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那天，我甩了全校闻名的冰山美人辅导员。三年后，公司破产，房子被收，

我被大雨浇成落汤鸡。走投无路，我去投奔在母校当保安的哥们。

他给我一把钥匙：“先去教师公寓挤一晚，302，我跟刘老师说好了。”我摸黑进屋，

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半夜，一双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灯骤然亮起。床边站着的，

竟是当年被我分手的辅导员。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弧：“混成这个样子，

是回来找我复合的？”我羞愤欲绝，爬起来就想跑。她一把将我摁回床上，欺身而上，

灼热的呼吸混着疯狂的占有欲。“我的门，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你欠我的，

今晚连本带利一起算。”1我奋力挣扎，骨头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都在反抗。

可三年安逸的生活早已磨平了我的棱角和力量。她只用一只手，

就将我的双手手腕压在了头顶。林晚，我的前女友，我的大学辅导员。她还是那么瘦，

力气却大得惊人。“跑？”她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喉结，激起一阵战栗。“江哲，

三年前你走得那么干脆，现在还想跑去哪？”我被她压在柔软的床上，

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她轻笑一声，笑声里全是嘲弄。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文件，

甩在我脸上。纸张砸在脸上，不疼，却比扇我一耳光还难堪。《债务抵偿协议》。

我看着这几个黑体大字，气得浑身发抖。协议内容简单粗暴：我，江哲，

因“非法入侵”并“弄脏”了甲方林晚的床铺，需赔偿精神损失费五十万。若无力偿还，

则需作为她的“私人助理”，为她工作一年，以抵清债务。“荒唐！”我气到发笑，

一把推开文件。“我不住了！”我撑起身体，再次想走。她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屏幕亮起，

是我在暴雨中被浇成狗的狼狈照片。背景是银行查封我房子的封条。“不签也行。

”她把手机屏幕怼到我眼前。“我把这些照片发到校友群，让大家看看，

当年的创业天才江哲，现在是什么模样。”我身体瞬间僵住。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冰凉。

尊严，我仅剩的、可悲的尊含，被她踩在脚下，反复碾压。她俯下身，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话语却带着病态的***。“签了它，你不但有地方住，

我还能给你一份工作。”“江哲，这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我死死地盯着她。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疯狂和执拗。屈辱像一把钝刀，

一刀一刀割着我的神经。最终，我还是拿起了那支笔。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江哲。这两个字，此刻写出来，像是在签署一份卖身契。2第二天，我在客房醒来。

身上黏腻的湿衣服不见了，换上了一套干净的丝质睡衣。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牛奶，一份三明治，还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崭新西装。西装旁边，

是一张卡片，上面是她清冷的字迹。“九点，办公室报到。别丢我的人。”每一个字，

都像一根针，扎进我敏感的神经。她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我现在是谁，是什么身份。

我胸口堵得厉害，一把挥开那份早餐。我偏不吃。

我找出自己那身被烘干、起了褶皱的廉价衣服换上，走出了房间。她的办公室在顶楼，

视野极好。我推门进去时，她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头也没抬。

“这身衣服不符合助理的形象，换掉。”她的语气，像是命令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我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我没有别的衣服。”她终于抬头，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像在审视一件不合格的商品。“衣帽间有，自己去挑。”她的轻蔑刺痛了我。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我不干了”。可我路过办公室的落地镜时，

看到了里面那个狼狈、寒酸的自己。我最终还是闭上了嘴，转身走向衣帽间。我的工作内容，

就是端茶倒水、整理文件。所有来找她汇报工作的同事，都用一种探究的、异样的眼光看我。

他们小声议论着，猜测我和这位“冰山林老师”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每一道目光，

都像在扒光我的衣服。晚上回到公寓，她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书。见我进门，

她头也不抬地发号施令。“过来，给我捏肩。”我站在玄关，一动不动。“我不是***师。

”她翻了一页书，淡淡开口。“协议第五条，助理需无条件服从甲方的非违法要求。

”“或者，你现在就拿出五十万。”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一步一步走过去，

我将手搭在她削瘦的肩膀上。她身体一僵，随后又放松下来。我的手指僵硬地按动着，

心里全是屈辱的怒火。她却闭上眼，像是很享受。“江哲，你手上的力气，比三年前小多了。

”我猛地收回手。她睁开眼，转过头看我。“怎么，不高兴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终于忍不住低吼。“凭什么？”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一步步将我逼到墙角。

“凭三年前，你一声不吭地甩了我。”“凭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也凭，你现在，

只能依靠我。”她抬起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她。“江哲，这才只是开始。

”3办公室新来的实习生叫苏雪，清纯可爱，像一株向日葵。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向我示好。

“学长，这杯奶茶给你，我刚买的。”“学长，这个文件我帮你整理吧，你看起来好累。

”“学长，我听说过你以前的事，你真的超厉害的！你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这份久违的善意和毫无保留的崇拜，让我冰封的心有了一丝裂缝。原来，我不是一无是处。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曾经的样子。午休时，苏雪红着脸约我一起去食堂吃饭。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答应了。和她走在一起，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话，我紧绷了几天的神经，

终于有了一丝放松。刚走到食堂门口，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悄无声息地停在我们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林晚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江哲，上车。”她的视线从我身上，

缓缓移到苏雪脸上，审视，冰冷。“下午有个临时会议，资料需要现在讨论。”我不想服从，

尤其是在苏雪面前。苏雪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她小声开口。“林老师，

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很快的……”“我的助理，需要别人来教怎么做事？

”林晚打断她，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我。周围已经有路过的学生和老师在驻足观望了。

他们的窃窃私语像蚊子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那不是江哲吗？他怎么和林老师在一起？

”“他不是毕业创业去了吗？混得这么差？”“你看他身边那个实习生，脸都白了。

”我能感觉到苏雪失望又尴尬的目光。我的脸***辣地烧起来。最终，

我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气氛冷得能结冰。她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并没有去什么会议室，而是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绕圈。我终于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沉默。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着白。“身为我的助理，

上班时间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江哲，你很有空？”“我们只是去吃个饭！”我怒道。

“吃饭？”她猛地一脚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停在湖边。她转过头，

死死地盯着我。“吃饭？然后呢？是不是还要感谢她对你的崇拜，再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苏家的小女儿，想进我们学校，家里托了不少关系。

”“你觉得，她看上的是现在的你，还是你‘林晚助理’的身份？”她的话像一把刀，

精准地捅进我最痛的地方。是啊，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

苏雪的善意，或许也只是因为我离她林晚近而已。我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暖意，

被她毫不留情地掐灭，碾碎。“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这么不堪？”我声音沙哑。

她看着我痛苦的样子，脸上的冰冷出现了一丝裂痕，但很快又恢复原样。“不堪？江哲，

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

”4.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捧着一大束玫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径直走向林晚，

引得整个办公室一阵骚动。“是陆氏集团的陆总！”“天啊，他好帅啊！

听说他是林老师的未婚夫！”“他们两家要联姻，早就不是秘密了。”未婚夫？

我捏着文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林晚看到男人，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男人叫陆泽，他笑得温文尔雅，将花递给林晚。“来看看你。顺便……”他的视线，

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看看你的新助理？”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替我整理了一下根本没有歪的领带。动作亲昵，眼神却充满了轻蔑和审视。“小兄弟，

在林晚手下做事，要机灵点。”他拍了拍我的脸，力道不重，侮辱性却极强。

我猛地拍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陆泽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转身对林晚说。“晚晚，

今晚有个酒会，你陪我一起去。”林晚看了一眼我，似乎想拒绝。陆泽俯身在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还是说，你想让你这个小助理，

明天就从海城消失？”林晚的脸色沉了下去。最终，她点了点头。“江哲，你也一起去。

”酒会设在海城最顶级的酒店，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穿着林晚为我准备的西装，

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跟在他们身后。陆泽全程都以主人的姿态，将林晚带在身边，

为她挡酒，姿态亲昵。他们站在一起，的确像一对璧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而我，

只是一个卑微的，被圈养的影子。我看到陆泽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林晚的腰上。而林晚，

没有推开。那一瞬间，我的心口猛地一窒。眼前的一切，都和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重合了。

也是在这样一个酒会上，我看到另一个富二代，做着和陆泽此刻一样的动作。

我借口去洗手间，躲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我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又一杯的香槟，

狠狠地灌进喉咙。冰冷的液体也浇不灭心里的灼痛。

自嘲、酸涩、嫉妒、愤怒……各种情绪在我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将我撕裂。原来，

我不过是她无聊时，用来消遣的宠物。等她和真正的未婚夫订了婚，我就会被一脚踹开。

我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还对她抱有幻想？5.酒会之后，我对林晚的态度，冷到了冰点。

我不再和她争吵，不再反抗。她说什么，我做什么，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苏雪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更加频繁地来找我。她小心翼翼地，

给我送来热好的牛奶和点心。“学长，你别太难过了。”她在我加班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欲言又止。“林老师和陆总……他们一直都是那样的。听说，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喘不过气。我埋头在文件里，

不想让她看到我此刻的表情。“谢谢，我知道了。”那天晚上，我借口加班，

独自留在办公室，躲着林晚。苏雪也留了下来，说是要陪我。我第一次没有拒绝。深夜，

陆泽来接林晚。林晚没在，他却看到了我和苏雪待在一起。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ರದ得计和嘲讽。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我工位旁，

状似无意地和我说话。“江哲，最近工作还习惯吗？晚晚她……脾气不太好，你多担待。

”他刻意把“晚晚”两个字叫得极其亲密。我没有理他。他也不在意，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西装胸前的口袋。那里，

插着一支钢笔。一支我化成灰都认识的钢笔。那是我上大学时，省吃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