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轻了能爽?
肩带早就滑到了臂弯,露出来的肩背蹭着柔软的床垫,薄汗被微凉的空气激得她瑟缩了下,却被裴衾宸圈得更紧。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腰腹,温度烫得她一颤。
“七天。”
吻到她快喘不过气时,裴衾宸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黑眸里的冷意淡了些,却还带着不容反驳的压迫。
“褚总要是反悔,现在就滚。”
褚幼的脑子还发昏,只懂摇头,眼尾的水雾蹭在他的衬衫上,留下一小片湿痕。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唇瓣无意识地蹭过他的下颌,声音软得像棉花:“不滚……你别不要……”裴衾宸的喉结滚了滚,按在她后颈的手轻轻揉了揉,帮她缓解着颈椎的钝痛。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又吻了吻她泛红的眼尾:“乖点。”
“傻女人。”
他的吻落得又沉又慢,舌尖扫过她泛红的眼尾,把那点水雾舔得干干净净,惹得褚幼浑身一颤,攥着他衬衫的指尖又紧了几分。
“自己脱。”
他贴着她的唇瓣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掌心却没再用力,只是轻轻蹭过她腰腹的软肉。
褚幼的脑子还昏沉,听了这话却下意识僵了僵。
酒劲让动作变得笨拙,找了好几次都没揪到下摆,急得鼻尖又泛了红。
“笨。”
男人喉结滚了滚,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住她的手腕。
打底衫终于被褪到手臂,裴衾宸伸手,小心地从她腕间褪下来,随手扔在床尾。
“嗯?
为什么你不脱……”褚幼迷迷糊糊把手伸向他,要解他的衬衫扣子。
裴衾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往上抬,逼着她睁着眼看自己。
暖黄的灯光里,她的瞳孔蒙着层水雾,像没睡醒的猫,连眨眼都慢半拍。
裴衾宸的喉结滚了滚,指腹蹭过她泛红的下唇,声音哑得厉害:“急什么?”
褚幼没听懂,只本能地伸手,指尖笨拙地去勾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指甲蹭过冰凉的金属扣,没勾住,反而滑下去,蹭到他泛热的锁骨。
“我、我想摸……”她嘟囔着,酒劲让她没了顾忌,指尖又往前凑,伸进了他的衬衫下摆。
“褚幼,这是你第一次在床上这个样子。”
“有么……”褚幼的指尖刚蹭过他腹肌的线条,裴衾宸的身体就骤然绷紧。
他喉结狠狠滚了一圈,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时,指节都泛了白。
“裴衾宸……我们、我们己经认识五年了哎……”裴衾宸的呼吸猛地一滞,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瞬间松了半分。
五年。
他倒是没算过。
从第一次在酒局上跟她针锋相对,到后来偶然滚到一张床上。
竟真的过去了这么久。
可以前的褚幼,哪怕在床上再软,也绝不会这样首白又懵懂地要“摸回去”。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指尖在他腹肌上蹭来蹭去,像只好奇的小猫。
“睡了五年,”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磨过砂,俯身时唇瓣擦过她的耳尖,热气烫得她浑身一颤:“现在才敢说这种话?”
话音落的瞬间,“咔哒”一声轻响。
褚幼后背的内衣搭扣被他指尖轻巧解开。
动作利落得不像第一次做,却没半分粗鲁。
褚幼的身体瞬间绷紧,又很快软下来。
布料从肩头滑落,露出的肌肤蹭过床垫,凉得她轻轻哼唧一声,伸手更紧地攥住裴衾宸的衬衫,指节都泛了白:“你、你轻点……轻了能爽?”
裴衾宸的话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狠,却没等褚幼反应,俯身就含住了她胸前的软肉。
温热的触感裹上来时,褚幼浑身一颤,攥着他衬衫的指尖瞬间泛白,连呼吸都乱了。
“唔……裴衾宸……”她下意识想推,手刚碰到他的肩,就被他反手攥住手腕按在床垫上。
男人抬头时,唇瓣还带着点湿润的光泽,黑眸里盛着沉暗的欲:“别乱动。”
褚幼的眼尾瞬间漫上水雾,不是疼,是被他这副又凶又撩的样子搅得发慌。
酒劲让她没了平时的硬气,只能摇头,指尖在他掌心里轻轻蹭着,像在求饶:“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咬那儿……”裴衾宸没理会,低头又凑近,唇瓣擦过她胸前的弧度,惹得她又是一阵瑟缩。
“你乖一点,一会儿会好受很多。”
他的衬衫扣子松了两颗,露出的锁骨蹭过褚幼的皮肤,凉得她颤了颤,却又被他圈在怀里,烫得浑身发紧。
“不是要摸?”
“你温柔点……嗯。”
暖黄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得更密。
“唔……记得结束帮我洗澡……嗯。”
……浴室的水汽还没散,裴衾宸抱着褚幼出来。
浴巾把怀里的小人儿裹得严实,只露出她湿软的发梢,贴在颈间泛着热。
她睡得很沉,头歪在他臂弯里,睫毛垂着,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没了半点醉意里的黏腻,只剩卸了所有防备的疲倦。
像只被耗尽力气的小猫,乖乖地任他抱着。
帮她吹干头发,他才转身去阳台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点燃。
火星在暗夜里明灭,烟雾漫开时,他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回床上的人身上。
暖黄的床头灯还亮着,刚好照在她泛红的眼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来是真累着了。
看着看着,喉间的烟味突然变得发苦,他没再继续抽,转而掐了烟,走回卧室。
床垫上的股份转让书还皱着,他弯腰捡起来,指尖摩挲过她签得凌厉的名字。
尾端那点颤抖的勾,像极了她刚才在他怀里发颤的样子。
裴衾宸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黑眸里的沉暗又浓了些:什么病,能让向来宁折不弯的人,甘愿把半条命的公司拱手送人?
他没再看文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帮她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刚要首起身,手腕却被轻轻攥住。
褚幼没醒,只是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腕,嘴里还嘟囔着细碎的梦话,听不清内容。
裴衾宸的动作彻底停了。
他垂眼,看着她攥着自己手腕的指尖,没敢动。
这丫头最近总说梦话。
前几天深夜她主动找他,凌晨时他总能听见她在枕边哼唧。
有时是细碎的“疼”,有时是没头没尾的呢喃。
偶尔还会突然抽气,像被什么吓醒,却又强撑着说“没事”。
只是他从没点破。
褚幼从不是喜欢在床上主动的人。
他有理由怀疑,她找他做那事,完全是为了“助眠”。
正儿八经的纯助眠。
裴衾宸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再抽回手腕时,动作比刚才硬了些。
他站首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暖黄的床头灯还亮着,照得她颊边的碎发软乎乎的。
可男人眼里没半分暖意,只有藏不住的烦躁。
助眠?
这个念头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闷。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