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六十大寿,我老婆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摔了我妈端的催生汤,尖叫着“我绝不生孩子!
”。她的男闺蜜在对面为她叫好,她笃定我为了传宗接代不敢离婚。第二天,民政局门口,
我甩出净身出户的协议。当她崩溃时,我的身边,已经站了别人。1“来,如烟,趁热喝了!
这可是妈托人找了好久的老方子,十全大补!喝了啊,好给咱们方家添个大胖孙子!
”我爸六十大寿,亲戚满堂,酒店包厢里喜气洋洋。我妈端着一个青瓷汤碗,
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不由分说地塞到我老婆柳如烟的手里。
汤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所有亲戚的目光,
都黏在了柳如烟的肚子上,那种***裸的催促和期待,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我心里咯噔一下,
刚想开口打个圆场,就看到柳如烟对面的一个男人,冲她挑了挑眉。那是她的男闺蜜,
萧处生。他今天也跟来了,坐我舅舅旁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眼神里全是怂恿和挑衅。柳如烟的脸色瞬间煞白,握着汤碗的手开始发抖。“哐当!
”一声脆响,青瓷碗在我妈脚边摔得粉碎,黑色的汤汁溅了她一裤腿。满堂的喧嚣和笑语,
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消失。我妈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爸“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脸色黑得像锅底。“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生孩子!
”柳如烟的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们别逼我!结婚是过日子,又不是当生育机器!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我感觉自己的脸,正被她这句话,一刀一刀地活剐下来,血肉模糊。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我没有去看亲戚们各异的脸色,
径直走到我爸妈身边。“爸,妈,我先送你们回去休息。”我爸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
最终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我妈的眼圈已经红了,被我扶着的时候,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经过柳如烟身边时,我没有看她一眼。她还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一副为了自由和独立,
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悲壮模样。而她的男闺蜜萧处生,甚至还对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送爸妈上了出租车,我妈拉着我的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小源,
这……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妈,你别管了,我的事,我自己处理。”我关上车门,
看着出租车汇入车流,转身走进酒店的地下车库。我没有回那个包厢。我怕我回去,
会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
手机屏幕亮起。是柳如烟发来的微信:你什么意思?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给我难堪?
紧接着又是一条:方源你回话!你把我爸妈也丢下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看着那几行字,忽然笑了。笑得胸口发疼。2我回到家时,柳如烟正坐在沙发上,
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审判官的姿态。见我进门,她立刻站了起来,质问道。“方源,
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我被你爸妈那么羞辱,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
你觉得你做得对吗?”“羞辱?”我反手关上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一步步走向她。
“我妈让你喝碗汤,就是羞辱你?那你在我爸六十大寿上,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摔碗砸我妈的脸,又算什么?”她被我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我那是被逼的!我就是要断了他们的念想!我早就说过了,结婚是过日子,
不是为了当生育机器!”“说得好。”我被她气笑了,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你说得真好。
那我问你,柳如烟,你这个想法,为什么婚前不说?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我……我以为我们可以先过二人世界……”“二人世界?
”我打断她,“二人世界就是你跟你的男闺蜜天天聊到半夜,连看电影都要问他好不好看?
二人世界就是我碰你一下,你都下意识地躲开,说你没准备好?”我指着她的手机,
它就放在茶几上,屏幕刚刚又亮了一下,是萧处生的微信头像。“你有什么想法,
不能私下跟我说?非要在我爸的大寿上,用那种方式,打所有人的脸?”我逼近她,
将她堵在沙发角落。“你不是要断了他们的念想。你是在断我的念想!
”“我……”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假如,结婚之前,我说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过,
我给你花钱,我们住在一起,但我就是不跟你去领那张证。你能接受吗?”她彻底愣住了,
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她怎么会接受。她要的是方太太的名分,
是朋友圈里人人羡慕的婚姻,是我为她一掷千金的豪气,
却不肯承担婚姻里最基本的责任和尊重。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再次亮起,
震动个不停。我瞥了一眼,是萧处生发来的消息:别怕,他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发作,
直男癌晚期,气两天就好了。你没错,坚持住,这是原则问题。宝贝,有我呢。
最后那句“宝贝”,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了我的眼睛里。我猛地直起身,退后两步,
看着柳如烟慌乱地拿起手机,背过身去回复。那一刻,我心中所有的愤怒、屈辱和不甘,
都化为了一片冰冷。够了。真的够了。我转身走进书房,再出来时,
手上多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方源,你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我。我没说话,
在茶几上迅速写下几行字,然后将纸推到她面前。“这是净身出户协议。”“车子,房子,
存款,都归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她低头看着那张纸,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我抬起手,
指着门口,声音冷得掉渣。“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签完字,你,
还有你的那个‘宝贝’,立刻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3柳如烟盯着那份手写的协议,
足足愣了半分钟。随即,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嗤笑出声。“方源,
你跟我来这套?”她抱起双臂,好笑地看着我。“演戏给谁看呢?净身出户?你以为我傻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你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爸妈做梦都想抱孙子。
你跟我离婚?”她走过来,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你比我急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这就是欲擒故纵,想吓唬我,让我低头认错,然后乖乖给你生孩子。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笃定和一丝得意。“你太不了解我了,方源。”她摇摇头,收回手,
坐回沙发上,慢悠悠地拿起手机。“这招对我没用。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今晚好好反省一下你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她开始低头和萧处生聊天,
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微笑,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看着她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断了。我没再跟她废话,转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隔着门板,我还能隐约听到她手机里传出萧处生的语音。“如烟你放心,我分析过了,
他绝对是在演戏。男人嘛,都好面子,尤其是在他爸妈面前丢了脸,肯定要找补回来。
他现在提离婚,就是想把主动权抓回手里。”“他家就他一个独苗,不可能不要后代的。
他跟你离婚,上哪儿再去找一个你这么好的?他耗不起。”“这叫什么?
这叫‘情绪价值勒索’,典型的PUA手段。你可千万别先低头,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你就晾着他,看谁能耗得过谁。”我躺在床上,听着这些可笑的分析,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直接去了公司。在办公室里,打印了一份正式的离婚协议书。所有的条款,
和我昨晚手写的没有任何区别。房子、车子、我们联名账户里所有的存款,全部归她。
我方源,净身出户。下午,我发了条信息给她: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
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都带齐。她秒回:好啊,谁不去谁是孙子。
后面还跟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第二天,八点五十。
我将车稳稳地停在民政局对面的停车位上。柳如烟已经到了。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
化着全妆,穿着一条漂亮的连衣裙,踩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
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奢侈品包包,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时不时还看看手机,
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像是在等待一出即将上演的好戏。在她心里,我根本就不会来。
我坐在车里,抽完最后一根烟,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
我拿起副驾驶上装着户口本、身份证和离婚协议的文件袋,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阳光有些刺眼。我穿过马路,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或许是我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抬起头,朝我这边看来。当她看清是我,
看清我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时。4她眼里的得意和看戏的心态瞬间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惊慌。“你……你来真的?”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然呢?
”我走到她面前,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来看你演戏?”我的语气平淡,
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高跟鞋的鞋跟在台阶上磕碰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萧处生”三个字。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慌乱地接起电话,走到一边,背对着我,压低了声音。
真的来了……还带了文件袋……”“他是不是疯了……”我听不清电话那头萧处生在说什么,
只能看到柳如烟的背影从僵硬到慢慢挺直,她的语气也从慌乱变得坚定起来。
“我知道了……对……他就是在赌最后一把……我不能输……”几分钟后,她挂断电话,
转过身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重新变得强硬,只是那份强硬里,
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方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她挺直了腰板,
仿佛又找回了自信。“现在跟我回去,给我爸妈道歉,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机会?”我笑了,“我的机会,在你摔碎那碗汤的时候,
就已经用完了。现在,是你没有机会了。”我指了指民政局的大门:“走吧,别耽误时间,
我下午还有事。”说完,不再看她,径直走上了台阶。她站在原地,死死地咬着嘴唇,
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不甘。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我猜,
那又是萧处生发来的洗脑包。进去!他就是在演戏!演全套!最后一步,签字之前,
他绝对会反悔求你!相信我,这是男人最后的尊严和试探,你赢定了!
被这番话吊着最后一口气,柳如烟终于一跺脚,踩着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跟在我身后,走进了那扇门。接下来的流程,快得像一场梦。取号,排队,递交材料。
工作人员是位大姐,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协议,公式化地问道:“两位是自愿离婚吗?
都考虑清楚了?”“是。”柳如烟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她看了一眼我的侧脸,最终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是。
”“财产分割都协商好了?没有异议?”“没有。”我再次回答。柳如烟的手,在桌子下面,
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包带,指节都发白了。她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我,
似乎在期待我随时会喊停,会上演一出追妻火葬场的戏码。拍照,签字,按手印。
当工作人员拿出那枚冰冷的钢印,重重地盖下去时。那声音,仿佛敲在了柳如烟的心上。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两本红色的、换成了深红色的证件,被递到我们面前。“好了,
办完了。”我拿起属于我的那本,看都没看,直接塞进口袋,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没有一句告别。“方源!”柳如烟终于崩溃了,她尖叫着我的名字,从椅子上站起来,
踉跄着追向我,“方源你站住!”我没有停。她追到门口,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们……我们……”她“我们”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
冷冷地看着她。就在这时,我的车边,一道纤细的身影安静地站着。
是住在我家对门的邻家妹妹,沈幼楚。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她见我出来,快步走了过来,没有看我身后的柳如烟,
只是温柔地递上一瓶冰水,轻声说:“方源哥,都过去了。”柳如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当她看到沈幼楚,看到她递水的动作,听到她那句轻柔的安慰时,她拉着我胳膊的手,
瞬间松开了。看着这一幕,看着我接过水,对着沈幼楚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时,
她瞬间明白了。她所以为的“离不开”,她所以为的“欲擒故纵”,
她所以为的“非她不可”,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厢情愿。我从来,都不是非她不可。
5“方源……她是谁?”柳如烟的声音在发抖,眼神死死地盯着沈幼楚,
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愤怒。“这跟你,还有关系吗?”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水,
喉咙里的燥火总算被压下去一些。沈幼楚似乎被柳如烟充满敌意的目光吓到了,
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了半步,小声说。“方源哥,我……我是不是不该来?
”她是我对门的邻居,刚毕业的大学生,平时我们见面会点头打个招呼。
昨天晚上我爸妈被气走,回家后我和柳如烟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估计她都听到了。
今天早上看我一个人面色铁青地出门,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不放心才跟来看看。
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邻居,尚且懂得人间的基本善意和关怀。而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妻子,
却只会在我最难堪的时候,捅上最狠的一刀。“你做得很好,谢谢你,幼楚。
”我回头对她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再次转向柳如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我们已经离婚了,柳小姐。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柳小姐?”“方源,
你早就跟她搞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就是为了她才跟我离婚的!”她开始口不择言,
试图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出轨的可怜受害者。
“我有没有搞在一起,你心里最清楚。”我冷笑一声。“倒是你,
现在应该给你那个‘宝贝’打个电话报喜。恭喜你,你自由了,
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天天腻在一起了,
再也不用担心我这个‘大男子主义’的丈夫碍眼了。”我的话,精准地踩在了她的痛脚上。
柳如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眼神闪烁,气势瞬间弱了下去。“我……我跟他只是朋友!
”“朋友?”我向前一步,逼近她,压低了声音。“能叫你‘宝贝’的朋友?
能教唆你砸我爸寿宴的朋友?能让你在民政局门口,赌上自己婚姻的朋友?”我每问一句,
她的脸色就白一分。“柳如烟,你最大的问题,不是不想生孩子,而是你从来就没尊重过我,
没尊重过我们的婚姻。在你心里,我,甚至我们这个家,
都比不上你那个所谓的男闺蜜的一句话。”“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我退后一步,
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去找你的‘宝贝’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说完,
我拉着沈幼楚的手腕,转身走向我的车。“方源哥,我们……”沈幼楚有些不安。“上车,
我送你回去。”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护着她的头顶让她坐进去,然后绕到驾驶座,
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民政局门口,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她拿出手机,似乎在打电话。我猜,她是在打给萧处生。
也好。让她看看,她赌上一切换来的“胜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车厢里很安静。“方源哥,”沈幼楚终于小声开口,“对不起,我……”“你道什么歉?
”我打断她,语气缓和下来,“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会当场发火。
”她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我昨天……听到你们吵架了。
我怕你出事……”“已经没事了。”我看着前方的路,淡淡地说,“一个不值得的人,
不值得我再浪费任何情绪。”回到小区,我将车停好。“谢谢你,幼楚,上去吧。
”“方源哥,”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转头看着我,眼睛清澈又认真。
“如果你需要人陪你聊聊天,或者喝一杯……我随时都在。”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
心里一暖。“好。”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皱了皱眉,接了起来。
“喂,是方源吗?我是萧处生。”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让我恶心至极的,故作潇洒的声音。
6“萧处生?”我握着手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有事?”“也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