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憋死的老爷爷！
活动了一下手腕，刚才那几下“巧合”的闪避和引导，倒是真舒服。
“啧，运动量还是太小了。”
他自言自语，拐进街角，朝着那家熟悉的社区诊所走去。
昨天搬东西不小心划破了手，得去买几个创口贴和一小瓶碘伏，家里备的那点早都用完了。
这诊所不大，就一个老医生坐镇，平时看个头疼脑热，开点感冒药还行。
刚走到诊所门口，就发现有点不对劲，门口围了一小圈人，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哭喊和急促的说话声。
“爸！
爸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
“医生，快，快看看我爷爷！”
“让开！
都让开！
保持空气流通！”
林枫眉头微皱，拨开人群往里看。
只见那诊所的小小观察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脸色绛紫，嘴唇发青，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轻微抽搐，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一个穿着时髦，看起来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正跪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死死抓住老人的手。
旁边还有个像是司机或保镖的壮汉，急的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那个平时慢悠悠的老医生此刻也慌了神，拿着听诊器的手都在抖，额头上全是冷汗：“这.....这像是急性心梗或脑溢血的症状啊！
我这小诊所设备不行，快！
快打120！
赶紧送大医院！
晚了就......120刚刚打过了，说最快也要十五分钟！”
那壮汉声音发颤，“医生，你再想想办法啊！
能不能先用点药？”
老医生连连摇头，脸色发白：“不行不行！
没确定病因不能乱用药！
万一用错了更麻烦！
只能等！
等救护车！”
话是这么说，但看老人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别说十五分钟，五分钟都够呛！
那女孩一听，哭的更厉害了，绝望弥漫在她年轻的脸上：“爷爷......爷爷你坚持住啊......”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面露同情和焦急，却都无能为力。
“唉，造孽啊，这老人家......看着都吓人，脸都紫了.......这诊所太小了......”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种刻意的清高和傲慢：“都让开，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框眼睛，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胸牌上写着“市第一医院内科主治医师：刘明”。
他旁边还跟着个点头哈腰的人，像是这附近某个药店的经理。
“哎呦，刘主任，您怎么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那老医生看来了大医院的专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让开了位置。
哭着的女孩也像是看到了希望，急忙哀求：“医生！
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刘明扶了扶眼镜，走到床边，装模作样地翻开老人的眼皮看看，又听了听心跳，眉头紧锁，一副权威的派头：“情况很危急！
急性心源性休克的可能性很大！
伴有严重室颤！
必须立刻进行电除颤和高级生命支撑！
你们这小诊所......”他嫌弃地扫了一眼周围的设备，“什么都没有！
等救护车吧！
我也没法了！”
他这句话等同是宣判了***。
女孩脸上的希望瞬间破灭，眼泪流的更凶。
刘明说完，还对着旁边的药店经理抱怨：“张经理，你看，这就是医疗资源分布不均的问题！
在这种地方，遇到急病就是等死！
所以我们的新型便携式除颤仪推广是多么必要......”他居然还在这种时候见缝插针地谈生意！
林枫在一旁看着，眼神冷了下来。
他一开始没想管闲事，但这姓刘的所谓专家，水平不行，架子倒是不小，嘴还臭。
尤其是那句“等死”，更是刺耳。
而且，他看那老人的状态，根本不是什么心源性休克！
就在刘明还在那夸夸其谈新型除颤仪多好用的时候，林枫突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现场的嘈杂：“他不是心梗，也不是脑溢血。”
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瞬间集中到这个突然开口的年轻人身上。
他穿着普通，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
刘明被打断了“学术推广”，很是不悦，上下打量了林枫一眼，眼神轻蔑：“你谁啊？
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不是心梗是什么？
你懂医吗？
我可是医生！”
那老医生也皱着眉：“小伙子，别添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枫没理他们，径首走到床边，那壮汉想拦，却被林枫一个平静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他迅速翻开老人的眼睑看了看瞳孔，又极其迅速地在其颈动脉和手腕内侧按了一下。
“你干什么！”
刘明怒道，“乱动病人！
出了事你负责吗？”
“闭嘴吧你。”
林枫头也没回，冷喝一声。
林枫己经确定了，老人是哮喘急性大发作，痰栓堵塞了气道，导致严重缺氧和类似休克的症状！
再拖几分钟，真就憋死了！
“他是不是有老哮喘病啊？”
林枫快速问那女孩。
女孩一愣，连忙点头：“对！
对！
我爷爷有几十年哮喘了！
但平时用药控制挺好的，不知道今天怎么会......不是平时那种发作。”
林枫打断她，眼神锐利地扫向刘明和老医生，“气道快堵死了，等你们的救护车和除颤仪？
那才是等死呢！”
刘明脸一下子涨红了：“你放屁！
你凭什么诊断？
看两眼就能断症？
你这是谋杀！”
林枫根本懒得再跟他废话，时间紧迫!他目光快速扫过诊所的药柜，锁定了一小瓶最普通的肾上腺素注射液和一支一字性注射器。
又看到治疗盘里有镊子和纱布。
“酒精！”
林枫对那个老医生喝道。
老医生被他气势所摄，下意识地把酒精瓶递过去。
林枫用酒精飞快的给老人的颈部皮肤和自己的手部消毒。
他拿起那瓶肾上腺素，用注射器抽取了极其微小的一点剂量。
“你...你要干什么！”
刘明尖叫起来，“乱打肾上腺素？
你想让他死得更快吗！
这是违规操作！”
林枫充耳不闻，手指在老人颈部快速摸到一个位置，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浅浅地刺入皮下，推入那微量的肾上腺素。
紧接着，他扔掉注射器，扶起老人，让其头部后仰。
左手拇指猛地按压老人喉结下方的一个凹陷处。
同时，他右手窝成空拳，以一种特殊频率，快速叩击老人的背部。
“咳！
咳咳咳------！”
几乎是在他叩击的第三下，老人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阵咳嗽！
一大口浓痰从老人的嘴里咳了出来，溅在了地上！
紧接着，老人猛地吸一大口气！
那声音，响亮得如同拉风箱！
绛紫色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虽然还是苍白，但呼吸明显变得顺畅了起来！
整个诊所，雅雀无声。
那个女孩忘了哭，傻傻的看着剧烈喘息但缓过来的爷爷。
刘明的脸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这.....这怎么可能？！
就那么按几下，敲几下？
就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那点肾上腺素皮下注射，根本不是为了强心，而是为了缓解？！
他刚才居然还在大喊着要电除颤？
这脸有点火热了！
林枫扯过纱布，擦了擦手和老人的嘴角，将老人轻轻放平，老人虽然虚弱，但眼睛己经微微睁开，有了点神采。
“爷....爷爷！”
女孩终于反应了过来，扑到床边，喜极而泣。
林枫这才起身，目光看着刘明，“哮喘急性发作，痰栓窒息。
体征和心梗初期有相似，但听诊呼吸音几乎消失，颈部有轻度三凹征，你没发现？
最基本的鉴别诊断都做不到？”
“市一院的主治医师？”
林枫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呵呵，也就那样！”
林枫又看向那老医生：“哮喘病人急性发作，第一时间不是想办法保持气道通畅，而是等？
你这诊所，以后备点雾化吸入的药物和吸痰设备，不难吧？”
老医生面红耳赤，连连点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那壮汉此刻看向林枫的眼神己经变了，充满了感激和敬畏：“先生！
谢谢！
太感谢您了！
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女孩也反应过来，转过身来对着林枫就要跪下：“谢谢您！
谢谢您救了我爷爷！”
林枫伸手虚扶了一下：“不用，碰巧了。”
他走到柜台前，拿出刚才取的那五百块钱中的两张：“老板，创口贴一盒，碘伏一小瓶。”
老医生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拿给他，连连摆手：“不要钱！
不要钱！
先生您拿去用！
今天多亏了您！”
林枫心想还有这好事，又省了一笔，收起钱，拿了东西塞进口袋，拎起他的泡面塑料袋，转身就往外走。
诊所里的人自动分开一条路，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走到门口，林枫脚步一顿，像是想起来什么，回头对着那刚刚缓过气、正看着自己的老人，以及他的家属道：“以后尽量避开过敏原，随身带好应急药。
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几次这么折腾。”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身影己然消失在门外的人群中。
深藏功与名。
“看来，这身手艺，还没完全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