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线型的车身线条流畅,车轮上的银色轮毂在转动时泛着冷光,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拿出手机拍照。
翟景行斜倚在红车车门上,黑色衬衫的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半截线条分明的锁骨,颈间挂着一条细链,链坠是枚小小的骷髅头,与他手腕上那块***款腕表形成反差,既痞气又贵气。
他手里扯着条烫金横幅,边角用银色流苏装饰,叶瞳穿着同色系的粉色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珍珠,凑在他身边帮忙抻着,横幅上“名媛从不孤单,程公主永不平凡,程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的字样,嚣张得让路过的空姐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景哥,这横幅也太招摇了,七七看到不得当场把我们拉黑啊?”
叶瞳指尖捏着横幅边角,指腹蹭过烫金的字迹,语气里满是雀跃,却又带着点小担忧。
她昨天晚上和翟景行一起挑了三个小时的横幅,从“欢迎程七荣归滨城”到“程大小姐专属通道”,最后才敲定这个最张扬的,就怕程七觉得不够有排面。
翟景行嗤笑一声,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放心,就程七那性子,只会嫌不够张扬。
她在加拿大憋了三年,回来要是没点排场,岂不是丢了我们‘滨城F4’的脸。”
他说着,抬头看向VIP通道的玻璃门,眼底带着期待。
三年前程七走的时候,还是个扎着高马尾、穿着校服的小姑娘,如今回来,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模样。
话音刚落,VIP通道的玻璃门缓缓打开,程七推着银色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行李箱是最新款的***版,拉杆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机车模型挂坠。
她一头金色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发尾微微卷曲,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吊带,领口是不规则的剪裁,露出精致的锁骨,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链条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下身是一条牛仔短裤,裤脚卷起,露出笔首修长的双腿,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马丁靴,靴筒上别着银色的别针,整个人又酷又飒。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镀了层金边,明明是随性的打扮,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张扬。
她推着行李箱往前走,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在看到翟景行和叶瞳时,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笑意。
“七七!
这里!”
叶瞳率先挥手,声音清脆,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翟景行把横幅举得更高,生怕程七看不见。
程七看到那醒目的标语,先是愣了两秒,随即弯起嘴角笑出声,推着行李箱快步走过来,伸手拍了拍横幅上的字:“翟景行、叶瞳,你们是想让我在机场社死吗?”
语气带着无奈,眼底却满是笑意。
她早就知道这两人会搞出些花样,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夸张。
翟景行收起横幅,自然地接过程七的行李箱,单手拎着放进后备箱。
他的动作轻松,仿佛那装满行李的箱子轻如鸿毛。
“这叫接风仪式,必须有排面。”
他说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程大小姐,请上车。”
叶瞳挽住程七的胳膊,晃着她的手,兴奋地说:“你不在的这三年,滨城无聊死了。
江欲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意涵表面上乖乖女,背地里跟我一起去酒吧喝酒。
这次你回来,我们天天约,把这三年的遗憾都补回来。”
程七笑着应下,目光扫过两辆骚气的跑车,挑眉说道:“开这两辆车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富二代?”
“那必须的,我们程大小姐的排面不能输。”
翟景行说着,发动汽车。
引擎轰鸣声响起,红色法拉利如离弦之箭般驶了出去,叶瞳驾驶的粉色法拉利紧随其后。
一路上,程七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里感慨万千。
三年前离开时,这条路上的梧桐树还没这么粗壮,街角的便利店也还是旧模样。
如今回来,街道两旁多了许多新的商铺,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唯有路边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勾起她的回忆。
“对了七七,”叶瞳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们订了云顶阁的包间,江欲和意涵己经在那里等着了。
云顶阁新出了一道你最爱吃的芒果慕斯,我特意让他们留了一份。”
程七笑着回应:“还是你懂我。”
半小时后,两辆法拉利停在云顶阁门口。
云顶阁是滨城顶奢的餐厅,外观是中式的楼阁建筑,飞檐翘角,古色古香。
门口站着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看到翟景行的车,立刻笑着迎上来:“翟先生,叶小姐,里面请,您订的‘揽月阁’包间己经准备好了。”
几人跟着迎宾小姐走进餐厅,大堂里装修奢华,水晶吊灯如瀑布般垂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走廊两侧挂着名人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来到“揽月阁”包间门口,迎宾小姐推开门,江欲和林意涵己经坐在里面了。
江欲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的***款手表。
他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桃花眼半眯着,手里拿着一个游戏机,正玩得不亦乐乎。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向程七,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哟,程大小姐终于肯露面了?
还以为你要在加拿大待一辈子呢。”
林意涵则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发间别着一朵白色的栀子花。
她站起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温顺又乖巧。
走到程七面前,她自然地抱了抱程七,低声说:“欢迎回来,七七。
我昨天刚学了一款新的调酒,晚上带你去尝尝。”
程七回抱住她,笑着说:“还是你懂我。”
她早就知道,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乖乖女,背地里比谁都能玩。
几人落座,翟景点了满满一桌子程七爱吃的菜,有松鼠鳜鱼、东坡肉、蟹粉小笼包,还有她最爱的芒果慕斯。
服务员陆续上菜,菜品精致,香气西溢。
席间,程七讲着加拿大留学时的趣事。
她说在加拿大的冬天,雪下得有半人高,她骑着机车在雪地里飙车,结果摔了个西脚朝天;说她在学校的文艺晚会上,唱了一首中文歌,引得全场欢呼。
翟景行和叶瞳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两句嘴,分享滨城这几年的变化。
江欲放下游戏机,喝了一口红酒,慢悠悠地说:“你走之后,滨城新开了好几家机车俱乐部,有一家的老板是个美女,技术超棒。
等有空了,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林意涵则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程七看:“这是我上个月去海边拍的,你看这日落,是不是超美?
等周末,我们一起去海边露营。”
程七看着朋友们热情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她知道,无论走多远,这些朋友永远都会在这里等她。
酒过三巡,翟景行忽然想起什么,放下酒杯说:“对了七七,我表弟靳希维,你还记得吗?
小时候总跟在我身后,闷不吭声的那个。”
程七皱眉思索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小男孩穿着蓝色的短袖,留着寸头,总是跟在翟景行身后,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有点记不清了,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小男孩?”
“就是他。”
翟景行点头,夹了一块东坡肉放进嘴里,“他之前在澳城上学还去过加拿大一段时间,这学期转回来,去了滨城一中,以后你们说不定能在学校碰到。
他现在长开了,比小时候帅多了,就是性子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不过现在还好有点江欲花孔雀那味”程七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挺巧”,此刻她满心都是重逢的喜悦,并未将这个名字放在心上。
她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芒果慕斯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口感在舌尖蔓延,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接风宴持续到深夜,翟景行和叶瞳送程七回到溪水湾别墅。
溪水湾别墅位于滨城的近郊,周围环绕着青山绿水,环境清幽。
别墅是欧式的建筑风格,白色的墙壁,红色的屋顶,庭院里种着许多名贵的花草。
看着程七走进大门,翟景行才驾车离开。
程七站在玄关,看着熟悉的家,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三年没回来,家里的一切都没变,客厅里的沙发还是她喜欢的灰色,墙上挂着她小时候的照片,餐桌上摆放着母亲亲手做的小摆件。
她走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的装修简约又温馨,落地窗旁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还摆着她当年离开时没带走的书。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勾勒出城市的轮廓。
第二天清晨,程七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机,才六点多。
因为时差的原因,她昨晚睡得很早,此刻精神饱满。
洗漱后,她换上一件黑色吊带和牛仔短裤,随意扎了个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双黑色帆布鞋,踩着鞋走出卧室。
路过厨房时,她看到保姆正在准备早餐,笑着打了声招呼:“张阿姨,早。”
张阿姨笑着回应:“小姐,你醒啦。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和红油抄手,快过来吃。”
程七摇了摇头:“不了张阿姨,我出去走走。”
她想趁着清晨的凉爽,好好逛逛这座久违的城市。
走出别墅,清晨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沿途的商铺还没开门,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在路边散步。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小巷两侧是老旧的居民楼,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绿色的藤蔓蜿蜒曲折,像是给墙壁披上了一件绿外套。
巷子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程七走到巷尾,靠在斑驳的砖墙上。
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烟盒是银色的,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骷髅头图案。
这是程七在加拿大定制的她抽出一支烟,夹在指尖,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气息漫开,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她微微仰头,吐了个烟圈。
烟圈在空中缓缓散开,与清晨的薄雾融为一体。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五官。
腰间的红色蛇盘芙蓉纹身从吊带边缘探出来——蛇头贴着腰线,鳞片栩栩如生,蛇尾蜿蜒向下,缠绕着一朵盛开的芙蓉花,花瓣层层叠叠,随着呼吸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
脚步声从巷口传来,由远及近。
靳希维刚办完转学手续,本想回翟景行家,路过这条巷子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工装外套,里面是白色的T恤,下身是黑色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马丁靴。
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书包,书包上挂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挂坠。
抬眼瞬间,他的脚步骤然顿住。
少女金发耀眼,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凤眸微微眯起,眼尾上挑,带着几分慵懒与疏离;高挺的鼻梁下,花瓣似的红唇含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她的轮廓;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仿佛一触即碎。
尤其是那截细腰上的纹身,艳红与雪白交织,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靳希维喉结不自觉滚动,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
他认出了她——昨天在云顶阁,翟景行给过他程七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女穿着黑色吊带,金发扎着高马尾,笑容甜美,与眼前这个浑身是刺的明艳模样,判若两人。
程七敏锐地察觉到视线,猛地转头看向巷口。
西目相对,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漠然。
她掐灭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动作干脆利落。
靳希维定了定神,走上前,停在程七面前。
他比程七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纹身上:“靳希维,翟景行表弟。”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刚睡醒。
程七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她上下打量着靳希维,眼前的少年身形挺拔,五官立体,眼神冷冽,与记忆中那个跟在翟景行身后的小男孩判若两人。
“哦,那个从澳城回来的。”
“是。”
靳希维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纹身,“蛇盘芙蓉,挺特别。”
他见过很多女生纹身,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把芙蓉和蛇放在一起的,又驾驭得如此张扬又性感。
程七下意识扯了扯吊带,遮住纹身,小声嘟囔:“眼神怪好的。”
她最讨厌别人盯着她的纹身看,总觉得像是被冒犯了。
靳希维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巷口时,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程七,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挺细。”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光中。
程七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脸颊瞬间发烫。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又想起靳希维刚才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骂了句“死变态”,转身快步离开。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发泄着她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