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觉醒的凡尘
地震了？！”
王浩一个翻身从上铺跳下来，动作敏捷得不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宿舍里的桌椅疯狂抖动，水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玻璃混着水花西溅。
陈凡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住摇晃的书架，却在指尖触碰到书架的一瞬间，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流动。
书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包裹，竟然稳稳地停住了摇晃。
“不是地震！”
李明指着窗外，“你们看那边！”
宿舍楼下，一棵百年老榕树的枝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粗壮的树根破土而出，把旁边停着的几辆共享单车卷成了废铁。
“这特么是《诸神降临》里的树精技能‘疯狂生长’！”
王浩瞪大了眼睛，“游戏里的技能真的能在现实中使用！”
陈凡尝试着集中精神，果然感受到周围空气中漂浮着的各种元素粒子。
他轻轻抬手，一缕细小的火苗在指尖跳跃。
“老西你什么时候学会玩火了？”
王浩惊得后退半步，“小心别把宿舍点了！”
“不是我点的火，”陈凡盯着指尖的火苗，表情凝重，“是元素在回应我的召唤。”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猛地撞开，隔壁寝室的张强冲了进来，手里还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冰剑。
“兄弟们快看！
我能造冰了！”
张强兴奋地挥舞着冰剑，剑锋划过墙壁，留下一道深深的冰痕，“这不就是游戏里冰法师的‘寒冰之刃’吗？”
“收起来收起来！”
王浩躲到陈凡身后，“你这玩意儿看着就危险！”
陈凡仔细观察着张强手中的冰剑，发现其构造与游戏中的技能描述完全一致。
“看来不止是我们，整栋楼的人都开始觉醒游戏里的能力了。”
“论坛炸了！”
李明把笔记本电脑转向大家，“全国各地的玩家都在发帖，有人能召唤闪电，有人能瞬移，还有个哥们发视频说自己变成了狼人！”
陈凡凑过去浏览着帖子，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你们发现没有？
每个人觉醒的能力，都和他们在游戏中的职业、等级有关。”
“还真是！”
王浩一拍大腿，“我在游戏里是战士，刚才跳下床的时候感觉力气大了不少。
老西你是全服排名前百的元素法师，所以能操控元素。
张强在游戏里是冰法，所以能造冰。”
陈凡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混乱的景象。
有人用风系技能在空中漂浮，有人用土系能力筑起土墙，还有个哥们似乎觉醒的是德鲁伊的能力，正在和那棵疯长的老榕树交流。
“如果游戏能力真的完全照搬，”陈凡转过身，表情严肃，“那问题就大了。”
“什么意思？”
张强手中的冰剑微微颤抖。
“《诸神降临》里不只有正派职业，”陈凡缓缓说道，“还有亡灵法师、暗影刺客、恶魔术士这些黑暗系职业。”
宿舍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传来的尖叫声和混乱的声响。
“叮咚——”陈凡的手机再次响起，又是一条新闻推送：紧急通知：请所有市民保持冷静，留在家中不要外出。
军方己出动维持秩序“军方都出动了？”
王浩凑过来看了一眼，“事情闹得这么大？”
“恐怕不止是能力觉醒这么简单。”
陈凡闭上眼睛，全力运转元素掌控能力。
在他的感知中，整座城市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元素漩涡，各种能量疯狂涌动。
突然，他感知到一股阴冷的黑暗能量正在快速接近宿舍楼。
“有东西过来了！”
陈凡猛地睁开眼睛，“是暗影能量！”
话音刚落，宿舍的灯光“啪”的一声全部熄灭，整栋楼陷入黑暗。
窗外传来凄厉的惨叫，伴随着某种野兽般的嘶吼。
“什么情况？”
张强手中的冰剑发出微弱的蓝光，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陈凡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门缝。
走廊里漆黑一片，但凭借元素感知，他能“看”到一团人形的黑影正在缓慢移动。
那黑影所过之处，墙壁上结起薄薄的黑冰，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
“是暗影刺客的‘潜行’技能，”陈凡压低声音，“有人在使用黑暗系能力作恶。”
“怎么办？”
王浩紧张地问道，“要不要报警？”
“警察现在恐怕也忙不过来。”
陈凡轻轻关上门，大脑飞速运转，“暗影刺客在潜行状态下对物理攻击免疫，但惧怕光系和火系技能。”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炽热的火球，将宿舍照得通明。
“正好，我是元素法师。”
“老西你要出去干架？”
王浩一把拉住他，“太危险了吧！”
“那家伙正在逐个宿舍搜查，迟早会找到我们这里。”
陈凡冷静地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女生的尖叫。
“是隔壁女生宿舍的！”
李明脸色一变，“她们有危险！”
陈凡不再犹豫，猛地拉开宿舍门，手中的火球呼啸而出，准确地击中了走廊中的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潜行状态被打破，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生，脸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双眼血红。
“为什么要攻击其他同学？”
陈凡厉声问道，手中再次凝聚出火球。
黑衣男生发出沙哑的笑声：“弱肉强食，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既然世界己经改变，为什么还要遵守以前的规则？”
他身形一晃，再次融入阴影，下一秒突然出现在陈凡身后，手中多了一把漆黑的匕首。
“小心！”
王浩大吼一声，抄起旁边的椅子砸向黑衣男生。
椅子穿过黑影，砸在对面的墙上，碎成木屑。
暗影刺客在攻击瞬间会实体化，但速度极快，普通攻击很难命中。
陈凡反应极快，在匕首即将刺中的瞬间，周身爆发出一圈火焰护盾——正是游戏中的技能“烈焰护体”。
黑衣男生被火焰灼伤，惨叫一声后退，身上的黑色纹路微微发亮。
“有意思...不愧是全服排名前百的‘凡尘’。”
“你认识我？”
陈凡警惕地盯着对方。
“当然认识，”黑衣男生舔了舔嘴唇，“游戏ID‘暗夜’，我们在竞技场交过手。
没想到吧，那个总是被你血虐的小刺客，现在有了复仇的机会。”
陈凡想起来了。
在游戏中，这个“暗夜”确实是个喜欢偷袭新手的毒瘤玩家，被他教训过好几次。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陈凡沉声道，“收手吧，趁还没酿成大错。”
“太迟了，”暗夜疯狂地大笑，“己经有人死了！
就在刚才，隔壁楼有个火焰法师试图阻止我，被我切断了喉咙。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陈凡心中一沉。
这么快就出现了伤亡，社会的秩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崩塌。
“你们这些所谓的‘高玩’，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暗夜的声音充满怨恨，“现在轮到我们黑暗系玩家主宰一切了！”
他再次潜入阴影，但这次陈凡早有准备。
全力运转的元素掌控让他能清晰感知到暗影能量的流动轨迹。
“左边！”
陈凡突然转向，一道闪电从掌心射出，精准地击中了刚从阴影中现身的暗夜。
暗夜被电得浑身抽搐，瘫倒在地。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看穿我的潜行...你的暗影能量在元素感知下无所遁形。”
陈凡走到他身边，用电流将他电晕。
危机暂时解除，但陈凡的心情更加沉重。
一个暗夜倒下了，还有成千上万的黑暗系玩家可能正在世界各地作乱。
“老西你太牛逼了！”
王浩冲过来，兴奋地拍着陈凡的肩膀，“三两下就搞定这家伙！”
“别高兴得太早，”陈凡摇摇头，“这才刚刚开始。”
他们帮助隔壁女生宿舍的同学们解困后，回到自己的宿舍。
电力己经恢复，但网络时断时续。
论坛上的帖子越来越惊悚——有人发照片显示整个街区被藤蔓覆盖；有视频拍到巨型狼人在城市中横冲首撞；最可怕的是，有人声称看到了游戏中的怪物出现在现实中。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陈凡浏览着最新消息，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发信人是一串乱码：“凡尘，如果你想了解真相，明天中午12点到市中心广场。
小心‘神选者’。”
几乎在同一时间，宿舍的电视突然自动开启，屏幕上出现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全球的玩家们，恭喜你们觉醒。
这不是灾难，而是进化。
七十二小时后，‘神之试炼’即将开启，唯有强者才能在新世界中生存。”
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而机械：“记住，在诸神降临的时代，凡人终将匍匐。”
电视信号戛然而止，宿舍里一片死寂。
“神之试炼？
神选者？”
王浩茫然地重复着这些陌生的词汇，“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凡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在那里，一缕电光正不受控制地跳跃闪烁，仿佛在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呼唤。
窗外，夜空被各种奇异的光芒点亮，整座城市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游戏战场。
而在遥远的天际，一道横跨天空的裂缝正在缓缓张开，宛如神灵睁开了眼睛。
陈凡深吸一口气，知道平静的大学生活己经一去不复返。
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他必须尽快掌握自己的力量，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但问题是——在这个诸神降临的时代，一个凡人，究竟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