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收获。
这几乎是我数十年以来的唯一一次“收获”——我的武宣洞，闯进来了个人。
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小丫头。
她长得灵动，双眼清澈，我觉得她并不是坏人，也就放过了她。
她揉着摔得生疼的大臀，皱着眉头仰头看我。
“你这小妖，到底要杀还是要剐！”
我静静地看着她，觉得她有些莫名。
“我为何要对你要杀要剐？”
“妖都会杀人，我遇见的妖，杀人者比比皆是！”
“你且看看，我身上是否有戾气。”
杀过妖的人，都会在身周留有一团黑漆漆的戾气。她指诀一掐，抵在了眼眶边上。
看她动作，我就知道她是出师不久，而她仔细打量了我后，愣愣着将手放下。
“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告诉她：“我不杀人，我只留在这洞中，你走吧。”
这次，莫名的人换她了：“世间竟有此妖类，当真奇了怪了，”她又问我，“你只留在这洞中，哪儿也不去吗？”
静静地，我摇了摇头。
她却笑了，笑容很是友善：“你哪儿也不去，岂不是无聊？你在这里呆了有多久了？”
我的视线一阵朦胧，是啊，多久了呢？记忆早已淡薄，可回溯过去，心里总有一阵酸涩，似乎还记得些什么：“宣武三年……”我喃喃地回忆着。
“宣武三年？哈！如今已经是隆继十五年了，你呆在这儿……一百年啦？”
一百年。
原来，已经隔了这么久了。
“就你自己一个，在这里呆了一百年？”她继续问着，似乎对我很有兴趣。
我一笑，点了点头。
她眸中的清澈，如同旋涡，一对连接今夕百年的旋涡。
1
我一直记着长河上的那些河灯。
河灯明亮，各色各样，如星河落人间，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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