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就是存心的
“走。”
陈雪知道玩脱了，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张涛被她拽着，几乎是一个踉跄。
他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穿着便装的男人，正用手扶着额头，眼神里带着茫然。
范天雷。
他嘴里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
范天雷的视线在眩晕中挣扎着聚焦。
那个年轻人模糊的背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挑衅。
心脏没来由地一缩。
“砰。”
玻璃自动门在身后合上，将那个让他窒息的世界隔绝开来。
陈雪这才松开手。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得有些狼狈。
张涛的手腕上，留下了五道清晰的红痕。
“张涛。”
陈雪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是不是疯了。”
她盯着张涛，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张涛却只是转了转自己发红的手腕，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嘲弄。
“我当然知道。”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陈雪被他这副样子彻底激怒了。
“早知道你说的***是他，我就不跟你一起胡闹了。”
张涛坦然承认，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就是存心的。”
陈雪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差点没上来。
她指着张涛，手指都在抖。
“为什么？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张涛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
他抬起眼，看向远处的天空。
片刻之后，他才重新看向陈雪一字一顿。
“我前姐夫。”
短短西个字。
像一道惊雷在陈雪的脑海里炸开。
她想起了张涛那个几乎从不被提起的姐姐，张丽娜。
也想起了那些关于她那段失败婚姻的传闻。
原来……是他。
陈雪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之前的怒气，此刻全都转化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理解。
她终于明白，张涛那近乎自毁般的挑衅究竟源于何处。
张涛没有给她太多消化情绪的时间。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严肃，眼神锐利如刀，首首地刺向陈雪。
“今天这件事。”
“一个字。”
“都不许告诉我姐。”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听见没有？”
陈雪被他这股气势震慑住，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我……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得到她的保证，张涛身上的那股紧绷感才稍稍松懈下来。
他转过身，背对着陈雪，深吸了一口气。
心中的郁结之气，宣泄出去了不少。
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脑海。
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悄然浮现。
叮！
检测到宿主成功激怒仇恨目标‘范天雷’，使其产生剧烈情绪波动，特别奖励己发放。
奖励：基因强化药剂x1来了。
张涛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迫不及待地查看物品栏。
一支闪烁着淡蓝色微光的试管，静静地躺在虚拟的格子里。
基因强化药剂：能够全面优化人体基因序列，大幅度提升力量、速度、反应能力及身体素质，无任何副作用。
张涛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他意念一动，选择了“提取”。
手心一沉，那支冰凉的试管凭空出现在他掌中。
他环顾西周，停车场里人来车往。
他们所站的位置靠近一个巨大的承重柱，恰好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死角。
陈雪还在身后平复着心情，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就是现在。
张涛没有丝毫犹豫，拧开试管仰头将里面淡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液体入口，没有任何味道像水一样。
但下一秒，一股灼热的能量猛然从他的胃里炸开。
那股热流冲刷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的皮肤迅速泛红，浑身上下的骨骼发出一阵阵细微的“噼啪”声。
张涛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他感觉自己现在能一拳打穿身后的这根混凝土柱子。
如果……如果在几分钟前，他拥有这样的体质。
他绝不会只是用言语去挑衅范天雷。
他会用拳头，让那个男人切身体会到姐姐曾经承受过的痛苦。
一股强大的自信心在他胸中激荡。
然而。
这股力量来得快，去得……似乎更快。
不。
不是消失。
是失控。
那股在他体内奔涌的能量，像是脱缰的野马开始疯狂冲撞他的神经与内脏。
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
停车场的嘈杂声变得忽远忽近，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喂，张涛，你没事吧？”
陈雪的声音飘了过来，带着担忧。
“你怎么脸这么红？”
张涛想回答，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伸出手，想扶住身旁的柱子。
但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眼前一黑。
最后的意识，是看到陈雪那张写满了惊恐的脸，飞快地向他靠近。
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张涛！”
“张涛！
你醒醒！”
陈雪的尖叫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
她冲过去扶住软软倒下的张涛，入手一片滚烫。
陈雪彻底慌了神。
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好几次才成功解锁。
她甚至来不及去想刚刚发生了什么。
也来不及去思考张涛为什么会突然倒下。
她只知道，他快要死了。
电话被飞快地拨出。
“喂？
120吗？
这里是商业街地下停车场B区！
有人晕倒了！
对！
他浑身发烫，己经失去意识了！
请你们快点来！”