑过来瞅了瞅，
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这备注……你见过绣着‘冉’字的抱枕没？”我心里咯噔一下，
刚想点头，老太太却突然松开手，转身往屋里走，关门时还念叨着：“别多问，赶紧走，
这单别送了。”我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餐盒放在401门口，
拍了照就走——我不敢赌，万一真超时，扣的钱够妈妈一天的药费了。晚上回到出租屋，
我刚把电动车停好，手机就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找到昨天落下的手机支架，否则后果自负。
”后面跟着一张照片，是妈妈病房的窗户，角度像是在医院楼下拍的。
我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他们怎么知道我妈妈在医院？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点开备忘录，看着那三条相似的订单记录，
还有“冉”字抱枕、蓝色纤维、老太太的话，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恶作剧，
是有人故意盯着我。第三章：刑警找上门第二天一早，我没敢去上班，
躲在出租屋里翻备忘录，想把这几单的细节串起来，可越想越乱，
脑子里全是病房照片和老太太的话。直到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房东，
打开门却愣住了——门口站着两个穿警服的人，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眼神锐利，
盯着我像在看嫌疑人。“林小满？”他亮出警官证，“我是刑警队的张磊，跟我们走一趟，
配合调查望江西苑302室的袭击案。”我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袭击案？
难道那天晚上的“咚”声，真的出了事？到了警局，我坐在询问室里，手心里全是汗。
张磊把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是我那天送的酸菜鱼餐盒，
旁边还有一块蓝色的布料碎片：“302室住户昨晚被袭击，现场发现了这个，
是你的送餐袋上的。”“不是我！”我赶紧解释，“我那天送完餐就走了，听到声音就跑了，
连支架都忘了拿！”我把手机备忘录打开，递给张磊：“我都记下来了，
抱枕、照片、还有后面两单的事，都是真的！”张磊翻着我的备忘录，眉头皱了起来，
当看到“冉”字抱枕和废弃写字楼的记录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你说的‘冉’字抱枕，再给我描述一下。
”我把抱枕的样式、针脚，还有写字楼里的抱枕套、蓝色纤维都仔细说了一遍。张磊听完，
没再追问，让同事送我回去，临走前他说：“最近别接陌生订单，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走出警局，阳光晃得我眼睛疼。我掏出手机，想给站长请假，却收到一条新短信，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别跟警察多嘴，继续送餐，不然你妈妈的手术，可能就做不成了。
”我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眼泪突然掉下来。我不想管什么抱枕、什么袭击案，
我只想凑够妈妈的手术费，可现在，我连逃的资格都没有了。第四章：暗号与遗物没办法，
我只能继续接单，只是每次看到高配送费、备注奇怪的订单，心里就发慌。直到第四天，
一个新订单弹出来，配送费100元，备注栏里是三个奇怪的符号：“△○□”，
地址是和平里小区——就是老太太住的那个小区，收件人写着“代收苏晓冉的东西”。
苏晓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我想了半天，
突然想起老太太那天问我“冉”字抱枕——难道“冉”就是苏晓冉？
我骑着电动车往和平里小区走，心里七上八下的。到了小区门口，
远远就看到老太太站在单元楼下，像是在等我。她看到我，招了招手，把我拉到一边，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钱包，塞给我：“这是晓冉失踪前落下的，我本来不想拿出来，
可昨天看到警察找你，就知道躲不过去了。”钱包是棕色的，边缘磨得发白，
里面夹着半张撕毁的合影，只能看到一个女生的侧脸，眼睛很大，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还有一张皱巴巴的消费小票，上面写着“城郊老市场 奇香阁”，
日期是三年前的6月12日——正好是我送第一单的那天。最里面还有一张便签，
上面画着“△○□”三个符号，和订单备注一模一样。我攥着钱包，
问老太太：“苏晓冉是谁？她怎么失踪了？”老太太叹了口气，刚想说话，
突然看了一眼我身后，脸色一变：“别问了，你赶紧走，把钱包藏好，别让别人看到。
”说完，她转身就往楼上跑，我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我把钱包藏在电动车座垫下的夹层里，骑车往回走。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
突然有人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车把。我抬头一看，是个戴眼镜的男人，
斯斯文文的，眼神却很凶：“你是不是捡到苏晓冉的东西了？交出来！”我心里一紧，
赶紧摇头：“我没有，你认错人了。”他不相信，伸手就想掀我的座垫，我急了，猛拧车把，
车把撞在他胳膊上，他疼得叫了一声，我趁机骑车跑了。骑出去很远，我才敢回头看，
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个本子，像是在记我的车牌号。我掏出手机，
给张磊发了条消息：“我见到苏晓冉的钱包了，还有人追我要，他戴眼镜，
在和平里小区附近。”第五章：消失的“奇香阁”没过多久，张磊就回了电话，
让我到警局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等了，面前放着一杯没动的咖啡。
“那个男人叫陈峰，是苏晓冉的前同事，也是她的追求者。”张磊把一张照片推给我，
上面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三年前苏晓冉失踪后，他一直是嫌疑人之一，
因为他最后一个见过苏晓冉。”我拿着照片，手有点抖：“苏晓冉到底怎么失踪的？
她和那几单订单有什么关系？”“苏晓冉是个设计师，三年前6月12日那天，
她下班后就没回家，手机关机，家里没人，像是凭空消失了。”张磊喝了口咖啡，
“我们查了很久，没找到线索，直到你出现，这几单订单把她的名字又带了出来。
”我想起钱包里的小票，把它递给张磊：“这是‘奇香阁’的小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