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余老奶发飙
全家就等着你吃饭，你个丧良心的。”
说着余老奶将水泼在墙边种的树上，水流沿着树皮嘀嗒嘀嗒流入根部。
盆被她随意丢在一旁。
紧接着，眉毛倒竖，眼神一厉，气势汹汹朝着余安安三人走来。
右手随着走动间高高举起，眼见就要落在余安安身上。
余安安本能往后躲，顺势带上两个便宜爸妈。
结果，左手边的余爸纹丝不动。
右手边的余妈则是“坏坏坏”的一首叫。
余老奶今年70岁，生了8个孩子，身体精瘦，嗷儿一嗓子能回荡整个村子。
余安安对这人真的很是佩服，怎么会有人的身体好成这样。
想她穿越前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明明是青春最好的年华，却像是行将就木。
尽管还没有经历社畜，但上完一整天的课，浑身没劲儿，只想躺在宿舍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嘿，兔崽子，还敢躲！”
说着随手撇了一根树枝，破空声传来。
变故陡生，余安安都没反应过来。
“啪”一声传入在场人的耳朵里，是皮肉被打的绽开声。
抬眼望去，一条深深的红印带着血丝出现在余爸身上，触目惊心。
此时的余安安被吓到了，虽然早在记忆里感受过这余老奶打人的狠劲儿，但亲眼目睹还是相当震撼。
她穿越前在孤儿院长大，院长护工等叔叔阿姨都很和蔼，从没有人被打过。
随着伤痕望去，余安安看到余爸一双发红的眼睛，他的身体在发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不对劲，很不对劲，余安安暗道不妙。
“瓜宝气，老娘好吃好喝供着你们，让你们做点饭还敢推推推，推你脑壳推，推你死了的老太推，一家子没良心的，看老娘不打死你们……”余老奶越说火气越大，手中枝条再次挥动。
“奶，你干啥子嘛，爸还病着，你一会儿要让他犯病，哪个拦得住！”
余安安真怕余老奶把余耀国的疯病激出来，没瞧见余爸眼睛越来越红了，仿佛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红眼兔。
记忆里，余耀国最初发病，那场面真是吓人，见谁就打谁，还砸东西，关键力气大，一屋子东西不够他霍霍的。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村中狂吠的一条霸王流浪狗，平日就喜欢逮着小孩咬，那天被他一拳揍飞几米。
发完疯病后，他就会变得毫无攻击，自言自语，很害怕接触别人的目光。
村中常有人怕他，因此余爸日常都是被锁在家里。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自己就跑了出去。
“我管你疯不疯，老娘今天不收拾你们，惯的你们，疯子，你说你今天怎么跑出去的啊？！
还有你，瓜娃子，连话都不听了，还敢说我，胆子肥了，翅膀硬了，我问你，今天地头我跟你说话，你咋不听呢……”余老奶枝条又落在余爸身上，余安安想让他躲一躲，奈何拽不动他。
“我就是胆肥了，你们天天打我骂我，还要我给你们做饭，不准打我爸妈！”
余安安为了合理转变自己的性格，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委屈，突然间的爆发。
眼神冷厉地像一只狼崽子，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余老奶，仿佛她再有动作，就要扑上前狠狠咬下一块肉。
“爸，你躲一躲啊！”
余安安一边说一边去拽余老奶手上的枝条。
“呸，你个死崽子，还敢打我！”
“我呸，你才说谎不打草稿，诓人的话随口就来，你就不怕说多了烂嘴巴。”
余安安边躲边抢她手里的枝条，余爸这会儿，手臂都见血了。
这余老奶真是一点也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两人争夺间，余安安本就生病，气血不足，没两下，就被余老奶抽了几个血条子。
旁边原本被余安安推着在后面远远站着的赵月牙突然上前，一双眼睛露出凶狠的光，手里拿着一块拇指大的石头，嘴里喊着，“坏坏坏，打打打”。
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石头扔向余老奶，同时，她两三步就站到了余安安前面，像是母鸡保护鸡崽子似的，将余安安全然挡住，不露一丝缝隙。
“坏，打”余老奶一时不察，石头结结实实落在打人的右手背上，落下泥黄色土灰。
“嘶”余老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的手背皮很紧，勒出青筋，黑黢黢，上面杂乱布着几小块老年斑，一片斑驳。
“哎哟，遭瘟的，儿媳妇打婆婆了，大柱二柱，快来救你妈啊，快来看呐，快来看呐……，养出白眼狼了，我要怎么活下去呀？！
……哼，坏坏坏，该该该！”
赵月牙一脸愤恨，将余安安和余耀国护在身后。
没想到，余妈还是个人狠话不多的。
屋里的骂声一时被外面的动静掩盖，余家人很有默契的停住，而后往门口去。
邻居听到声音也纷纷过来看热闹。
几人被围的水泄不通，空气一度很粘腻，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时不时用手指指点点，偶尔能听清一两个字。
余安安终于理解了孙悟空被念咒时的痛苦，此刻她的脑子真的感觉要爆炸了，整个人天旋地转，西面八方不断传来声音，嗡嗡嗡嗡的，耳朵感觉要失聪了。
站在一旁挨打的余爸越发不对劲，像是到了某种崩坏的临界点。
忽地，仿佛机关被触发，他狂暴起来。
一把夺过余老奶手中的枝条，被掰成几节，一股脑扔向余老奶。
然后开始暴揍正上前的余大柱，余二柱他们，邻居被吓得纷纷作鸟兽退散。
余爸此时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管它三七二十一，凡是他看到的都要被揍。
余安安死死拽着赵月牙，身体不断发抖，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怎么突然就拳拳到肉了，形势变得紧张起来。
华妈真的把她照顾的太好了，呜呜呜，她想回去了，她的小龙虾，小蛋糕，她的甜蜜蜜饮料……。
余大柱，二柱被揍的满地找牙，嘴里被迫塞了两个皇帝的鸡蛋，眼睛还上了烟熏妆，模样令人唏嘘。
三柱，西柱看到大哥二哥被打，也纷纷上前。
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围住瘦的跟电线杆似的余爸，几个来回，余爸似是泄了力气。
很快，他的脸肿了，嘴角血丝蜿蜒，两只眼睛变成熊猫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