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白月光续命,我的竹马男友亲手将我推向了失控的厉鬼。他不知道,
那厉鬼是我死去的亲哥哥。更不知道,我哥当年就是为了保护我,才被他的家人活活打死的。
如今,哥哥的魂体攀上我的后背,用冰冷的气息在我耳边问:小月,这一次,还护着他吗?
我看着男友那张写满愧疚和决绝的脸,笑了:哥,他血厚,耐玩。
1.阴冷的风卷着纸钱的灰烬,糊了我一脸。我被沈淮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是我谈了八年的男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可现在,
他清隽的脸上没有半分往日的情意,只有一片疯狂的决绝。小月,对不起。
他的声音在发抖,力气却大得惊人,薇薇不能死,她真的不能死。大师说了,
只要用至阴之女的血为引,就能为她续命。委屈你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林薇薇,他那体弱多病的白月光。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八年的时光像一个笑话。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温度骤然降到冰点。一道尖利的嘶吼声刺破夜空,不远处,
一个血红的身影缓缓凝聚成形。那东西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模糊的黑气,周身怨气冲天,
所过之处,连地上的青草都瞬间枯萎。去!沈淮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将我推了出去。
我毫无防备地滚向那团红影。刺骨的阴气瞬间包裹了我,几乎要将我的血液冻结。
沈淮闭上眼,不敢再看,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愧疚与痛苦。可那又如何?
他亲手将我推向了死亡。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然而,预想中的撕裂痛楚并未到来。
那股几乎要将我吞噬的阴气,在触碰到我身体的一瞬间,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一只冰冷、虚幻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后背。一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声音,
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心疼,在我耳边响起。小...月...我猛地睁开眼。
那团血红的厉鬼,此刻正悬浮在我面前,周身的怨气平息了许多。虽然看不清面容,
但我知道他是谁。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语气叫我的名字。是我的哥哥,苏恒。
十年前,为了保护我,被人活活打死的哥哥。我眼眶一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哥...哥哥的魂体无声地攀上我的后背,像小时候那样,仿佛要将我背起来。
冰冷的气息在我耳边盘旋,带着令人心悸的恨意。他的视线越过我,
死死地钉在不远处的沈淮身上。小月,这一次,还护着他吗?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沈淮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他想不通,为什么失控的厉鬼没有撕碎我。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愧见和决绝的脸,忽然就笑了。我抬起手,轻轻擦掉眼角的泪,
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的残忍。哥,他血厚,耐玩。2.沈淮大概是吓傻了。
他眼睁睁看着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一步步朝他走去。
而那个凶戾可怖的厉鬼,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我身后,像一个忠诚的守护者。
苏月...你...他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完整,你...没死?托你的福,
暂时还死不了。我走到他面前,微笑着抬手,替他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衣领。
我的指尖冰凉,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他像被电击一样,猛地后退了两步。你别过来!
他惊恐地大叫,指着我身后的苏恒,那东西...那东西为什么不杀你?可能它觉得,
比起我,你的味道更好一些?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
沈淮的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看我,又看看我哥,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他想跑,
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哥哥的怨气已经将这片废弃的工厂完全笼罩,
沈淮插翅难飞。哥,别急着吓唬他。我轻声说,像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话音一落,周围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沈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我绕着他走了一圈,
啧啧两声:瞧把你吓的,这就不行了?沈淮,你推我下去的时候,可比现在有种多了。
他不敢看我,眼神躲闪,
嘴里反复念叨着:对不起...小月...我是被逼的...薇薇她快不行了...
又是林薇薇。我嘴角的笑意冷了下去。所以,为了你的白月光,我就该死,是吗?
我...沈淮语塞,脸上满是挣扎。我懒得再跟他废话。滚吧。沈淮愣住了,
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我说,滚。我重复了一遍,
指着工厂的出口,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几秒,
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向出口,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看着他狼狈的背影,
我眼中的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片化不开的冰冷。哥哥的魂体飘到我身边,
冰冷的气息里带着一丝不解。为什么要放他走?哥,直接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我抬起头,看向远处城市璀璨的灯火,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他不是最在乎林薇薇吗?
那我就让他亲眼看着,他用我换来的『希望』,是如何一点点变成绝望的。
我要让他知道,有些债,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还清的。尤其是,
用我哥哥的命换来的债。3.我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我没有回我和沈淮的公寓,
而是回了自己租的老破小。这里藏着我所有的秘密,包括哥哥的牌位。我点上三炷香,
看着牌位上苏恒两个字,眼眶又开始发酸。十年前,哥哥死的时候,才十八岁。
那天也是一个雨夜,我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是哥哥冲出来,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将我护在身后。他一个人打翻了三四个,自己也受了伤。其中一个小混混的家长,
恰好是沈淮家的远房亲戚。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小混混的哥哥,是沈淮惹不起的富二代。
沈淮当时也在场,他吓得躲在一边,是我哥让他先跑,去叫人。可他没有。他跑回家,
告诉了他的父母。沈淮的父母为了不得罪那个富二代,也为了摘干净自己的儿子,
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他们带着几个打手,找到了刚把我送回家,
自己正准备去医院包扎的哥哥。他们说,只要我哥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就给他一笔钱。
我哥不肯。于是,他们就在那个雨夜,在那个阴暗的巷子里,将我年仅十八岁的哥哥,
活活打死。对外,他们宣称是小混混斗殴,失手杀人。而沈淮,从头到尾,
一个字都没为我哥辩解过。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哥用命换来的安宁,
甚至还假惺惺地来安慰我,说会一辈子照顾我。我当时太小,太蠢,竟然信了。
我信了他眼中的愧疚,信了他对我的好。我以为他是真的爱我。直到昨晚,
他亲手将我推向厉鬼,我才彻底清醒。这些年他对我好,不过是因为心虚,
是因为他欠了我们兄妹两条命。哥,你放心。我对着牌位,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家欠我们的,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沈淮。
我任由它响着,直到自动挂断。很快,他又打了过来,锲而不舍。我慢悠悠地擦干手,
接起电话。小月,你...你还好吗?电话那头,沈淮的声音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好得很。昨晚...对不起,我真的是...行了。我打断他,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的林薇薇怎么样了?续上命了吗?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淮才用一种压抑着狂喜的语气说:续上了!小月,大师说仪式很成功!
薇薇今天早上就醒了,医生说她的各项指标都在好转,简直是医学奇迹!我勾起唇角,
笑了。奇迹?那不是奇迹,那是我哥送给她的礼物。一份会让她生不如死的礼物。
是吗?那恭喜你了。我的语气平淡无波。沈淮似乎没听出我的冷淡,
他沉浸在喜悦中:小月,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放心,等薇薇彻底康复了,
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想要的,你给不起。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沈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隐隐觉得,
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4.接下来的几天,沈淮没有再来烦我。
他大概是忙着照顾他失而复得的白月光。我也乐得清静,每天按时给哥哥上香,
然后去查当年那件事的蛛丝马迹。当年沈家做得太干净,警察最后也只抓了几个小混混顶罪,
主谋却逍遥法外。十年过去,想翻案难如登天。但我有我哥。一个怨气冲天的厉鬼,
想知道点秘密,可比凡人容易多了。这天晚上,我正在看资料,屋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
我知道,是哥哥回来了。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住我,苏恒的魂体在我身边显现。小月,
我去看过林薇薇了。她怎么样?我放下手中的笔。不太好。
哥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你的血,加上我的怨气,对她来说可是大补之物。
她现在精神好得很,一天能吃五碗饭,还能下床打拳了。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林薇薇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下床打拳?那画面太美,我简直不敢想。不过,
哥哥话锋一转,她的身体在好转,精神却在崩溃。她开始做噩梦,
梦里总有一个无脸的男人追着她。她还总说屋里有人,对着空气又打又骂。沈淮信吗?
他只当林薇薇大病初愈,精神脆弱,还找了心理医生。我冷笑一声。
心理医生可治不了鬼上身。哥,辛苦你了。为你,不辛苦。
哥哥的魂体轻轻蹭了蹭我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一阵心酸。沈家那边呢?我压下情绪,
继续问。我去了沈淮家,听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哥哥说,他爸妈正在商量,
怎么让你彻底闭嘴。我的心一沉:他们想做什么?他们怕你知道当年的真相,
也怕你昨晚没死的事情有蹊跷,会给沈家带来麻烦。哥哥的语气变得阴森,他们决定,
一不做二不休,制造一场意外,让你永远消失。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好一个一不做二不休。十年前,他们杀了我哥。十年后,他们还想杀我。沈家的人,
果然一个比一个狠毒。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明天。好,很好。
我深吸一口气,眼中燃起两簇火焰,既然他们这么想见我,那我就去会会他们。哥,
明天,我们给他们唱一出大戏。5.第二天,我意外地接到了沈淮母亲周琴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得声泪俱下,说知道我对沈淮有怨气,也知道沈淮对不起我,想约我出来,
当面给我道歉,并给我一笔补偿。地点约在一家偏僻的茶馆。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笑了。鸿门宴。可谁是项庄,谁是刘邦,还不一定呢。
我换上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镜子里的我,明艳动人,只是眼底的冰冷,
怎么也掩盖不住。哥哥的魂体一直跟在我身边。小月,他们带了人,埋伏在茶馆周围。
几个人?四个。都是当年打死你的那些人里的。我的心狠狠一抽。很好,新仇旧恨,
今天一起算。我打车到了茶馆。周琴订的是一个很安静的包厢。我推门进去,
就看到她坐在里面,眼眶红红的,面前摆着一张支票。小月,你来了,快坐。
她挤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将支票推到我面前,阿姨知道,是阿淮对不起你。这里是一千万,
你拿着,就当是阿姨和叔叔给你的一点补偿。我没去看那张支票,只是拉开椅子坐下,
静静地看着她。周阿姨,你觉得,我这条命,就值一千万吗?周琴的脸色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悲痛的表情:小月,阿姨知道钱弥补不了什么。
但薇薇她...她也是一条人命啊。阿淮他也是没办法...没办法?我打断她,
笑了起来,没办法就可以牺牲别人?这是什么道理?沈淮是你儿子,你当然心疼他。
那我呢?我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哥哥,可我哥也死了。我无亲无故,就活该被你们算计,
被你们推出去当替死鬼吗?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周琴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紧逼,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周阿姨,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对我哥呢?十年前我哥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了吗!
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苏恒这个名字一出口,周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毫无血色。她瞳孔紧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东西。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冷笑,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当年就是你和沈叔叔,带着人,
把我哥活活打死的!你胡说!周琴尖叫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苏月,
你别血口喷人!他那是斗殴死的,跟我们没关系!没关系?我缓缓站起身,
走到她面前,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周阿姨,那天晚上,
也像今天一样,是个阴天。你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旗袍,对吗?
你对你的打手说:『下手利落点,别留下痕迹,也别让他再有机会开口说话。』这些,
都是哥哥告诉我的。周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你到底是谁...6.我是谁?我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诡异而冰冷。我是苏恒的妹妹,是来找你们讨债的。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桌上的茶杯无端端地晃动起来,发出咔咔
的声响。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从我身后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温度骤降,
仿佛置身冰窖。周琴惊恐地尖叫,连滚带爬地想往外跑。可包厢的门,
像是被无形的手焊死了一样,怎么也拉不开。救命!救命啊!她疯狂地拍打着门板,
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一个模糊的血影,缓缓在她面前凝聚成形。虽然看不清五官,
但那冲天的怨气和恨意,让周琴瞬间认出了他是谁。苏...苏恒...
她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她竟然吓尿了。周阿姨,十年了。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包厢里回响,带着一丝幽冷的笑意,我哥他,很想你啊。
苏恒的魂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朝着周琴伸出了一只虚幻的手。
那只手,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啊——!周琴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我嫌恶地皱了皱眉。这就晕了?真没劲。我踢了踢她的腿,
没反应。哥,先别弄死她。我轻声说,好戏还在后头呢。黑气缓缓散去,
房间恢复了正常。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出来,
都愣住了。苏小姐,我们夫人她...你家夫人身体不适,晕过去了。我淡淡地说,
你们最好叫辆救护车。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出了茶馆。外面,
那几个埋伏着准备对我动手的人,看到我一个人出来,立刻交换了一个眼色,
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我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这里,和我哥当年出事的巷子,很像。
四个男人堵住了我的去路,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苏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刀疤脸男人说。我转过身,看着他们,笑了。走?去哪儿?去黄泉路吗?
刀疤脸脸色一变: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老板说了,做得干净点!
四个人同时朝我扑了过来。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一股狂风平地而起。
巷子里那些废弃的报纸和塑料袋被卷到半空中,遮天蔽日。四个男人被吹得睁不开眼。
紧接着,他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看到,无数道看不见的风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