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带着瘫痪母亲上大学”的事迹,成了全网追捧的孝子。
记者拦住我:“你就为了涨三百块房租,就要逼死这对可怜的母子吗?”我指了指楼上:“你敢不敢连续一周半夜十二点,用无人机对着他家阳台拍一小时?”“敢,我就让你拿到独家新闻。”
可他拍到的“感人”视频一发布,我的家门就被泼满了红油漆。
要把租客席朗赶走,这是我第八次失败了。
他因“带着瘫痪母亲上大学”的事迹,成了全网追捧的孝子。
记者拦住我:“你就为了涨三百块房租,就要逼死这对可怜的母子吗?”我指了指楼上:“你敢不敢连续一周半夜十二点,用无人机对着他家阳台拍一小时?”“敢,我就让你拿到独家新闻。”
可他拍到的“感人”视频一发布,我的家门就被泼满了红油漆。
1这是我第八次申请强制驱逐租客席朗,再一次被驳回。
租客席朗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轮椅上的母亲,对着旁听席上的众人深鞠一躬。
“谢谢大家!我不怪苏女士,她有她的难处。”
“只要能让母亲有个安身之所,我愿意给她下跪。”
旁听席上,社区调解员、被席朗“孝子”事迹感动的邻居们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我收拾好桌上那几页单薄的“证据”,转身走出原告席。
门口的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将我死死堵住。
“苏沁女士!你就为了涨三百块房租,就要逼死这对可怜的母子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他们已经这么困难了!”“你如此冷血,你家里人知道吗?”我拨开人群,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直到一个身材高大,眼神锐利的男人挤到了最前面。
“苏沁女士,我是《焦点深挖》的记者高远。”
“据我们所知,这套房产是您刚继承的遗产,您从未在此居住过。”
“您如此急切地驱赶一对生活困难的母子,是否另有隐情?”我平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举着话筒的手微微放低了一些。
“高记者,是吗?”“你拍过无数新闻,那你真的相信,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能一边读着全市最耗精力的建筑专业,一边二十四小时,无微不至地照顾一个全身瘫痪的病人吗?”高远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冷静地反问他一个逻辑问题。
他扶了扶眼镜,职业性地回答:“我相信我看到的,席朗先生的孝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我点了点头,朝他淡淡一笑。
“想不想看看,你们没看到的东西?”他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职业的兴奋与怀疑,用力点了点头。
“当然。”
我从人群的缝隙里,看了一眼正在镜头前为母亲擦拭泪水的席朗。
然后回过头,凑到高远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给你一个拿到独家新闻的机会。”
高远的瞳孔猛地一缩。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跟你打个赌。”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从明天开始,连续一周,每天午夜十二点整,你用无人机对着他家阳台,拍摄一个小时。”
“就拍他,怎么‘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瘫痪的母亲。”
高远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荒唐,他大概觉得我疯了。
“苏沁女士,这种行为……”“你只管拍。”
我打断他,“如果拍到了你们想要的‘感人’新闻,我从此不再骚扰他们,并当众向他们道歉。”
“可如果让你拍到了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